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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巴巴的让黛玉过来,一来是想趁机贪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参,二来便是想刺一刺黛玉,却没想到黛玉竟然被诊出了喜脉。她袖子下面的双手紧紧的捏着,见黛玉一脸的笑意,恨不得上前去推她一把。
黛玉谢过了江大夫,又说今日兵荒马乱的,过两日等白日里再上门去请她扶脉开方子,便由闻音和知雅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回了长信堂。
见闻音和知雅眉眼之间都退不下去的喜意,黛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你们知道便好,等过两日请了江大夫过来再说。”
闻音和知雅都猜黛玉是觉得胎儿月份太小,加之又猜黛玉许是想亲口跟赵渊说,便双双点了头。两人一左一右搀扶住黛玉,直至黛玉进了里屋,又等里屋的灯熄了,这才相互眨了眨眼离开不提。
而黛玉辗转反侧的过了一夜,直至二更敲过了,这才抵不住睡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许是她睡的太沉了,连赵渊起来上朝时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她起身时已经过了传早膳的时辰,可是闻音还是特意请小厨房做了清淡的早膳过来,又说粥是从天亮起便一直温着的。
黛玉在闻音和知雅灼灼的眼神中好歹是吃了大半碗,这才觉得二人总算是没有刻意盯着她了。
等发对牌的时候,闻音和知雅更是积极,只要黛玉一个眼神,不待她多说便揣摩出了黛玉的意思。打发走了领对牌的管事嬷嬷和管事娘子们,闻音和知雅又一叠声的让黛玉回长信堂休息。
黛玉心中本来便觉得心情有些复杂,再被闻音和知雅这般小心翼翼的对待,便更觉得不自在。
她心中装着事情,这一日都过的有些心不在焉的,及至傍晚的时候赵渊回来,便瞧出了黛玉今日反常的很。
赵渊想着黛玉昨日里还好的很的,却也只有去西院了一趟,他心中寻思着是不是黛玉见安氏生子,心中也有些想法,便问了几句昨日夜里的事情。
“生在年前,想来满月时二房还是会在护国公府摆宴了,这年估摸着也是会在护国公府里过了。”安氏出了月子便是十一月了,那个时候已经天寒地冻的,二房的姐儿还小,若是赶着让二房搬离府中,齐氏少不得要在外面明里暗里诋毁黛玉多少句。
赵渊见黛玉话中果然提及了安氏的女儿,便说道:“二叔二婶心心念念便是想要一个哥儿,如今是个姑娘,想来不会大办,你也别总惦念着。总归是在他们西院闹,惹不到咱们头上。”
黛玉心头却叫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生个姑娘又怎么了,难道你心里姐儿就比不上哥儿金贵。”
赵渊苦笑了一声,他善于揣摩人心思,只是眼前的人,成亲之前他总是看不透,成亲之后他似乎还是看不透。
“怎么了,说的你理屈词穷了?可见若是以后我生的是个姑娘,你便是如今这样的想法了。”黛玉见赵渊往自己这边走,便偏了身子坐着用背对着赵渊。
赵渊皱了皱眉,觉得黛玉方才的话说的有些奇怪,但嘴里还是说道:“咱们说的是二房,怎么好端端的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由人及己,可不能怪我想多了。”说着黛玉便下意识的伸手盖住了自己腹部,心中却为自己委屈起来。
在现代这重男轻女的现象都是普遍存在的,更何况是在古代,不管怎么说,赵渊也是被这样的环境熏陶长大的男子,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黛玉想到这里,就连昨日里要做母亲的惶恐都被压了下来,只觉得委屈异常。
赵渊看了黛玉一眼,目光又从黛玉的脸移到她扶着腹部的手,脑子里当即冒出来的想法让他如同傻了一般的立在原地。
