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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淡淡道:“惠能大师仅从这八字中便悟得大智慧,想来着八字就绝不简单。”
“惠能大师是北方涿州的一个得道高僧。”
元越泽见师妃暄与了空略带怪异的脸色,才觉又说漏嘴了,六祖惠能现在还没出生呢!当下扯了个谎。
“了空亦想不到施主竟也是精通佛理之人。”
了空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低喧佛号顿道。
元越泽讶道:“大师竟然破了修行多年的‘闭口禅’?”
师妃暄不等了空答话,面带愧疚,幽幽地道:“大师因和氏璧丢失一事而自毁了多年道行,使得妃暄自觉罪孽深重。”
元越泽倒是笑道:“非也非也!佛祖留下诗一,我人修心他修口。他人修口不修心,为我修心不修口。”
“施主所言甚合禅意,了空受益匪浅,身为学佛之人,了空竟着相许多年,放不下这小小执著,又何来自在。妃暄亦不用自责了。”
了空沉思半晌,开口致谢后转向师妃暄道。
元越泽点头赞赏。
师妃暄似是不欲再于佛理上纠缠下去,开口叹道:“公子所言句句玄奥,字字玑珠,可为了天下苍生,妃暄也不得不暂时逗留于这红尘俗世之中。”
“道者,无所不在,万民皆在追求自己的道,每个人的道亦不相同。请问姑娘你一人为何可代表天下苍生?你一派又有何资格代表万民明志?”
元越泽紧盯师妃暄,缓缓道来。
师妃暄被那冷冷地眼神一锁,不由自主的芳心一颤,瞬即又恢复天塌不惊的神色:“天下万民的道,本就是一直是天命所归之人强加于他们的!妃暄能做的只有顺应天命!妃暄相信天下一统的契机及明君已现,万民苦难将过,故才诚惶诚恐,不敢大意,怕有负师门之托。”
元越泽摇头后神色凝重道:“从来国家吉凶祸福,虽系天命,多因人事;既有定数,必有预兆。于此若能恐惧修省,便可转灾为祥。所谓妖由人兴,亦由人灭。若但心怀猜忌,欲遏乱萌,好行诛杀,因而奸佞乘机,设谋害人,此非但不足以弭灾,且适足以酿祸。”
“既然你以师门使命自豪,那我且问你,天下苍生的饥寒困苦,你经历过吗?天下苍生的愿望,你真的体会得到吗?如你说不出来,那么你与你的师门又有什么资格代表万民?只凭你一句‘天下万民的道,本就是一直是天命所归之人强加于他们的’,就可以把责任推卸干净?继续做起那些看似神圣,其实虚伪的‘选明君’勾当?须知天下不是一个门派或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万民的天下!”
元越泽声音越来越冷。
师妃暄情绪略带愤慨,想辩驳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起,却又不忍师门手元越泽的侮辱。
“施主词锋果真锋锐。话语中字字带理,了空虽不甘心,却无从辩驳。但施主难道就没有着相吗?想法与做法并非一个范畴之事。”
了空平静地道。
师妃暄道心被元越泽一而再地动摇,缓和半晌,再度开口道:“妃暄那日闻听公子在天津桥上的精彩言论,心生感慨。但后来回去仔细琢磨,却觉公子的说法虽有道理,实现起来却要花上数百年光阴,并不符合当下形势,公子以为然否?”
师妃暄这一问就是继续前几日在天津桥时的话题。‘一家天下’的弊端,在这个时代应该有许多有志之士都会有所察觉,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种根深蒂固的制度与思想如何轻易破除?没有脱离‘人’的范畴,生老病死便是最大的限制!
