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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以为意的笑声,并没有缓解了彭诚的紧张感。
“那时候我就提醒你了,别陷得太深。”李达悠闲地吐了几个烟圈,有点事不关己的味道,可是开口却说:“说到底,会变成今天这样,也怪我多嘴。”
彭诚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是我多嘴和安辛说夏焕之带来个和你很像的人,我以为都时过境迁,不过是句玩笑罢了。没想到他真会回来。”
“喔”彭诚有气无力的回应着,那一对有多情比金坚他实在不想知道。
“夏焕之么说不好听就是任性,那么大人了老是我行我素的,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想什么就是什么。他和安辛的事情,那时候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校方有人找他们两个谈话,他全认了,差点没被开除。”
“那安辛呢?”彭诚清楚换了是自己会怎么做。
“自然没有,否则那个留学名额怎么还轮的到他。”
彭诚觉得自己的心又痛了,这一次不是为了自己被忽略的感情。
“他一直都有赞助你念书啦什么的,是吧?”
李达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对他笑了笑,彭诚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我想他应该是旧情难忘吧,难得安辛也肯回头。”
“前段时间,焕之一直对他很冷淡。汇诊的时候,手术准备会的时候,一心扑在那个遗址手术上的样子,和他说话,讲的都是工作的事情。我那时候还想就当是多年同学,八,九年不见的,叙叙旧总不过分吧,可他那个态度,安辛说几句题外话,他就铁着脸说;‘安医生,请继续研究手术方案好吗。’弄的我在边上也好尴尬。”
彭诚跟着李达也苦笑了一下。
“还是心里有点怨恨吧。后来我想约安辛和他一起吃个饭,也是死活不肯。”
“他不是有答应。”
“有是有啦,你没看到那天的场面有多别扭。”李达无奈的摸了摸下巴,“安辛和我两个说什么,他不是装傻就说忘了,一个人闷在那里不说话光喝酒,我看不下去就说那么多年同学不见,你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他到好还举着杯子祝安辛生活幸福,婚姻美满。谁晓得又搞成今天这个样子”李达说着又看了眼窗外,“那段时间,我还真以为夏焕之对安辛已经没什么想法了。”
“谁想到又搞成今天这个样子”李达又叹了口气,“刚才我有去问他要不要我帮他把孩子送回去,他说不必,已经约了安辛了。”
顺着他的目光,彭诚仍旧看得到夏焕之示威一样的坐在那里,是为了昭告天下吧,众目睽睽之下等着自己的爱人,别人要怎么说就任他们说去。
看到安辛来的时候,李达只是沉默着抽上了第三支烟。彭诚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坚强。
夏焕之从长椅上站起身,并没有迎着走向他,只是男孩的手被他牵着没有松开。
安辛走过去抱起了自己的孩子,笑着对夏焕之说着话。
彭诚很想从他不断开合的唇齿间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隐约感觉身边的李达转头看了一眼自己。
被发现了。这样全神贯注的自己。李达要告诉自己那些事,意图其实十分的明显。
再去看的时候,到是让人欢欣的场面,安辛抱着孩子一个人走向医院的大门,而夏焕之则背道而驰的往彭诚他们所在的大楼走来。
“他他回去了。没有一起走呢。”彭诚为自己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声音感到一丝羞愧。
“那还怎么,去安辛那里吗,他还没正式离婚呢。”李达受不了彭诚这么没有常识,“今天没一起走不代表什么。”
李达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彭诚的肩膀:“你还不知道吧,夏焕之已经提出辞职了。”
明明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总忍不住侥幸地存有幻想,这一刻彭诚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作万念俱灰。
十七
自己心神不宁终于让还想继续说教着李达失去了兴趣,逃一样地告别了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规劝着自己的上司,彭诚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去找他。
安辛是特地为了夏焕之才回来的,他们是旧情未了,两情相悦,夏焕之要辞职和安辛在一起。这些或出自于别人的或经由自己证实的事实,通通被自己的心拒绝接受着,浑浑噩噩的脑袋聚积起来的已经不是理性的思考,想到从此会失去的爱人,一种叫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从脚底升至头顶,恐惧大过了痛苦。
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了外科办公室还是扑了空,下意识的跑出了医院,沿着那条曾经每天都会经过的小路。仿佛豁出性命般全力奔跑了十几分钟,小腿颤抖到快要支撑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下腰,狗一样大口地喘着气,尽管累到脱力仍旧勉强抬起头,那幢熟悉的小楼已经历历在目了。
还好他住的不远。才得到一丝宽慰的心情,只一秒就被全盘否定。彭诚鄙视着会因为跑得够快而庆幸的自己。十几分钟就以为能赶得上了吗,比起某人自己岂止迟了十几分钟,就算用尽这一生去拼命追赶,也不知道是不是能追得上。可以吗?彭诚在心底无声地乞求,就算这一辈子都要这样全力的去追赶。只是不可知的终点和未来,看似心意已决的爱人,比身体上的疲劳更能轻易地压跨他。
