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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候,扰人好戏。
“关艾。”
关艾做贼心虚一般,眼珠子飞快地转动。斜挑的凤眸里,映出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关盺怎么走路不出声啊,青天白日的,吓什么人?
“怎么来了?”关艾有些不冷不热。
眸间收起了狡邪,看向别处。每次看到关盺,关艾就觉得自己在照镜子,但是表情却不是自己的,很别扭。
“嗯。”关盺只是平腔平调地回了一个字,端庄到疏离。
这相处模式:一个不冷不热,一个不温不火。偏生这两个人是双生儿,还是同卵。
关艾戏谑,笑得酒窝深深:“稀客啊。”眸间琐碎,唇角冷然划过弧,“我这小店开张有一年多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屈尊降贵呢。”
关艾有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习惯:对着关盺她总笑得酒窝很深。
因为关盺总是酒窝浅浅,永远的优雅矜持。
这样就不像了。
关盺放下淡紫色的包包,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我有事找你。”
天蓝的柜台有点酒吧风格,放了几把转椅,平日里关艾没事就喜欢坐在上面摇晃。关艾最喜欢天蓝的柜台,可是关盺坐在这,关艾觉得格格不入。
关盺适合高级的西餐厅,而不是这样不伦不类的酒吧台子,恰巧,关艾喜欢也适合。
除却外表她们很不像。
她们还有很多不像的地方呢。比如,关盺喜欢穿裙子,关艾永远的牛仔裤。比如,关盺十六岁穿着高跟鞋走得四平八稳,关艾二十三了还没战胜一双带跟的鞋。比如,关盺喜欢甜腻的慕斯蛋糕,关艾却喜欢大拍档的炒年糕。还比如,关盺最爱巴黎时尚展,关艾最爱中国杂技。
诸如此类的,还有许多许多。看吧,她们很不像,打个通俗的比喻,关盺是天鹅,关艾是野鸭,彼此做不了彼此,却也不屑彼此。
关艾端上两杯咖啡,她自己最爱的卡布奇诺,关盺的呢,她不知道的她的口味,所以她拿了最贵的,天鹅嘛,永远不屑低档货。
关艾拿起自己的杯子,还是头一回如此淑女地品着,似乎潜意识一般,在关盺面前,她都不像她。
关盺并没有端起面前的咖啡,关艾皱眉,想着:那杯最贵的咖啡啊,浪费了,一百多块呢,这个季度亏损又多了一笔。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二十八章:偶遇非偶遇
关盺并没有端起面前的咖啡,关艾皱眉,想着:那杯最贵的咖啡啊,浪费了,一百多块呢,这个季度亏损又多了一笔。
明明是她最爱的卡布奇诺,怎么不怎么甜了,关艾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那杯未动的咖啡,习以为常地不以为意:“咱们家老头一直说我们没有共同点,我也这么认为,还真想不出你能有什么事找我。”
关盺言简意赅:“我的工作证如何到了记者手里?”
这一直是她心里一个结,左城不说,明明是游戏,她却想认真想揪根结底。
似乎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当成游戏,因为她是那样认真。
杯子凑到了唇边,放回原地:“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忍了够久了吧。”她深笑,狡邪的眉眼弯弯,一如平常,“你该感谢我,是我不小心弄丢的,竟如此巧合促成了你的好事,我可是功臣。”
他们的恩恩怨怨,情情爱爱,太复杂,剪不断理还乱,麻烦,很麻烦,而关艾最嫌麻烦。
还有江夏初也如出一辙地嫌麻烦,所以,除了瞒天过海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是某人不嫌麻烦,非要揪根究底,不可置信:“这么简单?”
