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攸的抑郁和颓废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就连皇宫里的诸位大人物也听到了动静,纷纷派人来表示关心,皇帝陛下不好亲自出面,但太后宫人亲自登门的时候却特意提到了他,说是里头有两套衣服是陛下亲自挑的。
瑞王妃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了几下,待来人回了宫,她才特特地将宫人所说的皇帝陛下亲自挑选的衣服从那一大堆赏赐物件中挑了出来,想了想,亲自送去荔园。
许攸一如既往地躲在猫窝里,赵诚谨就坐在她窝边,翠羽将他的书桌移到墙角,他每写几个字便要低头看许攸一眼,她大半个身子都躲在猫窝里,只露出一个没剃毛的毛茸茸的脑袋,半眯着眼睛在打盹,见她一切安好,赵诚谨这才抬起头来继续自己手里的功课。
“雪团还是不肯出来吗?”进了屋,瑞王妃关心地问,她总觉得这只猫聪明有些邪门儿,刚开始心里头不是没有芥蒂的,可后来发生的事情多了,瑞王妃便释然了,甚至还多了些真心实意的关心。
赵诚谨小心翼翼地收了笔,起身回道:“雪团怕羞,这几天都不肯出来,吃饭都躲在里头只伸个脖子。娘,它身上的毛要多久才能长出来?”
瑞王妃也没有经验,皱眉想了想,小声安慰道:“不着急,兴许再过个十天半月就能长好了。”她蹲□子朝许攸招了招手,温温柔柔地朝她说话,“雪团别躲在窝里了,出来走走,看看你身上都长肉了,再这么下去都要成圆球啦。”
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身为王妃,有这么埋汰猫的吗!许攸鼓着脸气咻咻地瞪她,面瘫脸都有了表情,脖子从猫窝里探出来,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缩了回去。这种凉飕飕的没有任何东西包裹的感觉太可怕的,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就跟没穿裤子上街似的,许攸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赵诚谨也小声地劝她,“雪团不怕,都是家里人,没有人会笑话你。快出来吧。”
他越是这样好言好语,许攸就越是矫情,她故意娇滴滴地“嘤嘤”了两声,扭着屁股往窝里挪,尔后又睁着一双无辜又可怜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赵诚谨,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是换了个人在她面前这么做作矫情,许攸一定想也不想一巴掌扇过去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干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冲着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撒娇什么的,真是太不要脸了!
瑞王妃把小衣服拿到她面前,小声哄道:“雪团不要担心,陛下赐了衣服给你。你出来换上,比你身上的毛还要好看呢。”
皇帝陛下还管这事儿?
许攸表示有点不信,但她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面前鲜艳明亮小衣服上,别的不说,款式也太难看了,一点创意都没有,皇帝陛下的品味堪忧啊。
虽然腹诽不已,可许攸还是老老实实地从窝里爬出来了。
她觉得她不是一只合格的猫,人家别的猫咪一个个都清高自傲,唯我独尊,轮到她头上,成天被那只老流氓吓得战战兢兢。什么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全都是屁话,换了你在皇帝陛下面前说个“不”字试试?
许攸本来还想扒拉着小世子的衣袖撒个娇,一听说皇帝陛下赐了衣服过来,就不敢再装模作样了。
真是恶猫自有恶人磨!
第33章
许攸被逼无奈地换了衣服;感觉居然好多了,身上再也没有那种凉飕飕的不安全的紧张感。唯一让她觉得不满意的是她换上衣服后的样子有点——奇怪!
