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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宠之姐夫有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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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多遥远的三个字,大概那个人不出现,她一辈子也不会提及了。

“你现在还活着。”漫天星子融在他眼里,温润柔和。

她扯扯唇,荒凉的残迹落在浅浅梨涡上,声,像那笼着月的云,飘忽不定:“是啊,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是老天不长眼,还是我命大。”扬手,左手腕上手指长的疤痕,月下显得狰狞,她似笑,又非笑,她的音容笑貌大概都离不开一个凉字,“这么大个疤,我特意多割了几刀,还是被左城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了,那个男人连生死都能掌控,不知道这一次又会给我判个什么结局。”

那年,她才刚满十七岁,不到三月,五次因为自杀推入急诊室,除却最后一次,江左城甚至没有让她手上留过丁点疤痕。

而那最后一次,她换了主治医生,名唤齐以琛,那家医院最出色的外科医生,她腕上的疤痕留到了至今。

密密视线编了一张柔软的网,他笼着她的容颜,竟是比他久病之人还苍白:“夏初,你的命是我拉回来的,不是左城。”

确实啊……那时候,她用缠着绷带的左手,上面还占了大片大片的殷洪,拉着他的白大褂,说不出话,唇形艰难扯动。

救我……不懂唇语的他破天荒懂了,不是从她的唇,而是眼,绝望过后的死寂,拼着倔强又残留了一丝虚幻的希冀。

他想,如果这样一双眼永远闭上了,他大抵会梦魇一生。到现在他也没明白,那天,他如何用一具死尸换了她,竟冷静地像早有预谋。

忽而,他声沉:“所以不管怎么样都给我好好地活着,像我这样努力活着,就算心脏都破了好几个洞,也不要放弃。”明明苍白如纸的脸庞,却似乎有着一种让人安心魔力。脸色更惨白了几分,大概那颗残破的心脏又在叫嚣吧。

她有些微冷,凑近床边几分,将手掩在被角之下,仰着头,眸光灰蒙蒙得落了尘,她那样认真安静地问他:“带着一颗残破的心活着真累,以琛,是不是所有心病都治不好?”她一双冰凉冰凉的手捂着他胸口,那里暖暖的,起伏细微,她轻声说,“像你,像我。”

齐以琛的心脏已经缝缝补补好几次了,她从未开膛破肚,却也相差无几,都是千疮百孔,以琛靠着药,她靠着恨,苟延残喘着。

齐以琛只是沉吟,眸光像初秋的水,渐凉。他极少这样不言不语的。

原来都是无药可救了……

干涩沙哑从喉咙里溢出,带着浓浓忧悒,声,微颤:“那我该怎么办?你又该怎办?”她伸出另外一只手,颤抖地扯着他的衣袖,喃喃唤着他的名字:“以琛,我怕。”她没有哭,声音却哑哑涩涩的,她的脆弱,她只给他看到,“我怕,我好不了,你也好不了。”

骨节分明的手,绕过她的黑发,他轻轻拂着,细语温言总叫人沉溺:“不怕,至少我会陪着你。”

“幸好,有你。”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四章:一个人的秘密

“幸好,有你。”

云破日出,她想,如果有一个人愿意与你一同死去,即便不是亲人,不是爱人,也该无憾了。

幸好,江夏初还有一个齐以琛,兴许,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可是他们不会离开彼此,不会!

总有一个人,不是爱人,不是亲人,却在生活里不可或缺,就像江夏初的齐以琛,只要需要,便会一直都在,陪着痛,陪着累,甚至陪着走近那一抔黄土里。

“别忘了,周末与秦医生有约。”齐以琛话锋转开,细细叮咛。

江夏初戏谑心起,眼神诡谲闪着:“齐以琛,我是不是有什么病啊?不然你为什么一直让我去秦医生那?”

