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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闷响,孟芙蓉抢步出手接了香亭一掌。
香亭晃身退后两步,嚷道:〃你发疯啦?连爹爹的仇也不报了?你还爱着这个臭小子?〃孟芙蓉面色苍白,没有回话,泪水如同泉涌。
刷!房中闪过一道光亮,吴大总管已趋身抢到床旁,手中判官笔朝江风疾风直戳过去。
当!孟芙蓉出剑架住判官笔,横身挡在床前。
〃小姐!在下为庄主报仇,请小姐闪到一旁!〃吴大总管满脸冰屑,音调冷峻。
〃吴大总管〃孟芙蓉颤声道,〃我想这事〃吴大总管判官笔一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这事由不得小姐,请小姐恕罪!〃言罢,双目一瞪,跨步向前。
〃你〃孟芙蓉剑锋一抖,一声厉喝,〃你敢不听命?退下!〃吴大总管顿住脚步,却未后退,一双鹰隼般的眼里闪烁着碧绿的冷光:〃在下跟随庄主数十年,今日决不会饶过这个杀死庄主的恶人。在下杀死江风后,任凭小姐处置!〃〃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小子若是个恶人,日后自不会有好报。爹爹究竟被何人所杀,咱们谁也没有看见,怎能听桃花一面之词?〃孟芙蓉搜尽枯肠,寻找理由,为江风辩解,〃况且江风身为朝中侍卫又是首辅大臣的儿子,若是杀错了,岂不是惹火烧身?〃〃在下接到消息时曾详细问过庄主死情,庄主颈脖上致命的刀伤正是八式快刀的伤痕,若不是江风,还能是谁?另外,庄主已被官府列为反贼,罪坐全家,还怕什么惹火烧身?〃吴大总管振振有词,据理反驳。他决心已定,今日非杀了江风不可。
〃爹爹在大围山庄干了些什么?他为什么要杀陈金玉?这还是一团谜,请吴大总管在谜团解开之前,先饶过〃孟芙蓉态度变软,声调也转温柔。
〃在下今日决饶不过他!〃吴大总管声冷如冰,眼里射出残狠、冷峻的光芒,〃请小姐闪开。
〃
〃吴大总管,请你〃孟芙蓉口气变得异样凄怆,竟似哀求。
〃请小姐不要逼我。〃吴大总管说话时,两颊青筋已高高隆起。多年来对主子的忠心已使这个精明强干的人变得麻木不仁,此刻,为主子复仇的欲念已占据了他整个的心灵。
〃我不允许有人在我面前杀人。〃孟芙蓉斜横一步,淌泪的眼里亮光闪烁,似乎已决心要保护江风。
吴大总管再不说话,左袖猛然向孟芙蓉一拂,口里对香亭说道:〃挡住小姐!〃身子已闪电般抢到床边。
一股劲风逼得孟芙蓉连退数步。她虽随爹爹习过武功,但内力甚浅,怎禁得吴大总管沉浸了数十年的铁袖衫一拂?正待出剑,香亭却又拦腰把她抱住。
吴大总管已经举起了判官笔。
〃住手!〃孟芙蓉一声大叫,情急之间,倏地把短剑横在了自己的颈脖上。
〃小姐!你要干什么?〃香亭发出一声惊呼。
〃别动!谁也别动。〃孟芙蓉脸色苍白,声音却已平静,〃吴大总管,你要杀了江风,芙蓉立即自刎!〃
吴大总管判官笔停在半空,一双发红的眼睛望着孟芙蓉。
他手微微一抖,复又停住。
一丝血从孟芙蓉雪白的颈脖渗出,短剑已划破皮肤:〃芙蓉说话,历来说到做到,吴大总管,你不信可以试试。〃没有惊慌,没有恐俱,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只有准备殉情赴死的无畏勇气。
良久。吴大总管垂下判官笔,长叹一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因为他是我丈夫。〃
〃他是你丈夫?〃香亭抱住小姐仍不敢放手,惊诧地问。
〃这话我已向爹爹说过,这是爹爹的错,并不是我的错。〃吴大总管默然了几秒钟,说道:〃既是如此,在下告退。〃说罢,转身就走。
〃吴大总管!〃他走到房门口时,孟芙蓉突然唤住他。
他转过身,双手低垂,毕恭毕儆地:〃小姐有何吩咐?〃〃准备马车,立即起程。〃
他略为一顿,立即应声道:〃是!〃
〃小姐,〃香亭松开抱住小姐拘双手,〃这深更半夜的怎么走?万一在路上遇到歹徒〃〃少罗嗦!收拾行装,马上走!〃孟芙蓉声躁气急,似乎已经动怒。
〃是是。〃香亭应喏连声,不敢再言语。
吴大总管急急退出房外。
孟芙蓉不觉低头瞅了江风一眼。江风仍在昏迷中,双眼微闭,但眼角竟己流出两行泪水。
她心中一阵抽搐,浑身的神经像触电似的一震,难道他蓦地,她眼光触到了江风的手,那手中微握着一物,定睛细看,原来是半块玉石桃花!
