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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理直气壮道:“身为老师,难道你不知道情绪激动,不能开车吗?”
这跟他上车有什么关系?他又不会开车!
“呦,脾气天下第一好的安老师生气了?”声音特别的不正经,再加上一张玩世不恭的脸,让人对他无可奈何。
安宁深吸口气,冲着他旁边的车门道:“你不是来找人的?下车。”
他转身拉上安全带,嘴角一扬:“不要。”
她挑眉:“下车。”
男孩的态度同样坚定,不要就是不要。她没有办法,深吸口气后,只能启动车子。“想去哪儿?”
“老师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
甲壳虫行驶在路上,车内过分安静。后来实在忍不了的贺风开口问:“你到医院里去干嘛?”
女人抿着嘴唇不说话。
他微微勾起嘴角,突然觉得这个严肃、古板的老师生气的时候蛮可爱的。五千字
甲壳虫停在一栋公寓楼下,浑身疲惫地安宁拿出手机,很快后对方接通:“亲爱的,什么事啊?”
“伊娜,你有在公寓吗?”
“诶?我和韩旭航在吃饭。你在公寓楼下?”
知道她和韩旭航在吃饭,原本想找她倾诉的安宁顿时取消了念头,装作若无其事道:“也没什么,就是想你了。那你们慢慢吃,我回家去了。”
“喂?喂喂?安宁!”想唤住她的许伊娜对着手机话筒喊了半天,可惜那头已经挂断了。
见她眉头紧拧的模样,正在捞火锅料吃的男人问:“安宁怎么了?”
“不知道,声音听不出什么,但是那句想我了怎么听怎么觉得怪。”以前的安宁不会那么肉麻的呀。
韩旭航把筷子重新塞进她手里,道:“一句想你就让你感动成那样,也许她真的只是想你而已,我倒觉得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好了,赶紧吃吧,不然等会全被我干掉。”
“禽兽,你敢!”
男人露出邪笑:“人我都敢了,何况是一盘食物呢?”
脸颊一红,许伊娜面红耳赤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低头默默吃了起来。虽然他这么说也有道理,但她心里总有股怪怪的感觉。
甲壳虫车里,安宁静静坐着,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
察觉到女人目光里漫散的悲伤,贺风的脸色不由一正,眉头蹙起:“亲爱的老师姐姐,你不会想在我面前哭吧?”
“……谁是你姐姐?”
“哎呦,虽然宋阿姨是我后妈,但也是妈,而你是她的女儿,难道不是我的姐姐吗?”
没想妈妈竟然会告诉他,安宁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层复杂的含义。
受不了她的眼神,贺风忙摇手解释:“不是后妈告诉我的,那天我觉得你们之间气氛很怪,然后好奇地去调查了一下,才知道是她唯一的女儿,我名义上的”姐姐“。”后面俩字咬音很轻,像在撩人心弦。
而安宁只是皱眉:“你这么喜欢调查别人?”
男孩无辜地耸肩,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说:“不,我只对你的事情感兴趣。一个市长的女儿,宁愿被欺负也要在学校隐瞒身份,开着一辆便宜的甲壳虫,整天在学校和家里来回,这不是很有趣吗?”
明媚的眸子一眯:“你觉得很有趣?”
“是…啊,你想干嘛?”见她突然靠近,贺风诧异地退了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眯眼看人的神情时,竟然会让他感到发憷。
安宁挨近他之后,默不吭声了会儿,然后解开他的安全带道:“下车。”
诶?就这样?也太让人失望了!
面对男孩眼里的失望眼神,她当做没看到,只想赶紧把他赶走:“给你十秒钟的时间下车,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好胜心突然被挑了起来:“怎么不客气?难道老师姐姐还想拿戒尺打我?”
“真不下车?”
看着她微挑的柳眉和那双明媚的眼睛,他犹豫了会儿,还是把安全带重新系上。
安宁没再阻止他,而是启动车子拐出公寓。
旁边簌簌而过的树木绿树繁荫,柏油路上车辆不多,来来往往没有几辆。而注意到她开的路即将通向哪儿,贺风突然脸色一变:“你想去哪儿!?”
她还是不说话,专心地开自己的车。
“安宁,你敢去那里试试!”
黛眉一蹙,视线转向旁边的男孩,道:“注意你的礼貌,要叫我老师。当然,你喜欢姐姐这个称呼我也不反对。”
从上次他就发现这个女人擅长扮猪吃老虎,没想到这次她这么狠,直接把他载到狼窝。而预防他跳车,安宁已经把所有门锁锁住,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
“贺同学,我记得爷爷说过,你和你爷爷打赌一年内绝对不会回到贺家对吧?”
男孩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停车!”
恍若未闻,淡淡的嗓音很好听,她继续说:“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再过十分钟的路程你就要输了吧?”
“安宁,你给我停车!”声音很响亮,显然真的怒了。
反观男孩的激动,刚才还情绪低迷的安宁现在显得冷静而温和:“我还记得,如果你输了,就必须接受你爷爷的安排,到英国去留学吧?不过以种种迹象看来,你好像宁愿在国内无限制的留级,都不想出国吧?”
“……”
“别激动,现在是上坡,你应该不会想抢我的方向盘才对,毕竟旁边是悬崖。”
欲扑过去的动作僵住,贺风看向她的目光犹如某只被惹火的野狼,不敢相信她竟然敢威胁自己?想到如果出现在爷爷面前,他就要去英国留学,他脸色不由一白:“我输了,你停车。”
安宁挑眉,意味深长的眸子看向他:“不缠着我了?”
“烦死了,都说我输了,赶紧给我停车!”
