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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少年冷笑道:“郑弼,你还是乖乖听命吧,此非昔比,少爷不与高元亮相提并论,仁慈失眼,少爷问一句,你就答一句,照实说出,不然你须受那搜阴蚀骨之刑,任谁也救不了你。”
郑弼不禁胆飞魂落,色如死灰,额上冒出豆大冷汗,涔涔落下。
无论郑弼如何狠毒狡窄,也不能不惜命要紧,颤声道:“大侠要问何事?”
沈谦冷笑道:“黑煞总坛设在何处?”
郑弼眼珠一转,答道:“匡令主自占了高元亮地盘后,在这富春江边山中设下七八处秘密桩舵,帮中无人详知,就是少令主也不知,何况郑弼,依郑弼猜想,大概是设在五泄山中。”
沈谦大暍道:“你实在不知么?”
郑弼道:“大侠纵然杀死郑弼,也是枉然。”
沈谦哼了一声道:“华山武当衡山三派掌门你可知他们囚在何处么?”
郑弼肩痛如折,咬牙答道:“不知。”
沈谦沉吟一刻,目光森冷道:“好吧!你乃卖主求荣之辈,匡九思也不见得器重你,帮中重要机密自然你不能於闻,你引我们进入黑煞禁地便无你之事了?”
郑弼心中一喜,恶计顿生,忙道:“郑弼遵命就是。”
沈谦冷笑道:“你别以为我等自投罗网,少爷先点上你的三处阴穴,你若心存鬼蜮,一个对时之后,就是你遭报之日。”
郑弼顿感后胸飞落了三指,腹中不迭连声叫苦,继而转念道:“头落在他们手上,迟早也难免一死,常言无毒不丈夫,引他们自投绝境,南天一凶窦无咎武功浩瀚渊博,旷代卓绝,这独门点穴他必有解法,只要不误一个对时以上,何患不能全命。”
意念一决,答道:“郑弼怎敢,两位请紧随身后就是。”
沈谦松却五指,郑弼头前领路,迳望河岸芦苇中奔行而去。
正当夏日,芦苇深绿繁滋,长可及人,甚难发觉其中有人行走。
沈谦发现芦苇丛中有人行留下痕迹,纤纤莲足,目光陡露欢愉之色,不言而知栾仙子母女及罗凝碧田银儿是由此处进入黑煞重地了,不禁亦喜亦忧。
三人鱼贯拂叶穿行。
一刻时分过去,郑弼忽从怀中取出一只细小铜管鸣鸣吹了两下收起,回面笑道:“两位休要见疑,由此进入便是黑煞门中禁地,这铜管是黑煞门中讯号,吹起便知是本门弟兄,无需现身查问,否则途中阻截重重。”
沈谦冷笑道:“我也不怕你在我面前弄鬼,你自不惜死则无话可说,不信你就试试凝运真气流注少阳胆经,是否有异。”
郑弼面色一惊道:“天大胆子,郑弼也不敢妄生异心。”
说着,暗吸了一口真气,果觉少阳胆经附近五处穴道一阵飞麻奇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忙道:“两位请随我来!”
大步迈开,疾行了数十步,便闻得潺潺水声入耳。
郑弼两手拨开了芦苇,眼前现出一片河流,水道纵横,芦渚满处,异常隐蔽,水流注向富春江,但富春江被芦苇遮住视线不能睹及。
只见郑弼前行数步,已临近水面,忽伸手从左侧芦丛中拖出一条小舟,目注沈谦道:“乘舟上溯七八里,登岸由乌鸦嘴登山便至,两位请上舟吧!”
沈谦不知郑弼究竟耍了什么心肠,此刻已是义无反顾之余地,冷笑一声,与卢俊昂然登舟。
郑弼跨入舟中,两手抡浆逆流而上。
沈谦只觉愈上溯,河岸愈窄。
两岸现出峭壁,这峭壁如刃,乌黑如堑,逼束河面,渐渐仰面只见一线青天,但水流仍然浅缓。
郑弼不时取出铜管打出鸣鸣信号,峭壁上亦答覆哨音,卢俊心情惴惴不安,可是沈谦却神态悠闲,似若无所事,显盼自如。
舟傍一块崖嘴停下,崖高百丈,形似乌鸦尖喙下垂,寸草不生,色泽褐黑。
登崖循天梯石径而上,形势奇险,游目四巡,只见岭脉上绵亘起伏,草树密翳,滴绿拥翠。
三人首尾衔接登山崖顶,路侧忽掠出四个持刀黑衣大汉,一面部微麻大汉喝道:“郑武师,这两位是谁?”
