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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人数虽多,却难抵在下锋芒利刃之下一割,依在下相劝,不如束手就擒,尚有一线生机”
第三十四章
锦衣华服老人已瞥清来者是一俊秀少年,鸢肩蜂腰,剑眉星目,气度非凡,那柄白虹剑异常惹目,在阳光下闪出眩眼寒光。
他不禁深深打量了两眼,向陆文达问道:“这人手中剑款式极为神似阴手抓魂厉擎宇珍若性命,视如拱璧的白虹剑。但细察之下,却又不同,风闻厉擎宇白虹剑被窃,莫非是这小辈偷去,改头换面据为已有?”
来人正是那沈谦,闻言冷笑道:“谁是小辈?”
陆文达且不置答锦衣华服老人问话,只凝目望着沈谦。
须臾,沉声问道:“阁下是否新近崛起西川,自号覇主的沈谦么?哼!夤缘投靠,与贪污之女结姻,俾作靠山,像你这等丢尽侠义道颜面之人”
沈谦不待他骂完,立即一声春雷大暍道:“住口!欲责人先得正身,你自问配称侠义道人物么?阴谲狠辣,荼毒武林,为虎作伥,狗彘不如。
陆文达,你尚敢口出不逊,少爷一招之下割你双耳昭布武林,瞧你陆文达尚有何面目立足於江湖上。”
陆文达面色涨红,目中怒芒逼射,冷笑道:“阁下委实大言不渐,你还能生离此处么?困兽之斗大可不必妄试。”
沈谦剑眉一轩,朗声大笑道:“善言相善,固执不取,恕少爷要无礼了!”
锦衣华服老人阴阴一笑,右手一招,九个黑衣大汉身形疾动,刃光掌风疾向沈谦攻了过去。
沈谦冷笑一声,白虹剑斜引一弧,疾转身形,剑势逼开,啸风雷劲,惊飚怒旋。
这一式“飓风掀涛”展出,剑势所及,攻来九人张口惨呼出声,个个身首异处,血雨横飞。
这骇心怵目的惨景,不但将锦衣华服老人及陆文达惊得呆了,就是沈谦本人也楞住,他未料到天象七式竞有此强大威力。
锦衣华服面上变色,问道:“阁下此式剑法是何人所授?”
沈谦知他心中已生惊悸,冷笑道:“你连招式名称尚不知,何须套问何人所授,告诉你,这招上乘剑学是少爷自创。”
锦衣华服老人嘿嘿乾笑道:“阁下有多大年岁,怎可如此大言大渐,老朽只能推许阁下有点实学,非徒托虚言可比,老朽愿与阁下印证数招试试,要阁下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时,向手下要过一口精钢好剑,曲指一弹,铮然簧鸣,点头笑道:“差强人意,不过比起阁下那口剑逊色多了。”
沈谦知道他心中畏惧自己这口白虹剑,故用微言激使自己换剑,暗忖天象七式威力绝伦,就是不用此白虹剑照样也可发挥无穷威力,然此时此地不容自己恃强托大,遂佯装不懂,仅微微一笑。
锦衣华服老人乾咳了声,暗道:“这少年人委实不可小觑,飞扬浮燥,骄妄自忖,这本是血气方刚之上易犯之通病。
然而在他身上丝毫无迹可寻,无怪乎他自号西川覇主,大凡有非常之人,亦必有非常之行。”
他心内大感凛骇,冷冷说道:“老朽要出招,阁下请小心了!”
