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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古明的瞳孔是一阵难忍的刺痛,他闭目半晌,待到适应光线了他再睁开眼帘他的呼吸停住了几秒,他见到一个让他极端惊愕的画面。
在悬崖边上,那个为首的男人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不同是的他蓄着乌黑的及腰长发,还有一袭单薄的绣龙长袍,而在男人的左右两边都各站着一匹威风凛凛的狼。
它们的身形极为相似但毛色恰是黑白相反,简古明怔忡地打量着它们,发现那就是他所熟悉的两匹狼,即便他只见过几次。
“尊上,”银狼迈前小步,只是它依旧没有和男人并肩,它俯首说话,本是很傲然的银狼口气却充满着低微,“七十二组战士都已待命,医疗士也准备好了。”
“很好,既然这世界不能有两个统治者,那也是时候做个结束了。”男人迎风谈笑般说道,他弯起的唇角流溢着狂妄和张扬,俊伟的眉宇之间有着很重的霸气,浑身散发出的强悍气势竟盖过了他身后的两匹巨狼。
简古明看愣了,同样的脸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他们的相貌都英挺,可他有着富家子的轻浮,这男人则无处不透露着一种君临天下的风范。
“尊上,您,”黑狼也靠近了几许,它欲言又止,沉思再三终究选择了开口,“您真的要那么做吗?龙神封印会将您也封住,那还值得吗?能不能另外想个办法?”
他会这样谦卑去求人,风无释向来是骄傲得目中无人。简古明不可置信了,他注意到他不安迟疑的眼神,心里就跟针扎似的难受,
风无释不该这样,可在男人来说,他习惯黑狼的恭敬,他抽解了细带让长发在风中飘扬,脸上的笑容更加狂肆了,说:“我只要在封印落定前释出我的三魂七魄,即便龙身被封,我也可以转世为人虽然是人,可我毕竟是龙魂,所以就算能力不比现在,但除去了身为上古兽的穷奇,放眼天下也无人能与我匹敌了。”
“那有意外,”想起男人专制得不容半点质疑的性格,银狼顿了顿,它的眸底有着不能言喻的复杂,续道:“假如您出了意外,我们该怎么做?”
“如果我转世失败了,那么你们就在千年后侵月那天合力破坏龙神封印,我大不了和穷奇再打上几千年,久了总会有一个倒下。”男人眺望悬崖下的目光有着绝对的自信,他拾起一块石子扔下了崖,看着石头沉落万丈后,他才转身面对着狼魔,神色严肃地对它们说:“你们身上流着我的龙血,从现在起唯一的任务就是看守龙神封印,所以今晚的战斗不必参与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允许靠近主要战场。”
风吹草动,天地安详和平而静谧,它们也安静了。
它顾忌着什么,总是淡漠理智的银狼没有吭声,片刻过去,还是黑狼试探着问道:“我们其中之一就足够看守封印了,尊上,让我跟在您身边吧”不太坚定的声息渐弱,它的末音消失在男人的盯视里,黑狼承受着压力别开了眼,男人更加不悦地皱眉了,道:“你们谁敢跟来,一律杀无赦。”
