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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汽油不多，两个人感觉应该是无法坚持到天亮了，不如弃车先往家走，两个人家离着都不近，这会儿已经夜深了，大雪天更是连个出租车都没有。
何玉林说要不先找个旅店住下吧，明天早上再说。
孟勐同意，两个人身处市中心，理论上想在附近找个住的地方应该并不难，但是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很多在公司加班，没能及时回家而困在这附近的年轻人，因为这里是办公区写字楼密集的地区，附近的小旅店已经全部爆满了，两个人一路踱步，竟然也没有找到一个能住的地方。
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是饥寒交迫了，何玉林说：“孟哥，我感觉我坚持不住了，咱们要不回车里吧。”
孟勐说：“这雪这么大，咱俩睡车里，没准明天早上咱俩就给埋雪底下，谁也找不着了呢，别废话，我就不信了，还能没个住的地方了啊。”
这个时候何玉林看见不远的地方有LED灯在闪烁，他眯起眼睛，竟然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个牌子写着公寓二字。
“那前面有个公寓。”何玉林拉着孟勐。
孟勐抬眼一看：“走，我们过去问问还有没有空房了，我记得那个楼以前里面全是日租房，肯定能有住的地方。”
两个人在大雪里跋涉到了LED屏幕下面，不过走过去，何玉林和孟勐不禁大失所望了，这个公寓还在装修之中，还没有开始招租，但两个人都走不动了，只希望找个地方歇脚。
何玉林和孟勐走进了公寓，公寓大厅一片漆黑，连一盏应急灯都没有，何玉林心里不禁有点害怕，但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有人么？”孟勐喊，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
突然，大厅里亮起了一簇光，那簇光慢慢向两个人接近，只见是一个佝偻的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个手电：“这里还没开业呢！”老太太不客气地说。
“大娘，外面雪太大了，我们没地方去了，我们不住，能有个地方呆着就行，让我俩呆大厅也行啊。”
老太太挥挥手：“不行，大厅也不行，这里还没竣工呢，危险的很，滚出去。”
何玉林平日里搞销售什么人没遇到过啊，他自以为这世界上还没有他不能融化的人，更没有不为他掏腰包的人，何玉林立刻换上了一副甜腻腻的笑，半是撒娇半是威胁地说：“老妈妈，我们真没地方去了么，我要是您儿子，您舍得把我撵进这个大雪里么？您就行行好，让我们在这里呆一宿吧。”
老太太抬起头，眼神凝重地看了一眼何玉林：“就是我当你们是我儿子，我才不让你们住这儿呢，赶紧走，赶紧走！”
老太太下了逐客令，说什么都要把何玉林和孟勐从公寓撵出去，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何玉林不知道这电话铃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但是这个铃声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就好像是某种不好的信号，老太太摆摆手，然后进屋去接电话了，何玉林跟孟勐说：“孟哥，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孟勐摇头：“今天一定得给这老太太拿下，我们好歹是搞销售的，得有点销售的样子，连个老太太都说服不了，以后还怎么出去混。”
几分钟之后，老太太慢慢悠悠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然后说：“老板说了，你们可以住在这儿。”
老板？何玉林心里不禁疑问，紧接着，他看见四周墙壁上挂着的监控探头，心里有了数，估计是这个公寓的老板刚才已经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了，特意打电话来告诉老太太，收留他们一晚。
孟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抬起头，向着监控探头的方向挥了挥手，表示感谢。
老太太说：“你们可以住在这里，但是整个楼都没装修好，只有一个房间你们可以住。”
“一个房间也行啊。”孟勐怕老太太反悔，赶紧说。
老太太用她那带着白内障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两个人，然后打开了安全楼道的门。
“我们不能坐电梯么？”
何玉林发现旁边的电梯是开着的。
“不能。”老太太厉声地说。
两个人跟着老太太上了四楼，又跟着老太太走到了走廊尽头。
“404。”何玉林看见门上的牌子，不禁念了出来。
老太太竟然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用万能钥匙卡打开了房门，何玉林向房间里看过去，只见房间里倒是干净整洁，两张单人床，一张小茶几，甚至还有一个大沙发，只是房间里的窗帘拉不开。
老太太说：“你们俩就睡在这屋，晚上不要离开，房间里有卫生间，不要拉开窗帘，也不要到走廊里乱跑，明天早上我会来喊你们俩的。”
何玉林和孟勐点点头，然后两人就躺下了，何玉林躺在床上的一刹那，感觉床上好像有一股怪味，他问孟勐：“你觉不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奇怪。”吗
孟勐说：“别瞎寻思，赶紧睡觉，明天一早咱们就走，管那么多干什么。”
何玉林只好作罢。
第693章 奇香
两个人也没洗漱，和衣而睡了。
何玉林没睡多久就醒了，原因很简单，他饿了，中午和客户喝酒本来就没吃什么，晚上又走了几个街区找旅馆，这一会儿早都腹中空空，五脏六腑都在不停地叫唤着。
何玉林睡不着，他爬起来，房间里漆黑一篇，旁边响着孟勐如雷一样的鼾声，何玉林心里有些不痛快，不痛快的原因倒是挺简单的，为什么自己睡不着，对方却睡得如此畅快淋漓。
何玉林饿得难受，想睡就更是睡不着了，他看了看表，已经一点多了，这会儿就算在家，也只能煮个泡面，出去吃已经很不现实了，而且这外面这么大的雪，出去也估计找不到个吃饭的地方。
