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暴来的很快,几乎是眨眼功夫船就从轻微的摆动演变成了剧烈颠簸。船舱外水手们的叫唤声简直是歇斯底里一般,一个个都是拉扯着嗓子在喊叫着,整艘福船随着风浪不停地上下颠簸着,让人感觉难受至极。
朱厚照手中牢牢地抓住船舱中用来固定的扶手,另一只手环住随着船体不停摇晃的朱祐樘,免得两人在船舱中狼狈的滚做一团。
朱厚照毕竟是学武,而且在现代经历过恐怖地过山车和一些空军训练,这种程度的颠簸他还可以忍受,而很少出海的朱祐樘则惨了,脸色越来越苍白,只觉得耳朵中嗡鸣不止。
感受着风暴,朱厚照分神注意了一下朱祐樘的情况,看他状况似乎不对,连忙大声道,“父皇,快运功!”
朱祐樘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艰难地点了点头,索性放松身体将自己的重量交给朱厚照,然后开始将心神沉浸在运转真气之上。
隔绝了外界的影响,恐怖的风暴声、海浪声以及船舱中物品到处翻滚的种种杂声他再也听不到,立刻感觉舒服了很多。
一边要环着一个人,一边还要在越来越大的风暴中稳住身体,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手臂一直维持着紧绷的状态,并且还要使出力气来抵御那种几乎要把人甩出去的离心力,没过多久朱厚照手臂上的肌肉就有些发痛。
这种比战斗还要累人的事情,朱厚照却没有一丝怨言,甚至还小幅度的移动身体为朱祐樘阻挡那些在风暴中随处乱飞已经形同凶器的零碎物品。
这次的风暴似乎很大,过了非常长的时间都没有停歇,有好几次朱厚照都担心船被打翻。幸好他们所在的船够大,吃水够深,由于是皇帝坐舰,从船长到水手全部都是经验最丰富的、最老辣的那种,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出事。
累了疲了,朱厚照就低头看看怀里拥着的朱祐樘,正在行功的他仿佛睡着了一般安详,已经彻底的沉浸在了内视的世界。
看似自己好像辛苦一些,朱厚照却清楚朱祐樘是将自己的生命交到了自己手里,这样子的状态下运功稍有差池便可能走火入魔,如果不是对自己十分信任没有人会这样做。
对自己毫不犹豫地信赖,这是朱祐樘作为父亲、作为情人一直在做的事情,这对朱厚照来说是一种巨大的动力,也是巨大的压力,但是他、他们都甘之如饴。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风浪终于渐渐的停歇了,朱厚照知道也许是风暴快要过去,或者船已经驶离了风暴地带,他正准备松口气,却听到船舱外突然一阵剧烈的叫喊声和号角声。
“海盗,海盗,前方出现海盗!”
“大家注意,有五艘海盗船正在靠近”
听到海盗靠近让朱厚照心中惊了一下,得知具体数量却又放下心来,不过似乎他之前的祈祷灵验了一般,果真让他遇到了刺激的事情。
下一秒立刻有人高声喊道,“糟糕了,注意警惕,咱们和其他的船彻底分散了!”
朱厚照的心彻底一沉,一比五,自己这艘船还刚刚经受过风暴的洗礼,果然是十分的刺激呀!
第017章 对战海盗
也许是由于船已经渐渐的平稳下来,没有之前颠簸得那么厉害,朱祐樘恰巧在这个时候停止运功醒了过来。一清醒他便也听到了外面的呼喊声,于是望了一眼有些着急的朱厚照,“出去看看吧!”