许攸对自己的定位是格调高雅、气质超群、霸气侧漏的女王猫,可是换上皇帝陛下给她挑的新衣后;立刻就变成了一只软妹子,还是个体重有点超标的圆脸萝莉猫,仿佛一开口就要嗲声嗲气地撒个娇。
这让她浑身都不自在,虽然她也常常不要脸地在赵诚谨面前玩这一套,但在茶壶和二缺鹦鹉面前,她一向都是个威猛霸气的女汉子。
茶壶也得了两身衣服;喜滋滋地乐得满院跑,把院子里几只落脚的麻雀赶得到处乱飞。二缺鹦鹉高冷地站在鸟架上一脸轻蔑地看它,小声地鄙视道:“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换身衣服也能乐成这蠢样。”
人茶壶压根儿就不鸟它,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茶壶根本就弄不明白它在说什么。
许攸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从屋里走了出来,抬头看一看久违的蓝天,愈发地对茶壶恨得要命。她犹如一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走到茶壶面前,在一众丫鬟们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以抽陀螺的狠劲儿左右开弓把茶壶狠抽了一遍,茶壶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错,挨了打也不乱叫,只垂头丧气地发出压抑的“呜呜”声,反倒是许攸见它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有些心软,自己停了手。
二缺鹦鹉早被她狂暴的气势给震住了,不仅不敢作声,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身体藏在柱子后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许攸痛快地发泄了一通后,总算畅快了,伸了伸腿儿,抖了抖毛,决定出去走走。刚刚挨过打的茶壶也不知为什么,在原地远远地看了她一会儿后,忽又抬腿一溜儿小跑跟了过去,嘴里还发出低低的亲热的呓语。
二缺鹦鹉从柱子后探出脑袋来,以一种无比震惊无法理解的眼神目送着她们一猫一狗飞快地出了荔园,然后,极小声地骂了一句“他妈的”。
对于茶壶的主动示好,许攸没往外推,于是一出院门她就骑到了茶壶的背上,雄赳赳气昂昂地指挥着它满王府乱跑。
茶壶的行走习惯跟许攸有点不一样,她总是高来高往,喜欢悄悄地躲在屋顶上听壁脚,行事不怎么光明正大。茶壶则不一样,它就这么莽撞而单纯地在王府里乱跑,傻兮兮地乐,见了谁都凑过去打招呼,尾巴使劲儿地摇,基本上属于没心没肺光顾着乐的那种傻狗,甚至傻到许攸觉得自己之前的一通暴揍有点过分的地步。
茶壶驮着许攸在王府里逛了一圈,经过小花园的时候瞅见了一个眼生的面孔,许攸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几眼。那个年轻的男人感官非常敏锐,立刻就察觉到她的视线,眉目一转也朝她看过来。
茶壶亲切地朝那人“汪——”了一声,许攸一向高冷,除了在皇帝陛下面前喜欢装乖巧,一般都不怎么搭理人,所以继续鼓着一张圆脸看他,眼睛微微眯起来,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加锐利。
年轻男人忽地瞅见这么个奇怪的组合顿时愣住,旋即又忍俊不禁地笑起来,朝许攸和茶壶挥了挥手。
是府里的客人吗?长得挺好看,衣着也光鲜,应是官宦贵族出身,许攸心里想,她目送着那个年轻人渐渐消失在园子尽头。那是个非常活泼爱笑的年轻人,临走时还使劲儿地回头朝她们看,偷偷地做鬼脸,前头引路的下人始终保持着谦卑得体的笑容,假装没有看到。
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呢?许攸心痒痒的,伸出爪子拍了拍茶壶的脖子,茶壶会意,撒开腿就追了过去。
她们很快就到了亦清苑,这里平时没住人,但瑞王爷偶尔会过来坐一坐,有时候府里来了客人也在这里接待。所以,刚才那个年轻人果然是王府的贵客?
一猫一狗顺利地进了院子,门口的侍卫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敢拦。
如果只是一条狗也就罢了,但那只白猫却是不一般的。府里的侍卫们比荔园那些小丫鬟的消息要灵通多了,虽然宫里头一直压着消息不让外传,但他们依旧听说过她的一些故事,这位可是连御书房都能进出自如的,他们如何敢得罪?
