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出东方,古董店依旧紧闭大门。
李逸已经没有大碍,可以独自下床活动,仅剩骨头还在酸疼。
朱永昼未回去他家,陪着李逸爷孙坐镇古董店,忧心柳春水再使出什么卑鄙技俩,同时他也想看看,李楚体内的力量会不会有其他变化。
扣、扣、扣!
还没八点就有人来敲门,李逸与朱永昼瞬间绷起神经。现在是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吓死他们俩。
尤其是听这敲门声,既不像街坊邻居,也不似顾客上门。
朱永昼与李逸四目互瞪,两人皆在心里揣测,来者何人?
李逸蹭蹭朱永昼,唆使道:“去看看。”
扣、扣、扣,敲门声再次传来,凶神恶煞的。
朱永昼摇摇头拒绝上当,“这是你的店,怎么叫我去?”
“都老朋友了,还和我计较这个?”李逸也坚持不起身,窝在沙发里不动如山。
外头的访客等不下去,扯开噪子大喊:“有没有人呀?李逸在不在?”
是柳夏荷。
朱永昼指着门板对李逸说:“找你的,你认命点去吧。”
李逸迅速起身,虽不知这老婆子是谁,不过对方既然知道他的名字,代表是专程前来。幸好不是柳春水,李逸同时落下心口的大石。“来了。”
打开大门,门外站着的柳夏荷一副贵妇模样,不高的瘦薄身骨,披着一看就觉得贵的衣服。脸上淡抹胭脂,企图掩盖年迈的面孔。染黑的卷发,像是狮子头般招摇。
李逸不认得柳夏荷,傻兮兮的望着她。乡下地方,很少能看见打扮入时的老婆子。
正停在门口的高级房车,也震住了李逸的气势,让他明显矮人一截,说话自然不敢大声:“你好。”
柳夏荷抿抿唇,几道皱纹从嘴角坎入。“嗯,你是李逸吗?”被李逸传染,害她说话跟着结巴。
李逸点点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就是李逸,请问女士怎么称呼?”
“咳。”柳夏荷扭捏的轻咳一声,拉拉肩上的披肩,“我是柳春水的妹妹,我叫柳夏荷。”
“柳夏荷女士。”李逸跟着念一遍,但下一秒如遭雷击的失声尖叫:“柳——春——水——的妹妹!”
朱永昼咚的由椅上摔下,扭头看往门口,由门与李逸的缝隙间,瞧见柳夏荷。
李楚慌慌张张的飞奔下楼,站在二楼与一楼的楼梯上探头探脑。
一家人如临大敌,六目直视柳夏荷。
柳夏荷一来被看得莫名,二来被瞧得尴尬,板起脸孔喝道:“看什么看?”转过身子侧对李逸。
“我没看你、我没看你。”李逸一下子被刺破无礼,口气不免显得局促不安。
柳夏荷一哼鼻息,恼羞成怒的干脆背过整个身子。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脸来:“能和你谈谈吗?”
