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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大隐于市
“嘿,宋小子,居然不用本尊动手,你们就先‘去’了,甚好!甚好!”
宋家山城外半里之处,一道猥琐佝偻的身影漂浮在数十丈高的半空中,双目泛起淡绿色的妖异光芒,紧紧盯着半里外的雷电击落处,自言自语道,声音冷酷之极,与其矮小瘦弱的身材绝不般配。
“元小子还是不简单啊!不过继续呆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中原的那些‘杂碎’就足够你们忙活的了!”
男子复又低声喃喃自语。
言罢,如鬼魅般凌空转身远去。逐渐消失的瘦弱身影竟然越来越伟岸,说不出的怪异。如有人能目睹这一情景,定当震惊当场。
※※※※※山城大校场上,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怪象,仍然有许多人没有回过神来。
“宋兄,你终于得圆‘天道’了!”
观战人群中,一个身着灰色古朴长袍,容貌平庸的老妇人幽幽暗叹道。随即抽身离去,转身的那一刹那,一串清泪滑落,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折射着七彩光芒的泪珠,瞬即融入尘土。
“爹爹!”
“师傅!”
几声悲啼之声响起,宋玉致与傅君婥,傅君瑜两姐妹疾奔入断刀裂剑之处,跪地大哭起来。
而傅君嫱则是娇躯剧颤,脸色煞白,眼神涣散,光洁的秀额上冒起细密的汗珠,只轻轻呼唤一声后便伏在身边的单美仙香肩上,再无力气动弹一下。
元越泽与宋家几人慌忙过去劝慰。
“这……这难道就是‘破碎虚空’?老子竟然在有生之年亲眼见证‘破碎虚空’?”
“两位大师该已成仙去了吧?”
“那简直是一定的!我们也要努力修行,争取早日达到这种境界!”
“就凭你?下辈子吧!”
“可是他们是得了‘天道’,家族和儿女却在为他们哭泣,‘天道’就是绝情吗?”
观战众人受三女悲鸣之声影响,逐渐回过神来。再望向仿佛失去生机的傅君嫱,顿时,大校场内杂乱的声音响起,嗡嗡一片。有崇拜的,有感叹的,有同情的,有疑惑的……
“师道兄,今日之战必定名留千古!‘天刀’前辈与傅大师定是已登临仙界,完成他们的人生意义,我们该为他们高兴才是。”
李世民率先与几个手下走过来,一脸理解之色地对宋师道劝慰道。
“‘天道’就是要舍弃一切吗?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再练武艺!”
宋师道只是盯着地上的一对刀剑,一脸麻木的表情,仿佛经历了万年沧桑,看透一切的老僧一般喃喃自语道。
“师道兄亦不必伤心了,节哀顺便吧!宋小姐再这样下去娇弱的身子一定受不了的!”
李世民对宋师道看都不看他也不以为忤,又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秦王所言在理!但宋小姐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反倒是元公子,难道不难过吗?”
独孤策与其他几方势力使者亦已凑了过来,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古井无波的元越泽,眼中闪过阴厉之色,开口道。
“小泽,你认为爹爹真的成仙去了吗?你不伤心吗?小妹以后没有父亲疼爱了!”
宋师道闻听独孤策之语,眼光转向无悲无喜的元越泽,略微激动地问道。
“致致以后还有我,岳父成仙了,我们该高兴才是!”
元越泽看也不看宋师道,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
“放屁!失去了父亲,即便是成仙又如何?你能体会到我们做儿女的那种痛苦吗?我真的看走眼了!”
一向温文尔雅的宋师道当着众人的面,竟然毫无风度地起飙来,破口大骂。
“二哥,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元越泽亦口气转冷道。
“爹爹喜欢你!我又敢说什么?可你如何回报爹爹的?”
宋师道已经激动得不行,身形剧烈颤抖地道。
众人心思机敏,已经明白到宋师道飚的大概原因了:原来是对宋缺高看元越泽而不满,压抑至今,宋缺一去,他就忍不下去了。
“二哥,你不要逼迫夫君,夫君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宋玉致见两人当众大吵,只好站起身来压低声音道。
“都不要说了,宋阀的脸面都让你们给丢尽了!都给我回房间去!”
