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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敏君摇头,很认真的给出理由,“他眼珠子转得太快,我看着眼晕。”
哈哈,钱灵犀差点拍桌了,这话真该给那小子听听,往后心里别装那么多的坏水,眼神估计也能显得厚道点。
经上回一番激烈辩驳,钱灵犀今日早打定主意学一回宝姐姐,事不关已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只留心听旁人议论,尤其是邓恒的观点。
上回那一场嘴仗,让钱灵犀无意间发现了他的另一面,就算她不再对他抱以幻想,但也会想着多认识一些真正的他。
今天话题的引子是从顺境还是逆境有助于人奋发开始的,这个问题钱灵犀记得在现代的学校里就时常拿出来讨论,看来辩了几千年也没辩个明白。经历过苦难的人当然更懂得珍惜幸福,但若是可以选择,想来大多数人心里还是宁愿选择顺境的。这就象许多人都敌视富二代官二代,但每个人又都希望自己能是富二代官二代。
看看网络小说里,遍地开花的高富帅白富美就知道,现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很残酷上,所以人们在精神上还是更加渴求一种富足安逸的生活。
邓恒关于这个问题的想法很有意思,“无论顺境逆境,有没有一颗上进的心最为要紧。否则顺境中遭遇小小挫折也会一蹶不振,而在逆境中即便是遇到机会也不敢上前就最为可怕。所以人的心性才是最重要的”
钱灵犀很想问问他,若是如此的话,那在逆境中如果要不择手段才能达到往上爬的目的,他会不会去做?在顺境中如果是要踩着更多人的肩膀才得以晋升,他还会不会去做?
当然,她也知道。这样的问题邓恒永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回答她。
但第二天在和陈晗逛街的路上,他却大大方方的道,“这要分清一个对象,如果对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适当缺德一把也无所谓,但要是陷害无辜的话,似乎就不大好了。具体情况得等遇到的时候,才能知道自己到底会怎么选择。”
他呵呵一笑,“没想到你这小丫头想得还挺复杂的,可千万别小小年纪弄成个老谋深算似的。我今天是带你们出来玩的,不是出来辩论的。走。跟着哥哥我,吃喝玩乐去!”
看他大摇大摆,拿出一副纨绔子弟,气势十足的模样,钱灵犀掩嘴一笑,和钱敏君赶紧跟上。今日出门,石氏很是通情达理的让她们都换了男装,方便出行。小姐妹就如出笼的小鸟。欢快的四处东游西荡。
陈晗是荣阳城的地头蛇,当真是领着她们一路吃喝玩乐,就连女孩子要买的胭脂水粉他也如数家珍。由不得钱灵犀不打趣,“表哥你到底有多少的红颜知己,才能连这都知道?”
陈晗老神在在的摇着把附庸风雅的折扇,“既是知己,平生得一个足矣,要那么多能当饭的吃么?”
“晗弟!”说笑间,却见陈昆玉喜出望外的朝他们走来。
陈晗对钱灵犀使个眼色,示意她们回避,这边扬起笑脸就迎着陈昆玉而去,“怎么这么巧?”
趁他们寒喧。钱灵犀借一旁的货柜作遮掩,悄悄打量,就见陈昆玉身后跟着个丫头,生得倒还俏丽,只是瞧那打扮却象是妾室之流,眼圈还红红的。好象才刚哭过。
“我这丫头算是不错了,识文断字的,琴棋书画也学了不少,贵府上迎来送往的活都做得了。我约了个客商,原本出到六十两,你若想要,便宜些让给你如何?”
“谢谢玉兄的好意,只是我们府上又不缺人,不要了。”
“这样啊,那就算了。你先忙着,回头我再找你,要是有什么好买卖,可别忘了关照我。”
“一定一定。”
等陈昆玉走远了,钱灵犀才问,“他怎么竟要卖丫头么?”
