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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鸿冷冷一笑道:“在下不善空言,请赐招吧!”
说时,寒冰真气已布满全身,蓄势凝掌戒备。
麻面老叟鼻中浓哼了声,右掌轻飘飘拂出,直拍郗鸿胸前而来,似软弱无力,丝毫不带出半点风声。
郗鸿见状大为惊异,却不敢有半丝怠忽,大喝一声,右掌一式“横扫五岳”,迅厉挥出,威势宛如怒浪排空,响如殷雷。
那知郗鸿掌风推出,一接麻面老叟虚软潜力,只见对方掌势望后一牵,猛感一片极强的吸力一引,身形不由望前倾去。
郗鸿心头为之一阵大震。
连念头都不容郗鸿稍转,麻面老叟左掌快如闪电推出,巨飚如柱撞来。
郗鸿前倾的身形尚未立定脚跟,一股奇猛无俦的劲力登时撞上左胸,“蓬”的一声,郗鸿不由撞得倒出了三步,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来。
麻面老叟冷笑了一声,欺身电遄,双掌一错,雷奔电闪,迅疾无比攻出了五招。
郗鸿虽觉胸前血翻气逆,但自知这是最凶险搏斗,生死之分全系於一线,强逼着真气,身形错出一步,疾抡双掌,以牙还牙地玫出了五招。
数招交搏,近身相接之下,轰轰几声响震,只见郗鸿身形连连晃动不已,显然真力已是不济。
麻面老叟亦心头暗感惊骇,忖道:“这小辈掌力中竟带有奇寒潜劲,招式奇诡不凡,错非老夫,泛泛之辈自然不是他的对手,难怪他如此狂妄。”
麻面老叟脑中忖念之时,掌势却又欺风电闪般攻去,出手之速,变招之快,目力几不能分辨。
郗鸿忽双掌平胸奋推而出,一声大震,只见沙石漫飞,尘土涌空中,郗鸿忽一鹤冲天笔直拔起半空,陡然身形一平,手中已扣紧仅余的五支“星寒钉”倏然一放,电芒星射地分打三怪恶老叟。
原来郡鸿这时已自知不是三老叟的敌手,与其力竭身死,反不如用“星寒钉”制敌死命。
他对“星寒钉”威力过於倚赖太重,身在半空之际,只见另一旁观老叟冷笑一声,扬手向空打出一块黑甸甸之物。
说也奇异,郗鸿五只星寒钉尚未爆裂,即如飞蛾扑火般自动投向那一块黑甸甸之物而去。
“叮叮”数声脆音,“星寒钉”全数被那黑块吸住。
郗鸿不禁心寒肉颤,全身急速下坠,眼前只见一道剑光急闪,蓦感右胁一凉,另一老叟却已疾出长剑,点破右胁衣衫。
剑光沾在穴道上,郗鸿不禁神色惨变,苦笑道:“既技不如人,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听便,不过”
面上不由泛出凄怨之色。
麻面老叟冷笑道:“不过什么?”
郗鸿苦笑一声道:“三位之意可是要将在下杀害於九宫山中么?”
麻面老叟道:“按理来说,彼此无怨无仇,一分胜负即就此了事,但山主严令,三月之内不见外客,妄闯者死。
老夫本可卖个交情,私自释放,但你形迹过於暴露,尽在本山耳目之下,难免不为山主所知,请勿怨老夫等心辣手黑。”
郗鸿不禁心冷如死,凄然长叹一声道:“人生百年终须一死,在下又有何惧,只是未至锁云崖诚属遗憾万分。”
麻面老叟不禁一怔道:“锁云崖只有本山寥寥数人知道,你为何得知?”
忽然树翳丛中疾闪而出先见之面色红润青衣少年来,大喝道:“孟堂主,急速毙了这来人,山主有事与三泣商议。”
说完,身形疾掠而来。
郗鸿却趁着三老叟心神一分的霎那,电闪扑出,仰看那少年而去,右手电火伸出,一把扣着腕脉穴上,另一手掌心侧按着少年后胸,森冷喝道:“你们快带我去锁云崖,不然他无法活命!”
