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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上外地开会了,你妈得给人做一个大手术,家里没人照顾你,这不今儿大清早,就给你送来了嘛。〃奶奶一脸疼惜地把晾好的小米粥汤端到我嘴边。
这里顺便交待一下我的家世,父亲是当地一个局机关的骨干。母亲呢,也是县城医院的医生。他们工作都特别的忙,平时也是很少能照顾我。基本上,工作一忙,就给我扔到县城五公里外的奶奶家。
我这时,感觉肚子里很饿。于是,一边大口喝着小米粥那浓稠如油的米汤,一边问我奶,我爷,我究竟是怎么了。
两人没说什么,只告诉我,我感冒了。然后,体温曾经达到了39度7。昨晚爸妈照顾我一晚上,给我吃了一颗安宫牛黄丸。早上时候,体温还是38度。送到这里来后,奶奶找了老董婆子给我看了一下,现在,我烧退了。
我听老董婆子这四个字,心本能咯噔一下。
我妈说过,老董婆子是跳大神儿的,是封建迷信,让我少上她家玩儿。
她给我治,怎么治的啊?
当时,我是不明白。后来,我才知道,我的魂儿让马彪子的拳意给惊伤了。我本该不会这么轻易醒的,是老董婆子,不惜用她萨满的巫术,倾尽心血,这才帮我把魂给医好。
但我是小孩子,爷爷奶奶还有老董婆子,包括周围邻居出于对我的保护,他们没有跟我说真相!只说,给我吃了点山上的草药,又扎了两针,我就好了。
国术大成者,动起念来,拳意阳刚暴烈,可惊神,可碎裂邪鬼恶煞!
是以,休说小孩子的魂儿了,就是一个大人见了,也会给把魂儿给惊上一惊。
所以说,国术这东西,练的就是一身的浩烈阳刚之气!
当时,马彪子虽有功夫,但也不算大成。因此,他只估摸,我可能会发烧,会惊到我的魂儿,但一来他对此没什么十足医治的把握,二来他认为,我不可能惊到。
是以,我才有了这么一个小劫。
此时,我喝过了粥,在炕上躺着休息。大家开始问我,有没有遇到什么东西,有没有让什么给吓到。
我隐瞒了马彪子,因为我隐隐中感觉,这事儿肯定跟他有关系。但我又不想,让大家知道,有马彪子存在。所以,我只说,跟同学到大河玩儿,差点掉冰窟窿里,然后,我吓了一跳
撒过了谎,我发现,在场人都长松一口气。
但,有一人不同。她就是老董婆子。
这神婆,一直在对我,摇头叹气。司匠贞。
我没理会,我不太敢看她的眼睛,因为,她的眼睛太深,太深。能一下子,把人的精神气,全都给吸走。
撒谎成功,我哄骗过关。
众人皆大欢喜,然后,爷爷奶奶做了顿饭,招待大家。
我跟着吃过,傍晚时分,我妈来接我了。
简单问了几句,又给我测了体温,摸过额头,细细看过扁桃体,听听心率,呼吸,确认她的大宝贝儿子没事儿后,我妈带我回家了。
回去路上,我妈一直绷着脸,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没太敢问,只好装作什么没发生,任由她用自行车给我驮回家去。
到家,一切安好。
晚上,睡的很香。
早上起来,吃过饭,又高高兴兴上学去了。
接下来两天,我一直在念叨马彪子。我认为,他就是小说里描写的那种武林高手。我要跟他习武!但他,会不会拜我为师呢?
我想了想,觉得,他有把柄,落我手里。
因为,他把我给弄发烧了!
小学生不傻的,也有心机的,尤其五年级小学生,什么都懂。
我觉得,马彪子欠我的,他一定得收我为徒,然后授我武林绝学。
可就在我下定决心,打算这个星期天,去东大河找马彪子的时候,一件临时出现的事儿,打破了我的计划。
差不多是我发烧醒后的第三天,我爸从外地开会回来了。
那天,我放学刚进家里,就见我爸我妈拉长个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我说:〃爸,你回来了。〃
我爸阴沉个脸,伸手从桌上拿过一个小纸包,打开,展到我面前问:〃这哪来的?〃
我抻头一瞅。
晕了!
二驴那天给我的烟,我揣兜里,忘扔,让他们发现了。
我一咬牙:〃捡的!〃
我爸狠狠:〃哪捡的?你捡它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抽烟,你是不是已经抽了。〃
我略慌:〃不是,爸,你听我解释,这烟,我,不是,我没抽,我〃
〃揍!〃
我爸一声吼。
混合双打,开始了。
我以标准熊孩子的坚强姿态,迎面混合双打的风暴。
风暴,持续十五分钟。
我咬紧牙关,没供出二驴。但
我被屈打成招了。
我被逼承认,这烟是我抽的
然后。
再打!