“什么丫头呀,是他的小妾。”陈晗目露鄙夷之色,“上一个好歹还留了一年,这一个不到半年就又要脱手了。这么个折腾,我看他家还有多少钱给他败坏。”
钱灵犀趁空问起,“他原先不是在钱家学堂里读书么?怎么这会子又出来了?”
陈晗坏笑,“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看上他了?”
“怎么可能?他原是从我们老家出来的亲戚,从前见过。只不过那时候我小,他不认得我罢了。”
陈晗道一声难怪,把她扯到一旁说悄悄话,“这个陈昆玉能从你们老家过来,想来也是有几分才学的。只是才来了没多久,心思就花了。你们钱家学堂规矩甚严,每年都有一次考核,考核一次通不过,还可以留学一年,要是再考不过,就得自动离开了。不过是念在亲戚情份,保留个学籍,让他可以在此地参加科举而已。他头一年科举没考上,今年加开的恩科又没考上,明年我看也够呛,就看他家有多少钱能供他败下去。”
钱灵犀听了倒是替钱湘君暗暗庆幸,幸好当初跟他的亲事吹了,否则配这么个人,往后的日子也是够呛。
“不是我!”忽地,在胭脂铺的那一边,传来钱敏君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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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萦索 书名:古代剩女重生记 一句话简介:古代剩女,逆天改命
第158章 真凶
钱灵犀他们急急赶过去的时候,就见地下砸了一盒胭脂,溅出一大片红渍,瓷质掐金珐琅彩的盒子已经四分五裂,显出东西的名贵。而钱敏君银灰色的袍角上,还沿着不少胭脂碎屑,哭得满脸是泪。
店家的丫鬟还觉得她莫名其妙,“明明就是你砸的,怎么能不承认呢?咱们又不是要你怎么样,赔了不就好了吗?”
“你说是她,有什么证据?”陈晗可不是那么好惹的,顿时出言回护。
丫鬟见他气派不凡,还是儒服方巾的读书人,不觉客气许多,“这位少爷,方才就她一人站在货架前面,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钱灵犀赶紧把钱敏君拉到一旁,替她擦去眼泪安抚着,“不怕不怕,咱们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若不是你,你知道是谁么?”
钱敏君用力点头,委屈之极的道,“是对面那个穿绿衣裳的姐姐,是她推了一下,东西就掉下来了,然后她就走了。”
有了亲人回护,钱敏君明显胆气壮了不少,伸手指着里头的方向。
丫鬟想想,方才倒也确实见到一个绿衣女子,是里头那位贵客的丫鬟,可别当真冤枉了人。她不敢去叫人,就把掌柜的请了出来,可掌柜的进去问了一声,里头就有个冰冷高傲的女子声音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冤枉我的丫头?让他滚进来说话!”
店家掌柜哭丧着脸出来,到陈晗面前道,“求几位小爷赏个脸过来把事情讲清楚吧,若是一般的胭脂,小的赔了也就是了。可打碎的是我们店里最贵的货色,光那个盒子就值好几两银子,小人实在赔不起。”
“说清楚就说清楚!”钱灵犀百分之两百信任钱敏君。她虽然笨一点,但从不说谎。“人呢,叫她出来对质!”
“哼,就凭你们,还不配见本小姐的面。”那傲娇女根本不让他们进门,只把丫头打发到了门口,隔窗跟他们对质。
钱敏君一见那绿衣丫鬟,顿时就躲在钱灵犀身后低低指认。“就是她。”
她的声音虽轻,但窗内的女子耳朵却灵。立即尖锐的问,“可有证据?”
这要怎么举证?陈晗和钱灵犀对视一眼,都犯了难。
两个目击者就是两个嫌疑人,这时代又没有摄像头,她们要相互指责对方,可让人如何辩解?就见那绿衣丫头一直低着头紧张不已,分明就是她。肯定是怕主子责罚,所以不敢承认。可若是为了这点子同情心,就让钱敏君背黑锅。那就是滥好人了,可怎么让她说实话呢?
