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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干爹,你可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我不需要你任何承认,你该承认的是妈妈,你该还她一个公平的交待。
“干爹爱过我妈妈吗,你爱过她吗?”
良久,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除却巫山不是云”
“那为什么还要抛弃她?”
我感到那个怀抱的颤抖,一阵痛苦的颤抖,才听到那近乎忏悔地声音传来,“是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
我僵住了。怀疑眼前这个苍老而痛苦的男人是否是我所认识的英俊潇洒的金翔天。我拨开他的手臂站起来向外走,又忍不住回过头来。
眼前的梨花木椅上那个男人如一棵枯老的梧桐在秋风中摇晃
既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我转回头,毫无留恋地走出了书房。
穿梭在昏暗的楼道里,我感觉魔鬼在一点点啃食着我的心。
整个金宅如同一只华丽的坟墓,又像一张黑暗的阴谋之网,让我恐惧和窒息。
即使阴谋的网结是路平蓝和乔镇天,那么和路平蓝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金翔天,和乔镇天兄弟情深的金翔天又怎么会脱的了干系?
“是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金翔天苍老而痛苦的声音响在耳边。
一股寒气从心里扩散开来,我使劲摇着头,冲下了楼梯,根本没注意躲在黑暗中的诡异身影。
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个魔鬼,当你不防备的时候,当你内心脆弱的时候,它就会跑出来,啮食你的心,然后每吞食一点,就会放出几万倍的邪恶。
我不想成为一个无心的人,也不想让自己的心被邪恶与恨意取代,所以我要离开这里,只要我离开了,一切就都会平息。
刚想走出大门,一个身影拦住了我。我抬起眼,却是福伯。
“四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福伯,我有些事要出去一下”说完,我接着往外走。
福伯伸出手又拦住了我,“四小姐,对不起,二少爷吩咐,要我守住门口,不能让四小姐出门”
“什么?”
“对不起,四小姐”福伯低下了头。
“福伯,你知道二少爷一向喜欢开玩笑的,没关系,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让我出去吧”
“咚”福伯突然跪在我面前,他抓住我的手,“四小姐,求你别难为福伯吧,我从小就跟着老爷,我不想失掉这份工作”
我把福伯搀起来,轻声说,“福伯,你去睡吧,别再熬夜了,我不出去了,放心吧”说完,我转身走回来。
在花园昏暗的小凉亭里坐了半天,直到全身被凉气浸透了,我才失魂落魄地站起来上楼。
走到门口,推开门,我自己都愣住了。我走进的竟然是金樽的卧室。
干净的绘有咖色米兰的床单依旧整洁的无一丝压痕,可见其主人还未光顾过它。大灯没亮,只亮着书桌上的小台灯。
柔和的灯光飘散着,撒在俯在书桌上身着咖色衬衣的优雅男人身上,他的脸埋在臂弯里,只看的到他被灯光漂成咖啡色的柔软黑发。
我站在书桌前,无意识地叫道,“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进这个房间,为什么要唤醒他,而他抬起头来时,自己要和他说些什么呢?
金樽没有动,仍静静地俯在桌上。他是太累了吗,为了金家他常常这样熬夜
我低着头,看到他胳膊底下压着的一张图纸。只露出红色汽车的一角,上面还有槪淖旨#篋ivor汽车模型定稿。
是了,他一定在忙这件事,大赛还有几天就要举行了。
我定定地看着那张图,脑子中奇怪地出现了一些话的片段。
“除了金家人,如果有其他人觊觎于它,我自然是不会放过,有我路平蓝在一天,蓝天就会在我眼皮底下好好的经营下去,我决不允许其它外姓人染指”
“我把你养这么大,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我还是那句话,‘蓝天’与我共存亡,有我路平蓝在,谁都别想破坏它,除非要我死!”
我的手慢慢抬起来,颤抖着向着那张图伸过去,终于捏到图的一角,我蓦然意识到什么,忙缩回来,手紧紧握成拳,擦住身体两侧,我强迫自己扭转身体。
走,赶快走出去!心里的一个声音在响着。
可脚下仿佛被胶沾牢了,我无法迈出去一步。
“有我路平蓝在,谁都别想破坏它,除非我死”这句话反复在我耳边响着。
我猛地反转过身子,抓住那张纸,轻轻地撤了出来。
那是槪杓频哪P停鞘歉粘雎袄短臁币贒ivor大赛推出的新车型,那是“蓝天”与“易宝”对决的一大筹码。
我颤抖着手指将它放在一体机上,掀动按扭,一张同样的图形被复制出来。
我的手指张开又合起,然后就死死地抓住它,转身向外走。
“楣楣”
我定住了脚步,全身都剧烈地颤抖起来。一秒,两秒,三秒我沉重地扭转身体。
灯光依旧,金樽伏在书桌上,依然在沉睡着。
那一声只是我的幻觉?只是我的幻觉罢了
我轻叹一声,不知是失望还是放松,我咬咬牙,迈开步子,飞快地冲出门去。
图摊在床上,我手足无措在站在床下盯着它看。
我拿它做什么,我到底想做什么?我摇着头。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害怕地冲上去,抓起它,使劲撕开,团成团,扔在墙角。
我爬上床,用被子捂住自己。
“是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
“我把你养这么大,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有我路平蓝在,谁都别想破坏它,谁都别想破坏它”
