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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是用瓷罐装着的,瓶口还郑重地用蜡封了,再打开,里头还用油纸包仔细包着。赵诚谨捏了捏,里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忍不住想笑,抬头看了许攸一眼,见她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副严肃模样,又赶紧把脸上的笑收了回去,正色道:“是小雪你亲自制的?”
“那当然!”许攸举起双手来彰示她烈士的功勋,“你看我的两只手,烫出了这么多水泡。”
赵诚谨脸色顿变,连茶叶包也顾不上拆了,扔下手里的东西朝她冲过来,急得额头上顿时就沁出了汗,“怎么会这样?痛不痛?阿嵘,快去把我柜子里的烫伤膏拿过来。”
“已经没事了,”许攸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把泡挑破过两天就好了。”
可赵诚谨却拽着她的手不肯放,待沈嵘拿了药膏回来,他还非要亲自给她上药,“不是说炒茶吗,怎么把手给烫成这样?你平日里不大做饭,不会用锅铲,就让阿婆或二婶帮忙炒嘛。”
“哪能用锅铲炒茶啊,”许攸吃吃地笑起来,“炒茶得用手,我这是业务不精,平日里练得太少,真正的高手才不会烫着手呢。”
赵诚谨这会儿根本就没心思去关心怎么炒茶,他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涂满了许攸的手指,又用纱布包裹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把许攸的两只手裹成了粽子这才满意。
许攸顿时无语。不过当着赵诚谨的面她没好意思抱怨,心里头却想着,等一会儿出了王府大门,立刻就把这些玩意儿通通拆掉。
等处理完伤口了,赵诚谨总算想起喝茶的事了,遂又吩咐沈嵘去取茶具。许攸闻言赶紧拦住,道:“不用那么麻烦,烧壶开水来就好了。”
赵诚谨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朝沈嵘点点头,自己则好奇地打开了油纸包。
兰花般清新雅致的香味顿时飘入鼻息,赵诚谨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不说旁的,但是这茶香已是价值连城。再仔细一看,油纸包里的茶叶蓬蓬松松的,叶片完好,色泽暗绿油润,一看便让人心生欢喜。
待沈嵘拿了开水过来,依着许攸所说的法子将茶叶泡开,那清幽的茶香愈发地沁人心脾。茶汤清澈碧绿,犹如夏日里的一缕清风吹过,不待喝,但是闻一闻、看一看就已令人心折不已。
这简直就是意外的惊喜!赵诚谨端起茶杯,心中早已开始各种筹划,若是经营得好了,便是给孟家挣个爵位也不是难事!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大家会觉得非要拆穿不可呢。这种事儿心里头有数就好了呀。不然,万一传点什么消息出去,这是要被当做妖怪烧死的前奏啊。
另外,关于制茶的问题我也来解释一下。
因为是秋天,所以文中所炒制的茶叶拟定为铁观音,微发酵,制作周期短,未经揉捻成球状(揉捻成球实在太费力气了)。
炒茶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想要炒制高水平的茶叶很难,但是,一般水平的其实还好啦。去年我去学茶艺,第一次跟着老师学炒茶,自己炒出来的绿茶和铁观音就很香,尤其是铁观音,居然有兰花香!!!被我老爸大加赞扬,还拿出来招待客人,还得到了亲朋好友的表扬!!!
另外,还说一说关于茶叶知识的小科普:
目前我们泡茶的饮茶方式大概正式起源于明朝,据说是因为朱元璋觉得团茶太贵,所以下令改革。
在此之前,中国的饮茶方式都是煮饮,大概就跟文中所讲的一样,加葱姜蒜等各种调料,唐朝的时候茶圣陆羽写了一本《茶经》,提倡大家要体会茶的真味,于是,葱姜蒜等调味料都不加了,但是,还是需要加一些盐
宋代流行龙团凤饼,特别昂贵,皇帝喝得都肉疼。
第88章 八十八
八十八
“纱布记得别拆!”临走的时候;赵诚谨忽然开口叮嘱道。许攸一怔,旋即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明儿我过去看你,要是看见你把伤口拆了”他没说话;那双幽深而漂亮的眼睛就那么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看得许攸心里头发毛;赶紧投降;“知道了,管家婆!”