纱窗内的傲娇女见她们语塞,越发的咄咄逼人,“既然举不出证据,那就不能冤枉我的丫头。当时她离得远。而你们离得近,怎么算也轮不到她头上吧?瞧你们也象是个当主子的。打烂点东西怎么了?难道还非得诬赖我这丫头不成?哼!这点子银子本姑娘还不放在眼里,可你们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偏不出这个钱。若是再没什么好说的,我可要走了。”
“等等!”钱灵犀忽地想起从前看过的一则故事。有了灵感,“既然她们两个都不承认,那不如让这盒胭脂自己来道委屈。”
那傲娇女失声尖叫,“你是哄三岁小孩儿么?难道胭脂还会开口说话?”
钱灵犀自信一笑,“本来是不能,但若是我们心诚,它就能说话。这位小姐,麻烦你出来,亲自做个见证,我若是做不到,赔这盒胭脂不算,再向你赔礼道歉如何?”
“光赔礼道歉值几个钱?”那女子一面说,一面从屋子里出来了,看她一件灰鼠斗篷华丽无比,应是富家娇女,只是头戴帷帽,看不清面容,“你若是做不到,除了向我赔礼道歉,还得向我的丫头赔礼道歉。再随她买多少这店里的胭脂,都得你付钱,如何?”
“可以。”钱灵犀答应了,“但若是证明就是你的丫头砸的,又当如何?”
那女子嗤笑,“若是如此,我不仅送你这店里的胭脂花粉,连这丫头我都送给你!”
好!钱灵犀把地下的碎胭脂捡了起来,当众指着钱敏君道,“这会子我可没有跟她通风透气吧?来,姐姐你用右手握着这块胭脂。丫头,你也过来拿一块。”
绿衣丫鬟抖得越发厉害了,战战兢兢握着一块碎胭脂。钱灵犀又掏出块帕子,缚住那丫头的眼睛,“请小姐也依法缚住我姐姐的,可千万系紧些,别怕她能偷看得见。”
那小姐听她们说话,就知她们是女扮男装的了,不必太过避嫌。此时不知钱灵犀要搞什么鬼,却仍是从丫头手中接过一块帕子,把钱敏君的眼睛也蒙了起来。
“好,掌柜的,现在就请你腾一间空房出来,把她们俩关进去,记得要密不透风,一丝光都不能有。”
“灵犀,我害怕。”钱敏君泫然欲泣,是真的吓着了。
“姐姐不怕,我一直就在外头陪着你呢。你想不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果想的话,就勇敢一点,很快就好了。”
得了鼓励,钱敏君壮起胆子跟人走了。她和那丫头都蒙了眼,看不清走到哪里,其实钱灵犀只是带着她们在店里转了一圈,进了方才那间屋子。
轻嘘了一声,示意大家都别出声,钱灵犀低声跟那傲娇女说了几句话,就见她矜持的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钱灵犀便故意把门关得极响,却是让人都退到屏风外面,共同见证。
转过头来告诉钱敏君二人千万不能动,然后装模作样的念念有词,“胭脂胭脂你摔得冤,谁要是凶手你就爬上她的背,染红她的衣裳,侵上她的脸,长出一块大红斑,替自己申冤!”
她的语气格外放得阴森了些,很明显的,将钱敏君和那绿衣丫头都吓得一哆嗦。钱敏君忍不住嘤嘤抽泣,却听话的一动不动。而那绿衣丫头却立即用左手拼命拍自己背后的衣裳,生怕有东西爬上来似的。
这样一看,谁是“真凶”已经毋庸置疑了。
“该死的奴才!”傲娇女怒气冲冲过去,劈手就打了那丫头一耳光,“居然敢骗我?做错了事情还不认,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那丫头眼睛没解开,还以为真的有胭脂爬上自己的背,捂着五个红指印的脸跪地痛哭,“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想看看,没想到就掉下来了。”
傲娇女生气之极,抬脚就踹,“一共才多少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