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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如果是这样,今后的调查工作就简单多了。根津伍市知道凶手是谁,并为他隐瞒,而画家水岛也知道凶手是谁,于是躲起来不过,事实也可能不是这样。”
“也就是说,三者之间只是碰巧重叠在一起喽?”
“有可能是这样。如果水岛没有制作那种怪信,加上根津伍市没有处理尸体,也许案情会单纯一些。”
“金田一先生认为凶手是伊丹大辅吗?”
志村脸色沉重地说。
金田一耕助想起一件事,出声问:“警官,伊丹大辅承认他跟‘蒲公英’的老板娘有关系了吗?”
“是的,我们提出他曾经跟长相酷似‘蒲公英’老板娘的女性一起到府中的‘花居’料理店包厢幽会三次,他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全招了,而且还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等等力警官笑了笑,继续说:“他说不管他用尽各种秘密招术,老板娘都不会感到兴奋,她只是像个人偶般任男人摆弄,结果伊丹自己反而没劲了,于是草草结束。他说每次都这样,因此才会说老板娘是金毛九尾狐狸。”
金田一耕助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他颇感兴趣地反问道:“片桐恒子这个女人性冷感吗?”
“我也提到这一点,可是伊丹认为不是。他说她的身体会有某种程度的反应,可是却无法达到最后的高潮;而且在达到高潮之前,男人早就没劲了,她好象以非常强烈的意志控制自己。”
金田一耕助露出烦恼的眼神,看着窗外说:“可是妇人的身体有可能会这样吗?伊丹和老板娘幽会过几次?”
“在‘花居’有过三次。”
“第一次就算了,从第二次开始,他不是用尽各种密术要让老板娘达到高潮吗?”
“他当然试过,甚至做了很多下流的举动,无论如何都要让老板娘兴奋起来,否则就不配称为男人。可是每次伊丹都先投降,老板娘一直都很冷淡,到最后连伊丹都没兴趣了,他说他一点都不留恋。”
“警官,他在说谎!”
志村刑警在一旁高声发言。
“自己喜欢的女人如果对他冷淡,男人会更想要,除非是连续同居一、两个月,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可能就会想放弃,他才做了两、三次,怎么可能就失去兴趣呢?”
“依照根律伍市刚才所说,老板娘死前确实跟男人上过床。”
山川警官缓缓地说:“如果她有跟男人上床,除了伊丹以外别无他人。也许事情是伊丹和老板娘上床,而老板娘一样无动于衷,因此他一怒之下就把老板娘杀了。这个推论如何?”
“由爱生恨在不知不觉间杀了老板娘,后来他感到害怕,还没结束就匆匆逃走了。警官、金田一先生,山川警官的推论该说得通吧?”
志村刑警露出一副要立刻逮捕伊丹大辅的模样。
伊丹大辅的杀人嫌疑越来越重,他曾在老板娘遇害的时间当中来过“蒲公英”,也是此案关系人中唯一的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警方之前没有逮捕他,是由于须藤达雄失踪的关系。如今虽然志村刑警主张逮捕他,警方却迟迟没有行动,也是因为他们对根津伍市的供述存疑。
如果要证实根津伍市说的是事实,就必须确定十日晚上来拜访他的那位妇人的真实身分。可是,根津伍市却拒绝说出妇人的身分,更令人怀疑他的供词的真实性,也因此,警方无法下决定逮捕伊丹大辅。
就在浓厚的怀疑气氛中,月历又翻了一页,时序堂堂进入十一月。
十一月的第一天,伊丹大辅被传唤到S警官,他这天说的话和之前的供词差不多,只不过他承认自己与老板娘的关系是半强迫性的。
同一时间,金田一耕助在东京都内某处和“每朝新闻”的宇津木慎策见面。宇津木慎策大约三十岁,考进“每朝新闻”到现在有七、八年了。
“你可能必须请个两、三天或更长的假”
“我知道。只要是帮金田一先生办事,我一请假,部长高兴都来不及呢!请问是关于‘日出社区’的事情吗?”
金田一耕助露出为难的表情说:“宇津木,你不可以问这种问题,还有我毕竟是个私家侦探,如果只靠‘日出社区’的案子过活,可就没饭吃喽!”
“抱歉,我不该乱问。那么,请问是什么情事?”
“我想请你去调查这个人,你们调查部应该有足够的资料,不过还是希望你去当地调查一下。当然,要小心别让当事人发现。”
宇津木慎策看到金田一耕助递给他的便条纸,脸上立刻出现惊讶的神色。
“这个人应该是在兵库县第一区参加竞选”
“所以要小心别妨碍到竞选活动,当然也是为了这个人好。”
“是要调查哪方面呢?一般的事情,我想资料部就可以查到。”
“我想请你调查他跟女人的关系”
“好的,如果我查到什么,没有先生的许可,绝对不会泄漏出去。”
一个小时后,宇津木慎策已经搭上“KODAMA二号”。
金田一耕助随后来到日本桥,进入S百货公司的八楼欣赏法国近代绘画展。他在那里耗了一个小时左右,几乎忘了凶杀案的事情。
三点左右,他离开那里,正好路上遇到塞车,到达S警局时已经超过四点半。他正要进警局时,看到夏本谦作和他的母亲民子陪同由起子一起从里面出来。
民子停下脚步,向金田一耕助行个礼,但由起子的眼神仿佛在控诉什么,金田一耕助不禁感到胸口一阵热。
警局内依旧挤满媒体记者,他穿过人群,走进侦讯室,看见等等力警官与山川警官一脸沉重地讨论着。
“金田一先生,我们刚刚才把伊丹放回去。”
“怎么样?有什么新线索吗?”