黛玉见赵渊久久不说话,又觉得心火上涌,见桌子上摆着茶壶,便倒了一杯冷茶想压一压心火。
还没等黛玉拿起茶杯,一直盯着她的赵渊便赶紧上前拦住了他,放在黛玉手背上的手也因为自己心中的想法握得极紧。
(未完待续)
第288章 心结
江大夫进长信堂的时候已经暮色西垂了,显然她走的十分忙,神色间便没有了寻常一惯的疏离。
黛玉见春绯掀了帘子领着江大夫进来,连忙想下榻,便被闻音和知雅双双拦住了。
江大夫也不以为意,放下随身带着的药箱子,便上前来给黛玉扶脉。
黛玉知道江大夫诊脉时不喜旁人说话,便只是安静的等她诊完了脉,这才道:“本来是想过几日再叨扰江大夫的,没想成今日便又请了江大夫过府,实在是过意不去。”
江大夫淡淡的看了黛玉一眼,这才道:“我是大夫,既然府上请了,我自然是要过来的。”语气之间倒是听不清楚息怒。
赵渊听说这脉是昨夜里江大夫诊出来的,便执意要请江大夫过府。只是这个时辰正是用晚膳的时候,江大夫想是晚膳都未曾用,便被赵渊匆匆请了过来。
“相比于前几年的脉象,如今夫人经过了几年的调养,比起之前自然是康健的多。只是大致是近段时间太过操劳,耗了一些元气,却也无碍。”听到里间传来些微的动静,江大夫这才站了起来,“我给夫人开一张安胎的方子,却也都是寻常的药,夫人照着吃一段时日便最好不过了。”
黛玉连连点头,让春绯送了出诊的银子给江大夫,又用了谢银,江大夫倒是不客气的收下了。
江大夫前脚被春绯送出了门,赵渊后脚便从里间走了进来:“想来是二房的那些破事让玉儿废了神,若不然让二房年前便搬出去可好?”
黛玉见赵渊一副小心翼翼征询自己意见的样子,心中好歹是熨帖了一些:“那倒是不必,大姑娘已经出嫁,安氏也生了,让人守紧院门,二房怕是也闹不出来什么。”
反正二房早晚是要搬出去的,外人不知情况,若是大姐儿刚出生便催着二房搬离府中,未免让人觉得大房凉薄。
赵渊仔细看了江大夫的药方,便把方子给了春绯道:“这药你瞧瞧库房里可还有,若是没有赶紧去外面配齐了,日后你们奶奶的吃食都要过了你的手,这安胎药要尤其注意,不可离了你的眼。”
因为护国公府商议好了年后分家,赵时和齐氏还在府中,因此既是赵渊袭了爵,府里的下人对黛玉和赵渊的称呼还未改。
春绯笑着应道:“爷放心,只要是奶奶过口的东西,我都会亲自盯着。厨房里的李妈妈那边,我也亲自去把爷的话学一遍。”
赵渊这才点了点头,春绯是自小便在黛玉身边的丫鬟,比起闻音和知雅又要稳重的多,赵渊自然是信任她的。
等春绯掀了帘子出去,闻音和知雅知道赵渊和黛玉有话要说,也就随着一道出去了。
“可起来不得。”见黛玉扶着迎枕便要坐起来,赵渊连忙按着黛玉再次躺下去,因为又要小心着手上的力道,额头上倒是沁出了一层虚汗,“方才大夫便说你伤了元气,如今正是要卧床休息的时候。我瞧着,平日里的事情便交给你身边的丫鬟管事嬷嬷们去做,若是实在是难下决定的,再来请示你。”
黛玉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合着江大夫的话,赵渊选择性的只听了一半。她这些年来按照沈大夫的方子,十分注重保养,如今不说比起旁人强,却也不弱。却没料到只是有了身子,便还真的成了弱不禁风的林妹妹了。
“哪有你想的那般严重,你看看安氏不也好好的。”黛玉依着赵渊靠着迎枕慢慢坐起来,赵渊的不淡定倒是让她心中好过多了,好歹不止她一个人才不知所措。
赵渊脸色一变,低着头也不知想了什么,便有些灰败起来:“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日便再请了太医过府看看。方才那位女大夫,倒是许多话不能亲自问。”
黛玉挑了挑眉,诧异的看着赵渊。她一直觉得自从赵渊听到她有了身孕之后情绪就不怎么对劲,先前她以为赵渊初为人父,定然和她一样又惊又喜,又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如今再看,赵渊的情绪却是比她的复杂多了。
至少赵渊从得知消息后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却是半步都未曾离开。而且只要黛玉微微动一动,赵渊都会穷紧张一阵子,这种反应确实是太不正常了。
