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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下午,刚刚把属于自己的版面全部做完,我也就是写MAIL,和几个要采访的人通通电话,然后整理一下工作日记。
下午5点半,电话响了。我听出来是我一个刚刚离职不久的同事,此人正在张罗着办什么“START…UP”的网络公司,就在我办公室对面的写字楼里租了一间办公室,整天在搞开发和写计划书准备骗钱。
上次,他打电话来找我,说是要借钱,因为“三天没有回家,没有钱打车了”。
当时我拿了钱包匆匆下楼,他在大堂等我,我乍一下还没认出来。此人胡子拉茬,衣服皱皱巴巴,领子狼狈地东倒西歪,一下子如同老了10岁。
我问他要多少,拿出300元钱来,他嗓子沙哑地伸出一只手说:“500。”然后从我手中抽走钞票,我忽然发现四周的人都在用诧异的表情盯着我们。最后,偶然在大堂的玻璃门反光中看到我们两个时,我才意识到事情有么滑稽。我一身办公室的时髦装束,此人却宛如在西客站睡了无数夜晚的盲流,我们之间的银钱交易,确实很有看头。
“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顺便还钱。”
我正闲着没事干,立刻答应了。
那天晚上,来吃饭的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位我也认识,他过去是我们的同行,刚刚受了Internet的诱惑去了一家网站,就赶上了大裁员,因此整顿饭的时间都用来抱怨自己时运不济。另外一位我不认识,据说是一个FLASH高手,自己在做设计。此人戴一副大眼镜,活象一只聪明的猫头鹰。一道无花果煲猪肺的例汤上来,他小心翼翼拿起碗来闻了闻,表情烦恼,仿佛里面放了毒药似的,然后尝了一口,神色愈发郁闷,看着服务员说:“又搀水了。”
服务员置若罔闻,继续上菜。
此人之后就闷声不响,继续喝他的汤。
饭吃到一半,无意中谈起各自的学校。我说自己是某某大学几几级的学生,一直沉默的“猫头鹰”忽然抬起头来:“你是某某大学的?”
“是啊。怎么,你也是?”
“猫头鹰”沉吟片刻:“我的一个朋友是,他好象比你高一级你听说过某某吗?”
是他。
“听说过我认识他。”
是他。
“是吗?你们后来有联系吗?这个家伙去新西兰了,不过上个月刚刚回国。”“猫头鹰”忽然来了兴致:“我们从小住在一个大院里,熟得一塌糊涂,昨天我还和他一起吃饭呢。”
是他,这是我5年来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他和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友结婚了?”
关于小说的故事(5)
“何止结了,现在都已经离了。”“猫头鹰”颇感兴趣地看了我一眼:“看来你的确和他挺熟,连这个都知道。”
“为什么离婚?”
“不清楚,大概是在新西兰的时候吧?”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他还要走吗?”
“不知道,估计还是得回去吧?”
“你们有多久没有联系了?”
“哦很久,毕业以后就不知去向了。”
“我这里有他的手机号码,还有他的EMAIL地址,你要吗?”
看我半晌没有回答,“猫头鹰”热心地说,干脆,我让他跟你联系不就行了吗?
“不,不,不”,我面露惧色:“不用向他提起我我们当初在大学也并不很熟,只不过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猫头鹰”悻悻作罢了。
不,不,不
一切都已经过去。
我们对此都无能为力。
尾声
春节后的一个下午,阳光是金色的,天气有点像小阳春。我坐在三环边上,看着人来人往,有点迷惑,自己本来是出来买胶卷的,怎么会坐在这里呢?
大概是太阳太好了吧。
我想起自己的小说,那个源于一个人的一句话和日本料理的小说,那个圆满的小说,关于失而复得的爱情。
在阳光下,我的眼皮下充溢着温暖的金色。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业余摄影师春节的时候去了九寨沟
我的朋友尚未拒绝过去的恋人。
打口盘专卖店由新街口搬到了西四。
我的女友投入别人的怀抱,而她的丈夫并不知情。
“猫头鹰”约我去看电影
他已经消失。
这是个圆满的故事吗?
我倒是觉得,这也不是一个伤感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