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知这一看却使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竟然就这么弯着腰,愣愣地盯着阳伞里面。
只见江川教授左手拿着望远镜,仍在眺望海面;右手却拿了一枝铅笔,在纸上不停地写着什么。从老教授脸上僵硬的表情来看,他见到的情景一定非同小可。
刚才还在竭力劝阻老教授的加藤女士,这时也被教授的神情吓坏了,战战兢兢地将目光投向海上。
“老师,”加藤的声音略带嘶哑,“是哪艘船啊?”
“就是对面那艘黄色船帆的机帆船。不过,您不会明白的。
混蛋,以为没人听见就可以大放厥词了”江川教授恶狠狠地说。
这时金田一耕助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姿势,但心仍跳得厉害,全身冒着黏糊糊的冷汗。
从刚才教授说话的态度和内容中,金田一耕助发现了一些极不寻常的地方。
难道江川教授会读唇术?否则怎么能通过望远镜里偶然看到的人的唇部动作,就知道了他(她)在说些什么?
所谓读唇术,就是通过观察说话者嘴唇的开启和舌头的动作,来判断对方说话的内容。一些孩子天生、或会说话之前就丧失了听觉,其发声器官虽然健全却不会说话,因而就像哑巴一样地长大。但是学习了读唇术之后,不仅能够听懂对方说的话,还能渐渐通过模仿唇部动作,自己开口说话。
“就是对面那艘大放厥词”
从教授这句话来看,他像是看见了海上一艘机帆船、黄色的机帆船上有人在说着什么坏话,并将之一一读了出来。江川教授这样的人物如此神色凝重地注视着一件事物,那问题一定很严重。
金田一耕助也将目光投向海面。水上至少有几十艘帆船,其中黄色船帆的也不在少数。因此,很难确定教授望远镜对准的是哪一艘。
“老师。”片刻之后,阳伞那边又传来了加藤有意压低的声音。
“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帆船转向了,不过,谈话好像也结束了。”
“是什么人啊?”
“一男一女。”
“年轻人?”
“不,还不太清楚。两人都戴着大大的潜水眼镜,身上还裹着披风。”
连江川教授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而低沉。
“嗯,看来帆船打算返回岸边了。走,咱们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人。”
“老师”
“您怕了?”
江川教授反问道。他的声音中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连在隔壁偷听的金田一耕助也不禁感到背上凉飕飕地。
正当教授两人准备起身时,迎面突然走来一个五十上下、光彩照人的身穿和服的妇女,手里端着一个银盘,盘中并排摆着两只看来很清爽的杯子。
“啊呀,教授,”女人嗲声嗲气地说,“您这是要上哪去呀?
人家特地给您端来了冷饮呢”
这个女人金田一耕助也认识。
她是望海楼旅馆的老板娘一柳悦子的小姑子,也就是一柳悦子的亡夫一柳子爵的妹妹——一柳民子。曾嫁过一次人,后来不知是被人赶了出来还是自己要回来,反正就一直寄宿在哥哥家中。直到二战结束,家族没落,现在又由能干的嫂子一柳悦子照顾。
前面已经说过,一柳民子大约五十上下,却是个身材苗条、狐媚娇艳的女人。从一柳民子的年龄来看,她哥哥一柳子爵一定比妻子悦子大了许多。
江川教授显得有些迷惑不解,“啊,夫人是您哦,对了,让我来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的助手加藤达子。加藤,这位是我刚才提到的一柳子爵的妹妹——一柳民子女士,也就是这家旅馆老板娘的小姑。”
于是两位女士互相以女性特有的方式打了个招呼。
“教授,这可是我特地给您端来的,好歹赏脸喝几口吧......”“哎呀,真是不巧得很,”江川教授皱起眉头咂着嘴,显得{a是焦急,“我突然想起有急事要办,所以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有急事?”
“哪里,是想去海边找一艘黄色帆的机帆船。”
“哦,黄色机帆船,加纳先生和悦子乘的倒是机帆船,不过帆是红色的。”
“阿是吗,加藤,我们走。”
“啊呀!教授,那我特地端来的饮料”民子正打算紧跟江川教授而去,却被金田一耕助从旁叫住:“夫人,那杯饮料干脆给我好了。正好我等的客人从对面过来了。”
听到金田一耕助的声音,江川教授和加藤女士都惊讶地收住了脚步。两人好像都没想到隔壁还有人。
江川教授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即目不转睛地盯着金田一耕助的一头乱发看了一会儿,就催着加藤急急忙忙地从天台下去了。
他们刚下去,一个人就微笑着朝金田一耕助走来。他就是警视厅的等等力警部。
第3章 早晨的餐厅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最适合过“海神节”。
昨晚与等等力警部谈到深夜的金田一耕助直到九点才和这位警部先生一道出现在餐厅。碰巧一群人正围着老板娘一柳悦子,热热闹闹地吃着早餐。加纳辰哉、江川教授和加藤女土亦在其中。
金田一耕助一眼扫去,刚发现一张空桌子,就听见悦子喊道:“金田一先生,请来这边坐吧。那位客人也一块儿过来怎样?”