将后世的先进制度实施在这种时代,的确难比登天。
元越泽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最起码也要从孩童时代教育抓起,经过数十代历经几百年方可逐渐完成改革。平常人即便练武,最多也就活过百岁而已,向雨田那种已经是百万中难找出的一个了!而且治理国家者,又有几人有那么多时间去修习武艺,强身健体,益寿延年?不被后宫的妃子们过早榨干已是万幸了。
所以元越泽的理念在师妃暄眼中与不切实际,脱离现实的空想无异。
但若由宋师道这脱凡尘,寿元是凡人十数倍的‘半个穿越人’来监督实施改革,却再完美不过了。
这些话当然不能告诉眼前二人,元越泽点头道:“那些都是我随意间想到的,姑娘万勿当真。”
随后伸手端过茶杯,品起香茗。无名指上的戒指看在了空与师妃暄眼中,二人浑身一震。
“公子果真是魔门中人,看来传言不假了!”
师妃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婠婠,黛眉紧蹙道。
元越泽一呆:“那传言不是你们传出去的吗?”
师妃暄愕然道:“公子看来对敝师门有许多偏见,妃暄再不济,也不会背后嚼人耳根。”
元越泽深望她一眼,不在意道:“谁传的都没关系,元某从不在意。请问姑娘为何敢肯定我是魔门中人?”
师妃暄与了空一愣,在她们的认知里,魔门中人向来都是以‘圣门’自居,元越泽自称‘魔门’倒是让他们很是诧异。
“按敝师门典籍记载,公子手上的戒指名为‘圣光戒’,是魔门邪极宗历代邪帝的象征。”
师妃暄面色复杂地解释道,她在纳闷元越泽为何看起来对那戒指的来历一无所觉,究竟是他装模作样还是他另有隐情呢?
元越泽心思电转,心中暗叫一句上当了!到底被婠婠给戏弄了一回!只是这戒指是她从哪弄来的?
“哈哈!”
元越泽长笑一声:“没错,不过元某却不是什么邪帝,而是邪皇!”
“啧啧!这称呼可比什么邪帝,无影潜龙拉风多了!”
元越泽像个白痴似的,心里得意洋洋地想道。
师妃暄与了空皆不语,似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难怪,施主的行事风格一直神鬼莫测,的确深具魔门风格。”
了空叹道,神情中却有着几许说不清楚的怪异之色。
师妃暄望着元越泽,俏脸上的失望之色难掩,幽幽叹息一声:“刚刚公子那几句修心修口的确让人心折,恐怕也只是口不对心吧!”
元越泽大笑道:“姑娘的意思是说我口里说着一套,做起来又是另一套?”
师妃暄默默不语,似是告诉元越泽‘正是如此。’“正与邪,善与恶,一切皆在一念间。白道中有许多沽名钓誉的虚伪之辈,由于自己的私欲而做损人利己之事,却偏偏要找一个正当的理由,请问他们到底是正道还是邪道呢?古往今来为皇者,口里不停喊着为天下百姓,真正贤明的又有几人?最终被权利腐化的还是占了大多数吧!魔门有何不对?我们要争取的不过是一个与白道平等的生存空间,不再受人白眼。”
元越泽声色疾厉地道,他已经把自己当成魔门中人了。
了空与师妃暄面色尴尬起来,没想到元越泽会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了空再喧一句佛号,低声道:“但魔门自私自利,手上沾染无数无辜者的鲜血,这一点难道无错吗?”
“哼!”
婠婠突然娇哼一声,坐起身形,跃至元越泽身旁,挽着他的手臂坐下。眼神不善地瞪着了空。
“吵醒婠婠姐了,真是罪过。不知婠婠姐为何在元公子家中歇息?”
师妃暄淡淡问道。
刚刚闻听元越泽说什么邪皇,再联想元越泽从前与婠婠的亲热举动及他喜怒无常,全凭喜好的行事风格,师妃暄心中那个可怕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元越泽恐怕真的是魔门中人!
“奴家睡在相公房间里,有何不妥?”