“你想多了,我也是医生。”

“她是心理,你是病理。”她继续打破砂锅。

江夏初认识齐以琛五年了,齐以琛让她会见一个心理医生五年了,她病了吗?江夏初不知道,何时她正常过,从左左城出现后。

“你睡眠不好,去秦医生那好好睡一觉。”齐以琛淡淡地回她的话。他微转了头,一个小小的角度,隐去了他的闪躲,江夏初没有看到齐以琛眼底一层浅浅的忧。

“秦医生很贵的。”

“她不收费。”

“就不收你的费。”

她对着他笑了,真实的笑容,没有任何伪装。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齐以琛可以让她这样。

他也对着她笑了,真实有掩饰,就像他自己说的,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具,他也有,只是小心翼翼地不让一个人发现罢了。

齐以琛他总是这样,温暖的人,

这个房间的灯光,因为有一个人很怕黑,木椅上的坐垫,因为有个人畏寒,

一个每周会面的医生,因为还有一个齐以琛不可以告诉江夏初的秘密,其实不止一个,齐以琛有很多秘密,都与一个人有关。

寂寞的夜,很凉,初夏季节,他很冷,他的初夏很远很远了。

喧闹的城,奢华的堡,不懂寂寞的灯光一直亮着,亮着。左城的城里,很多人,独独少了一个她。

琉璃灯碎了遍地,杏黄色的光偷渡在每个角落,温暖的颜色,独独暖不了那双凉得惊心动魄的眸子。墨色的落地窗里,却倒影出一张苍白的颜,窗外霓虹耀眼,左城的眼里只余灰白。

初夏……

这个夏季快过了吗?还没开始呢,似乎开始冷了……

他等了许久的初夏,

还未抓住就流逝了。

空白的城,一直一个人。

落寞的左城?门口的男人惊诧不已,他心中神一样存在的男人如何会落寞至此?是因为那个女人吗?那个左家不能提及的名字?

男人举步维艰,步子很慢,轻声踱到左城后侧,留了五米的距离,恭敬地低着头,不言语,只是敛了呼吸,还是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似乎很久了,他转身,一双寒眸沉淀了与生俱来的深沉。

“她去了哪里?”字字如夜冰冷,左城言简意赅。

他在等,等那个人的消息,等了五年,找到了却还是在等。

男人微抬头,似乎不敢对上左城的眼,垂着眼睫,干练的嗓音却收敛了所有的硬度:“医院。”

迄今为止,男人进左家已经五年了,今日是他执行过最难,也是最易的任务——跟踪一个女人。他是一个杀过人,进过监狱的人,跟踪一个人似乎有些小儿科,之所以说难,是因为五年来第一次他在那个神一般的男人眼里看见了惶恐,因为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究竟有何能耐?

“病了吗?”寒冰覆盖的眼底似乎被某种介质冲刷殆尽了,那种东西叫做担忧。喜怒不形于色是他的必修,他却忘了遮掩。

“没有。”男人微颤着回答,心高悬着,习惯了冷漠嗜血的左城,这样惶恐不安的左城更让男人如履薄冰。

“见了谁?”眼中又是一贯的冰寒,似乎刚才的急促的担忧只是错觉。

“一个叫齐以琛的病人,也是那家医院的肿瘤科医生。”男人如实告知,不敢丝毫错漏。

“齐以琛?”左城似有深意地喃了一遍,“我要知道他的所有。”

齐以琛?是她爱的男人吗?

突然而至他起了杀意,抑制不住的想要毁灭:江夏初,如果你爱上了那个男人,我怕我会杀了那个男人,那样你会恨我入骨吧?我还是会的,所以不要爱上别的男人,千万。

嫉妒是最可怕的利器,因为江夏初,左城学会了。

杀意,浓浓的杀意,这一瞬的感知让低头汇报的男人背脊一凉,一颗心悬出,低哑着嗓音回话:“是。”

“还有江夏初过去的五年,如果有遗漏——”

