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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妮问他有没有家里的照片。米山掏出钱包递给她,叫她翻出一张全家照。
“你不觉得你很幸福很有魅力吗?两个女人同时爱着你,和你生活在一起,又给了你两个美丽的女儿。”桑妮看着照片,羡慕地说。
“是的,我是够幸福的。但是,这世界非常公平,上帝绝不会把所有的好处都给了一个人。一个人在某些方面得到太多,他一定会在另一些方面失去更多。按理说,我应该创作出有价值的画来,然而我现在一事无成。我想,主要是我的心境一直进入不了良好的创作状态。”
“别给自己找理由了。人生就是如此,成功如同幸福,很难重复。如果这个世界把佳作都让你米山给创作出来了,我们这些画家还要不要出名?”
在画廊里,米山仔细看了桑妮的每一张画。风格和题材,比他在峡谷路看到的她的画更广泛,不仅仅限于画印第安人的日常生活,还有新墨西哥风景,尤其是那些用黑色或深棕色画的粗线条,把风景和人物作了某些抽象后再配上浓烈色彩,效果很佳。
米山说,这种画法很多人都用过,只是处理得不一样,这与画家想表达的什么有关。
桑妮同意他的看法,“一个艺术家在心理上对人世要有超脱,一定要有自己的个性和见解,能看到事物背后抽象的理念,而不是人云亦云。”
两人越谈越投机。桑妮坦白说,其画法的直接灵感首先是那年在杂志上看到米山那几幅轰动美国的油画上得到的:“你的那幅变形的巨大男根的油画,一下子把我给唤醒了,使我走出了迷津。在这以前,我画的东西总是跳不出老框框。你的那幅画,线条就很粗。男根头部红得像个大苹果。那欲滴的精液白里透亮,完全是珍珠,让人丝毫不会感到淫秽,但又非常性感,让人联想翩翩。我当时就想,什么都可以画,关键是看画家怎么去画,要表达什么,而不是单纯的人或物。人需要冲动,需要激情燃烧,来表达对生活的热爱。你那些关于性困惑的油画的成功,就是你用性去表达了你对整个人生的困惑和两难。艺术要反映出生命的这种矛盾的实质,才会达到艺术的最高境界。”
桑妮的一番见解,特别是她所说的“人需要冲动,需要激情燃烧,来不灭对生活的热爱”很大气,米山认为这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自己在家庭生活里被磨没了冲动和激情,更多的是应付。热情冲动,只有在不规则的世界里或持续的变动中,才能继续燃烧。
眼前的桑妮,不再是昨晚那个当接待员的画家,而是一位知己。米山很喜欢桑妮的直爽。自己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他喜欢和直爽的人交朋友。桑妮身上有西班牙裔南美人的痛快,对生活的主动热情,不在乎现实里的枝枝节节,不斤斤计较。他紧紧地给了桑妮一个拥抱:“谢谢你!我这次来新墨西哥没白来。”
米山在陶斯待了两个多星期。桑妮把每天上班时间换成下午3 点到11点,而另一位是摄影师的服务员则是早7 点到下午3 点上班。上班之前,她常陪伴着米山到处去印第安人的庄园和家里走访。印第安人的保留区不随便让外人和游客进去。没有她,米山有很多地方不能去。桑妮从大学毕业后到现在,一直住在此地,有亲戚,和当地人很熟。尤其她身上的印第安人血统,使当地人把她看成是自家人。