朱厚照点了点头,他现在也确实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况,于是连忙与朱祐樘一起赶到了甲板上。
上了甲板,他们才发现自己这方的情况十分不妙。他们所在的这艘三桅大福船名叫福盛号,由于福盛号才驶过风暴地带而已,此时才勉强挂上前后的两帆,现在甲板上有不少水手正在吆喝着升起中间的巨帆。
福盛号实在是太大又太过笨重了,本身速度就不是优势,如今少了主帆行驶起来更是缓慢,只能眼看着远方的那五艘海盗船以极快的速度逼近。
这段时间的巡游让朱厚照也能辨别一些船只的船型,他认出现在正在朝着他们靠近的海盗船都是使用的十分典型的沙船船型。这种船型是中国最古老的一种平底船型之一,多桅多高帆,帆高利于使风,船的阻力小、吃水又浅,行驶速度十分之快。
尽管即将被五艘海盗船追上,朱厚照却发现水手们仅仅只是紧张而已,却并不是十分慌乱,他正在疑惑原因,从舵舱匆匆赶过来的华阳就为他解了惑。
“皇上,汪将军说区区五艘沙船而已,以福盛号上的火器配置应该能够抵挡!”虽然对朱厚照说着不用担心,但是华阳心底还是有些紧张。
这次跟着一起上船的亲兵并不多,大部分的人都是走陆路先出发去了舟山,他们这些人若是在陆地并不用担心无法保卫皇上的安全,但是这可是在茫茫大海之上呀!
望着双眼发亮的朱厚照,朱祐樘心中叹了口气,这小家伙本来就没在担心,是在兴奋吧!若是朝廷花了那么多银子打造出来的战船连这样的情况都解决不了,那朱晖这大将军也不用再做下去了。
“大型福船对上五艘沙船,好,朕到要看看汪将军是怎么指挥的!”朱厚照确实是在兴奋,福船与沙船这两种都是十分有名的船型,而且都已经成型了很多年,这其中的较量必定十分有看头。
如果是普通的单独一艘大型福船遇到五艘沙船,那福船肯定难以幸免,毕竟这个年代的海战还是讲求以大船胜小船,船多胜船少,炮多胜炮少的道理,即使那些海盗船的配置没有明水师的齐全但是每艘船多安装几门炮的能力还是有的。
不过这艘福盛号却与以往的大型福船不同,它的内部已经经过改造,在侧面的两舷都分别安装得有十二门最新研制的滑膛炮,拥有非常远的射程。
而舰首则配有虎威重炮一门,同时还设有采用迫击炮远离设计的虎蹲炮六门,这种炮的射程虽然不远,但是却胜在能够大仰角发射,十分适合安装前装。
在甲板的炮床上还有一些甲板炮,船上的八十士兵全部配有火铳,单以船只个体威力来说,这艘福盛号可以算得上是目前大明水师中威力最大的一艘。
一对五,是个威胁却也是挑战,正是需要这样悬殊的数量才能检阅得出这艘船的真实性能。
“其他的船呢?”
华阳突然听到有人问话,扭头一看发现是皇上如今正十分宠爱的内侍钱宁。他的眉头微微一拧,却又飞快的掩饰住自己心中的一丝难言的感觉。
看到朱厚照也将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似乎也有一样的疑问,于是连忙回答道,“回禀皇上,其他的船在风暴中都被吹得散开了,那些船的吃水没有福盛号深,抵挡风暴的能力也差一些,现在不知道被吹到了什么方向,只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会合!”
朱厚照点了点头,这时代船与船之间没有办法通讯,茫茫大海之中要等其他的船只休整好,并进行会合只怕要靠一些运气了。
朱祐樘淡淡的扫了华阳一眼,将他心思看得真切,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退回到朱厚照身边不再说话。他脸上带着面具安静的站在一旁,这是他伪装成钱宁时的刻意行为,多说多错,他必须保持低调刻意模糊自己的存在,这样才能少一分被人看出来的风险。
说话间福盛号的主帆终于完全张开,鼓足了风力,由于正好又是顺风,使得福盛号总算是快了一些,不过这一点速度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因为那些沙船的速度更快。
眼看那五艘船已经驶近到了千米之外,以朱厚照修炼后变态的眼力甚至能勉强看到船上穿梭的水手,他的视线扫了一眼,突然喊了一声,“不好!”
