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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了。我是感觉到强烈的妖气才来这里的。你怎么回事?”
“有劳道长牵挂——”
玄云衣气哼哼地打断他:“谁牵挂你了,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为了收妖才来的,你这里妖气冲天,我还以为有
好猎物呢,结果是你!”
妖气冲天?
“谁给你下了长睡的禁制?算了,我才不管呢,我便是为着不对普通人动手的诺言才弄醒你,哎呀,真是麻烦
得要死!”玄云衣很不耐烦地自说自话,“我解开你的禁制,算是对你有恩,所以检查一下你的情况没问题吧
?”
玄云衣一双眼睛瞪着季钧,一幅你敢不同意就打死你的表情。
季钧只好说好,玄云衣满意地点点头,一脚踩上床,哗啦一声拉开被子,两把就扯开季钧的外衣,死死盯着季
钧的上半身,特别是他还未完全愈合的胸口。
赤身裸体被人盯着看实在很不舒服,季钧既不能像良家妇女一样抱住胸部,又不能豪迈地秀身材,真正两难境
地。
幸好玄云衣唔了一声,很快收回了视线:“原来是钦原的蜂蜡。”
钦原?这个名字让季钧的心极快地跳动起来。
玄云衣却在自说自话:“但就算如此也不可能让你身上有那么强烈的妖气。”
“什么?妖气?”
玄云衣根本不理会他的问题,放开手:“你是不是吃了妖怪的内丹?”
“啊?内丹?”
“你的肉体那么重的伤,居然这么活蹦乱跳,肯定是谁用妖怪的内丹给你续命了。”玄云衣动了动鼻子,“这
么强烈的味道,恐怕还不只是一两个妖怪。”
“否则你以为你是谁,阴阳道会不肯来接你啊!”
“真可惜,这么好的内丹!”
“可恶,我就知道他突然提出炼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玄云衣完全不理会季钧,季钧也就懒得问什么,看他自言自语。
过了好半天,玄云衣总算说完了,转身就要走,季钧哎了一声:“道长留步!”
玄云衣停下脚步,看了看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
季钧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半晌才道:“道长上次将我从山蜃泡中救出,还未感谢——”
玄云衣一下子转过身来:“山蜃?哪里有山蜃?”
“道长,你上次——”季钧三言两语将事情一说,未料玄云衣连连摇头,“我没有!哪里有山蜃?”
“把我从山蜃泡中拉出来的人,明明就是道长你啊!”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该不是被什么山精给迷惑了吧!”玄云衣一摆手,锲而不舍地问,“哪里有山蜃?”
季钧说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去的那个地方,玄云衣一听说落下石提着的灯笼,就让季钧详细说明了一下,然后
冷哼道:“日行灯笼,那是我做的玩意,那就好办了。”
季钧站在山头的时候,忍不住感叹世事无常,自己刚刚还在房里养病,现在怎么搞到跟玄云衣一起到了这里。
但是玄云衣真是个很有本事的道长,他还真就用另一盏灯笼,寻到了这山头。
季钧循着记忆,找到了山顶的那棵歪脖子老树。
此时正好和那天一样,也是日落时分,脚下的崖壁也将阳光全数投射到下面的集镇之中,跟那日一模一样,集
镇如同被镶嵌在琥珀色的气泡中一般,清晰可见。
季钧指给玄云衣看,玄云衣皱着眉头看了一会:“这不像是山蜃的气泡。”他仔细观察着如同镜面一样反射太
阳光的崖壁,时不时颇有心得地沉吟。
不多久,太阳收回了最后一丝余晖,崖下顿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走吧。”玄云衣说道。
季钧以为要回去了,结果却是被玄云衣抓着后背带下了崖底。
离上次来没隔多久,季钧还记得这个集镇规模不小,民居排列相当规整,以及干净整洁的青石板铺就的道路。
可是,为何现在自己脚下是乱石头杂草,四周一片荒凉。那些行走的路人,挑着担子的果农,被孩子拖着买杂
货的妇人,甚至当日投石子,用竹竿乱戳自己的镇民们,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只留下这里鸦鸣蛇行,月黑风高。
…
啊,很想一口气写完啊~~~
总之,剧情君要飞奔了~~~~
应该吧~~~
阿七发表于22:08 星期五 文~ 评论50 阅读714第五十章
根本没什么道路可言,但是季钧又不敢自己留在这荒地里,只好高一脚低一脚跟着玄云衣颠簸前行。
玄云衣根本没理会他的艰难,他时不时停下来,也只是为了判断方向而已。
慢慢的,季钧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也慢慢找到了一些属于集镇的痕迹,比如,破烂的青石板,掩藏在草丛之下
断裂的石碑,完全被藤蔓植物盘满了的断墙,以及零散的瓦砾,暗示着曾经有人居住过的迹象。
季钧实在憋不住了,趁着玄云衣又停下脚步,他赶忙问道:“道长,这里怎么回事?”
