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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黎笑着回应,一个小护士给她指路:“姜老先生去花园了,照常在晒太阳。对了,姜小先生也来了。”
她一听,脚步一顿,跟小护士道了谢,这才像平常一样走向花园,转了个弯后躲在了树后。
薛黎只向外看了一眼,就被姜阳消瘦憔悴,甚至发青的脸色吓了一大跳。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姜阳估计瘦成这样,难道安茹就对他这么不待见?
她蹙眉,自己不想跟姜阳碰面,现在出去只会徒增尴尬。
薛黎转身要往回走时,突然听到姜阳轻轻的笑声。
不像以往的温和低沉的笑声,而是尖利的,带着一点疯狂的笑。
她吃了一惊,站在原地,耳边听着姜阳的笑声越来越大,再哑然而止。
“爸,不用等多久的,利源很快要因为毁约赔一大笔的违约金。资金周转不灵,它要破产了,你看见了吗”
利源要破产!
薛黎的后背抵在树干上,凹凸不平的树皮令她背上有点疼,却比不上自己心头的震惊。
身体两侧的手握成拳头,微微抖动。
姜阳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究竟做了什么,利源居然要破产!
姜阳父亲听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含糊叫声,声调里含着惊讶和别的什么,着急要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爸,你听了也高兴吧。等了这么久,终于到了这一天,真好。”姜阳低着头,说完这句话,喃喃自语,起身推着父亲在花园的草地上慢慢向前走:“时间不早了,我下午就要回W市,下次再来看你。”
姜阳父亲看来已经说不出话了,病情越来越严重。
薛黎眼睁睁看着姜阳把轮椅交还给护士照看,一步步地离开了。
她捂着胸口,激烈的心跳让自己恍惚的心慢慢回了来。
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薛黎摁下了一个熟悉的号码:“李姐,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薛黎放下电话,呆了好久。
没想到姜阳说的都是真的,利源现在面临极大的财务危机。
她想到在医院里的安若生,想到孤军作战的安逸,心里有点惶惶然。
短短十几天,W市就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薛黎的手不自觉地停留在肚皮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即将进入手术室的前一刻,咬咬牙还是没有向前跨出一步。
她不是害怕,但退却了。
这个孩子或许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或许还没出生就已经注定没有生父在身边陪伴,或许长大后会恨自己这个母亲不负责任地将他带到了这个世上。
但是薛黎更害怕自己某一天醒来,会流泪,会后悔,会恨自己扼杀掉肚子里正孕育的小生命。
这个孩子何其无辜,没必要还没出生,就背负起双亲的罪
薛黎在客厅里想了很久,直到天黑才回过神来。
她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还是拨通了安逸的电话。
“哪位?”安逸疲惫的声音传来,薛黎手一抖,她来到这里后就换了新号码,为的就是重新过日子。
现在却又为了安逸,打破了难得的平静:“是我。”
安逸原本揉着额头,焦头烂额地处理着文件,没料到随手接起的陌生电话,是他一直牵挂的人。
他呆了呆,镇定地挪开手机,抬头对吕嫣说:“你先出去跟主管说,下午三点的会议改到五点,再去帮李经理整理材料。”
吕嫣问也没问,利落地出去了,还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安逸原本的喜悦,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火气马上冲了上来。
“你一声不吭就走了,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及我的心情吗?”
薛黎顿了顿,只说:“我们不适合,没必要勉强在一起。”
听完,安逸冷笑:“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从不觉得我们有哪里不适合。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在床上。”
薛黎在那边沉默了下来,他却想到两人最后一夜在车内的缠绵。
那样的契合,那样的忘我,原来却是薛黎在要离开前给自己的一点甜头和错过吗?
安逸甚至开始怀疑,薛黎的心里是不是还有自己的。
不知不觉间,薛黎已经走进了他的心底,只是这个女人却还游离在外。
先爱上的人,果然输得彻底
安逸轻轻叹了口气,缓下语气:“你走得无声无息,现在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薛黎迟疑地问:“听说利源出现了财务危机,你找到解决方法了吗?”
安逸苦笑:“连你都知道了?”
他大概把合约出现的问题说了,语气有着说不出的凝重:“李经理跟对方交涉失败,对方咬着不放,利源估计要赔偿一大笔的违约金,还得丢失一半的投资金额,损失惨重。”
项目建设实在太大了,赔偿完后,利源元气大伤,估计短时间内很难恢复。
薛黎想到医院花园里姜阳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不知道姜阳在里面担任什么样的角色,但是有他在推波助澜是少不了的。”
安逸没料到她会把姜阳暴露出来,不管怎么说,薛黎对姜阳的感情是很深的。两人分手,薛黎被伤得很深。
他时常想,姜阳虽然伤害了薛黎,却也是走进她内心最深的一个男人。
如果有可能,两人或许会死灰复燃。
但安逸从没想过,薛黎在自己和姜阳之间,居然挑了他!
他甚至有种欣然若狂的感觉,薛黎的心里什么时候,自己比姜阳还重要了?
窃喜完,安逸便皱紧眉头。
安茹现在还离不开姜阳,他按照安若生的意思把姜阳调回来,继续担当总经理助理的职务。
如果现在出手解决姜阳,很可能会引起安茹的不满,甚至影响她的复建。
这段时间的复建,对安茹来说是重中之重,根本受不得一点打击和反复。
安逸权衡片刻,只能先把姜阳放一放。他自问对姜阳足够赏识了,安家这一年来对他也算不错,这人怎么就恩将仇报?