他乃城府深沉,心性灵慧之人,一闻少年喝语,便知必是山主近身弟子,不禁激起求生之念,冒险出手,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少年,生机定然有望。
郗鸿将时机及出手部位拿捏得异常准确,是以一击而中。
那少年也非庸手,却不虞郗鸿会脱出剑光制穴之下,又两下里都是急势子,猝不及防为郗鸿制住。
三老叟不禁大震,面面相觑。
少年只淡淡一笑,面向着三老叟道:“三位堂主请在前带路,此位少侠胆智过人,兄弟不胜钦佩,这就同他去锁云崖。”
三怪恶老叟楞得一楞,少年微示了一眼色,三老叟当即会恿,转身疾奔离去。
郗鸿感觉这少年竟如此沉稳从容,不禁大为惊异,道:“你为何如此做?令在下猜测不透,难道不怕在下暗施毒手么?”
少年微笑道:“兄台武功虽然不错,但兄弟未必不是兄台的对手,怎奈猝不及防被兄台所制,此刻兄台如要杀害兄弟,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不过兄台已陷在举山监视之下,纵然兄弟身死,兄台断然不能保全性命。”
说时略略一顿,朗声一笑,又道:“平心而论,如兄弟目前处境与兄台互换,那么兄弟必先挟制兄台离开九宫山再说,那知兄台尚欲前往锁云崖,这种毅力胆气,实令兄弟自愧不如,多言无益,这就去锁云崖吧!”
身形一动,郗鸿被这少年带了出去。
两人疾行如飞,郗鸿道:“尊驾可知在下欲去锁云崖之用意么?”
少年朗笑一声道:“锁云崖是本山重地,擅入者死,兄台此去,死亡的机会多过於生存,何必问兄台此去用意,再说兄弟也做不了主。”
郗鸿冷笑道:“尊驾可是说在下此去准死无疑么?”
少年笑笑不言。
两人深入高山丛中,但见危崖嶙峋,堑崖斧削,揍莽密翳,枫冷飞虹,愈走愈是险峻,
底下却是悬崖万仞,云迷横岫,深不可瞥,令人心骇神摇。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两人存身一座绝顶岭脊上,云气横飞,迷人耳目,天风振荡劲疾锐啸。
只闻满山盈耳喧涛之声,却不可一睹此山真面目,原因为云厚郁勃所蔽,虽然天风强猛,依然不能吹散。
只听那少年道:“此处就是锁云崖了,兄台现在作何区处?”
郗鸿不禁一怔,暗道:“这里倒是名符其实的锁云崖,如今还是面见山主否,却难以拿定主意。”
胸中千轮万转,只觉甚难启齿。
如硬要面见山主似乎有黠不近情理,迹近无理取闹,万一他坚不认有韩广耀韩玉姗父女两人在本山,这无异自速其死
蓦然——
他忖念之间,突感两臂被人扣住,似十只钢爪深嵌入骨。
郗鸿在奇痛之下,不禁噑叫一声,眼内金花乱涌,神智半呈昏迷,制住少年的一掌一手不由自主的松了开来。
他虽然神智不清,可是两耳并未失聪,只听少年道:“山主,按山规要削去郗鸿四肢,弃掷崖下,是否需立即赐刑?还是请示姑娘再作处置?”
一个苍老森厉语声由耳边升起。
苍老语音说道:“此人留下,后患无穷,姗儿心肠善软,她一得知反为偿事,立即动刑坠崖毁尸,待事过境迁,她若知道也无法挽救了。”
显然此为韩广耀语声。
忽远处随风飘来一声娇呼:“爹,你在那里?”
郗鸿只觉胸前被疾点了数指,身躯离地飞起,神情一昏,虚虚荡荡不知所终
崖上老叟与那少年飞步离去,那老叟应道:“姗儿,你找为父作什么?”
