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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丝之恋(一)
我叫邱泽,88年生人,老家在信阳,大家看到我的名字也许会以为我是男孩,看到我的样子更加会确信我是男孩,其实我是个女人,这是一个我自己都不愿相信和接受的事实。
我出生在一个县城,祖上三代单传,只有我爸爸一个男孩,到了我这辈儿,上面有个大我10岁的姐姐叫邱玲,奶奶一直想让我妈再生个男孩,可那几年妈妈身体不好,这事儿就成了家人的一块心病,直到找到个在妇科方面很权威的老中医,几年的中药调理,妈妈如愿的怀上了我,我算是超生的违禁人口,为此家人又托关系又罚钱,才让我免去了被除掉的厄运。
妈妈说奶奶那时候天天炖鸡炖肉的伺候着,家里活自己全包揽了,就是为了怕劳作会伤到我,妈妈为了安胎放弃了在单位升主管会计的机会,所以至今还会说是我误了她的仕途,爸爸是一家儿童玩具厂的车间主任,早早的就搬回家一大堆的玩具,当然全是男孩子的车啊,枪啊,变形金刚之类的。
那时候国家为了提倡生男生女平等的口号,已经不允许医生私自告诉家属胎儿性别了,我家苦于在医院也没有熟人,所以只好听天由命了,据妈妈说,从生下我的那一刻开始,奶奶的脸就很少露过笑容,她背地里说:这是老邱家的命数,在这一辈儿终究还是断了香火。
邱泽这个名字是爸爸给取的,我猜想这是之前就想好的名字,见我是个女孩,也就没有心思更换就用了这个。我从小玩的就是爸爸厂里带回来的那些男孩玩具,也奇了,我还真就对这些很感兴趣,一个变形金刚我几分钟就能自主的把它拼好,而姐姐儿时玩过的那些娃娃啊,过家家的玩具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更别说碰了。
我记得,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妈妈小时候总给我修剪成个小运动头,穿的也大都是背心裤衩之类的小小子的物件,颜色不是蓝就是黄,要么就是绿,粉色、红色貌似只在有一年的春节我穿过一次,还是舅妈送来的一件小毛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别扭极了,终归还是在舅妈走后,迅速的把它脱了下来,那年我8岁。
在我童年的印象中,不论是奶奶,爸妈还是姐姐牵着我外出上街时,旁人总会把我当成是个小男孩,形容我的词汇向来都是可爱,机灵,结实之类的,文静,漂亮这些美好的字眼从来都与我无缘。
渐渐地,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小男孩,甚至对一些本该有的女性特征备感可耻,12岁那年的初潮,我哭了整整一天,无论姐姐怎么和我解释我仍然觉得这些不属于我。14岁那年身体慢慢起了变化,胸前的凸起,让我碎不及防,妈妈给我买了文胸,我却偷偷把它换成了白色的跨栏小背心,还特意总穿肥大的外套,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我心中的不安了。
转眼到了16岁,我成绩还不错,上了重点高中,直到开学一个月后,班里还有人把我当男孩看,因为我本来话也不多,加上总是穿着肥大的校服,身材又偏瘦,头发是当下最流行的韩剧男主人公的碎发,没有界线的痕迹,阳光自然中微微带一点纹路,这是我背着家人跑到发廊去烫的,而烫这个发型,完全是因为一个女孩子的喜好。
她叫李曼,是班里的文艺委员,个子不高,但是身体发育的异常成熟,不穿校服的时候她总喜欢穿白色的紧身T,和一条蓝色lee的牛仔裤,这分明就是一个少妇该有的身材,玲珑有致,曲线分明,因为是文艺委员,所以李曼性格也很是活跃,歌舞都是不在话下的,记得那是元旦学校组织联欢会,要每个班出两个节目,她开始逐一做起了动员工作,当走到我身边时,一缕淡淡的少女香沁入了我的心扉
“邱泽,你也出个节目吧,别总是这么沉默好不好?”
“可是,我不擅长表演,歌舞我都不行的。”说完后我不自觉的涨红了脸。
“嗯,那这样,我和几个同学排了个小品,还缺个小配角,不如你来演吧,就是校园的事儿,不难的。”
经不住李曼的软磨硬泡,我就这样加入了排练队伍,在这期间,和她逐渐熟络了起来,李曼会经常给大家带点心吃,据说她家里特别有钱,就是现在说的富二代,所以这些点心大多精美异常,礼盒漂亮的有时候打开都觉得是一种破坏,不知是不是刻意,每次我分到的总是比旁人要多一些,而且李曼总是喜欢叫上我陪她做一些事情,就连座位都人为的申请调到了一起,我们下学都是手牵手的,每次都是我绕道先把李曼送到家,自己再坐两站公车回家。
本来这一切也算是正常,要好的女孩子大多会是在一起腻个没完,但有一天事情出现了质的变化。
那是元旦联欢会结束后,学校放假一天,李曼邀请我去她家里玩,刚好这天她父母都去了姥姥家做客,家里就只剩下一个保姆了。
“哇塞,你家真是好大好漂亮啊!”
“还好吧,这只是暂住,我家在新区的别墅在装修,等弄好后我请你去那个家里做客。”
我环视着足有200多米的大房子,这里显得是那么敞亮,复式的结构让客厅和卧室动静分离的很是讲究,墙壁上挂的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桌案上陈列的是复古的广口伞状花瓶,通往卧室的楼梯是蜿蜒曲折的,实木地板是被蜡打的反光的,看得出这家的保姆一定是训练有素的。
“阿姨,你等下切点水果给我们端上楼啊!我去洗澡,累死了。”
“邱泽,来,到楼上边看电视边等我吧,我家是大的背投,可以放出影院的效果,片子你从影库里自己选吧!”