“没什么,不过他承认自己和老板娘的关系,是他强迫对方的。”
“不管从时间或动机上来说,我认为他最可疑。”
金田一耕助却持相反意见。只因为老板娘没有达到高潮就勒死她,这样的杀人动机未免太牵强了,除非凶手是杀人狂。
“根津伍市现在怎么样?”
“打过镇静剂了,他痛苦的样子真是惨不忍睹”
山川警官神色黯然地自言自语着。
“水岛浩三呢?”
“目前还不知道他的行踪,他逃走那天是星期天,没办法领钱,我想他的钱包也没多少钱了,我们正在跟一些杂志社联络。”
“金田一先生,你认为水岛可能掌握什么线索吗?”
金田一耕助正想说话的时候,志村刑警眼神发亮地走进来。
“警官,这个女人说想见负责这个案子的人。”
等等力警官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写着“迁村明子”,地址是兵库县的芦屋。
前妻的告白
迁村明子一走进侦讯室,金田一耕助的双眼为之一亮。
这个女人外貌艳丽、身材苗条,年龄大约三十五、六岁,五官和由起子很像。
等等力警官看到迁村明子犹豫地站在门边,开口说道:“这边请,关于这次的案子,听说你有事情要说?”
“请问您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吗?”
“是的,我是等等力,请这边坐。”
迁村明子拖着蹒跚的脚步,走到等等力警官面前的椅子坐下,她看起来很疲倦。
“我看到今天早上的新闻,才从大阪赶过来。根津现在人在哪里?”
“你是根津先生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前妻,他好象骗由起子说我已经死了。”
迁村明子勉强笑了一下,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凄苦。
“根津在你们的拘留所里吗?我想他可能正受毒瘾发作之苦”
等等力警官审视她的脸说:“夫人,你知道根津先生是吸毒者?”
“是的,这也是我们分手的原因。后来我听说他已经戒毒,所以上个月十日晚上我到‘日出社区’找他,没想到他还在吸毒。”
闻言,在场所有人不禁面面相觑。
这么一来,根津伍市便跳脱姬野三太的推理范围了。
“你上个月十日晚上到‘日出社区’拜访根津先生?”
“是的,我来东京办事,顺便来找他。”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今年春天起,他开始养育由起子,所以想来看看他们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你几点过来拜访根津先生?”
“大约是十点十分左右。”
“你怎么会那么晚来拜访他呢?”
迁村明子沉默了半晌,抬起一双泪眼说:“我目前在芦屋跟一个中国人同居,那个人嫉妒心很强,我每次来东京,他都会派人监视我。我是瞒着监视偷溜出来,所以才会那么晚”
“请你详细谈谈当天晚上的经过情形你是搭公车来的吗?”
“是的,我离开大阪的时候,听说‘日出社区’前面有个站牌,我想搭公车会比搭计程车容易找到。”
“在公车上,你向一位叫须藤达雄的男人询问根津先生的事情吗?”
迁村明子直视着等等力警官,屏住气息说:“我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个三十岁上下、体格很好的国人,他说一时想不起根津这个人下了公车,他一走到社区就喊住一个高高的年轻人,年轻人说他认识根津,因此就请他带我去。”
“当是是十点十分左右吧?”
“应该是,我下公车的时候看了一下手表,那时候是十点五分。”
“然后呢?”
“根津看到我十分惊讶,我只看一眼根津的脸,就陷入绝望了。”
“为什么说陷入绝望?”
“我以前有过痛苦的经验,因此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还在吸毒。我对目前的生活不满意,所以来看看情况,可以的话,我就结束过去的生活,一家三口过着虽贫穷却安稳的生活”
“原来如此,你在那里待到几点?”
“根津不能赶我走,而我当时难过得几乎要失声喊叫。他可能怕由起子知道他隐瞒的事情,于是带我进去六叠大的房间由起子在隔壁房间好象醒了,但我们最后还是没有见面。大概经过十五分或二十分,根津好象想赶我走,所以带我离开公寓。”
“那是十点半左右的事情吗?”
“我没有注意看时间,不过大概是那个时间。那时根津似乎想直接送我去搭公车,可是我说有事情非跟他谈不可,他就说要边送我去S车站边谈,我们斜穿过社区,然后”
等等力警官突然打断她的话:“等一下!你知道‘蒲公英’老板娘被杀的事情吗?”
“当然知道。”
“当你们经过‘蒲公英’时,你有注意到什么吗?”
“没有,我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事情,甚至不记得经过什么地方。”
“然后呢?”
“没多久,我们就来到帝都电影公司摄影棚前面,那里有一片大草原,我硬把他拉到草原里面。”
迁村明子白皙的脸颊上倏地出现一抹红晕。
“那片草原里面有一座突起的小山丘,我们在那儿找一处隐秘的地方坐下来,正在谈话的时候,我们两人拥抱、倒在草地上,不我说我们互相拥抱倒下来,你们可能会误会,其实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