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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这个纸婴是怎么形成的么？”霜儿姐问。
“你们相信天生犯罪者么？”张护士长忽然问。
“天生犯罪是什么意思？”陆冬摇了摇头。
第101章 天生犯罪者
“你们记不记得前一段时间有一个新闻，讲的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她无缘无故地在电梯里摔打一个一岁的男婴，最后竟然还把男婴抱回了家，从楼上丢了出去，索性的是男婴掉进花丛里，并没有摔死，却也受了重伤。
女孩拐走男婴的时候，男婴的家人在四处找男婴，当找到女孩的家的时候，女孩表现的异常淡定，不但撒谎说她根本就没看见什么男婴，甚至还帮助男婴的家长四处寻找。
更可怕的是，女孩的朋友和同学说，女孩暴打男婴，并把男婴从楼上丢下去并不是一个偶然的行为，而是她早就有所预谋，一直计划好了要这么做，而且男婴和男婴的家属从来没有冒犯过这个女孩，也就是说女孩摔打男婴根本没有动机。
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孩，才小学三、四年级，心智还没成熟，就干出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当时就有人提出天生犯罪这个概念。也许这个女孩身体里就有犯罪的因子或者基因，就算她没有任何动机，也可能会犯罪。”
“这和纸婴有什么联系。”
张护士长忽然阴沉下脸：“我们怀疑，那个活着的婴儿就是一个天生犯罪者。”
陆冬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霜儿姐，她似乎也并不理解张护士长所说的涵义。
“其实婴儿消失综合症并不罕见，但是主要发生在妊娠前六周，可这个患者在怀孕十五周的时候进行B超检查，已经发现了双生婴儿，通常在怀孕四个月左右，B超诊断为双胞胎或者多胞胎之后，一般是不会出现婴儿消失综合症，甚至患者在二十二周进行产检的时候，依然一切正常。
可忽然婴儿就消失了，变成了一个纸婴。
当时主刀医生还开玩笑说，会不会是一个胎儿谋杀了另一个胎儿呢？”
“一个胎儿怎么可能谋杀另一个胎儿？”霜儿姐大喊。
“我们查看了这个产妇的病例，在第二十六周进行产检的时候，两个胎儿依然一切正常，很健康，但在第二十八周的时候，产妇忽然患上了贫血和代谢障碍，导致营养不良。
我们猜测，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其中一个胎儿杀害了另外一个胎儿，一方面可以减少一个营养的竞争者，另一方面，活着的胎儿可以靠吸收另一个胎儿身体的养分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它居然在娘胎里就已经有这种意识了，真让人不寒而栗。”
“但这种优胜劣汰本来就是动物的本能，并不能真的说明她的天生的犯罪者吧。”
“对，我接下来说的就是这个。
产妇有这些症状本身就很不正常，因为我们检查了她的食谱，没有任何问题，她身体的机能也没有出现异常，却忽然患上贫血和代谢障碍。
所以这一切看上去倒好像是那个胎儿为了掩盖自己谋杀另一个胎儿所故意制造的现象一样。”张护士长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陆冬觉得张护士长说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高智商的婴儿，为了杀害自己的姐妹，而干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这看上去不过就是张护士长自己的臆想。
“你还记得那个产妇的名字么？”
张护士长摇摇头：“这个我倒是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她喊的时候，喊她两个女儿的名字，一个叫栾淇，一个叫栾芯。”
陆冬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地遏住，果然，这纸婴和栾淇有分不开的关系，那纸婴就是栾淇的孪生妹妹。
可是他想不明白，栾淇为什么要把纸婴送给裴文宇，陆冬开始最初的想法就是这个纸婴也许是栾淇和裴文宇的孩子，也许栾淇怀了裴文宇的孩子，栾淇死了之后自然要把这个纸婴送还给裴文宇。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那栾淇把纸婴给裴文宇到底要暗示什么？还有，栾淇真的是天生犯罪者么？难道学校里这一系列罪行真的都是栾淇所为？
陆冬离开了妇产科医院，告别了霜儿姐，他回了学校，推门进了寝室，关兆瑞正在玩手机，他看了一眼陆冬：“你跑哪去了？”
“去了一个朋友那。”
“男朋友，女朋友？”关兆瑞不怀好意地问。
“你管男朋友女朋友呢！”陆冬回了一句。
“我是不关心，可有人关心哪！”
“谁？”陆冬扬了扬眉毛。
“当然是你的小情人苏静怡了，她给你打电话打不通，都打到我这来了。”关兆瑞笑得开心，似乎一定要看热闹了。
陆冬一愣，他掏出手机，原来他手机已经没有电了，自动关机了。
陆冬充上电，给苏静怡打了电话，苏静怡电话那边有些不满：“具体什么事我都和关兆瑞说了，你问他就好了。”
还没等陆冬多问一句，苏静怡就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干脆就不接听了。
陆冬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关兆瑞，他真不知道苏静怡这个气是从哪儿来的。
关兆瑞嬉笑地看着陆冬：“被骂了吧。”
“女人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不过苏静怡到底说什么事啊？”
“她说明天去看王浩宇，你去不去啊？”