剑光一震,身形疾斜剑身展了开来,一泓剑浪托出朵朵寒星,夹着漫天汹涌剑气袭向沈谦。
这一式绝招,名谓“万树飞花”,当真是精绝已极。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锦衣华服老人剑术精奥,剑未出,寒气已自逼人,分明内家剑学已臻化境。
沈谦暗生警惕,不敢大意,已疾出一招“惊虹贯日”。
森森剑气直指锦衣华服老人,迅雷奔电之势竞透过了锦衣华服老人漫天剑气,芒尾光华迳刺老人陶坎穴而去。
锦衣华服老人大惊,额角进出豆大汗珠,双目露出震赅光芒,可是撤剑已来不及了,剑芒只差两寸即要穿胸而过,正系千钧一发之危。
陆文达见势不对,大喝一声,双掌疾推而出,劲风宛如涌潮怒涛。
环立圈外黑煞党羽配合攻势,电欺投刃击掌,并打出数十支歹毒暗器,芒射电飞而至,欲救开锦衣华服老人剑下之厄。
凌厉攻势收效,沈谦如不撤剑,固然锦衣华服老人不能幸免“惊虹贯日”绝招之下,但自己亦难逃陆文达等人配合严密凌厉迫人的抢攻。
於是,身形倏挫,手中白虹剑一抽一抖,剑势散开,突地变成平百条剑影,璇光流转飞动,又幻成千百卷絮云团雪,郁勃翻滚,顿成罕睹奇景。
这一式正是“天象七式”第一招“云卷千层”,威力无穷。
锦衣华服老人幸免於沈谦剑势之下,倒退了五步,面上已无一点血色,满头冷汗,涔涔而落。
抬目望去,只见沈谦疾变“云卷千层”,剑法之奇,毕生罕睹,不禁骇然暗忖道:“好奇的剑法”
他心念未了,只见沈谦剑势所及,数十支歹毒暗器投在璇光流转中,化作一蓬青烟细粉而杳。
那环攻欺身诸人,纷纷惊呼倒窜翻回,手中兵双已剩着一载柄头。
那陆文达掌风逼至中途,只觉眼前光华大盛,寒气如奔涛袭来,心神大震,硬生生撤回掌力,仰身后窜出去。
只有一个武功中上的黑煞党羽掌中刀一招“力劈华山”,招式巳用老,不及回撤,沈谦左手穿胁飞出,微一斜身,五指已扣着了刀尖,剑势奔电飞下。
那人噑叫得半声,一个身躯被卷削分成五截,脏腑翻腾冒出,鲜血飞洒,惨不忍睹。
锦衣华服老人凛骇已极,暗道:“好辛辣的手段!”,别面一顾陆文达,不禁又是一怔。
只见陆文达一件长衫却变成了一截大褂,下半截化作片缕细丝在旷地中飞动,陆文达亦是骇得面无人色,如同罩上一张灰纸。
沈谦自己亦感骇然,天象七式威力竟出乎自己想像之外,忖道:“韩崇有此超绝神化之武功,盖世旷代的才华,何必屈居人下?”
殊不知韩祟毕生精研剑法,未能有成,只觉每一式均有多处缺陷,遇上内家绝乘用剑之人,劲起手来,必看出破绽,趁隙而入,万无不败之理。
自刖足坠崖之后,静中灵智迭生,半年期中竟然为他创出夺天地造化之秘密“天象七式”威力绝伦之剑法。
韩祟一则感沈谦续足之恩,再也灰心江湖杀却绵绵,循环无尽,自己虽然惨遭刖足也罪有应得。不欲与他们面对面劲手,遂将天象七式转授沈讥,藉沈谦之手除群魔。
这时,锦衣华服老人突然面色一变,身形直欺而至。
大喝出声之际,掌中长剑已掣电迅雷般向沈谦劈来,右手疾出,曲指崩弹洒出一片细雾淡烟。
他那知沈谦离开峨嵋后山时,服了严苕狂九夥特制的药丸,百毒不侵。
陆文达及一干黑煞党羽似极畏惧老人手中发出之毒雾,纷纷四敌避开。
沈谦冷笑一声,白虹剑乍展之际,忽心念疾转,右手一抱白太少女,趁着匪徒四散避开时,突身形一鹤冲天而起,卷身一翻,飞坠在五六丈外草丛中不见。
锦友华服老人见毒雾迷烟,竟然迷不倒沈谦,反被他趁隙逃去,心念皆空,顿时一怔,变色喝道:“快追去抓回!”