额上的汗水流到眼睛里引来一阵刺痛。
比起跑来时明显放慢了速度,因为激烈运动后完全透支的体能,彭诚缓慢地爬着楼梯,虔诚地一格一格数着楼梯。
走到那个门口的时候,原来不顾一切的心情竟然有些退却,要怎么应对。这样无赖又无益的纠缠。一边深呼吸着整了整衣衫,抹掉了额上的汗,彭诚站在走廊里预演了一遍是来道别的说辞。直到伸出手去敲门,都没有分清那样的借口是给他还是自己的。
门竟没有关。轻轻一推就被打开的房门,屋子里亮着灯,有两个身影站在客厅里。
尽管背对着自己的那个才是夏焕之,彭诚还是看得很清楚。
在夏焕之的黑发间显得异常苍白的手指,顺着发际划着脸部的轮廓,摸琐着颈后,耳垂,最后抬起对方原本收紧的下颌,安辛的脸徐徐靠近
彭诚连忙在那一刻来临之前闭上了眼睛,看不到就不会感觉到心碎。视线被封闭之后,其他感官却格外的生动起来,大脑积极地配合搅动着残留在深处的记忆。
总是浮光掠影一般的开始,常常要花上好一番时间与他斯磨,才能撬开那薄薄的嘴唇,还要突破轻咬的牙关,舔过之后会有贝壳一样涩涩的触感;最妙的事莫过于追逐对方羞怯的舌尖,明明无力抵御,却迟迟不肯放弃负隅顽抗,直至最后认命地如同糖果般任由自己吮吸在嘴里,仿佛能融化世间万物的柔软;从唇齿间一直蔓延到心底的甘甜。
彭诚紧紧地握了着拳头,严厉地命令自己睁开眼睛去面对这可以将自己撕裂的一幕。眼睁睁对着残酷现实,眼泪失去了一切虚伪的掩饰,不甘愿的掉下来。
被安辛亲吻着的夏焕之,想要退缩似的微微向后仰着头,喉间咕咕的发出声响,那不是那种和自己亲热时能听见的语焉不详的喃喃自语般的呻吟;他是说:“不要”
彭诚甚至没有等自己的耳朵确认第二次,就扑了过去,发疯一样大力地拉开了粘着夏焕之的安辛,冲动地的朝着那张表情错愕的面孔挥动了拳头。
轻描淡写地就避开了袭击的安辛不悦的挑着一边的眉毛。
“他都说了不要了。”彭诚知道泪流满面地吼出这样的话语的自己,样子有多滑稽,愤怒的铁拳还被对方儿戏一般掌控着,费力挣扎了几下才重获了自由。
安辛的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委曲,心痛,难堪,五味陈杂,虽然不想,还是不争气地眼泪不受控制。即使这般狼狈,彭诚仍旧不肯示弱,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挑衅的眼睛。
“还真是没看出来。”安辛骄傲的偏着脸,“真是没看出来这家伙有哪里像我。”
彭诚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也看不出是哪里像了。
“之之,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安辛抱怨着转过身对着夏焕之。
头痛般习惯性扶着前额的夏焕之放下了手,却仍旧皱紧了眉头,“少说几句吧,你,快点回去了。”他张开手赶小鸡似地对安辛说。
“这就要我走那么你确定了吗?被这小子打断了呢。”安辛歪着头神情款款地注视着他。
因为安辛的话而羞红了脸的夏焕之,态度却很大方,“确定了。”他肯定地说。
安辛没有回答,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彭诚看到他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楞楞地看他送走了安辛,明显感觉到被无视的彭诚本来只是傻傻的站在客厅,在夏焕之转身回来时固执得宁可被他讨厌,也要突兀地立在对方的视线里。夏焕之闪了几次始终无处可逃,只好板着脸杵着不动,视线停在彭诚的反向。
“顽固不化的笨蛋!”夏焕之气呼呼的说。
还以为下一步肯定要被他驱逐了,听到的却是不客气的评价。彭诚难过的吸了吸鼻子。
“才不是。”嘴硬的反驳。
“怎么不是,自以为是,不动脑筋,固执,粗鲁,还动不动就使用暴力”夏焕之毫不留情的数落着,彭诚感觉自己又快要哭了。
“才不是这样,不是那样的。”彭诚无力的辩解,自己会这样都是有原因的。
“为什么,为什么医生要让他吻呢?”言不及义的问出了这样的话,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实在冲击太大,耿耿于怀的彭诚觉得罪魁祸首并不是自己。
“那是因为,是”夏焕之下决心般的咬着嘴唇,“那是确定心意的临别之吻。”
等着听他亲口承认喜欢别人的彭诚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捉摸不透的答案。
“确定心意的临别之吻。”呆呆的跟着复述了一遍,“什么是确定心意的临别之吻?”彭诚不解的问到。
“不用你管。”夏焕之不理他。
“告诉我啊,医生。”彭诚缠着他不放,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对方的肩膀。
“所以说你是笨蛋。”夏焕之仿佛没有察觉似的并没有挣扎,任由彭诚拥着自己,“顽固不化的笨蛋。”他又骂了一遍。
“就是笨,才要你告诉我啊?”彭诚耍赖地说。
可是这时候门口响起了一个他们都不想听到的声音。
眼看就要水到渠成重新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冷不防的闯入者打断,面面相觑地停下来交换着刚才应该先去把房门锁好的眼神。
“安辛”高亢的女高音喊出那个并不在场名字,透着叫人心慌的熟悉,彭诚清楚的感觉到了手掌下的肩膀有明显地震动。
“我去和她说。”无力的目光,让保护欲油然而生的彭诚自告奋勇,对于这样的挺身而出,夏焕之能做的反应也只是尽可能贴着客厅墙壁不置可否的望着他们。
自己的及时出现,阻止了不速之客的近一步入侵,高大的身躯,不动如山的与女人对峙,对方当作凶器紧握在手里的塑料柄水果刀,在彭诚看来不异于三流电影里的搞笑道具。
“安辛”几次突围都未果的女人,固执的拒绝承认他存在似的,不死心的想越过彭诚的身体,掂脚,抬高了肩,伸长了脖子,“安辛”丝毫见不气馁的继续寻觅着她要找的人。
“安辛不在这,他已经回去了。”不断的将徒劳进攻的女人轻推回原点,不厌其烦的告诉她事实,但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