关艾便不可置否:“不然呢?都是巧合,你和左城的事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我最清楚啊。”自言自语的语气,关盺垂着眸子,凤眼影沉沉。
不是幻听,高傲自信如关盺居然也会如此失落。二十三年,关艾第一次见这样的她,倒是不习惯,想着:怕是左城那个魔鬼害人不浅,关盺泥足深陷了。
“还有疑问吗?巧合,很简单,你想太多了。”关艾端起了咖啡,终是不习惯,大灌了一口。
关艾与关盺二十三年的姐妹亲缘,关艾与江夏初三年的不咸不淡,分别放在了关艾的左右天平中,居然如此轻易地偏向了右端。
她很薄凉吗?不知道,只是潜意识。二十三年来一种深入骨髓的疏离,她与关盺。
至于江夏初,左城都毁了她的心肝脾肺脏,不能连躯壳也不剩。
“电台还有事,我先走了。”关盺拿起包,白色的裙裾划了个漂亮的弧度。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关艾见怪不怪,似有似无看着柜台上那杯最贵的咖啡。
真浪费……
关艾收了咖啡,倒进旁边的垃圾桶。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都是稀客啊。”真让人纳闷,关艾摇头,懒得费解。
这算不算瞒天过海呢?不过谁都希望这样不是吗?巧合,适合关盺,适合江夏初,适合左城,就当顺手推舟好了。
关艾又拿起她的计算器,为了一杯最贵的咖啡。一番敲打,她抬头,才想起还有一茬儿:“诶?那个开车的去哪了?咖啡喝没喝?”怎么就没影了。
开车的……赛车手的水平因着一个词降了多个档次。
关艾放下计算器,走到八号桌,四周瞅瞅,最后停在那杯咖啡上。
又是一口没动……怎么和关盺一个德行。
关艾看的着实碍眼,端起八号桌上的咖啡,仰头,一口见底,抹了一把嘴巴:“丫的暴殄天物。”
今天还真是让人气闷的日子,两个稀客,浪费了两杯咖啡。
阴翳的天,也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
滴答滴答……八号桌旁的窗户上雨滴连成珠帘。
“怎么下雨了?”窗外的雨,窗前的关艾,雨倒是下得安静,只是关艾有些莫名的烦躁,“人怪,天气也怪。”
门口的关盺抬头看了看蓝色的招牌:天蓝……不合时宜的名字呢,天空灰沉沉得倒像要沉下。
天很安静,雨下得不紧不慢着,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似乎压在了关盺心头,那是一个名字——左城。
巧合吗?这样的结果最好不是吗?总好过替身,可是总觉得错了,到底哪里错了。
关盺摇头,似乎最近越发疑神疑鬼了,而且似乎她犯了一个女人的通病呢:患得患失,其实倒是没有必要,因为没有得到啊。关盺凉凉地苦笑,拿出包里的伞。
她的左手边,有双眼睛自她出现便没有移开过。雨打湿了谁的肩头,程信之应该不知道吧,他只看到了那个人白色的裙摆沾了泥渍,却不知道自己黑色夹克浸了水。
关盺,好久不见,真的好久……
雨连成珠帘,隔出了两方天地,两个心事。她在想着谁,谁又在想着她。
他痴痴的看着,忘乎所以,似乎穿越了十年光阴,等来了这个背影,他却贪心地不满足了。
猝不及防,她回头了,他却怔然地忘了如何是好,恍如梦中。
彼此眼里都是熟悉的面孔,在哪里,在何时大概都不记得了,只是彼此熟悉,却谁也不说。
雨帘之后,很近的距离,却是陌路。
撑着伞的她,慢慢走进,忽而地温婉微笑:“衣服湿了。”笑得很疏离,却似乎拉近了一段遥远的距离,就像平行线的两头。
“衣服湿了。”程信之没有反应,她又重复。
恍然如梦后的清醒,程信之向着台阶上走了两步,黑色夹克上点滴落着雨水。他收回视线,平淡像置身事外:“谢谢。”
谢谢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出现了……这场雨,很及时。
“你没有伞?”
