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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八辈子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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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自己累得很,想回房休息。
不巧客栈今日却满了,幺鸡把自己的房间腾给了季钧。至于落下石的住处,他也没力气管了,就交给幺鸡安排 
吧。

等躺在床上回顾这场梦,季钧才真正体验了一把辗转反侧。他向来是痛快人,做生意也知道有时赚有时赔的道 
理,可这种事情,他当真想不通了。
这梦的感觉也太过真实,真的是梦吗?他伸出手来,指尖都还似乎残留着那伤痕累累的身体的触感。
真的不是梦吗?可从头到尾细想一遍,又觉得只有梦才能解释。
那么,就当做梦一场吗?

不对不对不对!
季钧狠狠地把头在枕头上摁了几下,自己算是栽了,不过,这世界上单恋的人可多了去了,多自己一个也不打 
紧啊。
但是,就算自己始终如一,落下石却不是同一个人。
季钧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还会有思念梦里残破身体的落下石的一天,翻了个身,他又想,世事真是无常啊, 
啥都可能发生,自己算是体验了个完全,这辈子恐怕再也不容易被惊吓了。

季钧睡不着,几乎是睁着眼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起身来推开窗户,想要吹吹晨风,一推开窗子,赫然看见 
对面小楼屋顶上剪影一般的人影。
晨光朦胧,季钧依然可以分辨那是落下石,他概是听到了推开窗户的声音,回过头来,看着这边。
那一刻就好像是梦境重现,季钧还清楚记得梦里落下石坐在自己的房门前,一推门时,他回头的光景,历历在 
目。
说说看吧,说说看,把这个梦告诉落下石,把自己的心情也告诉他,然后,是好是坏,自有分说罢。

季钧这么想着,还未开口呼唤,落下石却先他一步,像羽毛飘了过来,玻璃珠子似透澈闪亮的双眸一直盯着季 
钧,片刻之后,口吻平淡地说:“季兄,百日之期已到,在下就此别过。”
说罢,甚至不待季钧回答,他就自窗口翩然离开,有如寒冷的薄雾在晨曦中散去了般,没了踪迹。

此地空余一人。


大年三十我在更文咧。。。更文咧。。。
虽然只是过渡。。。也是更文咧。。。
我看谁还会再说我懒。。。第三十八章 上

季钧在房里枯坐良久,看着日头升起,觉得自己就像那八九点钟的太阳,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心如死灰的感觉。
幺鸡进来过一次,大概感觉房内气压不对赶忙出去,再进来的时候一声不吭拎了一坛子酒,搁在桌上。
好极了好极了。
正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不知是心思苦郁,还是酒入愁肠,本来酒量很不错的季钧,没喝完半坛,就醉倒了。
迷迷糊糊中,他觉得似乎有人走到了身边,扶起了他,他自己轻飘飘的,浑然不知所处。一会又觉得自己身在 
闹市,有人似乎在他耳边说话,吵得很。
再后来,倦意席卷,他不省人事了。

睁开眼睛之前,季钧闻到了一股子潮湿霉味,然后觉得四周非常安静,身下一片寒凉,像是睡在地板上。
不对,他就是躺在地板上。
季钧一睁眼,就看见了床腿。
而且,还是那种劣质廉价的床,不像是客栈的上等货。
他眨巴眨巴眼,移动着视线,然后看到一个翻倒的书桌。奇怪,有点眼熟?
季钧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坐起来。
眼前是翻倒的书桌,没几本书的书架,简陋的床铺,少得可怜的日常用品,冷汗顺着季钧的脖子向下流。
这,这不是那间闹鬼的竹屋吗?

