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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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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自是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正自把玩着手里那张金光闪闪的卡片,只听路平蓝又说话了,我连忙坐正了身子,摆出一副很认真听的样子。
  “楣儿,你不会怪干妈吧?”
  我一愣,目光疑虑地看过去。
  路平蓝叹了口气,接着说:“最近干妈有些精神不济,总是精神紧张,肝火旺盛,动不动就会生气发火,自己也控制不住,连阿香也说我最近变了呢,陈医生说我这是更年期综合症,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苦了身边的人,楣儿,如果干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可得担待呀”
  路平蓝的话倒让我想起了那天在书房发生的事,我不禁身上微寒。
  她这是在找“借口”?
  面子还是要的,不能撕破了露出里子。
  说是“借口”,其实她也大可不必要找的。
  母亲向女儿发发脾气,这是情理之中理所当然的事,何必要多此一举。
  如果深究,恐怕不会如她说的这般简单吧。
  我只是不卑不抗地笑,“干妈这是说的哪里话?您对我这样好,怎么会说不中听的话,这样的话我是哪只耳朵也没听见呀,又哪里来的怪谁呢?”
  金翔天一直听着我们说话,脸上带着点儿沉思,这时听了我的话,他轻轻点了点头。
  “楣儿说得对,女儿和母亲哪会有这么多计较,平蓝你是多虑了”
  我不禁笑着说,“干爹说得极是”。
  路平蓝干干地笑了。
  金翔天望了我一眼,眼睛里有种柔柔的我说不上来的东西在流动。
  我心里一热。
  金翔天又扫了下左右,说:“楣儿叫干爹听着太生分,不如今后就随着樽他们,改成爸爸吧”
  我一惊,扫了一下四周,每人脸上表情各异。
  女主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再转眼看去,却早已是淡淡的,寻不着痕迹。
  金榔拍了一下手,成功地将目光引向他那里。
  “爸,我先声明我拍双手赞成呵,不过”他迟疑了一下,卖着关子,然后别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才继续,“妹妹才刚来金家,就叫您爸爸,家里人都知道的,巴不得多个亲女儿亲妹妹, 可外人不知道的,一看金家凭空多出个女儿,不知道要怎么嚼舌根子呢,我只怕对‘蓝天’”
  他打住了,却留了个深长的尾巴。
  金翔天皱起了眉头,路平蓝仍旧淡淡的,仿佛这件事根本不干她底事。
  我身旁一直扣着双手,优雅的倾听者金樽说话了。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沉沉开口。
  “爸,榔说的也对,还是过一段日子,等外人都习惯了楣楣的存在,再改口也不迟,况且称呼只是个形式而已,重要的是我们待楣楣的态度,她已早是我们心中不可缺少的一员了”
  我扭头看着他的侧脸,那张脸还是表情很淡,很从容,也很优雅,只是他再不看我,我从他淡然的眼睛里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为何挺身出来说这些。
  他一定知道他的话在金家的影响吧。
  果然,金樽的话一出,金翔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一定有一些力不从心吧,就连这样一个小小的事情也要受制于人。唉,这大概就是大家族的惯例吧。
  而路平蓝淡淡的脸毕竟还是显出那么一丝得意。