陆冬不由得一愣，确实，他已经快把王浩宇遗忘了，已经很久没去看他了。
“明天上午没有课，苏静怡说已经好久没去看浩宇了，不如趁着这机会去看看他，好没好点。”
陆冬心里一下子涌入了一股暖意，还是女生心细，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不但智商上敌不过苏静怡，在朋友义气上居然也逊色了，他不禁有些暗暗脸红。
第二天早上，陆冬提着两壶热水到苏静怡寝室楼下门口，苏静怡看见陆冬，不由得撅起嘴：“你还知道来？”
陆冬嘿嘿傻乐：“答应你的事儿怎么可能不办，刚打的热水，你去洗漱吧，然后咱们去吃早饭，吃完一起去医院。”
苏静怡接过热水，脸色并没有拨开云雾见青天，但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并不生气了。
“那你等我吧！”她提着热水上了楼。
第102章 循环梦境
陆冬、苏静怡和关兆瑞一起去了医院，王浩宇已经被转到了康复病房，每天有护工帮助他做一些肌肉恢复，防止他在昏迷期间肌肉萎缩。
王浩宇的妈妈一直陪在王浩宇身边，听说她已经辞去了工作，全职陪护，因为治疗和康复费用高昂，王浩宇的父亲已经去了公司的驻外办事处，在中东地区，薪水虽然会翻倍，但是一年也回不来几次，这边就剩下王浩宇和他妈妈两个人了，所有照顾王浩宇的工作都落在王浩宇妈妈一个人的身上。
王浩宇的妈妈说，前几天医院给王浩宇做了脑部的核磁共振，并对他的脑电波进行了监测，医生说王浩宇脑部没有病变，也没有发现神经损伤，理论上清醒过来应该是随时的事。
但是他们对王浩宇的脑电波进行绘图之后发现，王浩宇的脑电波呈现一种循环波形，他们觉得王浩宇的思维似乎被困在了某个地方。说白了，就是王浩宇的意识被困在了由他自己的意识编织的迷宫当中。
陆冬心里一沉，难道说王浩宇和裴文宇一样是陷入层层叠加的梦境之中无法走出来？
“现在医生也不能确定是他自己走不出来，还是他压根就不想走出来，总之，王浩宇现在身体上没有任何毛病，只是看他自己想不想醒过来。
医生说以前也有病人遇到过这种情况，比如受到了巨大打击啊，病人就会希望自己永远沉睡不要醒过来，这时候某一些契机，比如摔倒或者车祸，就会导致病人活着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不愿意睁开眼面对残酷的事实。”王浩宇的妈妈摇了摇头。
“可是王浩宇怎么会有巨大打击，他天天活得逍遥自在，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苏静怡说。
“这就不清楚了，确实我儿子心大，没啥烦恼，所以医生和我解释的时候我也很纳闷，他怎么会摊上这种病，真是世事难料，大概是老天爷嫉妒我儿子，才会降给他这样的大灾大难。”王浩宇的妈妈抹了抹眼泪。
苏静怡看了心里不由得有些难受，陆冬拉着苏静怡走出了病房，然后他独自回去跟王浩宇的妈妈说：“阿姨，浩宇这病确实有些诡异，我听我朋友说，他以前也患过类似的症状，后来他妈妈天天读《金刚经》给他听，他居然自己就醒过来了，要不您也试试吧。”
王浩宇的妈妈点点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几个人走出病房，走到医院门口，陆冬说我想去栾淇家开的小超市看看，你们俩要是着急就先回去吧。
苏静怡看了看表，接近中午了：“我还是跟着你去吧，省着你以这个借口逃课。”
关兆瑞的意思是，既然他俩都去，就一起来一起走，没必要单独行动了。
三个人走到栾淇家的超市，陆冬拿了超市架子上的一包巧克力，然后到收银台结账。
栾淇的妈妈看了一眼陆冬手里的巧克力：“八块钱。”她垂着眼睛，脸上的肉松弛下来，显得更加老态龙钟。
陆冬付过了钱，接过了找零，然后他忽然问：“阿姨，我想问问，您以前怀孕的时候是不是怀的双胞胎啊？”
栾淇的妈妈一愣，她抬起那双木讷的双眼，疑惑地看着陆冬：“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谁？”
栾淇的妈妈腾地站了起来，她眯起眼睛，似乎是觉得陆冬看起来眼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陆冬善意地笑着：“阿姨，您别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您当时怀的双胞胎是不是有一个不太健康。”
栾淇的妈妈一下子从收银台里走出来，一把掐住陆冬的胳膊：“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啊，我妈妈是妇产科大夫，她有一次和我说起的，我就是好奇。”陆冬急忙扯着慌。
栾淇的妈妈将信将疑地放开了陆冬：“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怀过一对双胞胎，只可惜，两个孩子只活下来一个。”
陆冬心里暗喜，他的推断确实没有错。
栾淇的妈妈点了一把香，插在栾淇遗照前面的香炉里：“都说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我经历了两次，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栾淇的妈妈悲愤地看着栾淇的遗照：“我原本可以有两个漂亮的女儿的。”
栾淇的妈妈回到收银台，从收银台下面拿出来一个小相册，她手指颤抖地从相册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陆冬。
陆冬接过纸，那是一张B超诊断书，上面用小字写着双胞胎，女儿。
“这个B超是我花了大价钱找人给我做的，做了两次，都说是双胞胎女儿，我婆婆家里都是儿子，所以我家里人更期待能降生一个漂亮的女儿，所以当B超结果出来，我婆婆在市里最好的饭店里摆了一桌庆祝。
我们当时已经想好了两个女儿的名字，一个叫栾淇，一个叫栾芯。”栾淇的妈妈双手握在一起，不停地搓着：“只可惜，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