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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朱永兴也懂优生优育的皮毛。大马和大马。生出的多半会高大一些;小马和小马,要生出大马那除非是基因突变了。这批跨洋而来的战马,可以作为种马,自我繁殖。也可以挑选中国马匹中的优良者,进行杂交产仔。而且以后的军马繁育,即便是蒙古马和蒙古马,也要挑选优秀的,不能过于随意。
“那匹,我要那匹白色的,谁也不给,我的,就是我的。”朱永兴翻了翻眼睛,光听就知道那几个女侍卫簇拥的是自己的大丫头,柔儿不柔,又跳又指,兴奋得小脸通红。
朱永兴从法国人口中得知这批战马是盎格鲁诺尔曼马,听名字便知道也是杂交品种,不过样子确实很神骏。不光是柔儿领着人来看,朱永兴还看到兵部的人在另一旁指指点点。
“微臣(末将、属下)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朱永兴的露面儿,自然引起了一片拜见之声。
“免礼平身。”朱永兴笑着点了点头,牵着嘉儿的手上前几步,拍了拍柔儿的小脑袋,笑道:“你倒是性急,怎么自己跑来了?”
“大马,柔儿急着要看大马。”柔儿草草行了一礼,拉住朱永兴的一只手,急道:“这是西夷进贡给父皇的御马,柔儿听说父皇要都运走,一匹也不留吗?”
呵呵,朱永兴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柔儿的小脸儿垮下来,开口解释道:“这不是进贡,也不是什么御马,而是朝廷从西夷手中买来的种马,是要给将士们骑乘的战马。”
柔儿嘟起了小嘴,嗫嚅道:“很高大漂亮哦,不能给柔儿留一匹吗?”
“现在不行。”朱永兴摇了摇头,说道:“你还小,留下马也只能看不能骑。等你长大了,这样高大漂亮的马匹便多的是了,你随便挑。”
柔儿无可奈何地“嗯”了一声,她虽然调皮好动,但却不刁蛮,特别是在朱永兴面前,总是表现得很乖的样子。
“想骑马呀,等父皇给你找一匹小马驹,让它伴着你长大。”朱永兴感觉到另一只小手在拉他,不禁莞尔一笑,改口道:“找两匹,你和嘉儿一人一匹。”
“我要白色的。”柔儿到底还是小孩心性,兴奋劲被泼了冷水,也琢磨明白自己确实骑不了那漂亮的高头大马,有小马骑倒是一件乐事。
“好,白色的。”朱永兴转头看向嘉儿,询问般地挑了挑眉毛。
“我要——”嘉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问道:“粉色的马有吗?”
“好象没有。嗯?蓝色,那更没有了。”朱永兴有些好笑地连连摇头。
“那就——”嘉儿伸手一指,说道:“那就红色的。应该有吧?赤兔马不就是红色的。”
朱永兴转头一看,一个身着红色斗篷,脸庞被一圈白色毛皮包围的女子正低头顺眼地恭立在不远处。
“枣红马嘛,这个可以有。”朱永兴点了点头,随意地冲着张施华打了个招呼,“张小姐也在啊,又是柔儿拉你过来的?”
张施华赶忙屈膝施礼,说道:“草民叩见万岁,托长公主殿下的福,草民才能见到这般神骏的战马。”
艳红色中一张玉脸,倒让朱永兴看得心中一荡。这个张施华经常给柔儿送些小动物,在皇宫中与柔儿一起玩耍,朱永兴倒是见过几面。只是今天地上有雪,雪上艳红,红中带玉,仿佛一枝腊梅在雪中亭亭玉立,令人——
“微臣等叩见陛下。”声音传入耳中,让朱永兴从短暂的失神中清醒过来。
前来拜见的是吴三桂等官员,朱永兴示意平身后,将柔儿、嘉儿留下,有侍卫陪着,出不了什么事情。他则在几名官员的陪同下,围着马圈漫步闲谈。
“万岁,此等骏马当留作皇室御用为宜。”礼部尚书陈绍愉看过马匹之后,立刻意识到这其中的关窍。
在古代,等级划分是伴着很多方面的,比如住房,车辆,甚至衣服的款式和颜色,都有着相关的规制。而地位在下的冒用在上的名义或器物等等,尤指是皇家专用的,便是僭越之罪。
这样显眼的战马,按照陈绍愉的理解,除了皇家谁也不敢用。你想啊,皇帝骑着矮马,你却骑着高头大马,就象皇帝骑驴你骑马一样,成何体统?虽然这些战马可能是要上战场的,可能与皇帝碰不上面,但防患于未然哪!