她撑着伞向他走来,很像梦里的情景,有些不太现实。雨很凉,湿了的肩头有些冷,感知是清醒的。
沉吟了许久,可能难以相信,他在认真思考如何回答,却还是只有一个最冷淡疏离的字:“嗯。”
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她扬高了手,紫色的伞遮着他们两个显得些许拥挤,她不以为意,微微笑了:“一起走吧。”
“谢谢。”还是两个字,最不想隔出距离,偏生开口就是最淡漠的字眼。
“五月的天,说下雨就下雨,大概要淋着很多人吧。”她淡淡地聊着天气。
“应该吧,本来我也是其中之一。”他淡淡地附和,无话可聊的苍白感。
在英国,无话可说的陌生人就会聊天气,可是这里不是英国不是吗?程信之也不明白如此想法到底想要解释什么。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二十九章:丢弃的记忆
在英国,无话可说的陌生人就会聊天气,可是这里不是英国不是吗?程信之也不明白如此想法到底想要解释什么。
如果不聊天气,他们会彼此自我介绍吗?或者彼此询问,那样是不是转身之后的就不是陌生人呢。
然后一路无语,她撑着伞,他个子很高,所以她举着伞的右手提得很高,雪纺的袖摆滑下,露出白皙的手腕,应该天气很冷吧,泛着微微的红色。连程信之都不知道吧,他观察地这样仔细,所以他还知道,她的左肩淋到了雨。
紫色的伞其实是足够大的,雨并不大,不过他们两人都湿了,中间却隔着一段很大的距离。
雨似乎大了一些,路上行人很少,后面天蓝的招牌已经看不到了,他们一直没有再说话。
“我到了,我的车停在了这里。”关盺停下,微微右转。
程信之似乎有些无措,迟疑着是说再见,还是说谢谢。
关盺却先开了口:“我有车,伞可以给你。”
她小弧度地伸出手,他机械地接伞,手指上有陌生的触感,凉凉的。
“我的名片,很高兴认识你,程先生。”左手摊开,她递给他一张被雨浸湿了的名片。
他微微礼貌的颔首:“很高兴认识你。”接过名片,表情僵硬,连动作也僵硬。
这样的对白,可终归他们是认识了。
关盺礼貌地笑了笑,左转,走向车里,程信之潜意识地将伞往左边挪了一段距离。
车开动了,走远了,程信之却正在原地,看着手里的名片。
菱江电台主播:关盺……
名片都褶皱了,应该拽在手里很久了吧,没准一开始。
松手,名片被风卷走了。这些内容很早很早他就知道了。
他冷笑:“还记得十年前的古龙巷吗?”
撑着伞,往回走,雨里,他自言自语:“我一直都记得,可是晚了。”
如果在那个人出现之前,会不会想起呢?
雨停了,又下了。
黑白胶片倒带,一幕一幕,黑白电影,他见过的,在十年。
“你看还有用的。”依旧是雨里,女孩捡起破碎的赛车模型。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男孩语气很不善,如刺猬般尖锐,瞪着莫名来犯的人。
“梦想是不该被丢弃的。”十二三岁的少女谈及梦想时笑得肆意。
……
记忆也是不该被丢弃的……
匆匆,日子碾过了几个午后,这个花季似乎很长,街角寂寞的油桐花开了一个夏季。九月的阳似乎越发烈了,云朵下,每一角,温度攀升,除却雨后的四十九楼,似乎左城的世界是太阳永远照不进的阴霾。
额前的碎发微微长长,隐约遮住了那双常年浸浴冰冷的眸子。唇角紧抿,眉头蹙起轻微的棱角,似乎这样的左城便是他的全部。曾经江夏初在他的世界带进了一片暖阳,转身却丝毫不余留地收回,而且在左城眼里种进了一种叫孤寂的东西。
“少爷,关家的请柬。”进叔恭敬却不维诺,沉稳的年纪,眼睛里的沧桑,只有对着左城时才会温和。
左城没有抬头,手指流连在黑色封面的文件上,眼睛里却倒影出一双很美的手。
确实很美丽的手,指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