又是一个十五分钟。
半个小时后,混合双打结束,思想政治工作又开始了。
我又接受了为时一个钟头教育。
教育结束,我写作业。
作业写完,吃晚饭。
酸菜炖猪腿骨,父母只吃酸菜,然后把一块又一块的大猪腿骨盛装到我面前的盘子里。
多余话不用说了。
这,就是父母,那个最严厉,同样也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
这场突如奇来风暴,彻底扭转了我的计划,我的熊孩子生涯,被改写了。因为,那晚过后,我爸妈,给我找了一个放学后去的地方。
他就是我们隔壁单元的老会计,于老头。
于老头不会武,但是他会文。他写的一手好书法,同样,还画的一幅极佳的水墨山水画。
接下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我让这老头给我看管了,每天放学回来,去他家,练习毛笔字,包括国画什么的。
老头性情孤傲,怪僻。
我在他那儿,如坐针毡,却不得不坐。
长久下来,我的熊孩子天性得不到发展。然后,我稍微有那么一点抑郁了。此外,我的个性也变的内向,不合群,不喜结交朋友,而是更喜欢,各种课外书,外加写毛笔字。
想成为武林高手的梦,一时被终结。
然后
直至初中,初二那年。
一件突发的事,才让我重拾心中,那个成为武林高手的愿望。
第四百四十六章遇故人和前辈的大礼
我按马彪子说的一做。
转眼,身上立马有了一股子劲。
这劲,太强了。两排肋巴条,都拉扯的生疼,腰,脊柱。全疼。
但,劲足了。力有了。
于是,我握紧了大杆子。
马彪子这时一指前方说:〃看到那个松树杆子了吗?这谁家立那儿的,咱不管,你拿这股劲,扫过去,给它干折了!〃
〃好!〃
我一领令,夹紧马肚子。喊了一声驾!
与此同时,马彪子使坏,竟然又拍了下马屁股。
老青花一吃疼。立马加快了速度。
我身上,那股子劲。也越来越强,越来越猛。等到了离松木杆子不远的地方,我抡起手里的扁担胡子,我打!
叭!
喀嚓一声!司纵来。
小碗口粗细的松树杆子,让我给打折了。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蒙古大军,为啥那么霸道了。为啥,匈奴那么厉害了,为啥骑兵,很牛逼了!
因为,他们,有马!
一匹好马,一杆好枪,一身好功夫。
古时候,妥妥的,封疆大将!
我拿这扁担胡子,一下子给松树杆子抽断了,我身上的劲气也为之一松,转尔,浑身上下,从脑瓜子往下,包括大脖子,都钻心的疼。
那股疼劲,很难受,好像有人把我给抻了一下似的,全身每个小关节,小肌肉,都疼的要命,都让人抓狂。
说句夸张话,万蚁噬心。
差不多,就是那滋味吧。
疼的同时,浑身有种困乏难挨的脱力感。我好像,坚持不下去的样子,在马背上,一个小颤歪,就要掉下去。
这可是高速奔行的青花大马呀。
我要是掉下去,非得给我摔个半死。
关键时候,还是马彪子发威,口里吆喝了一嗓子,抢过两步,伸手紧紧拉住缰绳。这样,青花马才慢慢停了下来。
〃疼吗?〃马彪子笑嘻嘻地拍了下我大腿。
我一咧嘴,虚弱地趴在马背上说:〃不行了,全身都没劲儿,虚脱了,不行了。〃
马彪子嘿嘿一笑:〃虚脱就对了,你刚才,让马身上的劲给冲了一下,你用的是马的劲。你知道,你打的那个松木杆子,可不是你的本力,那是马的劲。〃
我点头:〃明白。〃
刚好这会儿,阮师父嗖嗖也跑来了。
边跑,他边说:〃厉害,厉害,刚上马,就能借了马力上身,这个马步,你能站出来啦。〃
我咧嘴苦笑:〃就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站呢。〃
听这话,阮师父和马彪子笑了。
然后马彪子说:〃咱们学武的,但凡能有点本事的,差不多都是半个大夫,有时候,这半个大夫都比江湖上的老中医还要强。放心吧!回我那儿,那些东西,我早给你准备好了。〃
我听这话,总算是长松口气了。
接下来,我在阮师父帮助下,从马背上,下来了。
两脚刚落地,站都站不稳。
还是阮师父和马彪子,扶着我,在地上走了六七分钟,这才重新学会了怎么走路。
回去路上,马彪子给我大概讲了,今天学马步,是怎么个意思。
首先,我之前蹲着跑,练那个,下过苦功,再通过跪着睡来养腰。腰身,胯,已经有了开的迹象了。
腰,胯,是武学最重要的两个大关隘。
很多武师,穷极一生,练了一辈子,可还是没把腰,胯给打开。
腰,胯不开,一个劲地,往猛往死里练,不仅练不出打人的劲儿,反而可能把自已给练伤,练废了。
之前,马彪子在河里,用撑船大杆,打了我的腰,算是小松了一下。
后来,我用蹲着跑,跪着睡的方式,来养腰,活胯。对,直到马彪子这会儿跟我讲,我才知道,蹲着跑是开胯,跪着睡是养腰。
这些改变,一直在进行,但马彪子没说。是以,我只当是拳功来练。
道家讲,无欲则刚,无求则达!
我心里没有去松腰,松胯有什么要求,反而合了道。
最后,经过半个多月的磨合,我基本达到松腰胯的要求了。这才有了今天,用马,来给我冲!
用马身上的力,劲,硬生生将胯给冲开。
没有,有经验的老拳师指导,普通人是不能这么干的,因为,这么干了,极容易弄出残疾来。
这是一条险径,同样也是一条安全的速成之径。
只要把这个腰胯给我松开了。
往后七八年,我苦练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想。因为,腰胯的关隘已经提前给通开了。
另外,再提一嘴,帮我松腰胯的这个马,马彪子也找了很久。
新马,年青的马,不行。因为,那个劲,太烈,太野了,容易给我伤着。
找来找去,找到了这么个老军马。
军马驮了一辈子人,与人之间的契合度极高。那个劲,也柔,纯,正。
师父,马,心法,神念,等等一系列东西跟着,再加上我自个儿,前段时间的那番努力,这才算是把我的腰胯给开一半了。
怎么叫开一半?
意思是说,还有一半,得我自个儿在后面的时间内,见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