回家的路上;阿初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今天有和平哥儿玩了什么;谁赢了,他又如何如何地厉害,巴拉巴拉许攸则一直靠在车壁上发呆;一闭上眼睛就是赵诚谨微微笑看着她的样子,双眼明亮,眸光闪闪,看得人心里头毛毛的。
一回家,孟老太太就把她叫进屋里去了,仔仔细细问起在王府里发生的事,许攸倒是没提赵诚谨给她包扎伤口的事,只是一脸严肃地道:“顺哥儿再三叮嘱让我们别把这制茶的事泄漏半分,他还说——”许攸故意顿了顿,压低了嗓门凑到孟老太太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话,孟老太太立刻惊得跳了起身,脸色都变了。
“这不不会吧”这爵位又不是大白菜,哪能随便就得了的,更何况,这制茶的法子还不是他们孟家的。孟老太太顿时就心虚了,赶紧道:“你跟顺哥儿说了没有,这制茶的法子是别人教的,我们这么拿来用,将来若是有人找上门来,可要如何是好?”老太太是个实诚人,遇到这种事第一个反应不是惊喜交加,而是焦急担忧,单是这一点,许攸就觉得,这个家有老太太看着,绝对出不了事。
许攸拍拍孟老太太的背,低声劝慰道:“阿婆你放心,这事儿有顺哥儿担着,我们又没说这制茶的法子是自家独创的,至于皇帝陛下怎么看,那是他的事。再说了,这爵位的事还没影子呢,我也就跟您说说,阿爹那里都没提呢。”
许攸心里头清楚,这制茶的方法一旦推开,其利益之丰厚必定引得众人觊觎,单凭他们孟家,就算背后有瑞王府撑着也没用,倒还不如卖皇帝陛下一个好,把这法子给捐了,从他手里头讨个爵位。给他这么大个便宜,皇帝陛下应该也不会吝啬吧,许攸可记得前朝修宫殿有功的工匠还有封了侯的呢!
到了晚上,孟老太太召集了雪爹和孟二叔悄悄开会,许攸身为当事人自然也“列席”了会议。把这事儿仔细一说,大家伙儿都傻了,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雪爹都有些说不出来话,瞠目结舌了半晌才不敢置信地朝许攸问:“小雪,你老实告诉阿爹,这制茶的法子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许攸又把那大和尚的借口再说了一边,听得孟二叔张着嘴半天合不拢,雪爹却还不信,沉着脸喝道:“阿爹问你正事,你别推三阻四的胡吹乱编。快快老实交代清楚!”
奇了怪了,明明连狡猾的赵诚谨都给骗过了,怎么就骗不了雪爹?许攸低着脑袋迅速地想着各种借口,支支吾吾地又编道:“其实是我那几年睡着的时候做梦梦到的,”她抬头见雪爹又把脸一沉,遂闭着眼睛把声音都提高了,“就是知道你们不信所以才瞎编嘛!我说了实话你们又不信,明明就是做梦梦到的!”