  她很像一支雨后的向日葵,当第一缕阳光照过来时,终是要扬眉吐气地仰起脸来了。我这样想着,嘴角轻轻一扯,竟笑出了声。
  大家皆看向我。
  看来,我不说话是不行了。
  不过这对于我确实是小事一桩,依我看来,大家犯不着为了这种无聊之事争来议去的。
  第6章 与帅男共餐2
  我脸上仍挂着笑意,看了一下大家。
  “我倒想起了一个笑话儿,说是有个记者问一个撑杆儿的运动员最喜欢什么,撑杆儿的答道,‘干爹’,记者皱皱眉,又重复了一遍,‘我是问你最喜欢什么?’,撑杆儿的照旧答道‘干爹啊’,记者有些着恼,心想不如我问他最喜欢谁,瞧他怎么答,不想撑杆儿的答案仍说是‘干爹’,记者倒笑了,说‘怎么你喜欢的是干爹,你喜欢的人也是干爹呢?’,撑杆儿的却一本正经,‘那当然,我是撑杆儿的,每天把杆儿高高撑起,又跌下去,我喜欢的当然是'杆跌',我喜欢的人是爸爸,而我爸爸偏偏就叫'干爹',所以我喜欢的是'杆跌',我喜欢的人也是'干爹',干爹就是爸爸,爸爸是干爹”。
  “哎哟”路平蓝先拍手笑起来,“瞧楣儿这小嘴‘叭叭儿’的,倒像是在说绕口令,这笑话儿也新,也合时令,难为楣儿怎么想出来的”
  旁边的金榔却不以为然地翘着嘴嘟哝,“还以为是什么好玩儿的事,自己想着就笑出声儿,却原来是这么个烂笑话”
  金樽也笑了,只是还是那样淡淡的,柔和的唇角向上轻提,形成一抹柔美的弧度。
  那寡淡的笑意,在他脸上却有着非凡的魔力,无论是哪个女子见了都很难离开视线吧。
  金翔天则笑得最是开怀,他英俊的脸上已满是笑纹。
  那个敏感的话题也在这看似祥和的笑声中划上了休止符。
  这时候福妈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浓汤,林妈已将几个盛着精致小菜的小碟子摆在桌面上。
  我这才发觉,金家原来在星期天是要吃西餐的。
  桌子上已铺上白色的蕾丝桌布,长长的垂至膝盖。淡绿色的餐巾绾成郁金香花型插在亮晶晶的玻璃器皿里,桌面上是一溜排开的餐具,亮闪闪地发出柔和的银光。
  然后刚刚烧好的牛扒被端上桌,一阵清亮的脆响,酒杯里已被斟上琥珀色诱人的液体。
  墙上的大灯被熄了,只留下墙上的壁灯,将淡淡的光影投射过来。
  福妈和林妈立刻端上三只巨大的银烛台置在桌中央,将餐桌上的银器照得耀眼闪亮。
  室内的光线有点暗淡,但恰到好处,正好将浪漫的气氛烘托到极致。
  透明的空气中糅入了淡淡的醇香,飘入每个人的鼻翼,又难以捕捉,似有若无地勾引着人们的食欲。
  有钱人家不仅奢华,而且他们比穷人更懂得营造浪漫。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用拇指轻轻地旋转。
  小巧的酒器晶莹玲珑,长长的颈子,杯壁雕着浮花,整个杯身的形状像一只倒置的小小的圆锥。
  琥珀色的液体只占据了杯子的1/3,在杯子中心形成一个圆滑诱人的弧度。
  “这是雪利酒,属于餐前酒类,很柔和,你可以尝尝”金樽轻轻在我耳边说道。
  我依言轻啜了一小口,感觉酸酸甜甜,很是开胃。
  我轻轻对他笑笑,举了举杯,金樽和我碰了一下,仰头饮了一口。
  帅哥果真是帅哥,连饮酒的姿势也同样性感。
  这时我感觉身上一凉,不禁抬头看去。
  金榔的目光正凉凉地盯在我们这边。他拿着钗子,钗尖衔在嘴里,柔和的银器和性感的双唇形成一幅格外诱人的图画。
  但他纯黑的瞳仁却带着冰凉的讽刺,闪亮如杯中醇厚的液体。
  见我看过来,他放下银钗,邪邪地勾起一抹笑,双眼看向我面前的餐具,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我有些气结,真不如不看他。
  可是他的强炽的目光仿佛暗含着一股巨大的吸力,让我不时就会受不住他过久的盯视,而将脸转向他。
  而看了又会后悔不迭,不如不看!
  他以为我是什么?一个来自孤儿院傻里傻气的小叫花?
  我承认自己的确出身并不高贵,但也决不是他想象中一无所知的白痴。
  我拿起了面前的刀钗,他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吗?
