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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暗器是否可发可收,随心操纵?”
“公子识得这种暗器?”
江风面色异样阴沉,默然不语。
吴大总管闪着冷光的眼睛望着江风:“公子还有话要问么?”
“可是孟海雄奸污了陈金玉的妻子?”江风两眼熠熠发光,额上青筋跳动。
窗下,玉桃银牙紧咬,嘴角渗出一缕鲜血。
“不是。孟海雄入庄后,一直在后院门,在下待在他的身边从未离开。”
“那是谁干的?”
“不知道。”
“孟海雄内襟胸衣上可绣有一只白色的吊睛白额虎?”
吴大总管略一迟疑,说道:“庄主当年内襟胸衣上确实绣有一只异物,但不是白色的虎,而是一只黑色的天狗。”
“天狗?那在赛刀会上”
“赛刀会上庄主穿的那件绣有白虎的内襟胸衣,是无名氏命金飞燕送来的。”
江风眼晴一亮,心中的死结已解开一半。
窗外,玉桃双眉紧锁,心中又打上了一个死结。
不管怎么样,事情总算是有了个眉目。
江风将短刀递还给吴大总管,声音变得温和:“请转告孟小姐,江某谢过她两次救命之恩。”
玉桃一阵气促,心中又顿起醋意,手指不觉抓紧了腰间剑柄。
吴大总管板着脸,沉声道,“一定。”
江风沉吟片刻又道:“此店店家看来不是好人,你等一路之上要多加小心,同时请劝小姐节哀顺变,多多保重身体。”
吴大总管突然问道:“庄主可是公子所杀?”
江风苦笑一声道:“我说不是,你能相信么?”
吴大总管双手抱拳朝江风一拱:“小姐在前院等待已久,在下告辞了。从今以后,孟家与江公子恩恩怨怨,一笔勾销。”说罢,也不待江风回话,闪身退出了房间。
“唉---”江风一声长长的轻叹,“天下像孟芙蓉这样温柔、美貌、豁达,知理的女子能有几个?”
“嗖!”一道寒风袭来,又快又急。江风身子一连九旋,方才凝住,低头一看,手指间夹着的是一只黑色的桃花形铁块,夺命桃花!
好狠毒的女人!先是将自己用蒙汗药迷倒,又逼孟芙蓉来杀自己,现在又发出这见血封喉的暗器若不是自己体内已有毒力抵制迷药,若不是孟芙蓉舍死相护,若不是自己有游龙九旋轻功,岂不早已遭不测!
“玉桃!”他大喝一声,身如飞燕,穿出窗外。
两条黑影一前一后掠过院墙,倏忽不见。
前院坪,店门打开,马车缓缓驰上石道,消失在黑幕之中。
得,得,得,马蹄踏着碎石,车轮缓缓滚过路面。
吴大总管立在马上,一双精芒闪烁的眼睛,机敏地注视着四周。
前面便是黑松岭。此处地势险峻,强人出没,是个危险的关卡地带。
东面还有一条路,地势比较平缓,但因河水阻道,要到前面的镇子,须弯上五六十里路。
走黑松林,还是绕远道?要是他一人当然走松林,可是现在带着小姐,不能不为小姐的安全作想。江风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此店店家看来不是好人,你等一路之上要多加小心。”宁走百步远,不走一步险,吴大总管心意己决,挥手指挥马车转上了东面道路。
回头望去,远处朦胧一团黑影。那是县城,现在城楼阁上,还悬挂着孟海雄的人头,而他却要背离县城而去。他不能不这么做,这是庄主的遗命,一切必须为了小姐。
他跟随孟家数十余年,如今主家败落至此,家破人亡,生者有家难奔,死者暴尸城楼,不觉心中顿生一股寒意,眼中滚出两滴泪水。
怨天尤人还是诅咒命运?这都不是。他明白这是主人咎由自取。他曾经多次劝过主人,但无法打消主人一心想当武林霸主的雄心壮志,结果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如果主人真当上武林霸主又会怎样呢?结果也不会比这强多少。
马上一声长叹,心灰意懒,万念俱消。
马蹄一顿,车轮吱地一声停止滚动,马车停了下来。
吴大总管心中一震,急忙策马向前。
四个庄丁早抢到马车前一字排开,手中长剑已搭成了一条线。
放眼望去,路道中央赫然站立着五个执刀大汉。当中的一人正是高升客店的店主。
想躲躲不过,对头还是来了!