一天上午,桑妮带他去了一个景色独特的印第安人保留区,那里房屋造型奇特,房子建筑在山边悬崖下,犹如积木搭在山坳里。房屋里面舒适美观,相连的房屋之间不处在同一平面上,高高低低,人走在里面就像捉迷藏。院子中还有一个凹下去的很大的地洞,所有的房间都与它相通。桑妮介绍说,它是房屋里最主要的地方,印第安人吃饭、祷告和家庭聚会都在这里。印第安人相信,人和土地共呼吸,这么紧紧相连,大地母亲就会保佑他们。那些印第安人跳的舞,很有气魄。米山被吸引住了,拍了很多照,而且在那里写生起来。和桑妮从那儿回来后,他实在是再想去,下午便一个人偷偷地又开车到附近。把车停好,溜了进去。没想到,他还没定神下来,就听到狗叫声,赶紧就跑。他刚跑进车,门还没关好,一只高大的猎狗在他左后脚根上咬了一口。幸亏他穿的是葡萄牙产的名牌轻便皮鞋,一只鞋被咬烂了,肉却被咬得不深,但伤口和血流得很吓人。要不是他紧紧地顶住门,终于把门关紧,他肯定要被那狗咬得死去活来,说不定命都丢掉。米山失魂落魄,开车就跑。
离开陶斯的最后几天,米山因脚伤哪里都没有去,在旅馆房间里画画。一次,桑妮来他房间,送给他一些颜料。电话铃响,米山不方便走过去,就叫桑妮帮接一下。没想到是安玛打过来的。桑妮把电话给米山。安玛问他:“那女人是谁?”米山告诉她是旅馆接待员。
不知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心虚,还是因为安玛有女人的直觉,安玛对雅文说:“是个女人接的电话。这是他房间的直拨电话,怎么需要通过接待员?”雅文跟米山聊的时候,开玩笑地说:“米山呀,你是不是金屋藏娇,和当地印第安女人好上了?”
米山在电话里没露马脚。然而,他脸上的表情使桑妮明白了刚才米山的妻子谈到了她。看到米山放下电话,桑妮突然心里冒出要和他的两个妻子挑战的心理,似乎要证明自己的魅力不亚于她们。她吻住米山,一下子冲动起来,解米山的衣裤。
面对桑妮的主动,米山的本能和快感占了上风,他没有阻止桑妮火热的进攻。一个温馨丰腴的肉体已展现在他面前。芳香向他袭来,沁人心脾,湿润了他的感官。桑妮的眼神、微笑和姿势,都透露出让米山无法拒绝的暖暖情意,如转瞬即逝的流星,在美艳中闪烁。米山如饥似渴捕捉着快乐,如同山野里追逐红蝴蝶的孩子。桑妮的床上功夫和她的画一样出色。快感来得很快,直达米山的心脏。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按住她的双肩,快乐至极,进入了欲死欲仙的境地。
人在社会伦理和私生活上的两面性,可以决定人的走向一错再错。米山从桑妮开始,在男女性生活上,走出了很远,在很大程度上毁了他的艺术生涯。在这本书里,我不想过多地描述米山和其他女人的亲密来往,况且对不少人来说,这实在算不了什么。我挑选桑妮来写,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虔诚地相信上帝,影响了米山。
桑妮并不出生在新墨西哥州,而是在华盛顿首都。她父亲是新墨西哥出生的西班牙后裔,能说一口地道的西班牙语,大学毕业后被美国政府招为外交官员,派遣到秘鲁工作。母亲是秘鲁的印第安人。两人堕入情网,结婚。父亲把她带到美国,定居首都华盛顿。桑妮母亲到美国后又读研究生,毕业后在乔治城大学拉美系教授秘鲁文化和印第安人文化。
桑妮有个哥哥马克,比她大9岁。马克青少年时期吸毒、看色情图片杂志、偷偷地把女孩子带回家鬼混。马克为了慎防父母发现其不良行为,把色情图片杂志藏在小桑妮的卧室里,把女孩子带回家时叫小桑妮在客厅守住。若父母回来或有人来,小桑妮就立刻敲哥哥卧室的门。