简古明开始不太高兴了,他很不痛快男人对待莫诀和风无释的态度,更不爽的是他们两个没有反驳。这是他的梦境吧,他在考虑他想要过去,让他们跟他走。
“我的转生有三圣火护体,不会有危险,不过”男人说着,他在手心燃起了一簇火焰,五指微拢将这火逐渐浓缩成一点小光,再猛地把它拍按进银狼的前额
激痛毫无预警地袭来,银狼站稳了脚跟竟仍后退了几步,利爪在地上抓磨出了数道轨痕,它垂下脑袋忍痛没有出半点声音。不久,隐隐的红出现在它的前额处。
大概是了解男人的性子,黑狼的反应还算镇定,它踏着轻悄的步子来到银狼身边检视它的额头,见它那样痛苦可又没有伤口便不解地回望着男人。男人满意地点点头,待银狼的情况好转了,他才解释道:“寄放在你体内的,是我的小许意识。假如我没有顺利转生,或者我的转生出了差错,那么千年后将要侵月之前,我的意识就会回到我的后世身上我会取代我的后世来解决问题。”
取代?是指占据身体的意思吗?简古明捕捉到这两个字眼,他不免悻笑了起来,应该不会的,他这不还在么虽然,他好象失去了自主权,不能动了。
男人无疑是个独裁者,他语毕便径自旋身静望着万丈的深崖,那熠熠生辉的眼眸闪烁着让人折服的狂野的光芒,仿佛他已经是胜利在握了。他笑得恣意又嚣张,完全不去理会不言不语的狼魔们。
这个男人有多自负,他是自负到连下一辈子的自己都看不起,在他心中,他自信他就是无人能超越的,哪怕是下一个自己。这个男人有多善於猜疑,他留下了他的意识在银狼身体里,他或许并不信任他身边这两匹狼的能力,他或许不信任转世后的自己,哪怕它们是他一手创造的,他是他。
他考虑得挺周全的。男人选择让冷静又较为优秀的银狼成为他意识的容器,是因为它不容易冲动,它的自制力很好,能够更好的保护他的那点意识之火。
再大的折磨,银狼永远都是服从得几乎等於逆来顺受,而男人从来没有半句关怀的询问,虽然他的意识在苏醒前不会对它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刚才硬生生将那簇红光嵌入银狼的脑部时,那种折磨可就非同一般。
没有任何的反叛之心,黑狼先是看了看男人高佻孤傲的背影,然后便低首舔舐着银狼前额转化形成的火焰般鲜红的毛发,慢慢地抚慰着它看不见伤口的痛,还有它心里尖锐的疼。它们都一样疼。
银狼有些虚疲地俯在地上,阳光下它的银眸好似有着一层灰蒙蒙,就像方才掀起的沙尘弥漫了它的双瞳,掩饰了它深埋的沉重的情绪面对着男人,它们的眼眸深处都有一点点晦暗的悲伤,那是没有希望的痴缠所演变成的痛苦,它们冷冷地嘲笑着作茧自缚。
事情发展到这里,简古明是忘记了去检查自己的状况了,他不太清楚他在哪里,只是面对着男人显得残忍无情的做法,他是恨得是咬牙切齿,心疼着莫诀,也很气愤他们居然这样孬种他还没发现,它们看待男人时的目光,那敬重之中有着想要逃离又想要靠近的渴望,这两者混合成某种化不开的苍凉。
“够了,凭什么让他糟践你们?笨死了,现在马上跟我回去!”这是简古明想要说的话,他终於是看不下去了,他想朝他们靠近,他想要回他熟悉的莫诀和风无释。
现在就得要回他们两个。这个遽然产生的念头支配着他,他该行动了,可他话语里的第一个字眼还没从唇间脱出,简古明还没听到他的声音还没响起,或许只是在他念头才刚萌芽的那一个瞬间,他看见的一切就分崩离析了!