她先前编的白胡子大和尚没人信,这回弄个鬼鬼神神的,孟老太太却信以为真起来,正色道:“小雪这回不像是在说谎,谁没事编这种故事?一听就像是在瞎说。”见老太太替她说话,许攸立刻作委屈状,一边撇嘴一边开始红眼圈,“就知道阿爹要骂人,所以才不敢说,万一被外人听到了,怕不是要说我是妖怪,抓了我去烧死”
“啊呸呸!”孟老太太见她掉眼泪,顿时心疼得不行,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哄道:“小雪不哭啊,阿婆相信你。”说罢,又狠狠地朝雪爹和孟二叔瞪了一眼。
雪爹揉了揉太阳穴,知道问不出别的花样了,无奈地朝孟老太太道:“娘,此事关系重大,我只是想问个清楚。这制茶的法子要真推开,原来制茶的人没了活路,咱们家首当其冲要被人责难,到时候——”
“天塌下来有皇帝陛下担着,你怕什么!”孟老太太理直气壮地道:“小雪不是说,顺哥儿要把这法子捐给朝廷?既然是朝廷的旨意,关我们家什么事?再说了,顺哥儿不是说要给咱们家讨个爵位,到时候你身上有了爵位,还怕那些屑小?”当然,老太太想的更加长远,只是有些事现在还不大好说罢了。
雪爹拿老太太一点办法也没有,却又不肯就此退让,想了想,朝许攸道:“小雪你先回去睡觉,我跟你阿婆还有话说。”
许攸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悄悄朝孟老太太挤了挤眼睛,起身回了屋。待她离开,雪爹这才沉声朝孟老太太道:“娘,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为了孟家好,可这事儿关系到小雪的将来,我实在不敢拿她去冒险。”
“什么意思?”孟老太太眨巴着眼睛,有点狡猾地问。
“小雪手握着生钱的技法,圣上能放心让她嫁出去?”雪爹苦口婆心地道:“我就怕到时候陛下一封圣旨把她召进宫,小雪这一辈子就都给毁了。”
孟二叔闻言顿时惊得长大了嘴,脸上也露出焦急的神情,孟老太太面色肃穆,眼睛里有异样的光,过了好一会儿,老人家才慢吞吞地回道:“这不是还有顺哥儿么?”
她抬头瞟了一脸惊诧的雪爹一眼,不急不慢地道:“你别说没看出来啊,顺哥儿这三天两头地往家里跑,几年来东西像不要钱地往云州送,你这当爹的,心里头能没底?先前我是不同意,毕竟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饶是顺哥儿再怎么有心,小雪压根儿就进不了他们家的门。可我现在多少看明白了,不管这桩婚事能不能成,顺哥儿都是个好孩子。你道是他为什么把这事儿给揽过去?虽说在皇帝面前讨了好,可到底招人恨,这要不是为了小雪,为了我们家,就凭他那股子聪明劲儿,能干出这种事?”
雪爹颇不自在的揉了揉眼角,无奈道:“娘,顺哥儿可是瑞王府世子,将来是要承爵的。”整个京城才几个亲王?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续弦都一大堆人盯着,更不用说赵诚谨青春年少,人品才貌无一不是万里挑一!多少双眼睛如狼似虎地盯着他,自家女儿就算再怎么聪明伶俐,可家世摆在那里,便是因这制茶之事果真得了爵位,在那些权贵眼中,也照样上不得台面。小雪便是能进门,恐怕也只能做妾。雪爹是无论如何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且先看着吧。”孟老太太道:“就看他们俩有没有缘分,反正小雪年纪还小,顺哥儿这里若是不成,我们就赶紧把她的亲事给订下来,我看胡家那小哥儿也不错”
这怎么又扯到胡鹏程身上去了雪爹愈发地头疼。女儿大了,可很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情。
第二日大早上,赵诚谨居然又找上门来了。雪爹一听到外头的动静,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孩子。
但赵诚谨却绝口不提茶叶,反而与雪爹和孟二叔说起阿初读书的事来,“我看来看去,城北的香山书院倒还不错,书院的山长是大儒叶真,授课的老师也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平哥儿不愿去上书房,所以府里头还准备把他也送过去,若是阿初也一起,倒是有个伴。”
孟二叔先是又惊又喜,可仔细一想,很快又开始打退堂鼓,小心翼翼地道:“这个恐怕不大好吧。”他们来京城时间长些,多少听过香山书院的名号,自然知道那是京城里除了上书房之外头一等读书的地方,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去却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