云雾郁勃中突然现出一个明眸皓齿,美艳照人的韩玉姗,剪水双眸中泛出幽怨之色道:“爹,听说郗鸿来了”
老叟陡然声音一沉道:“胡说,郗鸿已死在灵修观内,那有人死还会重生之理,你是在何人口中闻此胡言乱语。”
韩玉姗道:“是女儿方才离开锁云崖,漫步山径,眺赏冷竹红枫时,遇上刁庆,他无意说出有一少年闯山,自称郗鸿。”
老叟神色一怔,目露讶容道:“那有此事,怎么为父不知?”说着回头向少年使一眼色,道:“你速去查明有无此事,回报与我。”
少年转身离去,老叟与韩玉姗微笑说道:“姗儿,崖顶风大,随为父回转,尚有话与你说。”
韩玉姗微笑着,低嗯了声。
不久,两人身形倏隐於云雾迷漫中
口口 口口 口口
锁云崖千效峭壁之下是一片绝壑,壑底积尸不下百数十具,多半已变为骷髅支架,白骨磷磷。
而其余的亦是骨肉狼藉,面目狰狞,细心一望,当可发现那些尸体骨架俱是四肢俱残,显然坠崖之前即已削去双手双脚。
壑底潮湿幽暗,苔藓黏滑,愁雾弥漫,幽泉悲呜,分外显得阴森恐怖。
在那沿壁处横倚着一个长发掩面,衣不蔽体的老叟,两腿已砍去,仅留膝部以上双臂完好,只左手被削去无名指与小指。
他那覆面长发中,隐隐泛出如电神光,忽地他仰面望向崖上,自言自语道:“又有一人来此壑底与这些寃魂为伍了。”
只见一条黑影电坠而下,啪的一声大响,撞在一具末腐尸体肚腹之上,滚了两滚,仰面躺在壑底。
这老叟只目注在郗鸿面上,一瞬不瞬,半晌,老叟目中突露出惊异之色。
但见郗鸿身躯颤了几颤,面现极为痛苦之容,口中吐出微弱呻吟之声。
老叟摇首道:“真是奇事,还有人比我老人家更幸运之人。”
原来郗鸿坠下时,碰及尸体肋骨,无巧不巧被撞开穴道。
但他摔得似极为不轻,内腑重伤,骨骼似是裂离了般,酸疼难耐,神智半昏半醒中,禁不住呻吟出声。
只见郗鸿口角溢出一丝线涌的黑血,溢流不绝,半个时辰过去,郗鸿沉重的眼皮慢慢睁了开来,气息不匀地牛喘呼吸。
那老叟凝视了郗鸿有顷,忽闭上双目睡去。
一日夜过去,壑底一片幽晦冥暗,郗鸿挣扎坐起,目光仔细地望了四外景物一瞥,出声狠狠骂道:“好歹毒的九宫山主!”
郗鸿一语方落,胸前忽感一阵剧烈地疼痛,气逆血翻,喉中一甜,张嘴喷出一口黑血来。
蓦闻一声苍老语声道:“小娃儿,你五腑六脏俱已震离了位,赶紧调息行功,自疗伤势,七日七夜过去,如留得命在,方暂可无虞,胸中有什么怨气将来再说吧,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么?”
郗鸿闻声大惊,忖道:“这壑底居然尚有活人!”
因五腑六脏翻动,双目昏花,不能瞥清那说话之人存身何处,知此言属实,急强吸了一口气,舌抿上颚,压住心头翻逆的气血行功调息,闭目入定。
口口 口口 口口
光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就是七日。
郗鸿渐觉气息调平,体内虽有酸痛,但自感并无大碍,只是疲软乏力,缓缓睁开双眼,流目四移。
好半晌,才发现一个老者倚在崖壁,覆面长发中炯炯目光注视着自己。
只听那老者道:“小娃儿,你也是二世为人了,你是认得韩广耀么?”
郗鸿点点头,答道:“你为何也坠入壑底?想必与我遭受同一厄运。”
老者听郗鸿答话略无尊敬之意,不禁鼻中怒哼了声,答道:“如我老人家猜测无误,你必是郗云甫之子郗鸿。”
郗鸿大惊失色道:“你怎么知道在下之名?你可是与家父相识么?”
老叟冷笑一声,目光烱烱电射上下扫视了郗鸿一眼,方道:“你父与我老人家泾渭有分,彼此陌不相识,你先莫问怎知你名,且回答我老人家你怎么四肢俱全坠向崖下,留得残命在?”
郗鸿在丹云岭,其父授他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本深谙礼性,只因数月来连遭困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