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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张奈禾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衣服,回到了客厅,不经意间撞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叶敬英脸色发沉,率先开了灯,两人对视了好久。
张奈禾绷不住了,说:“那个,你不是还病着呢吗?怎么就下来了?”
叶敬英冷着脸,淡淡道:“再帮我找件衣服吧,刚才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张奈禾本能地点头称是,耳边传来了一道不甚清晰的声音。
咕噜——
张奈禾诧异地回过头,看到叶敬英依旧是万年不便的扑克脸,一本正经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叶敬英眯着眼睛,淡淡地瞪了她一眼。张奈禾忍住笑,刺溜一下子跑进了衣帽间。
张奈禾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叶敬英果然在厨房里忙活。她靠着门框,歪着脑袋望着认真切菜的叶敬英,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下得厨房,出得厅堂嘛。
叶敬英不是没感觉到张奈禾的存在,只是懒得搭理她。这种软弱的女人对他没什么吸引力,只是当他猛然侧过头去伸手要衣服的时候,对上张奈禾那双充满柔和笑意的眼眸,竟然有几分说不出的诧异感。就好像一朵俗气的玫瑰花,偏偏你看到的正是它盛放的一瞬间。
“你会做饭?”
“嗯。”叶敬英敷衍回应。
“我觉得你家庭环境肯定不一般吧。”张奈禾看着天花板,随意找着话题聊着。
叶敬英猛然一怔,整个人突然变得十分疏离,没有回话。
“就是觉得你气质好冷。”张奈禾吐了下舌头,暗道,真是个难以接近的人。
“你不困吗?”叶敬英明显逐客似的语气让张奈禾有一种严重的挫败感。
“冰箱里有米饭,你可以和菜一起炒掉。”张奈禾诧异于自己的脸皮,主要是她真的不困,而且越睡不着,便越觉得寂寞。闭上眼睛就是家里那点破事,真的很烦躁。
叶敬英皱着眉,眼神冷冰冰的,估计是烦透了她。
张奈禾耸了耸肩,坐在沙发上,双手托着下巴,盯着正要吃饭的叶敬英。这个男人的眼睛真漂亮,细细长长,眼尾上翘,墨黑色的瞳孔仿佛一泉深潭,随意间流露出的疏离让人深陷其中,忍不住想要去探索个明白。
叶敬英从小就长得漂亮,为了让人忽略这种优质,当兵时选择了野战部队。如今皮肤被晒黑了,身体强壮了,却改变不了精致的五官。只是对于女人们的欣赏目光他非常反感。
“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讲话。”叶敬英漠然的态度真的很伤人。
张奈禾抿了抿嘴角,再也不好意思面对他厌恶的目光了,不好意思道:“哦,那我上楼了,你慢慢吃。”
丁零丁零——
张奈禾回头诧异地看着客厅的电话,半夜三更的,会是谁往这里打电话?叶敬英挑眉,淡然地看着她。
丁零丁零——
叶敬英眉头成川,冷声道:“不接吗?”
张奈禾呆愣愣的,家里不会又出事了吧,而且和她有关?
“你要不想接就拔掉电话好了,总比这样吵人好吧?”叶敬英清淡的语气好像深秋的雨水,冰凉彻骨。
可以拔掉电话张奈禾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志气地接了电话,她不能让父母不放心了,万一是正事呢?
叶敬英厌恶死了张奈禾的犹豫不决,女孩子真是麻烦死了,不过是接个电话都这么磨叽。
张奈禾冲着叶敬英歉意地点了下头,急忙拿起电话,在听到是张蜀青的声音后慌张地挂断。她失态地按住电话,这个时间,张蜀青应该在她家啊,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丁零丁零——她立刻挂断丁零丁零——
叶敬英的脸色越来越黑,这个姑娘有病吧?他直接替她接了电话,淡淡道:“哪位?”
电话末端的人明显愣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良久,直接挂断。
张奈禾傻傻地看着叶敬英放下电话,瞬间红了眼圈。叶敬英觉得莫名其妙,暗道,女人真是麻烦,尤其是磨叽的女人太烦人了。
张奈禾失神地守在电话旁边,大概半个小时候,果然再次响起。她来回抚摸着双手,终于鼓起勇气面对张蜀青,却发现电话末端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禾,你还在睡觉吗?”张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倦。
张奈禾看了眼表,凌晨三点多,无奈道:“怎么了?”
张妈妈略显急躁,语无伦次道:“小雯高烧三十九度,死活不肯就医,蜀青怎么哄她也不听,她偏要见你。妈妈觉得小雯太过分了,可是她现在病着,你爸下午的飞机去南非谈个项目,如今却放心不下,小禾,看在她是你亲妹妹的份上,立刻回来一趟好吗?”