这无异是痴人说梦,但黑煞党徒却奉命唯谨,纷纷扑往草丛而去。
弦声顿生,弩箭加芒雨般由草丛中射出,扑去之人又翻身回窜,闷哼声起,数个黑衣大汉肩背之上钉插了几支弩箭。
但见中弩之人,面色苦痛无比,浑身一阵抽搐,张口喷出一股黑血,歪身倒下,气绝毙命。
显然这射来之弩箭镞头上均淬有剧毒。
锦衣华服老人及陆文达等见状,均骇然震恐。
锦衣华服老人及陆文达俱是极负心智,诡计莫测的辣毒人物,此刻变作了待宰之兽,束手无策了。
草丛中忽扬出沈谦朗笑声道:“听我相劝,不如束手就擒,若妄生逃出这亩许方圆之地,必身遭横死。”
两人又气又怒,无奈眼前形势凶险万分,并非虚声恫吓,不禁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做声不得,两人脸上同时堆上一层忧容。
沈谦语落后,知陆文达等人暂不至轻身涉险,於是,将白衣少女放在草中,拔除环身乱草。
他因见锦衣华服老人弹出迷烟毒雾,匪徒均四射避开,心料是一种歹毒已极的毒粉,深恐韩姑娘中毒时间一长,毒性必侵及内脏治愈费时,谅锦衣华服老人等一时之间绝不能逃出这片旷地,因之动念先救人要紧。
他拔草之际,草中闪出太极八掌淳于灵,向沈谦使了一个眼色,拱手低声道:“蒙阁下仗义援手,需否老朽效劳?”
沈谦面色一红,摇首微笑道:“有在下一人足够,老前辈还须惯防黑煞匪徒窜逃出重围。”
淳于灵微微一笑,转身杏入草丛中不见。
沈谦揭开韩玉姗面纱,不由一怔,只见韩玉姗一对翦水双眸凝视在自己脸上,如花娇靥绽出一丝甜笑。
这时,沈谦不由惊得呆楞住了,定了定神,低声问道:“姑娘,你可是无恙了么?”
韩玉珊樱唇动了动,吐出细微悦耳语声道:“幸好及时闭住呼吸及封闭数处重穴,阻止毒性侵入内腑,现在犹仍头晕不止,四肢乏力,你抱住我,用掌心抵住我‘命门’穴,以真气搜驱所中毒性迫出体外,好么?”
沈谦不由大感为难,一张脸涨得通红,呐呐不能出声。
韩玉珊一对妙目直注在沈谦脸上,似看透沈谦内心,眉峯微皱。
她语声幽恐道:“你这人怎么如此迂腐,方才不是抱过了我么?嫂溺援之以手,你应该懂,大丈夫应从权通变,何必如此拘谨。”
沈谦苦笑了笑,无可奈何将韩玉珊抱起,左掌紧抵姑娘后胸“命门”穴上,逼运真气透入穴道。
韩玉珊一经抱起,两只玉臂就紧环在沈谦颈上,一颗螓首横贴在沈谦右颊。
沈谦只觉一缕如兰似麝的幽香直扑入鼻。
姑娘罗衣又薄,紧挨在沈谦胸膛,异样的感觉难受已极,沈谦不禁耳热心跳,赶紧收敛心神。
良久,沈谦撤去左掌,韩玉珊却仍自将他抱得紧紧的,忽出声问道:“那詹少羽方才所说的话可是真的么?”
沈谦不禁一怔,道:“谁是詹少羽?” 韩玉珊轻笑道:“就是那个一身锦衣华服,面有重麻的老头子。”
沈谦哦了一声道:“他说了什么话?”
韩玉珊低哼了声道:“你这人还真会装糊涂,他说你与川抚之女”忽格格一声娇笑不语。
沈谦呆得一呆道:“诚有此事,不过事实上大有出入,在下尚不止一个咧。”
韩玉珊忽抬起螓首来,晶澈双眸在沈谦面上一转,似嗔似愠道:“真的吗?”
沈谦一正脸色,点点头道:“在下之言,句句实在,决无虚假。”
韩五姗哼了声道:“是真是假,又不关我的事。”
沈谦心想:“那个说了关你的事?”
韩玉珊忽然双手松开,长身立起,轻抬皓腕掠了掠云鬓,面色红红地嫣然一笑道:“你来此定有所图,说不定你还要与我为敌。”
沈谦摇首,淡淡一笑道:“事实与姑娘臆测相反,在下来此是求姑娘同去见一个人。”
韩玉珊眼中露出一丝困惑,道:“你就准知我能应允你的要求吗?这人现在何处?”
沈谦微微一笑道:“在下平生行事绝不强人所难,但此人却与姑娘关系非小,此人现就在此九宫山中。”
韩玉珊斜睨了沈谦一眼,嫣然笑道:“你定然受那人之托而来,不过我怎么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