不幸的是,可怜的小桑妮发现了那些色情图片杂志,从四五岁起就浏览它们。哥哥和女孩子性交时发出的快乐叫喊声刺激着她年幼的心灵。女孩子和哥哥性交完毕后从卧室里出来后的兴奋快乐,使得年幼的桑妮觉得那一定是很开心的事。她对这一切好奇极了,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很小,她就模仿图片里的裸体女人的动作,抚摸自己。随着年龄增长,小桑妮的自慰变成了频繁的手淫。
父母都工作,又经常出差,不像邻居的母亲们通常在家照顾孩子。哥哥与桑妮年龄相差太大,再加上学坏,他和她没什么可谈的。小桑妮非常孤独,手淫便成了她和自己发生关系的一种手段。在似懂非懂的快感里,她竭力想满足自己的欲望,有时到达了疯狂甚至摧残自己的地步。
11岁时,有一次她把哥哥学打拳用的沙墩弄倒在地上,抱住它双腿挟紧来回地摩擦下身,被母亲碰上。母亲为此和她谈了很久,和她一起祷告,请求上帝的饶恕。从此,母亲非常注意观察她。
桑妮父母都是天主教徒。她星期天随父母去教会做礼拜,唱圣歌,读圣经。家里吃饭前、睡觉前和起床后都要祷告。桑妮不断地向上帝祈求,让他来帮助自己克制内心冲动,改掉手淫。她积极地参加教会里的各种活动以减少自己独处的机会,加入少年合唱团到各教会去演唱,暑假里参加教会组织的少女露营两个月,甚至到南美去传教。中学时代,她在管教很严厉的天主教会女子学校寄宿读书。在大家的眼里,她是恬静聪明的姑娘,一个灵性进步的教会里的姐妹。
然而,只有桑妮自己知道,她的性欲像火山一样在身体里燃烧,她渴望上帝能拯救她的念头如此强烈。每当性欲如海潮般涌来,她就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声地叫喊:“魔鬼,你滚出我的身体!天父,请用你大爱的力量来战胜我吧!”如果身边有人,她就拼命地默默祷告。
人要改掉一个习惯很难。桑妮每次自慰都让她回忆起小时候过多的手淫,让她陷入自责和罪恶感之中。教会里从不讨论性欲的问题。桑妮向神父忏悔,但并不解决问题,反而每次见到神父,她都觉得神父在暗暗注视着她的身体,好像自己被剥落了衣裳,让她羞辱难堪。她只有在每次的祷告中和上帝对话,求他减少自己的性欲。
桑妮故意选择了父亲的出生地新墨西哥州去上大学,以逃避都市的诱惑,也想在新墨西哥纯朴的民俗里找到灵肉的安宁和艺术的造就。她把心思都用在学习和学校的查经班,学习圣经,过教徒的团契生活。她画画明显有天赋,在大学里有了很大长进。她受西班牙画家如毕加索和达利的影响很大,题材和风格既浪漫又超脱,画里很有气势。很多人不理解像她这样一个学艺术的女孩子怎么会对查经班那么热衷。
每次在大自然里目睹各种景色,都更加坚定桑妮的信仰:上帝是这个有序多姿的世界的造物主。每次画画来了灵感,她自己都不理解这灵感过程。她发现自己画得最好的画里面都有神性,即超自然超个体的无法言说的感觉和想像。她认为,超出人智的艺术作品得自神助,而得到圣灵所助的作品有永恒的价值。
她学人体结构那门课时,完全被人体结构的美妙不可言而震撼住了。为了这种震撼,她和学医的同学讨论过很多次。没有一个人能够从任何角度来解释人体结构为什么是这样而不是那样。所有的人都在牵强附会地企图自圆其说。在桑妮看来,人体结构本身就充满了神性。人们的自圆其说,就是要别人相信其言说的合理性,这本身就是一种信仰,如进化论。
大学四年级,桑妮认识了一个阿根廷留学生,堕入情网。对方也是位天主教徒。桑妮竭力控制自己的情欲,不和对方发生性关系,只限于亲吻拥抱。但是,随着两人感情越来越深,爱抚变得不可避免。
对方家庭是阿根廷大富商。小伙子毕业后要回阿根廷继承家产,最终接替父亲职位掌管公司。他向任何女孩求婚之前,必须得到家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