果然,还是小雯的事情在他们之间,父母再次没原则地做出了选择。
张妈妈不停地来回来去地说着,张奈禾听不下去,将话筒放在了身侧,想了好久,麻木道:“我明天一早回去。”
“嗯,尽量再早些好吗?如果你和小雯没事了,你爸才放心走。”
张奈禾攥着话筒,胸口泛着说不出的酸涩,忍不住道:“刚刚外面还下着雨呢,山里路不好走,我怕危险,也过不去太早。”
“我听王师傅说雨停了,要不然我现在就让他开车去接你呢。”
“够了!”张奈禾失望地打断了母亲的唠叨,淡淡的说,“我会尽早回去的,然后哄好你们的小雯,让爸爸安心地出差。”
张妈妈顿了一会儿,急忙道:“小禾,你别多想,妈妈只是只是小雯现在高烧三十九度,热得发烫,我才着急”
“我知道的,妈妈,您不用解释了。”张奈禾厌烦亲人间不停地试探,疲倦地挂了电话,转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叶敬英,说,“看来我还真能捎你们回城了。”
叶敬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对于别人家的事情,他一向漠不关心。
“饮水机在哪里?”叶敬英绕了一圈厨房,没有找到。
“我去给你倒。”张奈禾利落地递给他水,还跑了趟厨房,说,“姜糖水,暖胃。”
叶敬英无奈地道了声谢谢,也难怪别人爱使唤她,这姑娘本能的丫鬟命吧。
自作孽不可活,他一点也不同情她。
亲妈半夜让她过去哄妹妹是有点残忍,但是腿长在她的身上,她完全可以拒绝呀。
张奈禾感受到了叶敬英眼底的不屑,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她或许天生招人烦吧?上学的时候大家也都是更喜欢可爱的小雯,直到大学,她才彻底摆脱了张奈雯的影子,所以她骨子里一直是自卑的。曾经,为了获得父母的认可,她努力学习做饭,却换来父亲严厉的批评,说这是保姆的工作。她认真学习,考上了一类本科,父亲又安慰高考失利的小雯,说学得好不如嫁得好。似乎在他们面前,她永远是懂事坚强的大女儿,不需要表扬,不会受伤。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对待她,却从未想过她需要什么。
叶敬英望着失魂落魄的张奈禾,不由得叹了口气,他烦透了她这副样子,虽然这和他没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会没来由地生气,可能是觉得这姑娘活得太窝囊了吧。
张奈禾懒得回房间,便在沙发上坐着,时不时地掉两滴眼泪,叶敬英见她神色不对,虽然觉得她不太可能做傻事,还是抱着个被子在沙发上躺着了。两个人各有所思,毫无交流,一直到了清晨。胡越明不可思议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傻傻道:“你们昨晚干了什么?”
张奈禾眼睛红肿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胡越明盯着一脸莫测高深的叶敬英,不敢置信地低声道:“你欺负她?不会吧。”
叶敬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总要相信我的眼光。”
张奈禾神色暗淡,果然,没有人看得上她的,包括张蜀青,不过是因为小雯的光芒,才会和她在一起,连父母都是坚定地认为张蜀青不曾喜欢过她吧。
“我一会儿也要回城里,捎你们?”张奈禾换了身衣服,声音沙哑。
胡越明摇了摇头,看了眼手机,道:“你昨晚没休息好,接我们的人已经到了,你去哪里,我们送你过去吧。”
张奈禾想了片刻,自己好歹收留了他们一夜,如今占点便宜也是应该的。
嘀嘀——门外响起了车子的喇叭声。
张奈禾打开了门铃电视画面,入眼的是一辆军A牌照的进口佳美。张妈妈虽然不常带她参加社交舞会,张奈禾也清楚军A不是普通车。好像空A代表空军司令部,海B是海军政治部的,至于军A,貌似是总参吧
“是不是来接你们的,车牌照是军A?”张奈禾开了门禁,小心地看了一眼叶敬英,如果说他是军人家庭出神,倒是符合他的冷漠气质。
“哎哟,越明哥跑西边泡温泉来了?”人还未到声已到,从门口进来的男孩留着个板寸头,穿着一身哈韩的服饰,痞气十足。
“你少说两句没人会把你当死人。”胡越明脸色低沉,怎么是孙庆元来接他了?那岂不是这次的丑事会被传得人人皆知。太丢人了!
孙庆元一直以为这里是胡家的产业,没想到还会有张奈禾这个生面孔。随后一阵坏笑,道:“原来你喜欢小白兔似的姑娘呀。”
张奈禾郁闷了,再傻也看出有人误会了。
“滚,这是我和英子的救命恩人,懂?”胡越明转身就是一脚,玩笑道。
“恩人?哈哈,我以为你是她的恩客呢靠,踹哪儿呢!”孙庆元捂着两腿中间的部位,诧异于叶敬英会动粗。
“你怎么来了,不是去参加秦大少的堂会了吗?”胡越明穿上外套,随意道。
“别提了,开的什么玩意儿,请的都是歪瓜裂枣,我本是奔着章凤仪去的,最后都没请来。以后还是跟着越明哥混有‘前途’。”
张奈禾知道他们再说公子哥的堂会。一般这种堂会由某家人发起,会邀请当红明星,比如章凤仪这种国际型女星亮相。这是发起人的面子,看来这次的发起人不怎么样,才会让人玩得不尽兴。她没出席过这种宴会,即便是跟张蜀青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参加过,怕是觉得她气场不够,带不出手吧?
“呵呵,秦家?一个靠着卖儿求荣的土财主能有什么面子,亏你敢去,别说我认识你。”
胡越明的脸上满是不屑,这种轻视的表情让张奈禾觉得十分陌生,看来人性,果然多面。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看不起,她突然想起了父亲的耿耿于怀,怕是经常受到这种眼神的蔑视吧。也难怪他舍不得放弃张蜀青这棵大树。
“不管怎么说他叔叔娶了你表姐,我以为你会去呢。到了才发现你根本没来,给你家打电话还被胡老爹吼了一通,我真是倒霉啊,然后就被派到这里来了,因为秦大少堂会就在不远的西山别墅!”
胡越明瞪了他一眼没再言语。在京城公子哥的圈子里,主要分为两派,一派叫做太子党。是那种出身名门,参加过抗日战争或者说早期建国班子的红门贵族之后。
另外一派就是底蕴不深,因为某种特殊关系一夜致富,没有后台,凭着实力上来的大官子女们。这些人的叔叔伯伯辈算是寒门出身,但是到了他们的下一代,却变成了第二种形式的公子哥!
太子党看不上这些自喻为凭着实力上位的富二代,而第二种形式的公子哥认为你们的爷爷不就是比我们的爷爷早发迹了几十年,有什么资格这么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