郑弼哦了一声道:“这两位是令主至友,来此拜望令主。”
说时打一眼色,因为郑弼立在前面,背向沈卢二人,不虞两人发觉。
麻面大汉不禁一怔,心已知就里,遂微笑道:“既是如此,郑武师请吧!”
郑弼逊谢了一声后,便迈开大步前行,所行之处俱是羊肠小径,夹道藤树虬结,密翳蔽天。
走了不久,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是一片疎疎茫茫的梨林,植在一广场土坪上,累累梨实结满枝头,香味袭人。
土坪之后是一片黑甸甸大屋,迤山而建。
郑弼回面说道:“此是迎宾之处,两位若不见疑,就请入内稍坐,两位若还有需用之处,郑弼只有能之所及,无不竭尽心力。”
沈谦笑道:“那有过门不入之理。”
郑弼遂回面领先走去。
梨坪中散立着几个黑煞匪徒,对於三人漠然视之。
沈谦二人随着郑弼走入大厅。
只见这间大厅宽敞异常,陈设古雅,两侧摆着二十四把鸟木嵌大理石太师椅,上置一胡床,悬着八盏流苏宫灯,照射得全厅光辉闪耀。
这大厅唯一蹊跷之处,就是无窗。
沈谦知大厅内必设有极厉害的消息机关,但他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决心,无动於衷,暗暗说道:“机关埋伏之学,怎有鸣凤山庄高明。”
厅内已有两青衣小童在,见三人入内,忙送上香茗及一盘梨实。
三人依宾主之泣坐下,郑弼手掌一挥,示意两青友小童退避。
待青友小童退出厅外,郑弼忽面现苦笑道:“兄弟据实禀明二位,最近三月匡令主异常隐秘形迹,不说兄弟,就是令主贴身亲信不见令主面目之人大有人在。
最近,黑煞令主做下了几桩骇人听闻,震动武林之举,因此,此时更如天际神龙,不见首尾”
说至此处,突灯光全暗,伸手不见五指。
沈谦忙大喝一声,抽出肩头白虹剑,匹电寒辉,映得此一大厅蒙蒙淡白,另一手掌如风攫出。
手出成空,发觉郑弼身形已是不见,厅门亦失去痕迹,两人宛如身置一座大铁棺中,空气滞闷令人窒息。
忽然,一个阴寒澈骨的语声,遥从厅端飘送入耳道:“你们速自承来历,束手就缚,不然消息一发动,任凭是三头六臂,盖世英雄也形销尸灭。”
沈谦冷笑道:“你道少爷无恃敢来自投罗网么?”
并无回声,半晌阴寒澈骨语声又起:“你们有何所恃?须知黑煞门中最不受敲诈勒索?虎口中讨食,试想有何结果。”
沈谦纵声大笑道:“请匡令主相晤,便知端的,大言炎炎唬得了谁?”
冷笑声飘出道:“看来老夫不发动消息是不能了,你们一死,还有什么敲诈可言。”
沈谦亦以冷笑相报道:“不见得匡瑞生一条性命,比我等更贱!”
一声响雷大喝道:“你说什么?”
声震厅宇,尘雾簌簌落下如雨。
沈谦冷冷说道:“我是说匡瑞生,倘我等两人未回,匡瑞生首级即送交黑煞门中。”
话音甫落,灯光突然全亮,厅端忽闪出一群黑衣长衫人,都是五旬开外年岁,黑压压的一片,不下二十余人。
为首一马脸长须老叟,捧着一对怀杖,走到沈谦身前,沉声道:“少令主何时落在阁下手中?阁下是否韩广耀知友?”
沈谦轩眉微笑道:“掳囚贵令少主另有主者,在下不过奉命差遣而来,韩广耀与在下风马牛不相关。”
老叟怔得一怔道:“贵当家的是谁?”
