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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问你也可以。你知道我们在温室里发现夫人的戒指吗?”
“是的,我从美弥子小姐那里听说了。”
“秋子夫人有没有说什么?她说戒指是掉了,还是给了谁?”
信乃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说是她自己把戒指交给新宫先生的。”
“什么时候给的?”
金田一耕助插嘴问,信乃瞄了他一眼,一脸不情愿地回答:
“听说是四日晚上,家里的人都出去之后,秋子小姐从饭厅回到自己的房间,新宫先生也跟着来了,还向小姐苦苦哀求。小姐不忍新宫先生陷入窘境,所以看在亲兄妹的情分上,就把戒指给他了。”
“那么,四日晚上你从成城回来后,有没有发现秋子夫人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信乃犹豫了一下后说:
“那时我并没有注意到,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昨天早上的事了。我问小姐,才知道她把戒指给了新宫先生。”
“你是在发现新宫先生的尸体之后才知道的了?那时你为什么不跟警方说?”
“因为因为”
信乃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但是她很快又挺起胸膛说:
“因为我害怕呀!而且我习惯把事情藏在心里,再说最近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
信乃的话里虽有几分真实性,但是这种说词仍让人难以信服,所以等等力警官又换个方式问:
“那么,你想新宫先生为什么要把你骗出去?”
信乃眼睛眨也不眨,迅速说道:
“我又能说什么呢?当我听到秋子小姐的戒指被新宫先生抢了去幄!不,是给了新宫先生时,我就猜出那个假电报一定是新宫先生耍弄的把戏。”
等等力警官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后,又问: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这是新宫先生一贯的作风呀!他就是这种小人,一天到晚满脑子里想的就是小姐的钱。所以我们我和目贺医生片刻也不敢离开小姐的身边,否则如果让新宫先生那样巧取豪夺的话,再多的财产也会被他败光的。”
这些话和金田一耕助原先所推测的大致相同,可见信乃应该没有撒谎。
但是金田一耕助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好像牙缝里塞着东西,又像是隔靴搔痒,总之,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就是了。
(这个女人肯定没有完全说出真话,不过,要她据实讲,似乎比叫公鸡生蛋还难!)
金田一耕助默默盯着信乃。
“谢谢你,麻烦你叫目贺医生来这里一趟。”
信乃又用她那锐利的眼光瞪着金田一耕助,十分坚定地说: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目贺医生也认为那个假电报和假电话都是新宫先生搞的鬼,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了,绝不会错的。”
说完,信乃挺起胸膛,从容不迫地走了。
留下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耕助面面相觑。
目贺医生后来似乎是和信乃商量过了才来到客厅。
他那张丑陋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假电报和假电话的事,我的看法就和信乃所说的一样。”
金田一耕助则赶紧摇摇头说道:
“喔!我们要问的不是这件事。听说你那天晚上和秋子夫人进了寝室后就大吵起来,那时你好像说:‘你一定和谁串通好,把我和信乃骗出去,然后趁大家都不在时’请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金田一耕助直盯着目贺医生,只见他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的神色。
但是,目贺医生并非等闲之辈,他立刻镇定下来,甚至露出笑意,说:
“哈哈!原来是这件事啊!我说过,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曾说过那些话了。老实说,我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打那枚戒指的主意,所以当我走进寝室之后,发现那枚戒指不见了,便立刻问秋子,谁知她又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因此我想,她一定给了利彦那家伙,同时想到那通假电话、假电报也一定是利彦的杰作。于是我就怒火上升唉!都是因为那通假电话的关系!”
“但你不是说,夫人和谁串通好了吗?”
目贺医生的神情又显得有些尴尬,不过他立刻以笑声来掩饰。
“哈!我不是说,我忘了自己曾经说过什么了吗?大概是一时气昏了头随口乱说的,如果换做是你,被人莫名其妙地骗上拥挤不堪的电车到横滨,也一定气得要死吧!”
“对不起,这么说或许有点失礼,但是,你是否很在意秋子夫人的财产被人骗去呢?”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换了个语气说。
目贺医生笑着说:
“或许你会认为我是看上秋子的财产,不过,谁不希望有钱呢?比起其他人,我还算是比较不在意金钱的人哩!因此我才会被玉虫伯爵选为他的外甥女婿。”
“玉虫伯爵的外甥女婿?”
“对呀!你们一定以为我是霸王硬上弓,用暴力来威胁秋子的,其实你们都错了,我和秋子可是在伯爵的撮合下,举行过结婚仪式的夫妻呢!我们还打算等椿子爵过世一周年后再正式请客。”
“那、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金田一耕助结结巴巴地问。
“应该是椿先生的尸体被发现后一星期的事吧!伯爵来跟我说,像秋子这样的女人,一定要有个能担负得起重责大任的男人在她身边才行,像我这样无欲无求懊,不,像我这么强健的人才是她需要的。哈哈!”