许攸骑着茶壶往里走,很快就在一丛竹林后的凉亭里瞅见了瑞王爷和刚刚那个年轻人,二人一边喝茶一边说着话,年轻人看起来很随意,一边说着还一边笑起来,瑞王爷也微微勾起嘴角,凉亭里的氛围十分和谐。
许攸从茶壶背上跳下来,猫着腰,轻手轻脚地往里走,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因是逆风,只隐隐约约传来些只言片语,“舅舅皇祖母寿辰”
啊,这个年轻人是瑞王爷的亲外甥——晋阳长公主的儿子卢云!
许攸听瑞王妃说起过,晋阳长公主是太后的大女儿,比皇帝陛下还要大两岁,嫁的是永安卢家的嫡长子,进门后接连生了三个儿子,嫡长子便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卢云。
卢云大老远地从永安来京城所为何事?莫不是想借着太后娘娘寿辰之机大出风头然后某个差事?他今年多大了?十八,十九?也不知成亲了没?许攸躲在密密的竹林里,胡思乱想。
许攸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卢云仿佛才华横溢,尤擅音律,所以打算新作首曲子给太后贺寿,而瑞王爷为了帮他的忙,特特地请了全京城最有名的琴师进府,二人说了半天,商量的就是这个事儿。
说起音律,许攸还蛮感兴趣的,她小时候淘气,家里人不愿意带她,索性就把她丢到少年宫学艺术,钢琴、舞蹈都练过,虽说没什么成就,但好歹还能弹两首曲子跳个舞,退一万步说,多少具有一些欣赏水平。
于是她决定留在亦清苑看热闹,顺便鉴赏一下卢云的艺术水准。
瑞王爷走后,卢云就留在了亦清苑跟那些琴师们说话,时不时地还坐到古琴前弹几下。
许攸大摇大摆地进了屋,眯着眼睛打量他们,茶壶傻乎乎地紧随其后,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蠢样。
琴师们全都朝她们俩看过来,眼神儿有点古怪。许攸和茶壶都穿着衣裳,上好的布料,上头还绣着花,一看就晓得她二位是府里贵人养的宠物,所以琴师们虽然觉得怪异,却并不敢出声呵斥。
卢云笑眯眯地朝许攸招手,“小猫儿,过来。”
许攸没动,在距离他约莫有两米的地方蹲下,鼓着一张圆脸半眯着眼睛审视地看他。茶壶见她不动,将将迈开的步子又停了下来,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呜”声,老老实实地在她身边蹲了。
“还挺机警。”卢云笑,起身缓缓踱到许攸面前,弯腰蹲□体,试探性地伸手往许攸的脑袋上轻轻抚了抚。她身上穿着衣服,只剩下一个圆溜溜的脑袋上还长着毛,胡子长长的,一根一根精神抖擞,看起来有点可爱的滑稽。
卢云见她没拒绝,又给她挠下巴。唔,这真是太舒服了,果然是个懂事的少年人,许攸闭上眼睛一边享受一边想。
“嗷呜嗷呜——”一旁的茶壶见卢云不理它,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于是卢云又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茶壶的脑袋。
许攸由着卢云哄了一会儿,然后舒展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环顾一周,瞅见矮几上放着的几样乐器,顿时来了兴趣,遂迈开步子,步履优雅地跳上矮几,挑挑拣拣,从里头翻出一只竹箫,把嘴巴抵到箫口使劲儿吹。
她以前跟着人家学过笛子,勉强能吹几首简单的曲子,自以为这箫也难不倒她,可是,谁能告诉她猫咪为什么要长个豁嘴!!!
她气咻咻地把那只竹箫往地上一扔,茶壶立刻屁颠屁颠地奔过去把竹箫接住,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爪子兜住竹箫开始咬,不一会儿,那只竹箫上便全是它的口水和牙印
屋里众人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许攸对吹奏乐器没辙,便把目光放到了卢云弹过的那把古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