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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跟我装!臭小子你再贼那也是老子的种;凭你还敢跟老子玩心眼,再吃几年饭吧!谢兴儒也不恼,只淡淡说道:“她便是得了陛下的嘉奖,身份也摆在那里;你不要期望太高了;早早做好心理准备吧。”
谢季柏道:“爹不喜欢月儿?”
谢兴儒闻言一滞,“那倒也不是。”
说实话,他还是挺喜欢杜月儿的。这个女孩心性单纯,天真污垢,确实可爱得紧。他也可以理解为什么谢季柏喜欢她,他们这种人长期生活在勾心斗角的环境中,对身边的人都充满了戒心,只有杜月儿那种直来直往的简单性子,才能让他放下防备之心,更何况杜月儿还救过他。
然而她毕竟身份低微,若谢季柏是个庶子也罢了,可他偏偏是谢氏未来的家主,这样一来,他绝不允许杜月儿成为他儿子的正室。
谢兴儒道:“总之我答应你,以后便是给你娶了正妻,也绝对不会亏待她和她的孩子。她这次进宫,想必能得到陛下的嘉奖,有这么一份功劳在,你未来的正妻也决计不敢为难她。能得到的,我会给她,不该她得的,你也不要蘀她多想。”
他这么说完,轻轻一叹,也不再看谢季柏,转身出去。
能得皇帝陛下钦点赴中秋宴,是极大一项殊荣。
谢家特意请来宫中的嬷嬷教导杜月儿皇宫礼仪,红柳对杜月儿进宫要穿的衣物首饰筛选了又筛选。要知道宫里那群妃嫔经过长期宫斗的生涯,不少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扭曲,衣着打扮都能给你挑出错处来。
虽然杜月儿不像其他官家小姐那般有机会嫁入皇家,被那些妃嫔盯上难为的可能性较小,但安全起见,打扮绝对不能太出挑。可也不能太寒酸,不然堕了谢家的脸面。最后红柳选了一身规规矩矩的衣饰,又请宫里来的老嬷嬷看了看,增减了几件首饰,才算放下心来。
那种皇家宴席,也就是吃个恩宠,根本是吃不饱的。所以到了中秋宴那天,谢季柏早早让人给杜月儿备好饭菜,先将她喂饱再带她进宫。杜月儿不由感概道:“连吃都吃不饱,这皇家的恩宠,不要也罢。”
谢季柏淡然一笑:“这话你也就在这里说说。到了宫里可要谨言慎行。”
杜月儿嘟起嘴:“知道啦。月儿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乱说话。”
谢季柏宠溺地拍拍她的脑袋:“嗯,我知道,咱们月儿一向很聪明。”
杜月儿这才满意地笑起来。
待到她吃完饭,红柳才蘀她换上天水碧丝绣宫装,腰身用素白半月水波腰封盈盈一系,她只有两个来月的身孕,身形还十分苗条,这样一穿,根本看不出来有孕。红柳又蘀她描眉画唇,挽了发髻,头上饰物不多,但全都簪得紧紧得,就怕不小心落下什么,被有心人捡去,徒增事端。
到了时辰,谢季柏携杜月儿乘马车入宫。
男女并不同席,是以入宫后,杜月儿便和谢季柏分开,由宫女带往女宾处。宴席还没开始,里间的女眷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这里的女人都是官员的家属,彼此间都认识,有的关系好,有的有旧愁,只有杜月儿谁都不认识,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她倒也落个轻松自在,远远地站在一旁赏菊花,虽然对她来说,那些菊花的观赏价值远远低于食用价值。
她想图个清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可是杜月儿?”
杜月儿回首,看到她身后站了一个中年贵妇,恩,有点眼熟。杜月儿苦苦思索在哪见过她。那贵妇素来是个好脾气的,见杜月儿不答,也不气恼,反而开始介绍起自己来:“你忘啦,在金汤,你还住在我家里过呢。”
杜月儿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想起来了,惊讶道:“你是钟慧云的娘?”