吴大总管跳下马来,单足一点,一个白鹤冲天,跃过庄丁头顶,飘然落在路道中央。
露一手上乘功夫,无非是想镇住对方,少掉一些麻烦。
嗖!嗖!嗖!四庄丁长剑晃动,金光闪烁,又搭成另一个剑式门户。
店主站着未动,身旁的四人却鼓掌笑道:“好功夫!集贤庄的管家和黄衣卫士果然是名不虚传,身手不凡!”
吴大总管心中骇然一惊,对方既知自己底细,还敢公然出手,料是已有充分准备。事至如今,却也无奈,只得拱手朗声道:“在下集贤庄总管,奉庄主遗命护送小姐还乡,不知诸位朋友哪路水头、万字,为何在此挡道?”
店主手中刀一摆,阴侧侧地说道:“在下无门无派,专做独脚生意,江湖人称小诸葛,又名旋风快刀沈良民就是。这四位朋友乃五毒帮的四大堂主,难道吴大总管也不认识?”
四个执刀大汉暴出一阵大笑,抖下身上长袍,露出了一身五色彩服。
吴大总管心中悚然一惊,原来此四人就是五毒帮的蛇、蝎、蛛、蜈四大毒王周天宝、周天元、周天通、周天无!
五毒帮以毒物闻名天下,纵横江湖,无人敢惹恼他们,他们素与集贤庄是河水不犯井水,互不侵犯,今日挡道劫车,自是凶多吉少。
吴大总管故作镇静,呵呵一笑道:“原来是四大毒王周氏兄弟和旋风快刀沈壮士,久仰,久仰。但不知诸位挡道拦车,有何指教?”
周氏兄弟和沈良民丢了个眼色,沈良民跨前一步道:“小店近年来生意清淡,买卖又连连蚀本,在下决意拆店迁返老家,从此以后金盆洗手,歇马封刀,再不干这行当了,只是苦于缺乏一笔安置费,今日恰逢周氏兄弟路过此地,在下便特意遨来向吴大总管讨个赏赐。”
沈良民话虽说得宛转,语气却是咄咄逼人,所谓安置费实际上就是归山费,今后再不做买卖了,归山费自然就要够他后半辈子的花销,这是一个很大的不可估计的数目。
吴大总管忍住气,苦笑道:“集贤庄惨遭不测,孟庄主不幸身亡,庄上财物尽已被官府籍没,车上携带银物不多,还望诸位多多见谅。”说罢,手一挥,朝车后喝道:“送上十锭元宝。”
“是。”车后一个庄丁托出一只银盘,盘上垒着黄澄澄的十绽元宝。
“沈壮士、周氏兄弟、区区小数,聊表心意。诸位恩德,我代小姐心领了。”说罢,吴大总管手一挥,马车开始向前滚动。
“慢!”沈良民沉声一喝,横身路心,“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吗?”
吴大总管知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暗捏着判官笔,厉声道:“你待怎样?”
“车上的全部银物都留下!”
“沈壮士,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不欺人就不会前来做这桩买卖。”
吴大总管沉着脸,心中懊恼异常,想当年集贤庄何等威风,谁敢在他面前这般说话?眼前这个旋风快刀,他并不放在心上,他担忧的是那四个身着彩服手拎布囊的四大毒王,万一动起手来小姐安全要紧!吴大总管咬咬牙,狠心道:“既然如此,沈壮士请派人过来清点车上银物。”
车上箱子里袈的全是银钱和衣物,贯重的金器和珍物都藏在马车底板夹层和辕架里,舍去车上的银物就算是给小姐退财消灾。权衡利害,吴大总管决定先舍财求安,再相宜行事。
吴大总管的话使沈良民大为惊讶。他万没料到吴大总管会不战而降,如此轻易就范,难道这马车上有什么蹊跷?沈良民向四大毒王投去一个探询的眼光。
四大毒王齐声大笑,并肩趋前一步,周天宝怪声道:“吴大总管,你还没问过我们兄弟要什么呢?”
