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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开门见山吧,我的身份呢,搁旧社会讲,就是一个管家。用你们体制内的岗位讲,就是办公室主任。总之,什么事情都做,杂七杂八的,吃喝拉撒,大事小情,都得过我的手。”
“之前呢,老二跟你见过一面,他听曾禹说,你一直跟我们过不去,坏了我们不少的事儿。他那人年轻,说话很是随意。于是就让曾禹,把你给除了。”
“曾禹的功夫我知道,很强,很厉害的一个人。他跟我说,你没用几下,你就把他的生死给掌控了。”
“这里面有一个关键,关键就在你没有杀他,同样也没有伤了他,你是把他的生死给掌控了。这个很有意思,我觉得一般人好像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今天叫你来的第一件事,我就是想知道曾禹有没有撒谎。”
刀叔抬了头,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我笑了下说:“如果他撒谎了呢如果没有呢”
刀叔又抚了下猫背说:“他要是真的撒谎了,这世上就再没有曾禹这个人了。他要是没有撒谎,他会去一个地方,然后直到我们认为,他反思,修行,提升的可以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我们再让他回来。”
我看着刀叔:“你想怎么试”
刀叔摊下手说:“你放心,我不会安排人跟你动手。我是天生靠脑袋吃饭的人,我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我呢,只是玩一个游戏,一个很简单的游戏。”
刀叔放下手里抱的猫,他取出了两个金属的陀螺。
拿到这两个小东西后,他抬头朝我笑了一下说:“这个东西,很有趣的,我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摆弄它们,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然后像这样,猛的一拧,它们就转起来了。一圈又一圈的。”
“我会盯着这个东西看,看久了后,有一种说不出的,神情恍惚的感觉,很有意思”
刀叔摆弄着两个陀螺,他好像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稍许他抬起头来说:“我的游戏很简单,就是小孩子的玩法儿。”
“噢,你不要笑,真的不要笑。人的童心最宝贵,孩子时候的每一分记忆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最珍贵的存在。”
“所以呢,你需要从这两个陀螺中,选一个出来,然后,我们看一下,谁的陀螺转的时间最长,就在这张桌子上,你觉得怎么样”
“说一下规则,转的时间足够长,最长的那个陀螺就是赢家,反之谁的陀螺倒下了,那人就是输家。”
说完了游戏的规则,刀叔伸出,拍了两掌后,他身后的一道房门吱嘎一声开启。下一秒,我见到了曾禹。
他的样子很凌乱,面色苍白。
在他的身后,一个穿了黑风衣的女孩儿手中拿了一把锋芒劲透的长刀,刀锋压在曾禹的脖子上。然后两人一步步的走到了房间的中央。
刀叔抬起身,他伸手介绍说:“这位是小梅,她很有趣的,她手上的那把刀,叫作无血。我猜你听到这名字,一定会想起某本武侠小说中的兵器吧。事实上,它比小说中描述的兵器要可怕。”
“它是用一种特殊材料制成的,它斩出的是刀的灵魂,它不会让人流血,但只要一刀,一刀下去,皮肤下面的气机,等等一切,都会消失,然后那个中了刀的人,会感知到自已的血肉一点点的枯萎,直至最后,大脑死亡。”
刀叔摊了一下手后他说:“小梅的任务是这样的,你的陀螺倒了,她的刀劲就会透到曾禹的脖子里。”
“反之,如果我的倒了。”
刀叔笑了一下说:“我想某个人会感激你让他活下来。”
“怎么样,这个游戏,可以开始了吗”
刀叔摊了一下手。
我扫了一下拢在刀叔手边的两个陀螺,我对他笑了笑说:“可以开始了。”
刀叔咧嘴一笑:“就知道你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年轻人。”
他递来了一个陀螺。
“那么,既然我年长,就由我先开始吧。”
刀叔伸过手,捻动陀螺,唰的一下,陀螺转动起来。
转起来后,他伸手向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那么的自然,丝毫看不出任何的问题,但是我知道,只要我手中的陀螺一响,马上就会有问题出现。
问题在哪儿呢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的通过皮肤感知到陀螺表面好像分布了很多细微的小孔。
明白了。唰
我拧动的同时,把耳朵那部份的神经就给屏蔽掉了。
也是这一瞬间,吱
我手中的陀螺响起了来,非常,非常可怕的噪音,它比之大雨衣之前用过的那种可以把人灵魂从身体里边给惊出来的声音还要难听一千倍,一万倍。因为,它是用一种,类似次声的方式,直接影响人的身体。
非常漂亮的杀局。
我挑不出一丝的毛病,如果不是我多了一分心,可能这一秒我就得中招了。
但好在我多了那一分心,是以陀螺一响的瞬间,砰
桌子爆了。
我唰
向后一旋,一矮身的功夫,砰一脚正好踹中了那个叫小梅的,杀刀女孩儿的小腹。
我用上了最快的速度,有多快,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比打曾禹的速度要快。
一脚踹开小梅的同时,我反手扣住曾禹的肩膀,对方一怔,似乎有一丝的犹豫,可我没给他机会,砰嗡
一拳打碎窗子的同时,我带着曾禹就从楼上跳了下来。
一落到院子里,院里的文青一片尖叫。
这时我听楼上的刀叔喊了一句说:“不用追,让他跑。”
我没理会,提拎起曾禹,掠过慌乱的人群,瞬间就遁出了这间院子。