宋智此时已是山城最高指挥者,只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隐藏得极好的得意之色,冷声对宋师道及元越泽道。
宋智那一丝得意之色隐藏得再好,却仍然被场中各方势力的使者所察觉到。他们刚刚见宋,元二人吵起来时,全部心思就已经放在这几人身上。
气氛很是尴尬,宋玉致率先拉着仍然激动的宋师道行了个礼后离开。
“小泽,今日之事实在是太突然,大兄确实得了‘天道’,却留下这一对儿女!师道的情绪不对头,你要理解他一下,万不可离开,山城不能没有你。”
宋智眼中又闪过一丝怪异之色,拍拍元越泽的肩膀,开口道。
“二叔不必安慰我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在山城住下去,我喜欢野外生活的日子。岳父破空而去,山城以后就靠二叔打理了。过几日我们就离开,去过些隐居的日子。你也不要为难二哥,我知他一定很激动才会失态的。”
元越泽语气不再冰冷,反倒是带着丝丝苍凉之感。
“唉!谁会想到事情竟闹成这个样子!二叔也不强人所难了,你们下去先休息休息吧,这样下去,君婥她们三个的身体也吃不消的。”
宋智指了指仍跪在地上哭泣的傅家三姐妹,对元越泽道。表情虽然伤痛,眼神中那股得意之色却越来越浓。
元越泽当然也察觉到了宋智眼神的怪异之处,脸色古怪地深望了他一眼,摇头长叹一口气,扶起地上两女与抱着已昏迷过去的傅君嫱的单美仙,转身离去。
独孤凤与沈落雁都注意到场中气氛的怪异。本来宋阀越乱她们越开心才对,可见听到元越泽那苍凉的长叹,二女心中皆不忍,独孤凤更是不由自主地想迈出步伐安慰元越泽几句,却被身边独孤策一把拉住,给了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让众位见笑了,希望各位不要介意,请回去休息吧,晚宴时宋某再为各位赔罪!”
宋智见元越泽与几女对各方宾客连招呼都不打一下就离去,不禁脸色尴尬起来,干笑一声赔罪道。
各方使者哪有心思注意这些,早就在一旁打起个各自的小算盘了。
再寒暄几句,众人当场告辞的也有,留下继续参加婚宴的也有。
因古时婚宴,最少的都要连续宴请三日。离去的大都是些江湖中人或者小势力的代表。几方大势力的使者怎会轻易离去?现在正是打探消息的最佳时机。
众人各怀鬼胎地分别回去休息,宋鲁则在宋智授意下安排人手收拾已经一片狼藉的大校场。
黄昏时分,听涛小筑。
大院中只有元越泽一家人居住,东院假山处的人工小湖中,元越泽的一众娇妻与萧琲正在水中嬉戏。
“妹子,你昨晚的琵琶声为什么让人感觉幽怨无比呢?”
单美仙撩了一捧池水,泼向萧琲,一脸揶揄地道。
萧琲被调笑,俏脸登时一红,眼神躲躲闪闪地答道:“没……没有,妾身昨日正好翻看到那‘残阳’,被曲子吸引,不自觉地弹奏出来,定了影响了姐姐的‘好事’了吧!”
萧琲连消带打,单美仙闻听也是一愣,随即又笑道:“你那好弟弟做什么事都专心,怎么可能会受外界事物影响呢!倒是妹子你说的答案好像不太真实噢!”