这一惊非同小可,季钧挣扎了几下刚站起来,宿醉的感觉又排山倒海一般袭来,他头痛欲裂,只能暂时靠坐在 
竹床边上。
此时天色尚早,竹屋内是阳光斑驳的投影,看上去少了几分恐怖,多了几分诡异。
这竹屋本来就小,空无一人,一目了然。季钧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门外有没有挂鸟笼。
竹门虚掩着,不过从门窗的缝隙处看,应该没有。他稍微松口气,可是站不起身来又头痛恶心,很是难受。
对了,这里的侧门好像是通向厨房,里面有水缸,如果能喝点水——
想到这里,季钧努力挣扎,扶着床头想要站立起来,正在这当口,阴暗的厨房内,突然传出来“当、当、当” 
的声音。
刚站起来的季钧,愣是被这声音吓得再度跌坐在地上。
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谁在切菜一样。
一刀又一刀,慢条斯理地切着。



连一千字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为了周五党的尊严。。。不管了。。。。
无耻地标注了“上”第三十八章 下
季钧先是本能地害怕,然后定了定神,想着,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自己见过的东西还少了不成?再说,他 
现在这会情场失意心如死灰,当真是死都不怕了。
所以季钧又挣扎着再站起来,刚想走动,却听得哗啦一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上套了个铁环,长长的细 
铁链这头固定在柱子上,那头锁紧了这个铁环,将他锁在这房间里。
说真的,看到这铁链,季钧反倒松了口气。
用铁链这种东西来做囚禁的工具,表明对方是人,既然是人,那就没多可怕。
季钧看了看那铁链,觉得长度还可以,就慢慢向着发出声音的厨房口移动过去。
他的身体依然不太灵活,步伐也有些沉重,拉动铁链的声响也不小,但那切菜的声音却没有被惊扰,一下下地 
在房间里回荡。
季钧靠近了侧门,铁链已经没有富余,只得趴在地上,脑袋正好够到了厨房门口,他吸了口气,探头看去,若 
不知道那切菜似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他怕是死不瞑目的。
光线昏暗,他可以看见一个人影背对着他,挥动菜刀的姿势清清楚楚,哎,原来那当当当的声音还真的是在切 
菜啊?
季钧眯着眼睛仔细看过去,那是有人在厨房里砍一头乳猪啊。
切菜的背影倒是很眼熟,正打量着,那人已经切好了乳猪,盛入盘子里,转过身来。
幺鸡?!
这不是幺鸡是谁?!
可他怎么在这里砍乳猪?!

幺鸡放下刀,看都没看躺在厨房门口的季钧一眼,就走到竹屋的中间,把翻倒的桌子安放正,又用衣袖抹去了 
灰尘。
季钧觉得自己喉口有点发涩,但还是壮着胆儿喊了一声:“幺鸡。”
幺鸡却面无表情,或者说表情麻木,只来来去去往桌上摆放着盘子,看上去,就像是要伺候他吃饭一样。
季钧有点急了,站起身来,等幺鸡再次靠近,就去抓他的肩膀,却未料得幺鸡一个反手,整个将季钧拦腰按倒 
在地用力一滚,不知怎么一拉一扯,季钧的双手就给那链子在身后捆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季钧火起,坐在地上,还自由的两条腿扑腾着要去踢他。
幺鸡却不理会他了,就像根本没看到他一样,自顾自在那桌上摆满了饭菜。
季钧看看桌子上渐渐摆满了菜肴,但应该放主菜的位置却空着,又看看自己现在躺在那桌前,突然有种不舒服 
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就是那主菜似的。而且看着状况,幺鸡就算是要伺候人吃饭,那人也不太可能是自己。
他咽了口水,放软了口气说道:“幺鸡,你这是要做什么?”
幺鸡没回应,只从厨房里抱出了一个檀木箱子,搁在那桌上,慢慢打开了盖子。

就算被牢牢捆倒在地的季钧就像条死鱼,此刻死鱼也忍不住蹦跶两下!
不会吧,真是阴魂不散啊!那木箱里放着的,不是颗人头是什么啊?!
怎么会,落下石不是说,百日后,她就会化为烟尘吗?
不过,那人头的模样是跟百日前非常不同了,只能依稀分辨出五官,面容也整个干枯掉,没有丝毫动静。看来 
落下石也没有完全说错,她虽然还没有化为尘土,但肯定为时不远。