“朕不追究什么僭越之罪。”朱永兴想了想,说道:“这样的好马,如果合适,就应该驰骋疆场,而不是终老于车前圈中。先紧着将士们用,以后若是多了,朕再用也不迟。”
吴三桂敏锐地觉察到朱永兴话中的几个字眼,猜测着问道:“万岁,您是要先试验一下,再决定是否在军中配备吗?”
“朕确有此意。”朱永兴思索着说道:“战马不一定是长得高大威猛就行的,吴卿是老军伍了,朕这么想对否?”
“万岁英明。”吴三桂拱了拱手,先恭维了一句,才详细解释道:“通常来说,战马不仅有一定的速度要求,还要有相当的耐力。再细分的话,还要看这战马是否能吃苦耐劳,太过娇贵同样也不适合大批装备。”
“也就是说,必须是有耐力的骑乘马种才是实用的骑兵用马,个头和短程速度倒在其次?”朱永兴想了想,询问道:“那冲击力呢,个头大的总要强于个头小的吧?速度快的也要强于慢的吧?”
吴三桂苦笑了一下,说道:“陛下所言甚是。但要面面俱到,恐怕没有哪一种马匹能够胜任。”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朱永兴对此也心里没底。不过,管它适不适合,引进大马总没错吧,就算不适合骑兵使用,搞个仪仗队也满威风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难以抗拒,后宫琐事
馆驿中,陈永华和冯锡范神情不愉,特别是冯锡范,眼神变幻,时而怨恨,时而愁怅,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又长声叹息。++++
“海峡天险,朝廷虽然势大兵强,要占台湾亦非易事。”冯锡范虽然还是有割据的心思,但语气已经不是那么坚定自信。
时事易也,现在的大明不仅在国战中已经胜券在握,因为有强大的水师,所以比满清更加强势。反过来看,台湾现在勉强能够粮食自给,但其余物资则依然匮乏,更重要的是人心向背。
台湾虽然自古便是中国的神圣领土,但在当时的人们眼中,却是蛮荒之地。多是闽浙粤籍的郑家官兵,谁没有归乡之心?若朝廷真的用武力收复,大义名分在手,跟随郑家的官绅自不必说,就是平常被严密看管在台湾的普通官兵,怕也不会拼力作战。
这就是敌我的区别,满清攻打台湾和朝廷讨伐郑逆是两个性质完全不同的事情。一方要剃易服,一方则是要将子民重新归于治下。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郑经的态度早已经不象以前那样狂妄,要求也在不断降低,此次请旨“仿沐家例,永镇台湾”便是想得个名分,以安抚岛内军民的情绪。
所以,冯锡范尽管不甘心,也只是嘴上厉害,心里却虚。朝廷的水师不仅在火炮数量上,在舰船数量上也过了郑家,又有英、法两国可以助阵。如果真打起来,郑家战败是在所难免。
陈永华淡淡地瞅了冯锡范一眼,并没有吭声。作为传统读书人,他是赞成忠君爱国的,不管朱永兴的血缘远近。总是朱家子孙,且功绩卓著,得到了文臣武将的认同,这皇帝也算是名正言顺。而对于郑家,郑成功是他的恩主,郑经是幼主。他又抛舍不开这些私人感情。
“只要守紧澎湖,又有鹿耳门之险,台湾不是那么容易被打下来的。”冯锡范依然在自我安慰,“先王所创的基业,岂是能拱手相让的?”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陈永华幽幽地说道:“皇上不说是英明神武吧,也是在危难关头挺而出,且力挽狂澜。得臣民拥戴也不意外。如今中兴大业将成,谁能抗拒?”