何玉林坐在床上心里暗暗盘算去哪找点吃的的时候，忽然他发现有一个极为细小的声音从房间外面传来，伴随着这细小的声音，何玉林闻到了一股极为好闻的肉香，这肉香立刻勾起了他全身上下的食。欲。，他五脏六腑再次叫了起来。
伴随着这股肉香，何玉林发现，刚才还鼾声如雷的孟勐这会儿也停了下来，他翻了几个身，睡眼惺忪地抬起头，他扭开了床头灯，看了看和他一样醒着的何玉林：“你闻没闻到什么？”
何玉林点点头，老实回答：“我闻到了一股肉香。”
“真是奇了。”孟勐低头看了看手表：“这都几点了，竟然楼里还有人做饭。”
何玉林问：“你说会不会是楼下那个老太太。”
“老太太？大半夜的做饭？”
“哎呀，你想啊，老人一般睡眠都少，咱们俩没准进来的时候也扰了那老太太的清梦，所以她睡不着就起来做饭呗。”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啊，我闻着这个香味还真是有点饿了。”孟勐说。
“我早都饿了，五脏六腑正叫唤着呢，我看你睡的香也没敢喊你。”
“要不，我们去找老太太讨要点饭菜？”孟勐提议。
“那个老太太不是说了么，不让我们离开这个房间。”
“我估计是她怕我们到处乱窜，把别的房间弄脏了，我们哪也不去，就去她那里讨要点吃的应该也不算过分的。”孟勐说。
何玉林向来没什么注意，听孟勐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很有道理，两个人就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何玉林推开了门，只见门外走廊里的应急灯这会儿倒是都亮了，整个走廊被照得红彤彤一片，两个人刚刚走出房间，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就关闭了。
何玉林赶紧伸手扭动门把手，却发现门已经关闭了，根本就打不开了。
两个人只好硬着头皮往楼下走，两个人先走到了之前上来时候的安全门，结果一推，这个安全门竟然被锁死了，何玉林耸耸肩膀：“这倒好，房间回不去了，连下楼的路都被锁死了。”
孟勐倒是不以为然，没事，那边不是有电梯么，我们坐电梯下去不就行了。
果然，走廊里的电梯还亮着，而且电梯竟然是在上行，何玉林心里不禁有些讶异，难道说这个时间了，这个没竣工的公寓大楼里还有人在活动？何玉林按了按下行的按钮，过了一会儿，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电梯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但是何玉林刚走进电梯，就有点后悔，他上下打量了这个电梯，总觉得电梯里好像有什么阴森恐怖且又看不见的东西。
孟勐倒是大大咧咧，毫不在意，他跟着何玉林走进电梯，直接按下了一楼的按键，电梯门缓缓关闭了，在电梯关闭的一刹那，何玉林忽然看见电梯外面竟然站着一个人，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就好像是刚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那个女人脸。色。铁青，披头散发，一只如同死鱼一般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和孟勐。
何玉林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在这一瞬间，整个电梯的门关闭了，然后电梯开始下行。
孟勐回头看了一眼何玉林，有些不解地问：“你怎么了？怎么还搞得满头大汗的。”
何玉林的声音从嘴角翕动而出：“你看没看见，刚才门外，好像是，站了一个人。”
“人？这我倒是没注意啊。”孟勐回答。
何玉林心里一沉，难道说是自己看错了，可能是因为自己太饿了，以至于饿的都产生幻觉了吧，何玉林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可是这个时候何玉林发现，他们进入电梯也有一会儿的时间了，按理说他们是从四楼到一楼，根本就是用不了多少时间的，怎么这电梯还没有到一楼。
何玉林看了一眼电梯旁边的指示灯，心里再次觉得一阵诡异，那个指示灯竟然在不停地闪烁，闪烁出无数的数字，指示灯的数字不停地变化着，根本就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是在几楼。
孟勐也发现了指示灯的异样，他再次按了几下按钮，依然没动，孟勐猛烈地拍击着电梯的按钮：“开门啊！”他不停地嘟囔着，可是电梯好像偏偏就是不听他的话，他猛烈一拍，电梯突然开始剧烈地向下滑，何玉林吓的不禁失声尖叫了起来。
孟勐也吓的够呛，电梯竟然滑梯了，这个电梯带着何玉林和孟勐猛烈地向下坠落，忽然咣当一声巨响，电梯终于停了，两个人都已经抱头蹲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看着对方，这个时候只听叮的一声，电梯的门慢慢地打开了，两个人站了起来，发现这电梯外面根本就不是一楼大厅，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两人对视了一眼，慢慢走出电梯，当两个人走出电梯，电梯的门再次慢慢关闭。
何玉林环视了四周，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古怪了，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灯塔的塔楼，唯一区别就是，这个灯塔是向下延伸的，他们俩眼前是一条很长的不停向下延伸的楼梯，这楼梯一眼看过去，根本就没有尽头，而楼梯两边竟然全是一盏盏油灯，每一盏油灯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而这会儿两个人终于找到了那股好闻的肉香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而来了，这股肉香竟然就是油灯点燃的时候那些灯油散发的味道。
陆冬凑近了一盏油灯，向里看过去，这盏油灯只有巴掌大小，里面盛着的确实金黄澄清的油，这油极为粘稠，看上去煞是好看。
“这是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