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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人道:“他家一定有客人?”
郑一虎道:“听他守门人说过。”
贺老人道:“老弟,这林坤表面上是个相当四海的豪富,实际上就是当年独霸五湖的大盗,他在三十年前被少林枯大师横扫五湖失败之后,即声明退出江湖。”
郑一虎啊声道:“他一直就在此隐居。”
贺老人道:“不,那是知道老朽隐居在此才由别处搬来的。”
郑一虎道:“贺老与他有关系。”
贺老人道:“不如说有仇。”
郑一虎早就看出林、贺两庄有毛病,这时一听贺老人之言,知道自己竟被卷入一场是非了,不由愕然问道:“老丈与林坤有什么仇?”
贺老人道:“当年枯大师横扫五湖之时,适逢老朽与林坤第一堂主「太湖蛟」发生冲突,后来太湖蛟下落不明,林坤说是老朽干的,同时还说枯大师乃是老朽请出来的。”
郑一虎道:“因此他发现你老隐大在此就搬来此地。”
贺老人道:“他搬来时,表面与老朽言归于好,可是这人阴险多诈,他竟在暗中谋算老朽,这次老朽不幸,孩子的妈妈在这次死亡。今后林坤又要有举动了,近两三日之内,他庄下竟来了不少不明人物,因此之故,老朽除了慎防之外,特请梅贤侄前来帮忙。”
郑一虎道:“老丈已知对方庄内的虚实么?”
贺老人道:“只知该庄近日来了不少人,然而却不知是些什么人,更不知来人有些什么武功,尤其怀疑林坤为什么一直不对老朽采取行动。”
郑一虎道:“不采行动是所约之人尚未到齐之故,不过虚实是非明不可。”
梅独秀接道:“梅某今晚就要探出对方虚实,看到底来了些什么角色。”
贺老人道:“贤侄今晚去不得,等伯伯所约之人到齐了才动。”
梅独秀道:“贺伯伯还请了些什么人?”
贺老人道:“那还不是贤侄从前所介绍的,伯伯侥幸,竟在四日前会到了。”
梅独秀大笑道:“这真难得之至,他们竟会到齐了。”
郑一虎暗忖道:“另外还有多少?”
贺老人发觉郑一虎在沉思,不由阿呵笑道:“老弟,你也是巧了,无意中在敝庄会到了难得一见的四侠哩。”
郑一虎啊声道:“想必是与梅兄齐名的人物。”
贺老人道:“梅贤侄号南侠,北侠姓易字三山,东侠姓齐字昆仑,西侠姓金字世华,他们都是青年人。”
郑一虎道:“那真是晚辈之幸了。”
梅独秀道:“郑兄师出何派?”
郑一虎摇头道:“小弟东游西荡,只是承一些武林长辈略加指点而已,可惜从来示曾拜师。”
贺老人大笑道:“这就是无师自通了。”他忽然想到梅独秀还没吃晚餐,立即向身后静立的两子道:“鹏儿,你们兄弟真是,快去拿酒饭来,独秀哥还没吃饭哩。”
梅独秀闻言大笑道:“贺伯,不必了,小侄之所以来迟,就是被朋友拖着喝酒去了。”
贺老人呵呵笑道:“那就不客气了,贤侄,你陪伯伯多谈一会,郑老弟是外客,应该早点休息。”
郑一虎估计他们还有私事会谈,不便在旁,于是起身道:“晚辈打搅了。”
贺老人急忙向儿子道:“鹏儿,你送郑大侠去右书房。”
郑一虎被送进书房不久,贺绿茵跑过来缠着郑一虎,要他教武功。郑一虎也很喜欢这位小妹妹,于是和她一同来到花园。不过令郑一虎很惊奇的是,贺绿茵的武功居然十分的杂,懂的工夫可多着哩。郑一虎当然也顺便指点了她几手,才回到书房休息。
刚睡倒,忽然听到不少人声,郑一虎猜想必是江湖四侠到了。将近三更,郑一虎推开窗户,闪了出去,然后又把窗户带上。郑一虎斜斜冲入空中,大约离地面足有百余丈,于是即平行前掠。林家庄跑贺家庄只有三箭之远,郑一虎在呼吸之间就到了对庄的厅堂上空。郑一虎低头一看,只见林家庄内在这竟时还是红灯大亮,甚至还人声喧哗,正在喝酒行乐哩。