第一个片段的结尾,立体的画面定格在男人的笑,接着便犹如一座巍峨的沙雕轰然坍塌,黑色的流沙顷刻就淹没了简古明,吞并一切的黑暗铺天盖地涌来只有几秒,简古明再度寻获到了光线,他不知为何就意识到,也许放映机已经换了碟片,为他这唯一的观众播放第二个片段。
第 十三 章
战争,在暗无星辰的恶夜展开。
这些场面原原本本地刻画进他的眼底,简古明几近麻痹地看着即将开始混战的地点,灾难的前夕。他不能明了,他怎么能把每个角落都一处不漏地看清,如此全面,仿佛他并不是在看,而是这些事情正在他的脑海上演。
交战区域有十个,神族一共出动了七十二组战士,十二组医疗士。男人身后站着千军万马,他右手持剑伫立在主要战场的最前方,身披坚固的黄金战甲,墨黑色的长发随风轻扬,冰冷的首铠遮挡了他英俊的容颜,只留下他诉说着嗜血和狂躁的双瞳。
他直望着空荡荡的前方,银白月光铺洒的地方只有平静,而他的首铠下,轻蔑的嘲笑绽放在他的嘴角。
“喔,不,千万别告诉我他们是迟到了。”男人不由得笑了几声,听不出他真实的心情,他焕散着寒光的剑尖割划着粗糙的泥黄地面,发出的细微的响音却彷如能传遍了整个森林。
他不太高兴,简古明知道。
“是怕了吧!”男人身后的一位战士说道,穿着简单许多的盔甲,他做着战前的热身,戴着手套的双拳用力握紧让全身喷发了一下冷凛的气流,清透无形的气流。他的实力不低。
“怕了?其他九个副战场已经开战了,那边传消息过来别太小看他们,我觉得他们也是故意让我们等,那群杂种就喜欢玩点小花样什么的。”另一位战士也开口了,他的武器是纹着蛇鳞的弓箭。
两位战士相互争辩,男人听了几句就慢悠悠地举起了左手,他的动作是在示意安静,於是转瞬之间,所有战士就连呼吸放轻缓了,以致树林里的虫鸣都格外清晰。
“你去看一下”男人侧头对这持弓箭的战士下达了命令,可是他未道完的话戛然而止了,他感应到了空气的变化,狷狂地笑着,稍微抬起了头,这时他的敌人姗姗来迟地进入了他的视野
漆黑得犹如深洞的天空突然出现一个巨大而浑沌的涡轮,它不断向外迸射着闪电和火光,一艘庞大的黑色船舰从涡轮中心缓缓驶出,几乎可以听见它移动时那种钝重吃力的声音不约而同,男人身后的战斗者们全部进入戒备状态,他们的目光狠厉,握紧了他们用以厮杀搏斗的武器。
在众人的注视中,简古明也循声将焦点集中在那里,他见到那艘船舰的底部打开了,有个穿着黑色战袍的男子率先从空中飘然降下。
他的体形健壮,一头火红的短发甚至比烈焰更加夺目,在他右眼的下角纹着的小小的黑火图形为他凭添上几丝魔魅。
魔族出动五十位将军率领大军,二十组后援,除去了三分之一留在了副战场,其余的在黑衣男子落地后也纷纷自舰上跃下,数不清的魔物陆陆续续站满了男子的身后,形成了声势浩大的人海。
阵前对峙,血腥它温柔地亲吻着两方不相上下的野心,它恶毒地在深夜里尖叫,喧嚣,它刺激着他们所有的残忍。这是野心加上血腥所谱写出的剧本,前所未有的战争,他们遗忘了他们是同类,这些对立的同类,竟都抹杀了和平选择了搏杀。
“龙士,合作吧。”男子商量道,他眼光中透露着对权力的崇拜和迷恋,他做着最后的说服,放开喉咙大喊着说:“这个天下我六你四,再把你的战士给我二十万弥补我失去的勇者们,那我们就不必开战。”
他不会答应的,简古明很清楚,果然,他很快见到名为龙士的男人不屑的冷笑。
“穷奇,你几时学会做梦的?说话也是越来越愚蠢了。”讽刺着说,龙士举起了手中的利剑霍地指向了停留在天空的船舰,一道剑气划去之际,他对着身边的弓箭手厌恶地道:“把那艘家夥,给我射下来。”
“是!”齐声答道,周围近百位弓箭手领命,一双双翅膀眨眼便在他们的后背伸展开,他们动作一致地挥拍几下翅膀,足尖轻轻一蹬就腾飞升起,快速跳跃至高空后同时抽出一支箭搭上弓,他们瞄准,拉弓放手,一支支闪电般的箭疾驰而去
穷奇也展翅飞回空中。
他灵活地闪躲着箭矢,穷奇饶有趣味地看着毫无用处的它们飞向了他的战舰,右手随便就抓住了经过的一支箭,紫色的光凝集在他的左手心变出了一张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