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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苒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儿,“他早就从后门儿溜走了。”
谢老太太停了一下,“算那狗崽子跑得块。”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去拉着女儿的手,“我可怜的儿啊,这个挨千刀的怎么就下那么大的手打你。”
李苒对谢老太太并不怎么感冒,在她搜寻的印象中,自己的母亲还是棒打鸳鸯的“恶人”。李苒看着这老太太此刻一脸的心疼,心里就跟针扎似的,当下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您如真是疼我,当初怎么就如此狠心将我嫁给这个人?”
若说恨吕麻子是真,但对于酿成这场悲剧婚姻的掌权者,李苒没办法欢喜得起来。
谢老太太强势了一辈子,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几个孩子的婚事儿都是她拍板的。此刻面对小女儿的苛责,谢老太太有些生气,“你当我不心疼你?当初还不是看他这个人老实,还是工人,家里又没婆母,哪知道他现在成这个模样了。”
说起这个女婿,谢老太太也是一脸的悔恨,见女儿如今过得并不如意,谢老太太心里也着急。不过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对于谢老太太这种传统女人来讲,丈夫就是天,就是一切,忍一忍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李苒冷笑,“您如今也看见了,我这日子过得如此艰难。当年您死活拆散我们,现在所有的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
李苒原本只是想作为旁观者来看待,可是脑袋里的那些记忆,虽然知道那是属于原主的,但却没办法保持冷静。
“你……你还咋了?你这是埋怨我这个当妈的了?我含辛茹苦的拉扯你们三儿长大,你爸爸去得早,我累死累活的操心你们的婚事,我如今见你过得不好,你当我心头好受啊……”谢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红了眼圈儿,连带着声音都带着颤音,显然是被女儿的话给伤透了心。
李苒只觉得脑袋上一群乌鸦飞过,不由得抬手敲了敲脑门儿,不由喃喃自语道:“我又有什么立场来说养育了这具身体的母亲呢?”
李苒顿觉没精神,将篮子放进厨房,又端了茶水出来,“喝吧。”
谢老太太却被刺激了一把,当下就有些带着哭腔道:“我知道你怨我没给你找个好人家,我这当妈的心头也不好受。你现在是不是打算不认我这当妈的了,你是不是这一辈子都打算跟我这么冷淡下去?”
李苒看着有些疯狂的谢老太太,叹了口气,才道:“您多想了……”
“我怎么这么命苦,吃苦受累将你们养大,安家,如今你倒是不认我了。”
李苒真想朝天翻白眼,有些不情愿的叫了声“妈……”,谢老太太一听,立马就止住了眼里的泪花,“我就说嘛,母女间哪有隔夜仇的。”
李苒看着她斑白的头发,“我想出去打工,而且,我也不想跟吕麻子过下去了。我要离婚……”
谢老太太呆了一阵,有些踌躇道:“你说你要离婚?”
李苒讥诮地看了老太太一眼,“我如果再跟他过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活活打死。你可是亲妈,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打死?”李苒一边说着一边将袖子挽上,小臂上还残留着一些坑坑洼洼的伤痕,“你好生看着,你女儿这全身上下就没块好肉,这是他拿烟头烫的,还有这,看着没,这是他拿藤条抽的。更别说其他地方!”
谢老太太这是第一次看见女儿身上的伤痕,以前女儿根本就不会跟她说这些事儿,每次一问道只是说还好,这下看到这些伤,心头真是疼了,“这个挨千刀的吕麻子,把你打成这样。真当我们老李家没人了?给贵儿说一声,看他不狠狠揍着挨千刀的。我的儿……”
李苒没让她碰到自己,就将袖子放下,“您说,这样一个有家暴的男人,我如何跟他生活下去。离了婚,我靠我这一双手不会比现在过得差,可若是跟他这样过下去,什么时候被他打死都不知道。”
谢老太太这会儿没个主意了,在她传统的观念里,离了婚的女人不好过啊,“我的儿,若是离了婚,想找个好的就难了!”
李苒实在是搞不明白这老太太是个什么意思,看她的样子吧,确实是伤心的。可怎么听她这口气,却像是宁愿死守着这桩婚事儿,也是不愿离婚的。李苒摇了摇头,“日子再苦,可苦得过现在?你也看见吕麻子是怎么对我的,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活该守着这份无望的婚姻,活该被他折磨死?”
谢老太太被抢白了一通,有些哆嗦道:“不……你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女儿,我怎么会盼着你死。只是想着你若是离了婚,以后在婚事儿上多有不顺畅。”
毕竟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当然这话谢老太太没敢说出来,只在心里想着。
李苒冷笑,“我就不信凭着这双手还养不活自个儿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还想着旧社会那套。我李苒这辈子,下辈子,都不是依靠男人而活的主儿!”
谢老太太被女儿的举动给惊呆了,平日里唯唯诺诺,说话都细声细气儿的女儿,现在竟然可以说出这么一番话,可见平日里是被那吕麻子给欺负狠了。谢老太太抹了抹泪,“今儿就跟我回家去,这吕麻子还真当咱老李家没人了。回家去,你哥哥会给你撑腰的。”
李苒翻个白眼,搞了半天,这老太太怎么就没听懂她离婚的决心啊。虽然她前世并未进入婚姻的殿堂,李苒有些恍惚,前世啊,她不过还差一点儿就可以与那个男人并肩而立,她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够站在他面前,可一场车祸却让她永远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李苒眨了眨眼睛,压下眼底的失落,“我跟你回家。这里,我是一刻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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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第3章
李苒原本以为吕麻子家已经够破的了,在走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山路到了自家小院儿时,李苒满头黑线,难怪这老娘老是说吕麻子家条件算是好了,也是,在谢老太太这样传统的农村妇女看来,吕麻子家亮堂堂的砖瓦房不就是比自家这石头混着木头堆砌的老房子好?