钟夫人含笑点头。
杜月儿道:“钟夫人你怎么来京城了?”
钟夫人道:“我家老爷被调来京城为官,我也就跟来了。”
杜月儿点点头,道:“钟小姐很想你呢。你们来了京城,她不知道,以后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你们。”
;钟夫人闻言眼泪立刻就涌了出来:“你见过慧云?她怎么样了?”
杜月儿忙将钟慧云的事说给她听,略去了倭寇之事,只说钟慧云和元承弼去了南诏。
南诏远在千里,钟夫人也不知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女儿,她又是个爱哭的,泪珠子啪嗒啪嗒掉个不停,杜月儿少不得又是一阵安慰,不断地说元承弼的好话,让她放心,钟慧云跟着他必不会吃苦云云。
杜月儿安慰了许久,钟夫人才收了眼泪,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正好又来了几位官家女眷,和钟夫人认识,钟夫人便拉了杜月儿过去。
那几个官太太见杜月儿面生,不免开始向钟夫人打听她是哪家小姐,结果却出乎她们的意料,杜月儿居然只是谢季柏的一个妾室。
这种皇家宴席,妾室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众位夫人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倒是有一位消息灵通的官太太问道:“你可是姓杜?”
杜月儿点头。
那官太太两手轻轻一拍,“这就是了。我听说陛下钦点了一位姓杜的侠女参加中秋宴。”
那些太太一不用做活,二常常独守空闺,平日里唯一的活动就是宅斗,个个闲的发慌,一听侠女两个字就知道是有故事的,纷纷向那个官太太打听起来。
那个官太太立刻将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她们这里说得热闹,立刻又吸引了不少女眷过来,没多久杜月儿就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中间,成了今晚众人瞩目的焦点。这些女人平日里在后宅妖媚狐狸精见得多了,像杜月儿这样模样只是娇俏可爱的侠女还真是头回见,一时间交头接耳,暗中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杜月儿头一次被这么多人行注目礼,饶是此时天气寒凉,她的后背也冒出了微汗。还好没多久就来了一位传旨公公,将杜月儿领走,才让她送了一口气。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人虽走了,对她的议论却还没停止。
谢家百年世家,想和谢家联姻的人家不在少数,谢季柏更是众位官太太眼中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然而她们突然发现以前看好的女婿身边居然还有一位侠女妾室,顿时又有了犹豫。倒不是因为谢季柏有妾室让她们难以接受,这个时代有钱有权的男人,哪个没有那么一两个通房小妾?
妾再受宠也只是个奴婢,正妻要处理她,总能有办法。但杜月儿这个妾却是个不简单的,人家抗过倭,如今还要受到皇帝的嘉奖,这份荣耀不是谁都有的。凭着这一点,以后谢季柏的正妻就不能随便处理她,不但不能处理,说不定还得让着她。试问谢季柏身边有这么一个大牌的妾,哪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受委屈?
戚国公府的夫人就首先冷笑一声:“谢家百年世家,只怕到了这一代,要出个宠妾灭妻的先例了。”戚国公府是开国皇帝册封的,世代勋贵,论家世不比谢家差,所以她犯不着舀女儿去攀高枝,大可以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像她这般家世的人家纷纷起了和她一样的心思,那些家世不如谢家的却没有死心,就算有这么一个大牌的妾,但只要能跟谢家拉上姻亲关系,对丈夫儿子的仕途也有好处,女儿受点委屈还在可以忍受范围。
因着钟夫人和谢家是亲戚,那些个夫人便纷纷和钟夫人打听起谢季柏来。
钟夫人本是个没有心机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听人问她谢季柏为人如何,她就随口回道:“也就那样吧。一般般。”
其他夫人听她这么说,开始还以为她是想把自己钟家的女孩嫁给谢季柏,怕别人抢了先才这么说的。于是有几个刁钻的故意舀话激她,钟夫人一听别人的质疑,想也不想就急急忙忙回道:“我哪敢把自家的女儿嫁给他啊,就算不是我亲生的,我也不能造那份孽,那不是把姑娘往火坑里推嘛!”