不到顿饭功夫,郑一虎探出不少消息,心中暗惊:这姓林的神通真不小,他把太上君禁谷囚犯请到不少,自己一个不识,但却听出路子。虽然没有见到春之神,但就凭所见的这一批三十几个邪门,就足够贺家庄受的了。江湖四侠加上贺家父子,看势也难敌挡,自己自然不能袖手。
突然,郑一虎发现又来了四个,心知必是江湖四侠,心说:“他们的计划不坏,不由贺庄直来,而是绕到北面摸进,这是存心替贺家避嫌疑。”看了一会,心说:“从轻功上看,他们确是特殊高手,如有特殊武功,他们可比鬼王,魔王之流,不过他们要比传言的春之神和须弥子却不及。”立即发觉不妙:“他们进庄了,这样太冒失。会被察觉,他们把林家里人物估计错了。”
思忖未完,突见林家的灯光霎时全熄。郑一虎心道:“不出我的所料,一进去就被察觉了,如四人不见机后退,势必受困了。”突见庄内闪出几十条黑影,分成二批抄上了。
四人倒很精明,向北面退去。但是退不脱,追得紧。两下不到一箭之远,有七个更接近了。郑一虎在空中跟着,准备好好看双方打一场。郑一虎本来搞不清楚四人是真退还是诱敌,但不一会,他就明白四人是真退。他决定助四人脱身,因为他担心敌人声东击西,分出一批进攻贺家庄。看准机会,郑一虎突然一挥手,一道银光如匹练般在追逐的十八人之前闪了一闪,地面上突然发出两声惨叫,郑一虎竟然用上了飞剑。
郑一虎并不多做停留,立即赶回贺家庄。刚到贺家庄前,突见三条黑影由西面而来。郑一虎冷笑道:“偷袭的先锋到了。”
郑一虎大喝一声,叫道:“什么人?”一股掌劲跟随而至,贺家庄内也很机警,一闻有人发声,庄内灯火齐灭。
三条黑影始料不及,第一个措手不及,竟被打得转身回飞,痛得鬼嚎一般。其余二人还想再进,这时郑一虎早已到了他们面前,冷笑道:“你们快滚,通知后面不可再来了。”
当前是两个中年凶汉,问道:“你是什么人?”
郑一虎道:“过路的人,今晚落在贺家庄投宿,未走之前,你们如敢打扰,那就准备流血。”
一个凶汉抢上前道:“你能留下字号么?”
郑一虎冷笑道:“你还不配问。”「问」字才出,那凶汉突然狂叫一声,转身就逃,原来他已被郑一虎用那「问」字贯入耳内,震得全身发抖。另外一个见势不妙,他也不管被打倒的同伴,只吓得就地一滚,去势更快。
郑一虎觉出庄内有人出来,回头一看,见是庄主,急忙叫道:“庄主,晚辈献丑了。”
贺老人吟吟笑道:“老弟,真叫老朽感激不尽,同时也开了眼界啦。”
郑一虎笑道:“前面倒下那人八成是死了,庄主快点派人埋掉罢,免得天亮时惊了过路之人。”
贺老人一面叫人埋尸,一面向郑一虎道:“老弟,半夜过了,睡也不必,快随老朽饮二杯,对方也许还要来。”
郑一虎道:“四侠也该回来了,如若不然只怕被敌人围困住了。”
贺老人闻言大惊道:“林家哪来如许高手。”
郑一虎道:“庄主,这次宝庄真险,林家之内,来了三十几个禁谷邪门人物啊。”
贺老人闻言打个冷颤,惊叫道:“禁谷。”
郑一虎点头道:“老丈也许知悉这个名词,目前江湖上已充满了这种邪门人物。”
贺老人呆住了,他大概知道这个吓人的地方,良久才叹道:“江湖危矣,武林大劫到了。”
郑一虎跟着慢馒走进庄,仍在后堂里落坐,笑道:“老丈,凡事不可灰心,古语说,邪终不能胜正,不过你老今后谨慎一点就是了,晚辈一直是乐观的。”
贺老人看到郑一虎依然潇洒自如,不由暗忖道:“这青年人大神秘了,他到底是何来历呢。”
这时那贺绿茵小姑娘走近向郑一虎娇笑道:“郑哥哥,快教教我,那一手是什么名堂。”说着向贺老人道:“爹,我要跟着郑哥哥闯江湖。”说着扑向郑一虎道:“郑哥哥,你答应好嘛?”