刀叔是个高人呐,他身上有一种气场,很是能舒缓对方身上的神经。他是想让我放松下来,然后按他的意愿,亲手把那个陀螺转动。只要陀螺一动,声音一响,倘若我没有提防的话,肯定会在瞬间有一个半秒,或03秒的反应空白区。
就是半秒,对身后的小梅来说,已经足够了。
声音一声,小梅的刀,就会从曾禹的脖子移开,然后唰的一下,砍中我的脖了。
同样,为了这一杀局成够真正成立。曾禹是不知道真相的,他以为,我真的是在帮他验证之前的说辞。
杀局就是如此,一个小瞬间,不起眼的小瞬间。
可能我的命就没了。
我拉着曾禹,从这个小院一直跑,在穿过了三条街后,我停了一群野狗旁边。
我看着曾禹,我对他说:“如果今天,他们一刀砍在了我的脖子上,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就此放过你”
曾禹:“不会我的地位决定了,如果我出手失败,下场只有一个死。”
第六百八十三章 饶过他,不如让他有尊严的死去
我朝曾禹笑了笑,复又问他:“今天我把你救下来了”
曾禹看着我微微一笑:“你救下了我,这没有用。你转身离开,我就会回到之前呆过的地方。然后接受我该接受的命运”
我说:“为什么为什么回去之后明明知道会死,你还是要回去。”
曾禹负手而立。站在马路牙子上说:“中国人身上的有一种东西叫风骨。你可能觉得这是食古不化,这是迂腐的行为。但我要对你说的是,这是我骨子里的东西。我有,你没有。我终生只会效忠一人。所以关仁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救下我,给我一个自由身后,让我主动加入你的阵营。”
“我不会那么做的,说实话,刀叔今天的行动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刀叔这人的地位很高,他做事很少有失手的时候。他在你身上失了手,他一定会从你的身上找回来。所以,关仁接下来这句话,算是你我相交一场,我欠你一条命的一个小补偿吧。”
“不要轻信刀叔说的任何话,他说的一句话中,有一半以上的字眼全都是假的。好了,我告诉你的就是这些。”
“你放心。欠你的命,这副身体还不了,我也会用别的方法偿还。”
曾禹朝我一笑,转身移步。直接就奔来时的方向走去了。
我面对曾禹离去的背影心里泛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表现的是风骨吗
终生只效忠一人,只效忠一件事,这是风骨吗
或许这是吧,或许这就是催动十万军民崖山投海的强在力量。
或许,这也是华夏人身上的一种力量。
既便那个领队的人,走的是一种错误的路,是一个错误的方向,他们还是会一直坚持下去,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思索着这一切,我感觉曾禹又给我上了一堂课。是的,我运气不错,遇到的都是一些明师,他们有智慧。有头脑,能够给我指出一条正确道路的明师。
所以。我会一直坚持着走到最后。可若我遇到了一个糊涂师呢
他带我走的是一条不正确的路,难道我还一直跟下去吗
对,错
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假如这个糊涂师最终真的成功了,他站在了一个时代的巅峰上。那么,他做的还是错的吗人世间的事,大概都是如此吧。
在这大大的红尘当中,人事,没有对与错,只有输与赢。
输的那个永远是错的,因为赢的可以把历史改写,将一切的罪责加在输的一方身上。这听上去非常的残酷,冷血。且无情。
但只要认真想一想,在漫长的封建王朝中,诸如此类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红尘之中,一切的争斗,都围绕着权力和财富展开。
这就是红尘。
那么修行界,他们追求的是什么呢
我想是玄德之能
可这世人有几人通晓玄德之能,并将其做好呢
我伫立街头,思忖这一切,心渐渐冷静下来。最后我告诉自已,我要执行的不是一场被仇恨和愤怒驱使的复仇计划。
这是一场权力的游戏。
最终的赢家,才有资格去行所谓的善,布所谓的道。
权力的游戏中,我该敬重我的每一位对手。
是的,只有敬重了,才有玩这场游戏的资格。
想通了一切后,我释然一笑,正要转身离开这时的时候,我发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破旧藏袍的僧人。
他身上的衣服很脏,不像寺庙中穿着光鲜僧袍的修行者。
他的头发很长,很长,胡须浓密。手上的指甲好像有十几年没有剪过一般,已经长的扭曲变形了。
这样的人,其实很难把他归到僧人一类。因为,他外表没有一丝僧人的气质。
我是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那种修行的力量,才确定他是位僧人的。
我打量着他,朝他微微一笑说:“朋友,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脏僧人双手合十,喃喃说:“我的主人看到了出现在圣城里的一股力量,我听从吩咐,来到这里见到你,我请求你,带领我的主人,前往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地方,履行一件古老的使命。”
我听着僧人的话,沉声声问他:“你是什么人,是僧人吗”
脏僧人:“我不是僧人,我信奉的不是佛教。我的教派一直被世人所诟病,认为那里面充斥的全是邪恶的仪式,可怕的诅咒,以及一尊尊供奉的魔神。事实绝非那样。”
对方上前一步说:“在漫长历史中,我所提及的那些,确实占据了很大一部份的主流,它确实是一个主流,是很多人,包括加入这个教派修行的人所认同的主流。可事实呢”
来人轻轻向我施了一下礼说:“我们跟很多的信仰一样,我们信奉的是一个,伟大的,称之为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