玉石桃花!方才的一幕闪过眼前,顿时,她只觉空间迸起了一片金星,身子一晃。
〃小姐!〃香亭赶忙扶住她。
〃咱们走吧。〃她无力地说着,泪水又簌簌而下。
她们走出房间,把门轻轻掩上。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不敢再看到那张脸与那脸上的泪水,还有那半块捏着的玉石桃花。
前院坪,马车已经备好。
伙计满头大汗来回奔跑,他们实在猜不透这批怪客,为什么此刻就要离后,难道真要去赶山野黑路?四个黄衣庄丁将马车检查过后,侍在车门两侧。
香亭扶着孟芙蓉登上马车。
孟芙蓉抬头看了看黝黑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悲哀、 惆伥;眼前发生的一切使他百感交集,恍如隔世。她的神经似已麻木,眼中只有空漠的、无知觉的、呆滞茫然的神色。
吴大总管阴沉着脸巡察一周后,吩咐庄丁、车夫上车后,走到马车旁,隔帘对孟芙蓉道:
〃请小姐稍候。在下结帐后就立即登程。〃
孟芙蓉没有回答,她根本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她眼前闪动的,是江风脸上的两行泪水和手中捏着的半边玉石桃花;耳中响着的;是玉桃对她说的话:〃我不能杀他;因为他是我丈夫。
〃
吴大总管稍一犹豫,毅然转身,走入店中。
他穿过厅堂,身形一晃,掠过了左侧走道,径直奔向江风躺着的那间客房。
一道耀眼的闪电,不,那不是闪电,是吴大总管从衣袖里拨出短刀时,刀刃闪出的寒光。
为庄主报仇!杀了江风!
这是吴大总管坚定不移的决心,谁也不能阻挡他。
江风被迷倒不能动弹,这是报仇的极好机会。即使江风没有杀死孟海雄,至少集贤庄的一切,都是毁于江风之手。
杀江风有理有由,应该下手,机缘巧遇,天数已定。
江湖上有句俗语,在劫者难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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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青莲色的夜空浮上几缕新棉。
空中圆月缺去一角,不再饱满,形如一柄弯镰。
一朵乌云掩住清淡的月色,只留下疏落的星星闪炼着琐碎的寒光,供给痴情的女人们嗟叹。
玉桃仰望天空,喟然一声长叹,突地转身狂奔。
不,决不能让他死!
如果他死了,她将孤寂一辈子。
如果他为她而死,她将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玉桃的心开始急遽地跳荡,头额冒出一层微汗,足下刮起一阵旋风,顺着走过来的路,返身扑回高升客店。
在客店时她还一心要置他于死地,现在却又一心要去救他!