沈谦淡淡一笑道:“奉命不见匡令主不准吐露,望见谅一二。”
老叟面色微变道:“那么阁下奉命前来,有何条件交换?”
沈谦朗声说道:“这个说与尊驾听也无妨,要贵令主释放一干武林人物,消弭一场大劫。”
突从老叟身后疾掠出一人,喋喋怪笑道:“你们主人也忒大口气了,你知道已入樊笼的鸭子,不怕它不俯首就范的?”
沈谦微微一笑道:“尊驾之意是说擒住我等,不怕不在我等身上找出贵令主的下落是吗 ?既然如此,无须再多费唇舌,请放手过来吧!
尊驾自问一身艺业较之於詹少羽陆文达等何如?须知兵器无眼,赔上性命似有点划不上算。”
一语甫出,群邪不禁大惊失色。
有人低声道:“瞧这小子手中剑分明是一柄春秋神物,詹堂主败在他手上看来并非捕风捉影之事。” 这时数十道目光投在白虹剑上,骇然动容。
马脸长须老叟冷笑道:“谅他小小年纪,焉能是詹堂主敌手。”
沈谦哈哈朗笑道:“谁要是不信,不妨试试看。”
群邪中立有二人欺身电扑而上,两股兵刃带着凌厉劲风,夹击沈谦。
沈谦右腕一震,剑芒一卷疾振了开来。
森森剑气中,接着两声惨噑腾出,四截尸体横陈厅内,脏腑溢出,鲜血淌了满地,惨不忍睹。
一招未到,就致两黑煞高手之命,出手之快,剑招之奇,毕生罕睹,群邪不禁震住,面面相觑。
那手捧怀杖老叟目中突吐慑人寒芒,沉声道:“阁下身临绝地,尚如此心辣手黑,不过恃着一柄切金断玉之宝剑罢了,倘老朽发动机关消息,阁下只怕葬身无地。”
沈谦微笑道:“发动机关消息与否,悉听尊便,倘须手上见高低,非死即伤,尊驾手中一对精钢所铸怀杖,犹惧在下掌中之剑么?”
老叟闻言大怒,用手一招,喝道:“格杀勿论,上!”
群邪尚未起步时,只见眼前寒电雷奔而来,顿时凄厉惨噑继续腾起,十数人俱被沈谦一招“驭电长空”剑下毕命,侥幸未死之人疾逾飘风般逃向厅外。
只剩下手捧怀杖之老叟怔住,骇然色变,抬目望去,只见沈谦眉宇上剔,杀机毕露,平仲着剑震出一团寒晕。
老叟身上一阵寒气直冒,缓缓退后一步,壮着胆道:“阁下欲待如何?”
沈谦厉声答道:“在下方才不是说过,我等此来是要面见黑煞令主匡九思么?”
老叟面上泛出为难之色,踌躇良久,才毅然说道:“好,老朽就去通知令主,不过极无把握是否能见得令主。”
沈谦冷笑道:“在下只相候一个对时,否则,匡瑞生无法活命。”
老叟默然无语向厅外走去。
沈谦忽长身一跃,迅疾无伦落在老叟身后,两指电疾点在老叟胸后命门穴上。
老叟顿感后胸一麻,不禁大骇道:“老朽言出如山,绝无反悔,难道阁下尚放不下心么?”
沈谦道:“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我等在此守候一个对时内,必须一干人等撤出五里之外不准骚扰,而且茶水酒饭供应无缺。
在下点了尊驾九阴死穴,不论见着你家令主与否,尊驾非在一个对时辰返转回处,不然尊驾须受那骨骸松散,肝肠寸裂之苦,惨呼七日才呕血而死。”
老叟凄然一笑道:“阁下未免心太狠了!”
说着长叹了一口气,走出厅外而去。
此刻卢俊方出声道:“小侠为何未询问栾仙子及三位姑娘下落。”
沈谦摇首道:“倘或她们未遇险,岂非不打自招,予他们有所警戒么?”
厅外两青衣小童又走了进来,各提着一只食盒,面色凝重,将盒中食物取出放在胡床上后,向沈谦垂手说道:“请二位食用!”
倏地厅外疾如鹰隼掠进一庞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