李苒看着这破旧的房屋,心里叹了口气,原本的那几分怨气也消了一些,剩下的只是无奈。李苒捏紧了拳头,暗暗告诉自己她这辈子一定要活出个人样儿!
李苒的大哥李贵一看就是名老实巴交的男人,虽然不过三十三岁的年纪,脸上早已经布满了沧桑,看着比真实年纪老了不少。
嫂子个头比较矮,身体壮实,皮肤也比较黑,笑起来两只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儿,见小姑子回来也急忙招呼着。
在原主儿的记忆里,这个嫂子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到了这个家,对她也算是不错。杨春梅一边拿抹布擦拭凳子,一边招呼小姑坐下,又让女儿去泡茶。
“妹子,你可是好久都没回来了。来来,吃李子,咱家今年结的李子可好了,正说要给你们捎带些去呢。”杨春梅从提篮里抓了几大把放进盆里,端着去院子里冲洗一番又进屋来。
红李,黄李一个个放在盆里,看起来特别诱人,李苒也忍不住拿了一颗放进嘴里,笑道:“有些酸。”
“皮子酸,你吐了就行。”
“姑姑……一点儿都不酸,可好吃了。”说话的是李苒的侄儿,大哥的宝贝儿子李川,才五岁。
李苒笑眯眯的拿了颗李子塞到他手里,“你也吃。”
小家伙儿一年到头也没见过小姑几次,这下子有些不好意思直往他母亲怀里钻去。李苒也忍不住笑了,见侄女儿李霜已经端着泡好的茶出来,李苒忍不住打量了一阵,看着又黑又廋小的侄女儿,挑了挑眉头,“霜儿快十一岁了吧。”
“那可不是,这腊月初二不就满十一岁了。”
李苒忍不住问道:“上五年级了吧。”
这话一出,全家有些静默,过了一阵,李苒大哥才说道:“不让她上了,不过女娃子,读那么多书做什么,等她大一些自己出去打工,赚了钱在回来嫁人,不也一样。”
李苒心里有些来气儿,“大哥你当了一辈子农民,咱们家还是那个样儿。不管怎么说,也得让霜儿继续上学,霜儿成绩本来就好。你现在让她辍学,想着省着点儿钱,却会害了她一辈子。”
李贵看着眼前对着自己疾言厉色的妹妹,忍不住诶了一声,“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咱们家是什么个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倒是初中毕业,现在还不是就这样儿。花那些冤枉钱干什么,给她吃给她穿了,我们这责任就算尽到了。”
李苒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哥,这……这是什么逻辑?
谢老太太不想看着儿子女儿为这么点儿小事儿就争吵起来,忙说道:“好了,一年到头也没见过几次面,贵也是,你妹妹难得回来一趟,少说两句吧。”
李贵点了点头,“妹妹这次回家要耍几天?你回家来,妹夫知道不。”
李苒也不好在纠结刚才的话题,知道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也就只能在心底叹口气了。
谢老太太听不得那人的名字,“那个挨千刀的,看把你妹妹打得就没块好肉。”
李贵抽了几口烟,“吕麻子又打你了?”
李苒见他这样说,心下凉了半截,果然,任何事情都不要报太大的希望。这个名义上的“大哥”,真的会替她出头吗?
李贵见妹妹不说话,只是讥诮的看着他。李贵有些烦躁,“这个吕麻子,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该把你嫁过去。”
李苒听到这句话,差点儿被噎得一口气儿上不来。李苒动动嘴皮子,“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的事情以后不用你们管!”
李贵盯着李苒看了半晌,这个妹妹从小就很柔弱,以前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不敢大声说话的,现在竟然敢说出不让他们管她这样的混账话。李贵摸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又是欣慰,又带着一阵酸楚,妹妹这两年来,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谢老太太插嘴道:“你个傻孩子,我们不管你谁还管你?这吕麻子这次不亲自来认错,我是不会让你回去的。”
大嫂也在一旁说道:“妹妹,你就先在家住一段时间。俗话说得好好,这牙齿和舌头都有打架的时候,何况夫妻。等妹夫知道自己错了,也就会来接你回去。”
李苒快内伤了,这脑回路不一样,再说下去也是鸡同鸭讲。当务之急,是怎么样赚点钱,如何才能摆脱当前的婚姻。
她的目标不是做一名农妇,作为一名职业女姓,突然间变成一名农妇已经够坑爹了,外加还摊上一个有家暴的“男人”,这样的日子谁愿过谁过去!
见女儿脸上有些疲累,谢老太太有些心疼,“苒苒你先去休息一会儿,走了这么久的路,你也累了。待会儿你嫂子做好了晚饭再叫你。”
李苒确实有些累了,也就不矫情,朝着嫂子点了个头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很小,摆了一张一米二宽的床,一个木柜子,一把小椅子,这房间就没多少地儿了。李苒掀开罩着床铺的土布,将卷起来的棉絮被褥铺好,虽然有着一股霉味儿,李苒还是倒床上躺下,想着明天翻出来晒晒太阳。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李苒下了楼,李霜和大嫂在厨房里忙活,大哥坐在院子里的草垛子上,就着屋里透出来的微弱的灯光,搓着手里的草绳。李川在院子里将几只老母鸡追得各处乱飞,老太太气得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