金田一耕助迟疑片刻,但还是叫上等等力警部一起向悦子的桌子走去。
“金田一先生,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儿童心理学家江川教授,这位是教授的助手加藤达子女士。江川教授,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私家侦探——金田一耕助先生。”
听到金田一耕助的名字,江川教授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加藤女士也惊讶地从眼镜后面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位头发蓬乱、身着白底蓝花布衣和夏季短裙的身材矮孝一副穷酸相的侦探先生。
金田一耕助腼腆地微笑着,“那么让我也给大家介绍一下吧。这位是警视厅调查一科的等等力警部,是来这度周末的。”
听到“警部”二字,大家眼中不禁流露出戒备之色。金田一耕助不管这些,继续说道:“警部先生,这位就是这家‘望海楼’旅馆的老板娘——一柳悦子女士,旁边是她的女儿芙纱子小姐。”
得知坐在悦子旁边的女孩竟是她女儿,等等力警部不由得稍稍皱了皱眉。
和像夏日阳光般灿烂美丽的悦子相比,她女儿芙纱子显得弱不禁风但又过分老成,给人以狐狸般的感觉。怎么看都不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反而像悦子的妹妹。
“接下来,坐在芙纱子旁边的是已故一柳子爵的妹妹,也就是老板娘的小姑一柳民子。啊,对了,民子女士昨天傍晚已经在屋顶天台上见过了。”金田一耕助继续介绍道。.警部先生一言不发,只是点点头,并将一柳民子与邻座的芙纱子作了一个比较。瘦削、老成、狐狸般的感觉,两人果然很相像,明显是姑母和侄女的关系。
“再下来,坐在老板娘左边的,是和我一样在这旅馆中小住的加纳辰哉先生。”
加纳辰哉虽说是江川教授的高一同学,但却是个红光满面略显微胖的男子。虽然有点秃顶,头发却很黑,红红的脸颊也像孩子一样光润,有着与他这个年龄不相称的旺盛精力。
经金田一耕助介绍后,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毕竟曾长期旅居国外,在他大方的举止中透出一种历练。而且,他今早不;知为何特别高兴,笑容满面。
此外,还有一位金田一耕助没有介绍,就是坐在芙纱子前面的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金田一耕助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哦,对了,金田一先生还不认识丰彦先生吧。这位就是冈田丰彦先生,是先夫的一位远亲、芙纱子的朋友。”
冈田丰彦皮肤白皙、身材瘦削,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说话的语调也像女子一样甘甜柔美。虽说倒是个美男子,却让人觉得像只小猫咪一样。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部终于在桌前坐了下来。他们刚向侍应生点完菜,坐在金田一耕助前面的江川教授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金田一先生,我们昨天傍晚在天台上见过了吧。”江川教授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是啊,真是失礼了,因为不大认得江川教授”“哪里,哪里。呃,先生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呢?”
“噢,算起来也快有二十天了,我是这个月初来的。”
“可是,以前我来这儿的时候从未见过您呀?”
“啊,是这样的,江川教授,”悦子赶忙从旁补充道,“教授来这儿的时候,金田一先生刚好回东京去了。”
“哦,难怪不过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儿碰到金田一先生这样大名鼎鼎的人物呀。加纳,您认识金田一先生吗?”
“啊啊,那当然,”加纳辰哉显得有些惊惶失措,“说过几句话,不过没想到是这么有名的人物呀真是失礼了。”
加纳一边说着一边竟很快行了个礼,再次表现出孩子般的天真烂漫,与平时那个垂头丧气的他简直判若两人。金田一耕助不禁在心底微微一笑:这多半是得益于昨天的帆船之行吧。
“可是,金田一先生——”江川教授再次投来试探的目光,“先生为何到此呢?只是为了静养吗?还是有什么案子呢?”江川这句话是对等等力警部说的。
“喂喂,行了行了,您也太失礼了,再有名的侦探也要偶尔休息一下嘛。人家不是说过了吗,金田一先生从月初起就一直在这儿闲逛哦,对不起!”加纳辰哉很快缩了一下他那又粗又短的脖子。
“可是,金田一先生好像不怎么下海玩呀?”
“噢,我是个旱鸭子。”
金田一耕助若无其事地答道。他话音刚落,一旁正用汤匙舀着半熟鸡蛋吃的等等力警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啊,这在现在可是很少见哪。”加纳辰哉也装作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那神态逗得老板娘悦子和加藤女士都忍不住低下头偷笑,江川教授也不由得嘲讽地笑了起来。
正在掰着面包的冈田丰彦原本也笑了出来,可一看对面芙纱子的脸色,立刻把笑咽了回去,同时低下了头。
轻松的微笑很快传遍了整个餐桌,只有芙纱子没笑。那一本正经的神情仿佛在说,有什么好笑的。芙纱子只是用手指神经质般地不停撕扯着面包。
老板娘悦子也注意到了这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声轻轻的叹息从她唇间吐出。
“对了,金田一先生,江川教授似乎全然不知,先生也会参加今天的‘镜浦小姐大赛’吧?”
“噢,不,不,这个我可”
“江川教授,”悦子又恢复了天生的灿烂笑容,“金田一先生可胆小呢,怎么求他都不肯听,说什么自己不是那块料。”
“不就是个‘镜浦小姐啊,这么说老板娘恐怕要生气了,不过当个选美大赛的评委有什么擅长不擅长的,连我这样的老骨头不都可以吗?怎么样等等力警部,跟您商量一下,和金田一先生一块参加如何?”
“不行不行,要我们来评的话,只怕会选出个‘头大身子短的美女’呢,啊哈哈”“哎,不开玩笑,跟您说真的。金田一先生,不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