被古代礼法毒害得异常严重的萧琲受不了单美仙的话语,不敢再与她继续说下去,惟有垂头默默的冲洗那如绸缎一般光滑细腻的肌…肤。
单美仙过去在她耳边嘀咕几句,萧琲登时粉面通红,抬眼望着单美仙,脸色复杂,眼神中有感激,有害羞。
傍晚,酉时之初。
元越泽拒绝了宋智派人传来的晚宴邀请,与一众娇妻大被同眠,挨个儿的抚慰。
直到戌时之末,房间内的‘大战’方以素素一声高亢悠扬地**及元越泽的一声虎吼而宣告结束。
房间内仍然清醒的几女都已无力再战,一边急喘息着,一边回味着韵事的美妙与畅快。
“夫君不要作弄我们了,去看看萧妹子吧,你都把她冷落多久了?”
单美仙用力抬起柔弱无骨的嫩手,轻轻拍打元越泽那仍然在她高耸的玉…峰上揉捏的大手,娇声道。
“啊?”
元越泽这才记起萧琲来,回到山城后,好像二人一共说过的话都不到十句。
“我说美仙啊,你怎么像个青楼的老鸨一样!”
元越泽一只手被按住,另一只手却袭上佳人翘臀,调笑道。
敏感的要害被袭,早就无力再战的单美仙轻吟一声,眼神中满是哀求之色:“嘤……说得那么难听!萧妹子的心里真的很凄苦,妾身能感觉出来,快去吧。把你的坏手段用在她身上,我们姐妹想睡觉了!”
“可是姐姐,你今日不是说要过几天才让夫君去‘吃’了萧姐姐吗?”
素素在元越泽另一侧好奇地道。
“今天的话你都听到了?”
单美仙望着素素问道。
“以人家的修为,当然听不到,不过是贞贞姐偷着告诉素素的。”
素素笑道。
“今晚或者再过几天,都没什么区别的,夫君快去吧!”
单美仙闻听素素之言,点了点头,又对元越泽道。
元越泽再安抚她们片刻,几女满足地睡去,他独自起身,穿戴整齐,赶望不远处萧琲的房间。
还未到达萧琲房间前,元越泽以隐约听到她房间内传出的沉重呼吸声,突然想起今日在校场上时感觉到的那一股强大诡异的气息,元越泽眉头紧皱起来,担心萧琲受到伤害,便急奔向萧琲房门。
※※※※※萧琲来到山城这段日子的确凄苦,生活上衣食无忧,可精神上那种空虚寂寞之感却越来越强烈。
本来她只要进入手镯中过些悠闲的日子就可以了,可她却鬼使神差的硬要住在元越泽与几女房间的不远处。夜夜被元越泽一家狂欢的‘魔音’所骚扰,心境一天不如一天。想离远一点,偏偏内心却又不想离开。这种矛盾的心态加上身体上的欲…火催引,她的神智的确已经快到崩溃边缘。
在大婚前一天,她终于还是在单美仙的提议下出来与宋阀中人见了一面,宋缺等人也只是略微惊讶而已,远没她想像中那般不堪。
萧琲明白她的身份,可她却无形中对元越泽依恋越来越深。她虽与元越泽一家生活在一起,在外人看来,也许没什么奇怪的,可萧琲心里却最清楚:实际上她与元越泽一家仿佛身处两个空间的人一般。元越泽夜夜与众女狂欢,萧琲听得久了,甚至谁最耐战,谁最弱,谁的叫声最妩媚,谁的叫声最清纯,她都异常地清楚。
她更不知元越泽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山城即将大婚,就完全忘记了她这个姐姐,忘记了曾经给她的承诺。到底是‘有了妻子忘了姐姐’?还是‘我没有她的娇妻们魅力大’?欲…望渐渐压过理智时,端庄贤淑的萧琲已经钻进了牛角尖,思考问题再无什么道理而言。
她曾作为大婚的证婚人出席,席间居然见到了自己的姑爷宇文士及。萧琲与宇文士及对视的一刹那,觉到宇文士及的尴尬,萧琲却异常的自然,她心里满是元越泽身影,再也无法冷静下来考虑什么尴尬情景了。
昨晚是元越泽的新婚之夜,萧琲又是静静地聆听了两个时辰多的‘仙乐’,那厢边云消雨歇,这厢边无处泄。萧琲幽幽地叹了口气,如葱的玉指缓缓的伸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