“子深,你有些奇怪。”说到这里黛玉皱了皱眉,“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赵渊定定的看了黛玉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环起她,仿佛用上一点力气黛玉就会碎了一般:“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明日去寻了诸葛太医来,再让他举荐一位弟子来咱们府上暂住。”不这么大张旗鼓吧,黛玉挣了挣,却也没挣开。加之她确实是有些累了,便索性懒洋洋的靠在赵渊身上。
“我身子如何自己自然是清楚的,虽然现在怀孕是有些早,却也受得住,你何必……”
黛玉话没说完,便听到赵渊沉闷的声音:“当年我母亲便是生梓清的时候去了的,我一直都觉得怀孕生子太过凶险。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属于我们两人的骨血,如今你当真有了身孕,我却觉得怕的很。”
黛玉原本还不那么确定的心,却在这一刻突然沉静柔软下来。
赵渊如今已经及冠,和佳公主在他八岁时便逝世,他虽然有祖父,却始终对他不管不顾。他虽然有舅舅,却是有君臣之别,虽然亲近却也隔着一层。这个在孤单冷漠中长大的人,这个自小便炼成了一颗铁石心肠的人,却在她跟前说他害怕。
这是一种信任,或者更多的是因为他把她当成生命中不可失去的人,因为不能失去,所以才对未来怀着畏惧。
而她对赵渊是一种什么感情,如今她还是有些说不上来。
当初她从未把赵渊当做归宿,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赵渊太过复杂,太不好驾驭,日后必然很麻烦。直至赐婚之后,她也是一种认命的态度,想要了解赵渊也只是为了日后的生活能平顺一些。
其实现在想想,赵渊当初说是他求今上赐婚,又说日后不再有其他人,便是一种暗示。
只是这世间至亲至疏乃夫妻,有婚姻保护法的现代都还有七年之痒一说,更何况是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黛玉从不认为赵渊的承诺能有一辈子那么长。
只是这一刻,她却觉得自己还是能试着相信。至少赵渊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她只要小心翼翼的跨出一步便可以了。
赵渊觉得怀中的人蓦然间便松懈了下来,甚至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依靠姿态枕在自己肩上:“你放心,母亲那是因为意外,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若是你想安心,请大夫住在府上也可以,只是却也不必专程请诸葛太医一趟。”
“不行,明日定然要请诸葛太医过府一趟,不然我心里总是不安稳。”赵渊不容置喙的反驳。
黛玉笑的眉眼弯弯:“好,依你便是。”
赵渊这才松了一口气,便也就守着黛玉直至歇下来了。只不过这一晚上赵渊似乎都睡不安稳,夜里却是醒了几次,见黛玉面色红润呼吸平稳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年他是亲眼看着和佳公主逝世的,那个时候和佳公主刚生完赵梓清,那个时候便有些不好了。隔日又被赵季气了一场,等大夫来的时候,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所以他这些年来虽然心中惦念着赵梓清,却又跟赵梓清不是十分亲近,大概是因为和佳公主逝世的那个场面太过于让他触目惊心,以至于见到赵梓清,他便会想起记忆长满眼鲜红的那一天。
只是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他无法说出不要子嗣,但是等黛玉真的有了身孕,他又总是回想起和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