甲壳虫一停下,安宁打开了锁,男孩立马解开安全带走了出去。见他气呼呼地转身往山脚下走,她的视线不由抬头看向离他们不远的那栋别墅。
“贺同学,现在下午四点钟,你从这里走到山下至少要三个小时的时间,确定要饿肚子走路吗?”
望着旁边缓缓前进的甲壳虫,贺风的嘴角抽了抽,坚决不妥协。
玻璃内的脸蛋儿露出可惜的表情道:“看来你喜欢一个人走路,那我也不勉强你了。”说完油门踩下,甲壳虫很快消失在男孩面前。
贺风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辆扬长而去的小车,突然一声咆哮:“有你这么当老师的吗?多问一句掉钱啊!”
想到自己真的要在山上走三个小时,面色一黑,赶紧顺着山路跑下去,希望能拦截住她。
在山路上拐弯之后,安宁便把车停了下来,看着后视镜里冲自己跑来那道身影,嘴角不禁扬起。而一看到她的车,贺风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飞奔过去,动作利索地打开车门系上安全带,才顾得上喘息。
“不是想走路?”
“你敢丢下我一个人试试!明天就让整个学校知道安老师的真面目!”
她无辜地眨眨眼睛:“看来有人很想和他爷爷叙旧——”
“吵死了,赶紧开车!”
“贺同学,你的礼貌呢?”作势要在山道上拐弯。
一排黑线从额角滑下,贺风紧闭着眼睛,咬牙切齿道:“老师、姐姐,麻烦您赶紧开车,好吗!”
把贺风送到他自己租的公寓之后,安宁只能鼓起勇气回家。
见到她终于回来,等待在大厅许久的程易樊紧张地迎过去:“你去哪儿了?只打了个电话说不回来吃饭,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面对老公焦急的质问,她微微一笑:“对不起易樊,我遇上了一个学生,和他去吃饭了。”
“学生啊?怎么不早说,吃饱了没?我让厨房给你留了一份。”
她摇头:“吃饱了,我先上楼。”说完转身,正巧看到婆婆的身影,暗自咬唇:“妈。”
艾可玉没有什么表情,到现在她对东东的身份还有些怀疑。虽然她相信安宁的人品,但程宇翔和宋喜清说的那么斩钉截铁,让人不得不产生疑惑。
“妈,安宁和你打招呼呢!”
看了眼态度明显护着儿媳妇的儿子,艾可玉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出大厅:“我去医院看你爷爷。”
直到中年女人的身影离开,安宁才落寞地上了楼,浑身疲惫地坐在床。程易樊紧跟而进,担心地问:“没事吧?他们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你和宇翔交往过的事实而已,等过阵子就好了。”
她蓦地往前倾,抱住他的脖子,眼眶发红地问:“你真的不在意吗?也不怪我瞒着你?”
对于她的突然动作,程易樊反应过来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你现在爱的是我,过去我不在乎。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仿佛能想象到他的表情有多认真地在说这句话,安宁哭了,一滴滴泪水掉在他的背上。
皮肤的温热让他一怔,赶紧扶住她的肩膀推开两人的距离:“傻瓜,是我胆小,害怕失去你而已。”
“我也…害怕失去你。”
单薄的嘴唇缓缓扬起,男人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种闪闪发亮的光彩,蓦地俯身吻住她的唇。这一刻,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不顾一切,就算全家人都不谅解。
像安宁说的,选择她的人是他。
半夜时,医院突然传来消息,说老太爷病危,吓得程家上下纷纷赶至医院,守护在急救室门外。安宁害怕得脸色全无,如果爷爷因为她白天的顶撞才病情加重,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别怕,爷爷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一个小病怎么可能打倒他!”面对男人的安慰,她的脸色并没有转好,甚至越来越害怕。
爷爷,求求您,千万别出事!
两个小时后,程副军插着氧气被推了出来,意识还算清醒,但众人却被医生的话震住。程易樊声音颤抖地问:“你说…我爷爷身体不能动了?”
艾可玉激动地抓住医生的手臂质问:“我回家的时候,他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你们怎么照顾我爸的!”
“可玉,医生也不想爸这样,你别激动。”程少贺按住她的肩膀道。
站在旁边的宋喜清目光复杂地看着被推出来的老人,心思万千。如果爸死了的话,趁着他还没把财产分清,他们也不会亏。偏偏他醒了——
程宇翔揽着她的肩膀道:“妈,别担心,爷爷一定没事的。”
虚惊一场,大家纷纷回家继续睡觉去了,只有安宁和艾可玉坚持留下来照顾老太爷。程易樊本来也坚持,但因为白天都是他在照顾,就被艾可玉和安宁给赶回家去了。
病房里,看着床上闭眼睡着的老人,安宁的心绞着,那种痛苦之后她自己知道。
爷爷,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和易樊离婚呢?
不离婚…不行吗?
叹口气,转身时看到婆婆坐在椅子上打盹,她忙说:“妈,您去隔壁病房睡一下吧,我来照顾爷爷。”
艾可玉也真的累了,混沌的视线看了眼床上睡着的公公,点点头:“那你有事记得叫我,困了的话,来跟我换班。”
“好。”见她终于肯跟自己说话,安宁的脸上露出笑容,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当艾可玉踏出病房时,老太爷的眼睛疏忽睁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目送婆婆离开的安宁收回目光,注意到他醒来时,高兴一笑:“爷爷,您好点了吗?要不要吃东西?”
程副军绷着脸,怒目圆瞪:“谁让你来的?给我出去!”
高兴的脸瞬间凝固,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在心里破碎了,她颤着身体问:“爷爷,您真的是因为生我的气,才…才…。”眼底迷上一层氤氲,安宁愧疚地看着他,后面的话哽咽地说不出来。
老太爷心里拂过不忍,但眼神却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