女人的心难以捉摸,就像天空变幻莫测的风云。
玉桃奔到客店,逾墙而入,疾步抢至自己住房窗前。她努力按捺住激动,不敢想象即将映入眼帘的会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一具血淋淋的没了脑袋的或是胸膛被戮了几个透明窟窿的尸体她怦然心跳,几乎不敢向房内张望,但现实是无法逃避的,她把眼睛凑向窗隙,绷紧的心弦倏地松弛下来,她没有看到尸体,江风没有死,仍然躺在床上,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
“孟芙蓉没杀江风?”她心念之间,不觉又升起一股怒气。
忽然,房门被悄悄推开,一条人影闪入房内。
她心中骤然一紧,五指倏地抓住了腰间剑柄。
人影闪到床旁,月光映出一张阴森、冷酷的脸。
“吴大总管!”她咬着牙,险些叫出声来。
吴大总管立在床旁,低头注视着江风,脸上凝固着狠毒的冷笑,手臂徐徐举起,短刃在空中寒光闪耀。
她左手伸进腰囊夹起一只类似桃花形状的薄刃暗器。这暗器淬有剧毒,见血封喉,被人称为夺命桃花,平日极少使用。
她注目盯视着吴大总管的手,只要他一下手,她就用此暗器取他的性命。
吴大总管手臂一抖,寒光直落床头。该动手了!玉桃早已弯屈的二指正欲弹击夺命桃花,忽然,她身子电击似的一抖,两眼瞪得又圆又大,痴立在窗下一动也不动了。
房内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局势已完全改变,变得令人简直不敢相信。
吴大总管出刀下手的瞬间,江风倏地从床上弹起,左手出指连点吴大总管身上数处穴道,右手刁住吴大总管手腕轻轻一扭,短刀夺在手中,手臂一抬,刀刃已架在吴大总管颈脖上。
太快,比闪电还快。太突然,连一丝反映也没有。吴大总管出手到被制住,脑里只闪过一个意念:怎么啦?玉桃盯着江风的眼光里掺夹着一丝诅咒似的光焰,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排山倒海般地向她淹没过来:臭小子!原来根本就没被迷倒!
房内响起了江风低沉的略带揶揄口气的声音:“吴大总管,难道你就没想过我根本就没被迷住?”
吴大总管咬着牙,一声不吭,脑里闪过入门时想过的一句话:“在劫者难逃。”他下意识地伸了伸脖子,等候着江风动手。
“你也不怕死?”江风冷冰冰的声音。
“在劫者难逃,无所谓怕与不怕。”吴大总管说得很慷慨,淡然,真的是不怕死么?当然不是,人没有不怕死的,何况他现在还不能死,他受有庄主遗命要护送小姐返回老家,小姐正坐在马车里等着他呢。但,他知道江风决不会饶过他,横竖是死又何必露出害怕的模样。
“很好,你既然不怕死,我成全你!”江风一字一顿,声音如冰锥。
吴大总管牙关倏地咬紧,就像法场上的死刑犯听到了监斩官行刑的命令一样。
然而,刀没有剁下来,却收了回去。
江风沉声道:“如果你能如实回答几个问题,我便饶你不死。”这是明显的要挟,威胁。
基于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宁可死也不能表现怯懦,这是一种耻辱,但是如果为顾脸面而弃小姐不顾,那则是一种罪过。
吴大总管沉吟片刻,说道:“请问。”
“好极了。”江风笑道,随即出手解了吴大总管的穴道。
窗外,玉桃心中格登一跳,全身细胞骤然收紧。她已猜到江风要问什么话。
“你参加了十年前大围山庄劫杀陈金玉的行动?”
“是的。”吴大总管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要杀陈金玉?”
“一则陈金玉瞒着兄弟私吞了八宝香珠,二则叛国之贼,人人可诛。”
“谁是主谋?”
“无名氏。”
“无名氏是谁?”
“在下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沉默片刻。江风又问:“孟海雄杀了陈金玉?”
“不,孟海雄当时负责镇守后院门,凭他当时的功夫,他还杀不了陈金玉。”
“又是无名氏?”
“不错。陈金玉是被无名氏独门暗器所杀。”
“什么暗器?”
“在下不知,听庄主说过是什么八卦冷铁。”
“这种暗器是否可发可收,随心操纵?”
“公子识得这种暗器?”
江风面色异样阴沉,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