“难道就毫无办法,束手待毙?”冯锡范不甘地反问道。
“既然要仿沐家例,就难免要做出些让步。”陈永华思索着说道:“今上可不比永历,大王有些轻视于他了。如今的圣旨一下,谁敢不遵?扣上乱臣贼子的罪名,可就没有翻身之时了。”
冯锡范翻了翻眼睛,还想强辩。却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接着是锣鼓声阵阵。人声更加鼎沸。
陈永华和冯锡范不明所以,走到门前,已有随从跑来报告:“王师光复北京,正在追击鞑虏。”
“鞑虏亡无日矣!”陈永华感慨一声,也是喜形于色,说道:“驱除鞑虏。恢复中华,高皇帝英灵庇佑,终是重复了汉家江山啊!”
冯锡范张了张嘴巴,最后只能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仗,虽然还要打下去。可这结果似乎已经注定了。满清退回辽东,已是以一隅敌全国,而今时的形势,却不再是明末那般风雨飘摇、内忧外患。
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于一国,大凡初时都聚精会神,同心协力,也许那时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然等到环境渐渐好了,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
但现在,朱永兴还不必担心那种颓废情况的生。烂到根儿的明朝已经被异族的侵略完全摧毁,绝处逢生的好处便是留给他的几乎是一张白纸,可以任他挥洒书画。说是中兴,其实质却是建立了一个新王朝,而且是一个大多数人都齐心协力的王朝。
底层百姓,求治心切,平安即是福,既好管理,又勤劳肯干;官员,多是年轻新贵,还没有形成什么官僚集团,朝气蓬勃,没有什么暮气;武将,都忙着征战沙场、捞取战功,盼望着封王加爵,盼望着名上凌烟阁。
对外,最大的敌人——满清已经是日薄西山,只能是苟延残喘;在内,也没有什么势力可以掣肘。
所以,朱永兴的皇位现在坐得稳稳的,没有人还能生出造反作乱之心。他现在最大的敌人其实便是他的内心,贪婪、惰性、享乐他可以不必再费心劳神,也跑不了一个中兴明君的名头;他可以罗织美女,成百上千也不过是封建帝王应有的资格;他可以安逸享乐,只要每天带着耳朵上个朝,然后诸事交给臣下,也还是个谦心纳谏的好皇帝
嗯,朱永兴是否会沉醉于万民欢呼、史书赞颂之中,尚不得而知。现在的他却只能挨着大肚老婆小心翼翼地睡觉,这皇帝当的,连翻身都轻手轻脚。
其实象朱永兴这样天天与妻子同床共枕,虽与常人家无异,但却不合明朝的规矩。
古代皇帝的后宫美女如云,佳丽荟萃,甚至有的皇帝连自己究竟有多少嫔妃也记不清。而这么多妃嫔每晚都在等待着皇帝去宠幸。因此后宫对于嫔妃侍寝的管理制度应运而生。这种管理,到了明朝达到了一个相当完整严密的程度。虽然形成了制度化,可是,其中充满了荒唐、压迫和无耻。
明朝管理皇帝卧房事务的机构称为敬事房,最高的负责人称为敬事房太监,其任务是安排、记载皇帝临幸后妃的情况。在皇帝临幸后妃时,敬事房太监必须详细记录年、月、日,以作为受胎的证据。嫔妃和皇后不同,皇帝所宠爱的嫔妃都各有一张绿牌,即末端染绿的名牌,在侍候皇帝吃晚饭时,敬事房太监会把十几张或几十张名牌置于大银盘中,与晚膳一起端到皇帝面前。然后,等到皇帝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