玄云衣皱着眉头:“这个镇子应该是遭到了妖袭吧。”
在季钧锲而不舍地追问下,玄云衣很是不爽地进行了一点科普,哦,不,是妖普。
妖袭,是妖怪群体袭击事件,各个种类的妖怪集结在一起,对人类展开以灭杀为目的的袭击。因为妖不论肉体
能力还是法术本就远超过人类,所以一旦发生妖袭,后果极其惨烈。
但是,妖袭这种事情非常罕见。
妖本就生性孤独,我行我素,除了植物类的妖怪,其他很难群聚。而且妖怪的种类相生相克,极难相互配合行
动。就算勉强让它们集中起来,那么基本上内斗内耗也能消减得差不多了。
所以,除非是遇到了危及到妖怪整体生存的事情,妖袭是非常难以发生的,有记载的,也只有那么一两次而已
。
“这里一定发生过很特别的事情,才会引来妖袭。”玄云衣看着眼前残败的景象,冷冷地说道,“不过不管曾
经发生过什么事,肯定没留下活口了。”
“就算妖袭发生了,可这个镇子怎么会破败成这个样子了?就好像已经废弃了几十年了。”
玄云衣挑挑眉头:“妖袭本来就发生了很久了,起码二十来年吧。”
“不对啊不对啊!”季钧拼命摇头,“小半年前我还来过,那时明明就是很正常的镇子!房屋街道都很正常,
完全没有被袭击的模样。我还住了快三个月——”
玄云衣惊讶地盯着季钧,过了一会,哈哈大笑起来:“你住了三个月?你真是一点也没察觉到异常吗?”
季钧摇摇头。
玄云衣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也不怪你迟钝,毕竟你只是普通人。总之,你山崖上看到的那东西不是山蜃
的泡,山蜃的泡再大,也不可能覆盖整个小镇。不过,这东西也不是完全跟山蜃没关系。”
季钧整个糊涂了。
他原先以为那一百日是梦,镇上的日子是自己在山蜃的泡里做了梦,可是,玄云衣说不是。
既然不是梦,他就以为自己应该是在镇上真实的呆了一百日,没有山蜃的泡这种东西。
可是,玄云衣说也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
“跟你这样的外行讲起来很麻烦,”玄云衣道,“这么说吧,这法术的创意应该是来自山蜃。你在崖上不是看
到集镇被包裹在一个大水泡一样的东西里吗?应该是施法者利用了山蜃的能力,用法术最大程度增幅了它,用
梦的方式保存了原本在这里的整个镇。”
玄云衣一挥手,阻止了抓心挠肺想发问的季钧:“简单来说,做梦的人不是进入气泡的你,做梦的是别人,你
是进入了别人的梦,明白了吗?”
“啊?”
“你看到的场所,遇到的人,都不是真的,是别人借由山蜃和法术留在这里的一个梦罢了。”玄云衣相当赞叹
的口吻说道,“算是一个幻术吧,很厉害的幻术。”
“那现在怎么没了?”