李逸想要拒绝,却不知该拿什么当借口,偷偷看了一眼屋内的李楚和朱永昼。
朱永昼将眼珠子飘开,李楚也装傻的东张西望。
李逸抚着双手,卑微的表示:“不太方便耶,今天公休不卖酒。”紧张的连话都乱讲一通。
柳夏荷不是傻子,明白自个儿不受欢迎,但仍是不泄气的道:“没关系,给我杯水就行了。”
李逸还来不及拦阻,柳夏荷已自动推开他挡路的身子,越过门槛进到屋里。
朱永昼连忙起身,站去沙发旁边。
柳夏荷的气焰太强,使人不敢放肆。
李楚也耍孬的退往二楼,躲在角落观察动静。
境皇突然出现,透明状的他就坐在阶梯上,笑得灿烂刺眼。“终于来了。”他已迫不急待要验收成果,望着柳夏荷的眼神中多了一分迫切。
柳夏荷没等人家请,迳自入坐,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她环了一遍屋内的摆设,真是破烂的古董店,难以想像柳春水会把太极图卖给这样的店,难怪她遍寻不着太极图的下落。
瞧见到处的阵法图案,不难猜出李逸是修真人。透过阵法发出的回动力,她大胆预估李逸的修行仅有一环等级。
柳夏荷不悦的挤起眉头,上下打量李逸,揣测李逸收藏太极图的用意;修真界应该都听过她们柳家,也知晓太极图是她们柳家的东西,为什么李逸不把物品归还?再高的价钱,柳家也出的起呀。
李逸是老板,他逼不得挨坐到柳夏荷对面,为她与自己各斟一杯茶。“请用。”
柳夏荷光闻就知道不是好茶,这可不对她的胃口。“不了,我们开门见山的说了吧。”将腿交叠,有股睥睨群雄的架式。
李逸缩着膀子,双手捧起杯子狂喝茶,一句话不发。
柳夏荷摸了摸皮包,视线没落在李逸身上的说话:“李老板,我是代我哥哥前来的。”
李逸呛的噗了一声,将茶水喷得柳夏荷满身都是,“咳咳、我、我不是故意的,咳咳。”实在是被她的话吓到,代柳春水来的?还是柳冬岩?怎么回事?
李逸与朱永昼手忙脚乱的抽着卫生纸,又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因此不敢替柳夏荷擦拭,只得把卫生纸往她身上狂扔。
柳夏荷的身子微颤,脸色越来越难看,捏了捏皮包,强迫自己降下火气。“不碍事,我们还是谈正事吧。”手奋力一拨,把满身的卫生纸甩到地板上。
李逸立即正襟危坐,“好,谈正事。请问是什么正事?”
柳夏荷的理智线差点断裂,几声指关节的咯啦声,她才开口:“我想赎回太极图。”低垂的脸蛋,瞧不出情绪波动。
昨晚柳春水就是托她前来赎回太极图,因为他想看看图是怎么坏的,以便他取出图中的坤气。
不过柳春水没把事情全盘托出,自己拟了些许剧情拼拼凑凑,说服柳夏荷替他出面。
柳春水是聪明人,他明白李家大概知道术法是他施的,由他出面肯定无功而返,不如托柳夏荷这傻老婆子,成功机率还比较高。
柳夏荷不懂柳春水的心思,只是高兴柳春水迷途知返,她自然是义不容辞愿意帮他处理这档事。
李逸半张着嘴巴,“呃。”
图坏了,还赎什么赎?
李楚吐吐舌头,再往二楼爬上一阶。图是他弄坏的,贼哪有不心虚的道理?
柳夏荷见李逸没动作,恍然大悟表示:“我知道图坏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把东西还给柳家。至于价钱,只要不离谱,柳家是付得起的,你尽管开价。”
坏东西怎么敢跟人家拿钱!李逸搔着脑袋干笑。
柳夏荷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开价,自顾自的掏出笔和支票,洋洋洒洒的在支票上写下七位数字,并且帅气的签名。
把支票推到李逸面前,她严肃的开口:“这价格行吗?”
李逸眼珠差点掉出来,价格超乎他想像太多,柳家果然是有钱人。
心想一切麻烦都是从太极图来,现在柳春水若把太极图收回,能换来他宝贝孙子李楚的平安,其实钱是多少倒无所谓。“好,我把东西给你。”
境皇撇撇嘴角,他能预料柳春水即使拿到坏掉的太极图,也拆不开好的太极图,看来想要见她一面,还得等上一、两天。“唉,好事多磨。”
可他并不能偷跟踪柳夏荷,因为李楚动不动就想出卖他。
阖上眼睛,境皇的身子慢慢淡去,质动力将他变成电离子,飘散到古董店外。
他需要大点的空间调适心情。
交易很快便结束,柳夏荷拿了太极图的残骸便闪人,片刻不想多留。像在躲瘟疫似的,急急忙忙把自己塞进车内。
司机连引擎也没热,噗——驱车远离古董店。
中午过去、下午过去平静的时光让人有种错觉,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日子终于回复正常。
不过境皇还在,提醒李楚他的命运还没回归正轨,他侧眼看向境皇,不由叹息:“唉。”
境皇早回到古董店,一个人窝在楼梯阶上摆出沉思的姿势。
今日的境皇异常寡言,可仍旧瞧得出,他不是在发呆,脑袋似乎一直转着,思考一些凡人猜不透的事情。
李楚看着境皇忽然起身旋足到窗下,想来是坐腻了。
随之境皇的身子一倒,侧卧于地板,让透过窗子照入的夕阳余晖洒向身体。下一秒就见他玩味的用手拨弄光线,即使抓不住光线,他还是不亦乐乎的重覆相同动作。
李楚就这么偷看境皇好一会儿,良久,他放下手中的小说,挪挪屁股靠近境皇,“境皇,在想什么?”