左城拖长字音,并没有明言,却生生多了一股致命的危险强势,气场浑然天成。

“我明白。”男人坚定点头,额上不知何时渗出了密密汗珠。

这是死令,如有差错……

这个罂粟般的男人是致命的,杀生予夺都在他那双美得惑人眼球的手上。

“继续跟着,被发现了,就不用再回左家了。”

他左城从来不养废人,他是最狠的统治者。

“是。”男人躬身,没有维诺,只是郑重。垂首等候片刻,退出了这压抑的沉静。

话音落了很久,左城看着窗外,令人心滞的无言。

死寂的夜里,一人,一窗,站了许久。左城蹙眉,手指不经意间陷进了掌心,他竟然想不起那张思慕十一年的脸,用力地想,却愈发模糊了,他忆过无数遍与她的回忆,却发现,竟是如此短暂。

江夏初只能在他左城的身边,那张容颜除非他死,绝不可以模糊。他的倔强渐渐偏离了,演变成了占有。

“少爷,夜深了。”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从偏门进入,缓步走近左城。一身正装,显得干练精明,一副无框眼镜更衬得一丝不苟。

“今天真长。”

长到他觉得夏天快过去了。

空中的酒味似乎越发浓烈了,中年男人一眼扫过酒柜,倒落的酒瓶子满地,眉头紧皱,额间纵横了岁月的痕迹。他叹息:“休息吧,喝酒伤身。”

“她希望我死呢。”冷硬如斯的左城竟也会有这般的荒凉的颓废。

------题外话------

新文,喜欢请支持,本文倒叙,开篇有点虐男主,之后就会很宠了。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五章:十一年初见

“她希望我死呢。”冷硬如斯的左城竟也会有这般的荒凉的颓废。

伤身?她不会在乎的,江夏初希望他死呢。这个世上想他左城死的人有很多,他不在乎,谁也没有那个能力,可是江夏初这片逆鳞,轻而易举有了那样的能力。

“如果江小姐知道真相的话——”

话未完,冷冷截断。

“进叔,以后我不想听到这样的如果。”不加边幅的威吓,左城双眼锁着五米外的进叔,让人无法闪躲的寒意。

那个如果,已经葬在了五年前的那场雨里,和那个人一起死了。

江夏初不能知道,不能,宁愿被恨,也不能。

进叔片刻的欲言又止,眉眼纠结不梳,他该打住的,他了解他服侍了多年的少爷有多倔强,可是他不忍啊,有些话他藏了五年了,该说了:“少爷,如果不说,江小姐会一直恨您的。”

“知道了就会不恨吗?”

“至少不会像现在。”

“进叔,这一次,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左城坚决如铁,深沉的凉眸没有丝毫动摇,对着亦师亦友的进叔,左城第一次眼底沉淀了杀伐的警告。

话已至此,进叔无言以对了。

遇上那个女孩终归是不幸的吧?

错了吧?那两个人相遇。进叔无法回答,他问了很多遍,少爷也问了很多遍,可答案……

似乎一直只有一个。

“错了吗?”左城嘲讽一般自言自语,眼底落寞铺天盖地了,“就算错了,也要这样一辈子。”

答案一直如此啊。

对错,已分不清了,也不复意义了,就算重来,左城还会选择重蹈覆辙。十一年的雪里,江夏初便写进了左城的生命里,没入骨血,如何连根拔起?

他是罂粟啊,不该有爱恨的,可是初夏是罂粟的花季啊,怎躲得过。

十一年,那时她还天真无邪,却遇上了染血的他。

他们相遇在冬天,便在那样一个银装裹素的冬天了,伊始了所有故事。

那天,天很阴翳,大朵大朵的雪花在飞舞,山上,青翠松林早已裹素。

“砰——”枪声已落,只余覆雪的松枝在摇摇欲坠。

谁会知道裹素的山间,有一处已经褪白,染了一地血红。

白色的雪上,温热的血红刺目惊心……

葱郁林间,两座坟冢,一具浴血尸身,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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