安茹的腿没了,安家没有起诉姜阳。
安茹变成了残疾,想要强迫姜阳嫁给他的时候,安家阻止了。
安茹无理取闹,安逸几次向姜阳诚心道歉。
安茹的脾气变得反复无常,安逸把姜阳带回工作岗位来,又训斥了安茹。
一件一件,安逸始终想不到。
究竟有多大的仇恨,让姜阳不管不顾都要把利源摧垮?
安逸眼神微闪,露出一丝冷色。
难道说安茹的腿,是姜阳故意的?
如果真是这样,安家就容不下他。别说破产了,即便是这样,安逸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把姜阳告上法庭,拼尽全力让他一辈子都后悔!
“姜阳暂时还不能动,我有分寸的。”安逸说完,不想在这男人上再多费口舌:“你现在去哪里了,一个人吗?”
“不,是两个人。”薛黎故意歪曲他的意思,伸手覆上她的肚皮。
自己没有说谎,现在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安逸被她误导,以为薛黎这么快就找了别人,心底的怒意几乎要破胸而出:“所以你打电话来,只是想看我的笑话?”
“我只是讨厌姜阳的做法,你”薛黎想起安若生的话,话语一顿,面上浮现出几分惆怅:“自己小心点吧。”
话音刚落,她迅速挂断了电话,害怕自己下一刻,会忍不住说出孩子的事来。
当初薛黎的父亲去世,母亲带着她在破旧的廉价小出租屋里住。
周围隔壁的邻居对两人指指点点,隐约能听到说母亲克夫,她克父的指责声。
薛黎年纪小,迷迷茫茫不明白,母亲每日冲到门前对她们发脾气,大声怒骂,引得附近的小孩子都不敢找她玩。
被人排挤的感觉很不好受,薛黎几乎每一天都渴望着曾经高大的父亲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保护她不被伤害。
可惜父亲没有回来,母亲在不久后也离开了。
薛黎不想她的孩子重复着自己悲伤的童年,在想要留下孩子的那一刻,下意识地想要告诉安逸关于孩子的事。
但是她曾答应安若生的话,在脑海中眨眼间涌现。
算了,自己一个人又不是养不起孩子。
再说,薛黎不是她的母亲,自己有能力让孩子在没有生父的情况下,依旧能生活得很幸福。
安逸听着挂断后的忙音,心里恼怒着,却又为了薛黎最后说的那句话而有所触动。
他嘴角微微上扬,薛黎肯定是听说了利源的事,因为担心才打电话来问自己。换句话说,薛黎很重视他。说是有了别人的话,只是在刺激自己。
如果是这样,等利源的危机过去,他是不是有机会让薛黎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安逸嘴角的弧度才勾起,吕嫣就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第一次没有敲门,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仪表:“副总,安总病危,刚进了手术室!”
作者有话要说:=。= 爬回来,终于更新啦~~~
31
31、原谅 。。。
安逸站在手术室外,已经六个小时了,手术室上的红灯还亮着。
汪琬哭得晕过去了两次,他请护士在旁边的病房里照顾母亲,实在分不出心来。
安茹拄着拐棍急忙赶过来,一脸苍白。
原本还龙精虎猛的父亲,自从她车祸后,身体一次比一次差,发病越来越频密。安茹不由后悔自己的任性,自己对父亲一次次地发脾气。
因为她觉得,父亲那么疼爱自己,一定会原谅她。
但是如果有一天,父亲不在了呢?
安茹从未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爸,他会没事的,是吗?”她喃喃说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安逸。
安逸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回答:“父亲不会倒下的,他还没看着我们两个幸福,还没看到我们结婚生子,还没抱孙,怎么会舍得离开我们?”
“对,对。”安茹的脸色好了不少,安若生在她心目中,从来都是最强大的存在,绝不会输给病魔,倒在这里。
时间就像是凝固住一样,一分一秒过得比平时慢很多。
安茹心焦地来回踱步,走得久了,腿很疼,险些摔倒。安逸扶着她在长凳上坐下,自己则一直站在手术室前。
这一刻,他真想薛黎在自己身边。即便不说什么安慰的说话,能够牵着手,靠着她的肩膀,嗅着她淡淡的体香,以及看着那平静如水的双眸,就能让心沉淀下来。
可惜,现在的他身边空空荡荡的,就像是自己的心一样。
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医生擦着汗走出来,对上紧张兮兮的众人,摘下口罩笑说:“手术很成功,安先生已经脱离危险了,明早就会醒来,家属留一个人守着就好。”
“多谢医生,”安茹哽咽着,双眼通红,恨不得立刻去看看安若生。
安逸仔细问了医生,记下了要注意的地方,急忙通知了刚醒来的汪琬。
这一关,安若生总算跨过去了
他瞥了眼角落里同样等待了一夜的姜阳,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由想起薛黎的话,眼神渐沉。
“吕嫣,待会你到行政部报道。”安若生脱离危险期,安逸守到早上,匆忙赶回了公司,下了第一个调职命令。
吕嫣大吃一惊,经理们也十分不解。
有人提出异议:“副总,安总不在,吕秘书对业务最熟悉,现在调去行政部不免大材小用了。”
“姜助理已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