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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晚上独自跑到江边,呆立了几秒后,奋不顾身地跳到了江水中。
当时他师父就在江里,然后他护着女人走了八十里的水路,找到一处有人的码头将那女人送上去了。
”这事儿上过网络新闻。”莫莫捡起石头打了一个水漂跟我说:”当时人们都说是那女人糊涂了,记不清楚时间地点。可那女人一再坚持说她真的是在几十里外的地方跳的水。人们还是不相信,只说这女人疯了。”
”多有趣。”莫莫笑了一下说:”不过也蛮好,要真是让人注意到,然后有人花大力气去找咱们,这个隐世界就破了。”
”人们很聪明,总会用各种各样牵强附会的科学说法来掩盖无法验证的事实。记得走向x学吗”
我听了就笑了。
莫莫也笑了。
莫莫声音低沉:”神秘的雅鲁藏布江畔,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为何深夜独自站在江边,为何又转身走向了密林,密林深处,是什么吸引了他,这个小伙子的命运会发生怎样的转变。请看最近一期的走近x学。”
莫莫说完哈哈大笑说:”真相就是小伙子尿急了。对不起,我去解个手。”
我跟着起身哈哈大笑说:”不对,是两个小伙子。加我一个,我也尿急了。”
马玉荣听罢念叨了一句:”撒尿要走单,走单不遇鬼,撒尿莫凑双,凑双尿三行。”念叨完了,他说:”算我一个,算上我一个。”
我笑对马玉荣说:”道长你这是什么说道啊。”
马玉荣回说:”不凑双的,尤其是在荒山野岭,凑了双,撒出来,却成了三行。你知道为啥吗”
我一怔说:”难道是好兄弟。”豆乒叉号。
马玉荣嘿嘿笑说:”不是,嘿嘿,真的不是。”
我正要问马玉荣,为啥说撒尿莫凑双的时候,我发现马玉荣和莫莫已经掏出家什事,开始放水了。好吧,先放完再说,我拿出家什事,正朝外放的时候,突然,我们三人放着放着,就被五米远灌木丛中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那东西有着一对绿莹莹的眼珠子,它蹲在灌木丛里,正一动不动地瞅着我们呢。
我对马玉荣说:”咱们可是凑成三人了,是个单数,这怎么还遇到东西了呢”
马玉荣抖了抖后,他一边系裤子一边说:”这也不是个阴物啊,这是个活物。”
话刚说到这儿,那活物突然就喵呜地叫了一声儿。
莫莫闻言大惊:”不好,喵星人。”
唰
这货端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伸手就把他的旋刃给掏出来了。
我瞟了一眼莫莫说:”不是吧,喵星人而已,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莫莫深吸口气:”别说那么多,俗话讲一物降一物,这,这喵星人是我心魔,是我的心魔。”
我撇了嘴,转身朝那对绿莹莹的眼珠子说:”小猫咪,你这是想问我们要吃的吗可怜呐,我现在都沦落到吃草的份儿上了,这吃的”
突然,灌木丛一阵响,然后那眼珠子的主人,又喵呜叫了一声后,唰的一下,它就遁到了我的面前。
这货现身后,它扭动着胖呼呼的身子,给沾在毛儿上的草棍什么的抖落掉了,它又抬起头朝我喵呜地叫了一声。
这次我终于看清它的样子了。
它不是别的猫,它就是大名鼎鼎,玉树临风的,凶萌猫
我有很多年没见到这只猫了,叶凝说过,她在养伤的那段日子,这只猫一直都陪在她身边的。后来,她要走的时候,曾想把它带走。可六姑娘说了,这猫要闭关。
我无法想像一只兔狲会通过一种什么样的方式闭关修行。
叶凝对此也表示怀疑,可既然六姑娘说了,它需要修行,好吧,那就修行吧。于是叶凝走时就没有带上它。
现在,它又重新出现了。
凶萌同学,你这是闭关结束了吗
我蹲下身来,仔细打量它。凶萌猫微闭了一只眼,朝我呲了一下牙后,它嗖的一下就扑到了我怀里。
我伸手一接,抱住它的同时,没想到这小家伙的劲儿这么大,都快赶上一颗小炮弹了。
我搂着它,轻轻抚着它背上的毛,感受它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我说:”花球儿同学,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你的主人没跟你一起过来呢。”
花球儿没说话,只是很温顺地把头搭在我的臂弯上,由我这么抱着它一动不动地打呼噜。
莫莫这时歪头看了一下我,接着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关仁,这货是你养的”
我说:”怎么,不行我养吗”
莫莫说:”你知不知道,男,男不养猫的。”
我盯着莫莫,发现他表情古怪,好像花球儿让他想起了什么痛苦的记忆。
于是我问他:”怎么了,难道你在猫身上受过什么伤”
莫莫不无凄凉地说:”岂止啊,曾经,曾经我也养过一只大黑猫。可是,那天晚上之后,我发誓,我,我再不养了。”
咦
我一怔,忙问莫莫:”怎么,那只黑猫成精了”
莫莫摇头说:”不是,它没成精,它,它给我挠了”
事情是这样的,莫莫是男人,男人有一项生理功能,就是晚上睡着的时候,身上某个东西会一会大,又一会儿变小。莫莫住在福建,那地方天气炎热。夏天的时候,莫莫喜欢不穿衣服睡觉。
某一天的晚上,莫莫养的猫,忽然就让莫莫身上那个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东西给吸引了。黑猫同学感觉这是个玩物,一时玩心大起,于是它就伸出了爪子
结果就是,伴随一阵凄厉的惨叫,莫莫捂档在床上翻滚了。
还好,只是几道划痕,虽说流了血,可没有伤及要害。