婠婠一脸正容地答道。
师妃暄及了空心中同时‘咯噔’一下。
“了空大师所说的确有道理,魔门过去所做所为的确是让人不齿,但错误并不全在他们身上,当魔门被打压到无法正常生存时,行事风格难免会过激。元某今日在这里与两位说清楚,今后魔门如何行事,你们会看到的。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请你们收敛一下你们的一贯作风,否则魔门真的暴乱,双方都会损失惨重!”
元越泽不理婠婠在底下狠掐自己,严肃地对了空与师妃暄道,语气重重落在‘一贯作风’上。
这冒牌的邪帝,噢不,是邪皇说起话来居然正气凛然,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荒谬绝伦之感!
元越泽不待其他三人再接话,再次叹道:“有些学佛之人口中吃斋念佛,而其心里却无意向善,背地里尽做出极不道德的事端来。元某以为,衡量判断一个人是否真,善,美,仅仅从表面上观察是远远不够的,最重要的是要透过现象看其本质。而且,还必须经过长时期地,持续性地观察、磨练,才能真正说明他的实质与永恒。”
“施主所言亦不无道理,贫僧无话可说。”
了空内心泛起一种无法招架之感,低声叹道。
师妃暄亦是哑火,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正义之念第一次产生了动摇,虽极短时间内便恢复正常,可试图反驳却一时找不出什么道理。
“魔门之事,请不要再谈。说了这么久,两位为何迟迟不谈到和氏璧?”
元越泽已不想再与他们斗下去,直接问道。
师妃暄与了空进门后闭口不谈来意,先后于几个问题上与元越泽争论,最终他们二人还是被元越泽迫得无法招架,师妃暄深吸一口气道:“本来和氏璧并非公子所盗,但人人皆知寇仲,徐子陵与公子的关系,是以妃暄冒昧前来讨要。”
元越泽信誓旦旦道:“和氏璧的确不在元某手中,更不是元某指使他二人去盗宝的。元某对天誓,如刚刚有半句假话,让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师妃暄与了空皆愕然地望着元越泽,这种时代重誓言,元越泽一毒誓,比千百句解释来得更实在。
“妃暄相信公子所言,以公子本事,自然不会不敢承认自己的作为。妃暄告辞了。师妃暄垂头沉思半晌后道。
随后元越泽亲自送她二人出得大门。
“今日元某说话难免偏激,但却是对事不对人,其实姑娘悲天悯人,志在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的情怀与菩萨心肠,元某还是很敬佩。”
送出大门外百步后,元越泽拱手对师妃暄说道。
说完后,留下一脸惊讶之色的师妃暄,转身离去。
师妃暄呆望着元越泽渐渐远去的俊伟身影,一种莫可言喻,让她期待却又害怕的奇妙感觉,就在芳心深处播撒下种子,芽,滋生……
下章预告:实则虚之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实则虚之
返回院中的元越泽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婠婠问清关于手指上戒指的来历。哪知进屋后觉伊人芳踪缥缈。
时间已晚,回房拉过几女大战。
最终在云玉真高亢嘹亮的长吟中,元越泽亦爆开来。
宽敞的卧房内满是yin糜诱…人的气息与急促的喘息声,片刻后,元越泽与几女说笑声阵阵传出。
云玉真按住元越泽仍然在作怪的坏手后娇喘吁吁道:“今天可有三个人睡不好了。”
“就是东厢那边的红拂妹子,凤儿,云芝咯。”
单美仙偎依在元越泽另一侧,肉光致致的娇躯扭动半天才找个舒适的位置不动,闻听云玉真的话语后也笑道。
元越泽坏笑道:“我们来打赌,她们会不会……”
一边说一边抓着单美仙无力的玉手伸向她那片芳草地上缓缓揉动。
单美仙大窘嗔道:“不要作弄妾身了,人家已经满足得快要断气了。”
傅君婥与云玉真在一旁亦开始起哄。
说笑半晌后云玉真开口道:“今日夫君与师妃暄见面时,王世充差人来请夫君明日午时初到西苑饮酒。夫君以为要不要过去?”
元越泽思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