郑一虎道:“令尊舍得嘛?”
贺老人大笑道:“老弟,这丫头可能与你有缘,你就成全她罢。”
郑一虎诧然道:“你老真放心?”
贺老人笑道:“老弟真答应?”
郑一虎笑道:“只要你老放心,晚辈自当照顾。”
贺老人大喜道:“那真是丫头之幸,老朽拜托了。”贺绿茵看都答应了,高兴极了,心满意足地溜到后面去了。这时贺家兄弟同时进来道:“爹,四侠回来了,他们似乎非常疲倦。”
郑一虎道:“那是经过一场硬拚啦。”
贺老人连忙出去迎接,回头向郑一虎道:“现在你更不是外人了,想休息就去休息。”
郑一虎怕俗套,随亦起身道:“那就告退了。”
他仍旧回书房去了,在他离开不久,贺老人已领着四位长剑尚未入鞘的青年进后堂。坐下后,只见梅独秀向贺老人道:“贺伯,今晚真险。?”
贺老人连忙命儿子替他们把长剑入鞘,叹声道:“辛苦你们了。”
梅独秀指着一黄衣青年道:“伯伯,易三山兄恐怕要行功,请鹏大弟陪他先去休息。”
黄衣青年摆手道:“现在能运真气了,无须再练啦。”他指着自己右面白衣青年道:“金世华,你得换条腰带,那家伙的掌上有名堂。”
白衣青年微喘笑道:“我检查过了,没有事。”
梅独秀叹声道:“与齐昆仑正面交手那个老家伙不知是什么来历,今晚只有他是个硬手。”
在他右面的是个蓝衫青年,只见他挥摆一下右手道:“梅兄看得准,我如不放两把星光刀,他还是不会退的。”
贺老道:“四兄大概还不知他们的来历吧?”
四人同声道:“我们一进林家外墙就被发觉了,简直无从探查。”
贺老人叹声道:“唉,想不到,他们竟是禁谷中逃出来的天下邪门啊。”
四青年同时跳起道:“真的?”
贺老人道:“一点不假。”
梅独秀忽然道:“贺伯,今夜我们被一奇人暗助一臂之力,否则没有这样轻松回来。”
贺老人道:“当时是什么情形?”
梅独秀道:“我们一进林家时就看出情势不对,易三山兄立即招呼后退。可是敌人就在这一霎那都出动了,等我们退出林家时,讵料竟有十八个人追来啦。”
贺老人道:“结果呢?”
白衣青年金世华接口道:“我们回头一看,知道都是少见的高手,同时预知今晚非常危险,如不死拼,只怕会逃不掉啦”他一顿忽又正色道:“当在最紧急之时,突见空中飞来一道匹练,恰好把追得最近的两个老家伙给宰掉了。”
贺老人大骇道:“飞剑。”
蓝衣青年齐昆仑道:“晚辈等也练成初级飞剑了,但比起今夜所见的,那真是望尘莫及。”
贺老人似心中有所悟,点头道:“老朽明白了,今天不但是你们的奇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