金田一耕助听了,不由地用力抓紧桌角。
此时他已经完全明白了,秋子夫人欲火中烧,而目贺医生是惟一能让这团火熄灭下来的人。
目贺医生见金田一耕助不再说话,就自顾自地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则愣在那里好半晌,没有阻拦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由于目贺医生的坦白,使得案情有了一些进展,不管这事是否和这一连串的杀人事件有关,但至少揭开了椿英辅和秋子夫妻生活的真相。
原来玉虫伯爵之所以指责椿英辅是一个无能的人,是因为他不能满足秋子的需要,所以心疼外甥女的玉虫伯爵才会如此厌恶他。
“哎呀!你们在呀!”
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耕助被这声爽朗的招呼声吓了一跳,两人回头一看,只见菊江正笑吟吟地站在客厅的门口。
“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还以为没有人在呢!接下来该到我被问话了吧?”
“啊!是的,来,请进。”
金田一耕助赶紧拿了一张椅子过来。
菊江能继续在这个家里待下来,实在是一件奇怪的事,毕竟玉虫伯爵死后,她和这个家就没有什么瓜葛了。但是家里的人之所以没对她冷淡、排斥,也许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她有存在的必要吧。
实际上,要不是她表现得若无其事,偶尔装疯卖傻的话,这个家也许会被这些接二连三的杀人事件压垮,变得死气沉沉。
“怎么了?金田一先生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呀?难道办案又触礁了吗?”
菊江故意调侃金田一耕助。
“哈哈!我一开始就触礁了呢!”
金田一耕助被菊江一调侃,似乎恢复了生气。
“对了,我们有些事想问你。”
“什么事?如果是四日晚上的不在场证明,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啊!不是这件事,是秋子夫人戒指的事。”
等等力警官闻言,忍不住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金田一耕助。
刚才信乃和目贺医生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干吗要问菊江?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喔!是戒指的事呀!我也很怀疑啊!不过听说那只戒指是被新宫先生抢去啊!不,听说是秋子夫人给新宫先生的。”
金田一耕助望着菊江,有些困惑地说:
“这么说,你也注意到那枚戒指不见了?”
“嗯,注意到了。”
“什么时候?”
“四日那天晚上呀!我看完戏回来后,就去秋子夫人的房间。那个时候我就发现她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原来如此,女人的确比较细心。”
“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目贺医生和信乃都说是后来才发现的。”
“啊!”
菊江突然杏眼圆睁,一脸不相信的神情。
“他们是这样说的吗?”
“怎么啦?”
“他们也注意到了呀!不,还是他们暗示我的呢!当我向秋子夫人叙述看戏的事情时,目贺医生和信乃就不断向我使眼色,刚开始我也搞不懂他们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们两人的视线都盯着夫人的手,我才注意到原来夫人手上的戒指不见了啊!真伤脑筋呀,我是不是不该讲这些呀?”
等等力警官这时也注意到金田一耕助的用意,连忙摇手说:
“没关系,你尽管讲。当你注意到夫人手上的戒指不见了时,你首先想到是被新宫先生抢去了,对吗?”
“嗯,因为目贺医生和信乃的脸色都很难看,再加上又有假电报和假电话的事,所以我很快就联想到新宫先生。”
“这么说,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新宫利彦盯着秋子夫人的财产了?”
“对呀!金田一先生,你知道玉虫老爷为什么要住到这个家里吗?表面上是因为房子被烧了,不过以玉虫老爷的身份,他不会没有安身之处,他来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要监视新宫先生。”
金田一耕助吃了一惊。
“啊!看来新宫利彦这个人可真是声名狼藉呢!”
“就是呀!新宫先生的房子被烧毁后,马上就搬到这里来了,玉虫老爷因此开始担心,如果那家伙长期待在秋子夫人身边,秋子夫人的财产一定会被他败光的。不久,我们的房子也被烧掉了,于是玉虫老爷便赶紧带着我搬到这里来。那个时候新宫一家觉得我们很讨厌,因此才搬到那边的房子去住。”
尽管如此,金田一耕助仍猜不透玉虫伯爵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外甥防范得如此严密呢?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嗯,错不了,绝对有秘密。)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没关系,你随便问,问一千个也可以。”
“没那么多啦!只是刚才听目贺医生说,他在玉虫伯爵的撮合下和秋子夫人结婚了,而且两人还举行了一场秘密仪式。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呀!不过美弥子小姐好像还不知道呢!”
“你是从玉虫伯爵那儿听到的吗?”
“嗯!”
菊江想到这事,也不禁有些尴尬。
“唉!椿子爵的尸体被发现还不到一个星期,目贺医生就和秋子夫人睡在同一个房间了。刚开始我看不过去,就对玉虫老爷说,谁知道他不但完全不当一回事,而且还告诉我他早就知道,并替他们举行过简单的仪式。你想我还能说什么?从那时起,我才真正明白,他们那个圈子里的想法,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是无法理解的。”
菊江的语气听来十分不以为然。
金田一耕助这才发现,尽管这个女人平常装疯卖傻、嘻嘻哈哈,但实际上思想却相当保守。
“对了,还有一件事,也许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