吴大总管心一沉,脸顿时如同冷铁。他没再问话,不用问,也知对方已生恶意。四大毒王要夺人,谁也无法阻挡。
“哈哈 ”周天宝又发出一串长笑,然后说道:“沈大哥要财,我们要人。听沈大哥说孟小姐长得天姿国色是个绝代佳人,让我们先看看货色怎样?沈大哥若是骗我们,我们就先宰了他!”
刷!吴大总管判官笔已然执手。
嗖!四黄衣庄丁长剑斜举,在吴大总管身后两侧形成犄角之势。
“放狗屁!”一声怒骂,香亭从车门内弹身而出。
“香亭,休得放肆!”随着又一声娇叱,孟芙蓉从车中飘然落至路中。
众人眼中一亮,顿时呆若木鸡。
火把下,孟芙蓉亭亭玉立,脸上红光焕发,使火光都黯然失色,庄重高雅,清丽脱俗,令人遐思之间,叹为观止,此刻,她神色间似有重忧,娇嗔怯弱更增楚楚惜人之态。
“诸位英雄,爹爹刚遭不幸,小女欲返家乡,上天也有好生之德,望诸位网开一面,给小女一条生路,车上银物你等尽可取去,只求借一条道。诸位英雄若能答应,此大恩大德,小女今生难忘。”她从未涉及江湖,太天真、幼稚、善良,想以情来感动挡路者,避免干戈,求得生路。
在四大毒王耳中,她声音似黄莺啼鸣,又甜又脆,令人迷醉。
孟芙蓉说完话,道上一片沉寂,唯有风吹动她衣袂飘飘,悉悉发响,宛若凌波仙子降踏在人间凡土之上。
周氏兄弟八只色眼瞪着孟芙蓉,猛吞口水,一副馋涎欲滴的丑相。
蝎王周天元突地拍手叫道:“好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小诸葛,咱们一言为定,车上银物是你的,人是我们兄弟的!”
“四大毒王,兄弟没有欺骗你们吧。”沈良民歪着头,神情得意已极。
“无耻之徒!”香亭一声厉喝,手中长剑勾起一朵剑花,趋身扑向沈良民。
“退下,保护小姐!”吴大总管大喝一声,袖袍朝香亭一拂,身子却借拂袖之力,托地跃起,疾如狂飙扑向周天宝。
敌强我弱,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取胜。若能在猝发之间,出其不意制住四大毒王之首,便有一线生机。
吴大总管本是一流高手,此刻存心偷袭,出手自是快捷悍狠,闪念之间已连人带笔朝周天宝头顶落下。
周天宝凝身未动,冷哼一声,左袖一抬,嗤地,袖内一道绿光射向吴大总管。
吴大总管身子在空中一顿,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挣扎着爬起来退后一步,复又倒地,全身猛然抽搐,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集贤庄的人骇然相顾,面色惊疑。吴大总管这样的高手竟在一招之内便被对手击倒,可见对方武功之高,实是高深莫测。
其实,他们错了。论武功周天宝远不及吴大总管,就是周氏四兄弟联手,恐怕也不是吴大总管的对手。但他们兄弟的毒功却是天下无敌,刚才周天宝袖内射出的绿光就是他长年精心喂养的一条竹叶青毒蛇。
吴大总管情知不妙,急以独门手法点穴封住毒势,但他明白,这只是应急,维持时间不能长久。
他扭头拼力高呼:“走!快走”
四个黄衣庄丁搭剑退到孟芙蓉身旁,齐声道:“请小姐上车!”
孟芙蓉望着躺在地上的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