“啊…!”我甩掉被子,冲下去,抓起扔弃的纸团,拆开来,在床上抚平,将撕裂的部分对齐。
我将那张皱皱巴巴,破损不堪的图纸死死地压在手下,眼睛紧紧地盯着它。
曾经反抗过,可是上天并不给我机会离开。在我心底最脆弱的时候,我心中的那只魔鬼已经悄悄溜出来。
曾经极力压抑对路平蓝的厌恶,但那些厌恶并没随着刻意的压抑而减少,而是随时时间的推移慢慢增加,逐渐变质成无法忽略的仇恨。
她是这个世界上我见过的最恶毒的女人。
她在极力维护着她自己的利益,却不昔伤害着别人。
从前我极力隐忍,因为我无力反抗也不屑于仇恨。
可是越是隐忍,伤害你的人就越是疯狂残忍。
这是上天的暗示:而手下的这张图就是我的砝码。
我将图纸放进书包,平静地躺在床上睡去。
54
第二天,林子载我去上学。日本是不会去的了,因为金翔天说过等大赛过后就会对外界公布我的身份。
我并不希罕什么身份地位,重要的是暂时不会被送去日本。今天林子比平时反常,他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上课时他也守在门口。
我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对他说,“别总跟着我”
林子一低头,“对不起,四小姐”
我闭一闭眼,真受不了,又是同一副腔调,“我的二哥真是长袖善舞,即使病着,我也能时时处处感受到他的‘关心’”我长吸口气,“林子,你回去吧,放学再来接我。放心,我哪都不会去的”
“四小姐,你知道我不想失掉工作”
“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我挑眉。
林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我相信四小姐的话,我去校门外等”说完,他转身走了。
我扭头向前走,见对面易子抱向我走过来。
真是阴魂不散!我心里跳了一下,忙忙地扭回身,往回走。刚走几步,胳膊就被拽住,易子抱的声音响起来,“我是鬼吗?见到我就跑”
我甩开他,低着头,“我,我要上课了”
易子抱轻笑了下,“欺负我没在这个学校上过学吗?下课铃才刚响,找借口也找好一点的吧,这样太伤我自尊了”他用眼角溜着我。
我没理他,转身继续向前走。那只胳膊又伸过来把我拽住,“是不是你那个变态哥哥不许你理我?要不是他,昨天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对了,昨天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放开了,我真的要去上课了”我皱眉瞪着他。
他连忙松开手,“那,下课我等你”
“不用”低低地说了句,我转身跑回教室。
千万不要等我啊我的手伸进书包,紧紧地抓住了那张图纸。
下课后,并没碰到易子抱,他居然也失言了。坐在平稳的车子里,我的心竟无来由的一阵轻松。
车子颠簸了一下,接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我的身子猛地向前冲去,手急忙扶住了前边的车座。
“林子,怎么了?”
林子看了我一眼,脸扭向车窗外,他眼睛有些惊惶,脸色格外苍白。
我向外看去,见有两辆黑色的车子一前一后如影随形,将我们的车子夹在中间,而且不时的撞向我们的车子,似乎想把我们逼上绝路。
“林子,他们是什么人?”
“四小姐,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们似乎想置我们于死地”
我?会得罪什么人?我的脸慢慢冷了下来。
“四小姐,你闭上眼,我们现在只能冲出去摆脱他们,这是唯一的出路”林子说完,扭转方向盘,车子躲开前面一辆车的包超,加速向前冲去。
不想,后面一辆车却不怕死地直撞过来,林子一打方向盘,我们的车子冲向路边的大树,幸亏林子机灵,猛地刹车,然后向后倒,趁两辆车不防备时再向前冲。
道路两旁都是些陡峭的石坡,如果不是林子开车熟练,我们的车子已经撞向大树或是冲下斜坡了。
我心有余悸地抓住心口,身处的车子如同风浪里颠簸的小船,耳边不时地响着刺耳的磨擦声。公路上的三辆车子如同在玩着汽车特技,险象环生。
也只有身处其境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恐怖。我看到林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可是无论他怎么突围也无法摆脱那两辆车子的纠缠。
正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跑车冲过来。穿过那两辆车与我们并行。
“楣楣,打开车门,快打开车门!”车上的男孩子一边驾着车,一边冲我们这边狂喊。
我怔了怔,才看清,车上的男孩子居然是易子抱。
“四小姐,他是谁,是你认识的人吗?”
“是同学”
“那你快打开车门吧,上他的车,是林子该死,我没有办法将四小姐带出去,你快找开车门,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那你怎么办?”
“不要管我,他们的对象是四小姐你,四小姐,都是林子无能,你一定要小心啊,不然我没法向二少爷交待”
我咬了咬唇,把车门打开。
易子抱向我伸出手,喊,“不要怕,有我在,你只要伸出手,就会到我的身边来,来,快伸手给我”
这时,两辆车挨近了,几乎碰在了一起,我伸出手去,易子抱紧紧抓住我,用力地一拽。
我的身子落在他旁边的座位上,肩膀被他紧紧地揽住。他眼睛看着前方,嘴角紧抿,眼睛里有我从没见过的狠戾。
易子抱只用一只手,灵活地操纵着方向盘。不消几下,他的车子就像一只滑溜的泥鳅般冲出两辆车的包围,一闪眼的功夫,已经将两辆车甩出老远。
车子仍在飞驰,耳边的风呼啸着,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飘飞。心很冷,可身体却在他的怀抱里暖起来,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