境皇侧眼瞄了一下李楚,指着天空说:“时机未到,解释太多你也消化不了,等时机到了,不必我说,你便会知晓。”
李楚忽然想咬掉自己多事的舌头,拿起小说窝回自己的角落。
柳夏荷的车子停于一栋大院前,四周清幽的环境,透着闲适与恬静。
她拿着太极图下车,愉悦的观赏附近景色,踩着高跟鞋来到大院铁门下。
她没按电铃,沉厚的铁门却自动开启,像在欢迎柳夏荷一般,敞着双臂迎接。
有三、四年没与柳春水见面了,柳夏荷近兄情怯的心跳加速。她让司机待在车上,独自一人进入大院找柳春水。
大院里十分干净,没有堆放过多杂物,仅摆了扫把、畚箕和一个晒药的木架。
柳春水将自己打理干净,走出大屋的门迎向柳夏荷。
两人慢动作的行走,眼中皆闪着水光。须臾时间,交颈拥抱在一块,似在吐诉满怀相思。
柳夏荷哽咽的道:“春水哥哥,我好想念你。你过的好吗?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柳春水拍拍柳夏荷的背,心里一面赞赏自己会演戏,一面暗骂柳夏荷,都是老婆子了,还说些肉麻兮兮的词。
“哥哥也想夏荷,是哥哥太傻,让我们兄妹相离这么久。要是我早日想通,把事情解决了,就不用等到今日才彼此释怀。”
柳夏荷擦擦泪水,感慨表示:“其实这事我们应该告诉冬岩哥哥的,为什么你不让我提?想必冬岩哥哥也会高兴你的转变,到时我们就好好聚上一聚。”
柳春水脸色僵硬,转移话题道:“嗯,我会找时间和他说,你先别提,毕竟是我惹出的事,该由我来向他忏悔。你拿回的太极图呢?让我瞧瞧先。”
柳夏荷不疑有他,将图递上。“这。”
柳春水高兴的接过,迅速把图收入口袋。“多少钱?我还给你。”
柳夏荷握住柳春水的手,甜甜道:“不了,兄妹一场还谈什么钱,能帮上你的忙,我也很高兴呀。更何况,这太极图是传家宝,我本来就要尽份心力。可惜呀,图坏了唉。”
柳春水没空与柳夏荷多纠缠,图既然都到手了,还客气什么。“嗯,哥哥谢谢你了。不过我今天恰好有事得忙,不能留你,你——不然先回去吧,我会再打电话给你,好吗?真是对不起。”
她讶异的盯着柳春水,多年不见,一见居然还不到十分钟就分别?她甚至连大屋的门都没进呢。“我”
见她还想说什么,柳春水快一步的道:“下次我们再好好聚聚,补偿我们中间空白的感情,顺便把冬岩哥哥也找来。”
柳夏荷不觉被人利用,当真以为他在忙,步履蹒跚的踏出大院,一开始的兴喜全被扫光了。
“哼。”柳春水连柳夏荷的背影也没多瞧几眼,转身奔入大屋研究太极图。
有了残骸就不难发现机关所在,柳春水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