“并不是没了,不过要保持那么大的法术很困难,所以这法术做得很精巧,”他指指身后高耸入云的峭壁,又
说,“通道唯一打开的时候就是在阳光从峭壁上反射到镇里的短短时间。”
“其他时候进不去?”
玄云衣摇摇头:“不是进不去,我不是说了吗,这是用法术保存的集镇,它早已消亡了。是有人不惜代价用梦
的形态保存了它。你呆了三个月都没有发现有假,证明这个幻术的精度很高。越是精度高的法术,要起作用的
前提就越多,只有对在那通道打开的短短时间进入的人,幻术才会起作用,否则——”玄云衣指指四下的荒芜
:“对于我们这样在时间之外进入的人,看到的就是这个模样了。”
季钧还要问什么,玄云衣突然嘘了一声,侧耳去听,片刻,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果然有山蜃!”
季钧只觉得风声一响,玄云衣已经消失了,他果然只是来捉妖的。
现在只剩他一人站在野地里了。
季钧呆立了一会,觉得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这里一片阴黑旷野,说不住什么时候就能蹦出个野兽什么的,自
己现在要如何抵抗?
他随意走动了几步,努力去理解玄云衣刚刚的话,他的意思就是,他那日看到的镇子很多年前曾经真实存在过
,但早就遭到妖袭之类的不存在了,他看到的,只是靠山蜃、集镇的遗迹和法力拼凑起来的梦境而已。
但反过来说,那不就说明,当日自己看到的东西,起码曾经存在过啊?也就是说,落下石招待过他的地方,应
该也在这个地方留有遗迹才对。
他想了想,依稀记得当日自己是顺着那青石板路,被软轿七歪八拐抬左右,不多久就到了落下石的家。他蹲在
地上找了一阵,很快就发现了青石板路的痕迹。
他于是循着那些残破的碎片向前走,慢慢走向了更深的谷中。
…
呃。。。
好像没能飞奔起来。。。
清明节吧,等清明节吧。。。
五十一章
季钧循着记忆,在找寻前往落下石家的路线,走了没多久,绕过影影瞳瞳的树丛,便是一截陡坡,季钧站在这
头,看见坡下边当真出现了一栋大宅子。
说是大宅子,也有点不对,充其量这是大宅子的残存罢了。它非常破败了,只有残垣断壁还勾画出整个的轮廓
。但跟镇上的其他残留相比,毕竟是大宅院的基础在那里,二十多年的时光还不足以完全磨灭掉它。
横倒在草丛中的一块门当,帮助季钧找到了原本大门的位置,他仔细看了看,还依稀能看出记忆中的模样。他
小心避开树丛,从原先是大门的地方走了进去。
门内里藤蔓乱生,地面很是不平稳。季钧蹲下来,翻看了一下地面,没错,乱草之下的大块碎石,仔细看来,
便是以前那相当气派的影壁的遗迹啊。
那么,若是如此,季钧闭上眼,循着记忆中的感觉,在那空无一物的乱石破瓦中走了几步,对,他现在站立的
位置,应该是落下家的前厅,当日落下石便在这里闲坐,季钧记忆里还是清晰的画面,那日落下石一身雪白长
衫,外套精细刺绣的轻纱罩衣,更衬得人才风流。
“季兄,我已等候多时了。”
那声音还似在耳边萦绕,季钧忍不住睁眼看去,却是月光森然、满目荒痍,竟然惹得眼睛一酸。
摇摇头,季钧向前再行,在一片遗迹中寻找道路,不多功夫,脚被什么东西绊了绊,低头看去,竟然是圆桌大
小的木桩,已经被烧得干枯,伸手一摸,焦枯的炭灰纷纷掉落。
这,这应该就是后院里的那棵泡桐老树罢!
季钧又随意走了片刻,突然看到了一个厢房的遗存。
这厢房相对于大宅子其他的部分,简直保存得过分完好了。它掩藏在一片断墙之后,虽然四面墙都断裂,屋顶
也坍塌了大半,却还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