  让他睁大眼睛看过来吧!我才不怕。
  我骄傲地向他仰了仰头,眼睛连甩都没甩他。
  本姑娘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瞄了瞄他们的手姿,将刀钗调换了一下位置,钗在左,而刀在右。
  然后将钗子小心翼翼地钗住碟子上的牛扒,右手用力用刀子锯。
  我曾见过用锯子锯木的工人,觉得那个并不难,只要有力气就行。
  没想到并没有我想的那样简单,我怀疑刀下的不是牛扒而是石头。
  不自觉左手又加了些力气。
  只听“嗖”“嘭”两声。
  我碟子中本来呆得好好的牛扒突然像生了翅膀一样的飞起来,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圆弧,然后“嘭”一声落在餐桌的中央。
  餐桌上的人们被这一声“巨”响惊得抬起头,每个人都看到一只灿黄的牛扒在桌子中央的圆盘里溜溜地打着转,像是决意要给餐中的人们来一段佐餐舞蹈。
  我看见站在墙边的佣人们嘴都鼓得圆圆的,即不敢将手捂上去,又不敢笑出声,只能虐待自己的肋帮子。
  我周围的数位不用说也好不到哪去,干爹干妈决计也是忍着笑,脸都红通通了,又怕笑了我实在下不来台。
  可恶的金榔两只眼睛瞪得不能再大,看看我,再看看碟子上还在跳舞的牛扒,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简直是比笑还更刺激我的表情啊。
  只有我那可爱的大哥还好些,虽然也是笑,但还是那般人淡如菊地笑意。
  才稍稍让我受伤的心找到了点平衡。
  这下我该如何收拾呀?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二小姐换上新的牛扒”路平蓝吩咐站在一角还在鼓着腮的下人们。
  “哦哦”福妈和林妈连声应着。
  “算了”我伸出手叫住她们,伸直拿着钗子的胳膊,欠起身使劲钗在那只舞得似乎有点不知疲倦的牛扒上。
  牛扒老兄,你还是乖乖在我的盘子上歇会儿吧,呆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对着钗子上的牛扒呲牙。
  然后我笑:“呵呵,我还是吃这个吧”我冲着大家挥舞了一下钗子上的牛扒。
  大家都愣愣地看着我,一副不知道要笑还是要哭的表情。
  怎么了?这牛扒只不过从一只盘子飞到另一只盘子,又不脏,干嘛要浪费掉。
  要知道孤儿院的小朋友都不知道牛扒长什么样呢。
  我“咚”地将牛扒扔回面前的盘子。
  “噗”只见我对面的金榔突然弯下腰对着桌下猛呕起来。
  “呕,呕”也不知他是在笑还是真的在吐。
  “快点给少爷拿杯冰水来”只听见路平蓝迭声喊起来。
  金榔喝了些水,抬起脸来,面色有些苍白,他用手抚着胸,一双穿透力极强的眼睛只盯着我的脸,不敢往下看了。
  我摇摇头。
  真是娇贵的少爷!
  然后继续吃我的大餐。
  我发誓要将面前的牛扒大卸八块。
  这时,一个温暖的怀抱靠过来,两只修长的大手握住了我忙碌不停的小手,我抬起头,是金樽藏着两朵菊花一样的眸子。
  “我教你”他的声音在空气在振动,很醇。
  他摆正了我手指的握姿,然后紧紧包住,左手将钗尖埋入牛扒,右手引着我的手来回锯动。
  他宽阔的胸紧紧贴着我的背部,下巴几乎抵在我的头顶,两臂紧紧包住我的肩,我几乎是被他抱在怀里的,只觉得一股清新的气息自他身上淡淡的漫过来,我的头有片刻的眩晕。
  他的手修长、瘦削,宽大,紧紧包裹着我的手,淡定的温度从他的掌心漫延开来,一点点渗入我的手背,直抵心窝。
  虽然之前的“称呼”之争对我来说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但金樽出面的一锤定音却无论如何让我心里有了小小的芥蒂。
  但现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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