“警报,警报,发现三艘海沧船!”像福盛号这样的大型福船一般都在主帆顶上安装有专门的瞭望台,这时从众人头顶传来了两名望斗兵紧张的叫喊声。
“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有五艘的吗?”
“你们两个瞎了眼吗!多了三艘船都看不到。”
立刻甲板上的水手们开始怒骂了起来,行动速度比刚才又快了几倍,有人跑去舵舱通知船长和大副,有人跑去炮舱通知炮手,各就各位充满紧张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苦战。
“我们又不是故意的,那三艘船慢刚刚才看到影子呀”
头顶两名望斗兵的抱怨三人都听得真切,脸色却纷纷凝重起来,一比八,这可是个大难题了,一点失误或者风向的变化也许就会让他们这艘船交代在这里!
以福盛号的速度想要摆脱海盗船的追击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挂上主帆以后福盛号就开始渐渐的进行小幅摆舵转向。
海盗船在进入千米以内之后便一分为二,三艘朝着福盛号的船头驶进,两艘朝着船尾,想要形成一个“工”字进行夹击。
福盛号上的炮都已经填充好,只等着发射。双方此刻都还没有开火,海盗船应该是还没有到射程,而福盛号则是想等最佳的时机。
朱厚照可以看得到福盛号正在不停的转动着,一边试图与海盗船拉开射程,一边对双方位置进行调整。他紧张的看着事态的发展,海战中最重要的就是第一轮齐射,是能否一击给与敌人重创的关键。
也许是追击心切朝着船首而来的三艘海盗船一时大意的与福盛号形成了一个“⊥”,立刻右舷的十二门火炮同时吐出了火舌。
轰隆隆的炮声络绎不绝,大福船对其他船只的优势就在于居高临下的炮击,沉重的炮弹纷纷落在船上、海上溅起惊天的水花。
其中居中的那艘海盗船最惨,至少同时有三枚炮弹重重的落在了它的船首,朱厚照只看见那艘船被砸得船尾高高的翘了起来,然后落在海面上激起了激烈的海浪。
那艘船在海浪中剧烈的上下颠簸,不少水手没有抓稳被震落了甲板,如同下饺子一般落入了水里,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恢复战斗力了。
另外两艘船稍微好一点,都只有一枚炮弹落在了船首,尽管如此这次炮击还是让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毕竟海浪的影响与福盛号超远射程形成的威慑力已经让他们开始谨慎起来。
海战中爆头爆尾对于船只是十分大的损害,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会使得水手失去行动力,毕竟在那样的疯狂颠簸中能够使自己不掉落甲板就已经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更别说是操帆掌舵以及进行其他操作了。
一大四小五艘船开始在海面上进行追击,福盛号的速度与转向完全无法与灵活的海盗船相提并论。这些海盗看起来经验十分丰富,并不冒然靠近,没多久他们就凭着无与伦比的机动性顶着炮火绕到了福盛号的斜后侧,这是一个火炮的死角,终于,他们也开炮了。
轰轰几声炮响,以福盛号如此庞大的体型也被这轮齐射打得往一侧偏斜,船舷的木板激烈的爆裂开来飘散在海面上。甲板上的三人被这样突然的震动弄得快要滑倒在地,还好朱厚照眼明手快的一把捞住朱祐樘,一手死死抓住船上的栏杆。
这些海盗非常狡猾,他们既不靠近进行接舷战,也不对福盛号进行连绵不断的火炮射击,总是在福盛号激烈的颠簸停止前补上一轮炮击,使得船一直保持在混乱状态。
在这样让人头晕眼花的颠簸中,朱厚照忙着让两人站稳,被他拉住的朱祐樘情况则好一点,还能左右观察,他突然喊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