到了李曼楼上的卧室,更加有种置身皇宫的感觉,要是把李曼比作皇室的公主,想来一点都不会觉得夸张。
作者有话要说:
☆、蕾丝之恋(二)
我搜了部美国大片《越狱2》来看,画质和音效都棒极了,就在她被情节吸引的同时,李曼在浴室传来了声音:“邱泽,你帮我拿一下浴巾吧,阿姨昨天洗完估计没从露台收下来。”
“好的”我听话的从露台摘下了一条鹅黄色的浴巾送进了浴室。李曼家的整体浴室是透明的,因为平日就她一个人会在这间屋子里,就在递浴巾的那一瞬间,李曼诱人的身体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我面前,尽管浴室布满了迷雾般的蒸气,但她的长发是湿漉的,脸上和身上挂着透明的水珠,水珠顺着她紧致细滑的肌肤滴落着,此刻空气似乎凝固了,仿佛连李曼清浅的呼吸声都听得到,在把毛巾递出的那一刻,我的手无意间碰到了李曼的胸,竟莫名的有种触电般的感觉,这一切的连锁反映吓坏了我,直到回到自己的家里,还是迟迟缓不过神来。
那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在浴室里,李曼转过身来紧紧的抱着我,而我竟有了人生中第一次生理上的痉挛,这让我在梦醒后羞愧的把头深深的埋了起来。
我的性取向有问题吗?我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这是病态还是怎样?不敢和家人说,怕被认为是异类,只是从那件事后我变得对李曼更加的关注起来,直到有一天逼不得已的对她说出了一切。
那是寒假过后,开学的第一周,班里新转来的男生曾阳,在校门口拦住了我和李曼的去路。
“邱泽,我想单独和李曼说两句话,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他是个校草级的人物,虽然刚转来不久,已经引来无数女生爱慕的目光了,莫非他看中了李曼?
“邱泽,你到小卖部门口等我吧,没事儿的。”李曼的眼神里充满了肯定,看得出她对曾阳是有好感的。
我只得识趣的退到了几米之外的小铺门口注视着,李曼和曾阳似乎聊的很是愉快,期间李曼不止一次羞涩的垂了头,还不时的用手拨弄着发梢,我甚至产生了想要把她拽走的冲动。
后来,李曼对我讲:曾阳想和她谈朋友,并送了一个漂亮的八音盒给她,那是一个紫红色的盒子,多格的设计似乎很懂得女孩子的心思,打开盖子是一个翩翩起舞的美人,背景音乐是著名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
“我好喜欢这首曲子,也很喜欢这个八音盒”李曼很少会对某个东西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因为她什么都不缺,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爱屋及乌”,其实她看重的是送东西的这个人。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把从她手中抢过了八音盒,大力的摔在了地上,那个跳舞的小人被折断了,盒子的边角也碎出了斑驳的裂纹。
“你疯了吗?邱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
“我不允许你喜欢曾阳,不,是不允许你喜欢任何一个人!”
“你在说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说?简直是莫名其妙!”
“凭什么?我整日和你如影随形,好的像一个人似的,你不知道?我每天都送你回家,然后再坐两站公交车回去,你不知道?冬天我怕你爱美穿少了,包里总会给你多带一件外套你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你开什么玩笑?咱们都是女孩,我只是把你当好朋友、闺蜜,好姐妹一样,我之所以喜欢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不像别的女孩那么矫情,那么事儿多,觉得你既简单又贴心,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同性恋?”
“我不是,我不是,我只是喜欢你,李曼,让我照顾你好吗?我保证不会比那个曾阳差。”
“你走,我再也不想和你单独在一起了,这太可怕了。”
李曼推着我肩膀的手,只碰了一下,就倏地闪开了,好像我是个怪物一样,我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是这一切都晚了,因为之后李曼再也不理我了,她名正言顺的做了曾阳的女友,后来不知怎的,在一次英语摸底考试前,黑板上赫然出现了几个大字:邱泽变态,喜欢女人!
瞬间阶梯教室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我别无选择的成了众矢之的,一时间,留言四起,
“怪不得她总是一副男生装扮,还以为走中性风那,原来是口味不同啊!”
“貌似李曼现在和她断交了,是不是她对人家有什么想法?被人家知道了。”
“呸,什么不好学,偏学这些见不得光的名堂,真够丢人的。”
就这样,从此我就成了班里乃至学校的名人,我也懒得解释,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只是有些话夸大了而已,我猜想那一定是李曼告诉曾阳的,而黑板上的字想必是曾阳伙同他的好哥们一起编排的恶作剧。
可想而知,我余下的高中生涯就是在一片讥笑和谩骂声中渡过的,李曼成了我心中的一个结,打不开,也过不去。
转眼高考结束了,李曼和曾阳双双被名校北青大录取了,而我只考了个二类本科,学的是电子信息工程专业。尽管课程很是枯燥,但至少没了流言蜚语,这三年大学生活也算过得无波无澜,无惊无险。
到了毕业分配的时候,学校只是择优推荐,县城的一家单位倒是肯录用我,但工资只有1500块,我不甘心一辈子像姐姐那样默默无闻的生活在这个小地方,于是就央求姐夫大明帮我在京都找份工作,他是搞旅游的,一年到头四处跑,记得他和我描述最多的就是繁华的京都,这让我对那片未知的领域充满了觊觎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