莫莫身体上的伤虽说不是很重,但心灵上受到的伤害却很大,那天起,莫莫就对喵星人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转尔在接下来的十几年来,莫莫一直都畏惧这种有着锋利爪子的毛绒绒的小动物。
听到莫莫讲解他的血泪史,我告诉莫莫,花球儿严格上讲不是一只标准的喵星人。
它的学名叫兔狲,它不是家猫,同样也不是野猫。它是兔狲,一种濒临绝种的珍稀保护动物。
尽管我讲清楚了花球儿的真正来历,可莫莫还是难消内心深处的小阴影儿。
他不敢像马玉荣和卓玛那样儿,好奇的凑到花球儿身边摸摸它的脑袋,挠挠它的肚子。他只是远远地观望,末了再说一遍,嗯,长的好像还挺可爱的
花球儿的现身,让我意识它可能是齐前辈留给我的一道口信。可如何获取其中的内容,这个就得让我慢慢的去摸索了。
凌晨一时。
卓玛抬头看着月亮,星光,她面对雅鲁藏布江跪下。然后又用一种古老的仪式,在微微吹起的江风中吟唱着我听不懂的歌谣。
她唱了能有十分钟,结束后她转过身说:”星尘的光芒会引领我们走到神封之地的边缘,在这个过程中任何的争斗都可能触犯到四周的神灵。所以,大家一会儿要是见到什么人,或是什么事,我希望大家尽可能地保持住冷静。”
我对卓玛说:”请放心,一定,我一定会保持冷静。”
卓玛笑了笑,又朝着江水做了最后一次祭拜,然后我抱着花球儿,第一个踏上了皮筏。
说来也怪,原本激流冲荡的雅鲁藏布江这个时候突然变的温顺起来,皮筏在江水中行驶的很稳,一些原本应该有激流的地方,水流也变的平缓起来。
四周莫明地笼罩了一些很庄严的神圣气场,在气场的加持下,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随着江流一路前行。
走了三个小时,当来到一处略显湍急的江面时,我感知到江畔两侧有六七个皮划艇迅速驶离了江岸,然后紧紧跟在我们后边,一路向前疾行。
我拧头看了一眼,很快我就在一艘皮划艇中看到了刀叔。而刀叔身后端坐的正是曾禹。
曾禹还是回去了。
我摇头一笑,收回视线的同时,我在心中暗想,叶凝和范前辈,他们现在走到哪里了呢
又在江面漂了两个小时,江流突然变的湍急起来,放眼望去,群山之中陡地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急转弯。
卓玛看到这个大转弯的时候,她脸下表情一下变的庄重起来,随即她泪流满面地跪在皮筏的前端,然后不停地对空念诵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她仿佛是在跟神灵沟通,又好像在在祈求神灵的谅解。
一次又一次的跪拜后,奇迹突然出现了,一股莫明的力量推动着我们的皮筏朝岸边靠去,原本湍急的水流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古怪的漩涡。漩涡改变了水流的方向,推着这个皮筏,徐徐地向岸边靠扰。
五分钟后,皮筏停稳的同时,我向后看了一眼。
身后那些人,正奋力地划着小艇,朝我们这里驶来。
卓玛这时低低说了一声:”不要理会那些人,快,我们快点进去。”
卓玛说完,转身朝一片靠近江滩的石堆走去,到了一块巨石前,她伸手轻轻拨开了石缝间的荒草。
而就是草丛散开的一刹那,一抹月华照到了巨石中央的那个缝隙上。
这是个宽约五十公分的缝隙,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出奇和神秘的地方,但若仔细打量,就会发现它的内部居然是中空的。
卓玛对我说:”没有得到神灵允许,普通人永远无法找到这里。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在得到神灵允许的情况下,这条通往神封之地的通道才会在月光的照射下出现。”
她讲过了这句,又念叨了一番咒语后,卓玛在前,引领我们几人,这就侧身挤了进去。
通道很狭窄,两侧都是渗着水珠,表面粗糙不同的岩壁,脚下的路不是很平坦,它呈现的是一个很陡的坡度。我们顺着这个坡度一直向下走了能有八十米的距离后,卓玛突然反手抓着我的手,朝旁边一挤,这样我们又来到了另一处弯道里。
这是个宛如迷宫的通道。
在接下来两个小时的时间内,我们不停地横移,下行,有几段路甚至是向上爬行。两个小时后,当我呼吸到一口稍显清凉的空气时,我定下神,抬头扫了眼四周。
视线中,这是一处面积将近有八百平的洞厅。
洞厅内没有任何人工健筑的痕迹,触目皆是倒错的岩石。卓玛站在洞厅的中央,她闭上眼,似乎在感知什么方向,三秒后,她找到了洞厅的西北角。
五分钟后,当我们合力把几块堆在西北角的大块岩石挪开时,我发现了一道人工修建的台阶。
与此同时,我听到台阶深处的地下,传来了一记深深叹息音。
”啊”
这是一道低沉的叹息声,它不是通过空气传到我的耳中记我听到,而是直接传到了我的心底,转尔在灵魂中响起。
我定了一下神,在卓玛的带领下,刚走了三分钟。
我的意识深处又响了一道声音。
”范铁云,几十年了。你以为我死了,可你想过吗我没死,我活过来了。我又活了哈哈哈,我又活了”
范铁云,那不正是范前辈吗
”范铁云,你来呀,你过来。你来了,我好好跟你清算一下当年的旧帐。范铁云,范铁云,啊”
当最后一声嘶吼响起时,我感觉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一般,一时间身体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动。我感到有些窒息。随即,我一震肝魂,轰雷念冲起的一刹那,我全身一松之际,我听那个声音又说话了。
”哈哈哈哈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