但是,幺鸡怎么会收着她?
季钧又去看幺鸡,越看他越像是中邪了,印堂那叫一个黑亮啊!
幺鸡摆好了桌子,退了三步,在桌前恭恭敬敬地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如果这只是古怪的话,幺鸡一开口, 
才真正惊得季钧没跳起来。




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正是写到这里时候刚好字数差不多了。。。

倒了八辈子霉 第三十九章

幺鸡就在他身侧,能听得他声调温柔地呼唤木匣里的人头:“娘亲。”
幺鸡他疯了!
季钧整个人都蹦起来了,虽然被捆得手脚不分,也拼尽全力地往外弹,他实在受不了!
可没蹦两步,幺鸡抓着铁锁就将他倒拽了回来!
季钧感觉那人头一定会马上扑到自己身上,没口子地大喊起来:“幺鸡!幺鸡!幺鸡!是我啊幺鸡!你睁睁眼 
呐!你中邪了!你还认不认得人啊!”
有只冰冷的手扯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硬生生扭了过去,那力气大得让他的脖颈发出咔咔的声音,都快被折断 
了一般。
幺鸡的脸贴得很近,一双唇就贴在季钧耳边,声音也是一如平常:“恩,我认得啊,我怎么会不认得人?倒是 
你不认得我娘了啊。””
幺鸡将季钧的身体从地上拉起来,让他摇摇晃晃地站住了,一只手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面对桌上的那个木匣 
子。
“不,幺鸡,你打小就是个孤儿,你没有娘,咳,而且就算有,也不会是她——”
幺鸡却不管不顾地说:“来,你来认认人吧,她是谁,你还记得吗?”

季钧扭过头去,不想看那人头。
看到他抗拒的姿态,幺鸡却阴阳怪气地笑起来。
他将季钧拖得更近,横压在桌上,季钧的胸口被直接按在那些菜肴的碗碟上面,咯得生痛。而幺鸡一手从背后 
卡住季钧的脖子,一手拉扯他的头发,让他仰起头来:“你给我看!”
这个姿势让季钧十分辛苦,但是很奇异的,他突然觉得那个人头的模样有点不对,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改变 
那张脸,只一瞬间,露出了别人的轮廓。
季钧心里圪垯一下,虽然只是短短一刻,他依然分辨出了这张脸,他真的认得。
这不是那个早夭的阴阳亲新娘,而是一张他以为自己忘了,其实还留有清楚印象的脸。
季钧的手心泌出了冷汗,他已经没有余力去想究竟怎么回事,他只一个劲地想,怎么是她,怎么是她,怎么会 
是她——

这张脸属于母亲的婢女,被自己借口打碎花瓶杖毙的那个。是的,季钧还记得,她没有眉毛,还有,她的头发 
特别浓密柔顺。
有那么一段时间,季钧是真正恨她入骨。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动了手,但是,母亲跟她之间偶然的对话,或者二娘葬礼上她们眼神的 
交流都让季钧确认,二娘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她虽然来历不明,却是母亲的心腹婢女,他纵然恨她,小小的 
孩童,又能如何。季钧能做的,只是护着自己的弟弟,慢慢等待,等到自己一当家,便寻了个借口对付她。
他还记得清楚,那婢女就算被打到死,也不曾求饶,大概心里也清楚求饶也没用,就一直大张着眼睛,狠狠盯 
着他。最后,等季钧从愤恨的杖打中回过神来,她已经死了,浓密的长发头发浸泡在满地她自己的血里,放大 
的瞳孔里印着季钧行凶的身影,触目惊心。
那是季钧第一次对死亡产生了恐惧,以后,流血斗殴的事情,他都很少参加了。
对了,她死了之后,似乎是管家收的尸,那么,她的尸身是怎么被处理的?而且,为什么从这阴阳亲新娘的头 
颅上,浮现了她的脸?

幺鸡看到季钧的脸色,知道他已经认出来了:“老爷,您认得了吗。”
“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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