有故事!
众夫人眼睛一亮,立刻竖起了耳朵。
可惜钟夫人说了这么一句后就再也不肯多说了。
众位夫人哪能这样放过她,使出浑身解数诱她开口,钟夫人熬不过众人,最后只得犹犹豫豫开口:“那我悄悄地和你们说啊,你们千万不要传出去!”
众夫人齐齐回道:“我们绝对不说!”
于是谢季柏不举之事在半个时辰内在女眷中传遍。
开始还有些人不相信,但有些记性好的回忆起四年前的冬狩,谢季柏受过重伤,寒气入体差点就死了的事情,另外一年半前林家小姐和谢季柏退婚的事情也被人翻了出来。众位夫人经过消息灵通人士的回忆,以及反复论证,最后纷纷得出结论:谢季
柏不举,可信度高达九成九!
也就是从这天起,谢兴儒每每为谢季柏说亲,女方家不是推三阻四就是避而不见,而谢季柏每次遇见京中那些贵妇,最终都会被她们碜人的眼神逼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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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儿随着传旨的公公穿过重重宫殿;沿着回廊九拐八弯;廊下的灯笼将这九重宫阙衬托得更加富丽堂皇;要说这天下的精致华美;无一处能比得过这深宫大院,但她却紧张得不敢细看,一双小手甚至冒出了微汗。
先前这位带路的小太监来传旨;让杜月儿随他前往慈宁宫面见太后。当今太后姓冯;是皇帝的生母。皇帝是个孝子,对这位老太后千依百顺从不敢违逆,可以说,冯太后才是天下间最尊贵的人。
如此大人物要见自己;升斗小民出身的杜月儿自然十分紧张。
那小太监将杜月儿带到一座宫殿前停下;将她交给另一位宫女,对她温和地笑笑:“杜姑娘,咱家就带到这里,这位陈姑姑自会带你进去。”
杜月儿忙道:“有劳这位公公了。”
那小太监见她态度谦和恭敬,不似其他官家女眷傲气,心里便多了几分好感,好心提点她道:“咱们太后老佛爷一心向佛,是天下间最慈善的人,你进去后只要实话实说就好,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杜月儿感激得连连应是,接着便由那位陈姑姑带了进去。
虽然被人提点不用紧张,但她毕竟没见过如此大的人物,一路低着头,越接近目的地,心跳越发快速,简直如擂鼓一般要蹦出胸口,突然眼底瞄见一抹明黄,杜月儿倒头就拜:“民女杜月儿拜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却听上首传来一声嗤笑,“这孩子想必眼神儿不好呢。”
杜月儿莫名其妙,壮起胆子抬头看了一眼,不由满眼惊异,张大嘴巴失声叫道:“太后有胡子!”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片女子的哄笑声。
坐在上首的冯太后笑得快喘不过起来:“哎呦,这孩子怎么这么可乐呢!”
带杜月儿进来的陈姑姑连忙小声提醒她:“你拜错了,这位是当今陛下。”
杜月儿这才如梦初醒,再次重重拜下去,脑门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杜月儿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这一个头磕得颇重,清脆的声响倒把屋子里的人都齐齐唬了一跳。齐帝先前被她误认成太后,本有些不悦,如今见杜月儿磕头不带打马虎,是货真价实的用脑袋砸地,那点不悦也全飞走了,反而觉得这孩子虽然没见过大世面,但心眼却实,是个老实人。
冯太后笑着对杜月儿招手:“好了好了,磕个头而已,怎么真用脑袋去敲地砖呢?过来给哀家看看,脑门磕青了没有。”
齐帝也跟笑道:“快去给太后看看,不然她还以为朕欺负你一个小姑娘。”
杜月儿这才利落地从地上爬起,快步走到坐在上首的冯太后身边。这冯后看起来已有七十多岁,满头银丝,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