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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思乱想。”
“我没胡思乱想,我总觉得你是知道原因的。为什么我奶奶突然会变成那个样子,你没看见她当时的样子,她见到我就像见鬼似的,我……”
“你真的想知道?”孙浩宁打断我。
我点点头。
他闭了闭眼,然后从梳妆台上拿了一面小镜子递到我的面前。我正纳闷他想干什么,他托起我的下巴,问我:“看见了吗。”
在我的下巴下面,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它太隐蔽,以至于我自己都不会去注意。
“因为这颗痣?”
我想起来了,那天我站在楼梯口,奶奶站在楼梯中间,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清楚我下巴上的痣。想到这我不由感叹一句,老太太的眼神还真是好。
“是你妈妈告诉我的,她说你奶奶觉得这颗痣不吉利,是恶鬼缠身的象征。”
我将信将疑。老太太也太迷信了吧,居然吓得从楼梯上滚下去?
孙浩宁摸摸我的头:“听话,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多想也于事无补。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吧,乖乖在家待着,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我乖乖点头。
从小到大孙浩宁在我面前都是扮演着兄长的角色。我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一直拿他当亲哥哥看。初中毕业以后,他跟着父母移民去了加拿大,半年前才回来,也就是在我溺水不久之后。
这么多年来孙浩宁的变化太大了,刚见到他的时候我根本没认出他来。他却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好像有千言万语想对我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仔细看他,其实他长得很好看,和时宇锋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时宇锋不像冰山但给人的感觉很冷,犹如一堵悬崖峭壁矗立在你面前。而孙浩宁很温和,像一棵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大树。
我想起了孙浩宁口中的那个素素,能被他这样默默喜欢着,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浩宁哥,”我笑着问他,“你追到她了吗?”
“嗯?”
“就是你暗恋的那个女孩子啊,叫素素的那个。我很好奇,能被你喜欢的女孩究竟是什么样的。下次介绍我认识吧,你也知道的,我朋友不多,身边比较要好的也就童珊和邱晗两个。”
“傻瓜,有些事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我还有事,有空再来看你吧。”
一说到这个孙浩宁就躲,简直比女人还害羞。我无奈地动了动嘴角。
孙浩宁走了之后我独自躺在床上发呆,正对面的墙壁上就是那张鬼面具。
自从那天半夜被吓着以后,我一度想扔掉它却一度忘记。以前喜欢,因为觉得它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可是现在我恍然发觉,去年万圣节派对上所发生的事,我居然忘得一干二净了。它带给我的,只剩下那天晚上的噩梦而已。
一时恍惚,我眼前有如闪电闪了一下,一个主意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从我的房间到爸爸妈妈房间没几步路,我却走得浑身酸痛,骨头几乎散架。
爸爸妈妈的房间布局和我差不多,我在柜子里和抽屉里挨个儿翻了一遍,始终没有找到我想找的阁楼的钥匙。我几乎想放弃了,却在这时有了意外的收获。
翻柜子的时候,一张泛黄的照片飘了出来,落在我脚下。
我拿起来一看,一个小女孩捧着小熊玩偶站在公园的花丛中,笑得特别灿烂。她长得和我小时候非常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是我知道那不是我。没有任何理由,但我就是知道,这个不是我,绝对不是!无论年龄怎么变化,我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
想起最近发生的许多奇怪的事情,爸爸的欲言又止,妈妈的闪烁其词,奶奶的闪躲回避……但愿,答案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我正对着照片发呆,门外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想都没想,我赶紧往床底下钻了进去。刚藏好门就开了。爸爸的皮鞋一下一下踩在地板上,听着那脚步声,我心里很慌,生怕他会发现我。
幸好这时候爸爸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个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然后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话就出去了。
然而,他这句看似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更加肯定了我心中的答案。他说:“诉意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一个星期以后我的伤差不多痊愈了。不过我没料到的是我居然回到美科上班了,还是自己乖乖地回来的。
原因很复杂。
我本来想去对面蓝风设计公司谋个差事的,干老本行好歹手熟,再者蓝风和美科是死对头,就当是出口恶气吧。谁知蓝风那个娘娘腔的面试官特别欠抽,把我的作品损得一文不值不说,一听我之前是在美科工作,立刻唰的拉下脸说
了一番话,话外音就是:连美科都待不长,你来蓝风还真是高攀了。
幸好我拼命忍着没有冲上去和他拼命,天知道我有多窝火。说我在美科干不长,我还偏要继续干下去!就是为了出这口恶气,我不得不考虑时宇锋的建议。
我打电话跟时宇锋说我要回来的时候,他半天没说话,我还以为是我的手机或者是他的手机出问题了,结果正当我准备挂了电话时,他低声说了一个字:哦。
就这么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字,我却认定了电话那头的他一定在笑我没出息,想当初信誓旦旦地喊着绝不回来的人是我,现在喊着要回来的人也是我。
我没好气回了一句:“笑什么笑!”
“我没笑。”时宇锋说。
可是他这句话,显然是带着笑意的,我没经脑子思考,马上蹦出一句:“谁笑谁是猪。”
然后,时宇锋还真的笑出声了,没等我再开口,他说:“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
其实我还挺不好意思的,当初我多么潇洒多么意气风发啊,没等黄敏娟炒我我就先炒了她,之后又奚落了她一番。要是厚着脸皮再回去,公司的同事一定会觉得我没出息。
可是时宇锋的脑子比我可好使多了,他说会安排好,那就断然不会让我预想中的情况出现。
今天一大早我接到萧总的电话,他主动请我回去上班,而后又补充一句,我回去了就是办公室主任,也就是黄敏娟之前的职位。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天没缓过神来。
“时宇锋一定暗恋你。”邱晗这样判断。
我差点一口咖啡喷在电脑屏幕上,拿眼睛横她:“没睡醒吧你。”
“要不然他干吗对你这么好,三番五次帮你。我觉得吧,他肯定许了萧总什么好处,啧啧,倾心啊,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魅力,以后我得多仰仗你啦文主任。”
然后我很不幸的又喷了一口咖啡,咳嗽起来:“咳咳,坏丫头,出去出去,再跟你说下去我非得哮喘不可。”
我嗔她出去,因为现在这里是我单独的办公间,这里以前是黄敏娟坐的。
说完我又补充:“你呀,抵得过一千多只乌鸦了。我都快愁死了你还拿我开玩笑,真不够义气。”
“好端端的,你有啥好愁的?”
“没什么,我去下洗手间。”
其实邱晗说的也不完全错,我也觉得时宇锋定是许给我们萧总什么好处了,不然他怎么这么利索,黄敏娟好歹在这干了十几年了,说炒就炒,我来的时候已经没见到她的影儿了。奶奶明天出院,我估计到时候有我好受的。
“文倾心看上去文文气气的,咱们以前和她相处得也挺好,可是看不出来她还真有一套。”
我刚要开门出来,不料听到了这样的话。这声音我听得出来,是以前坐我斜后面那桌的潘玉洁,长得挺妖艳一女的。
虽说听墙根是不好的行为,可谁让他们八卦的对象是我呢,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于是我心安理得继续听下去。
“谁让人家家里有底呢,长得也漂亮,没准时宇锋还真看上她了呢。”回话的是邱晗的死对头,马倩倩。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上次开会那会儿,时宇锋瞧她的眼神就不对,可暧昧了。看来女人本事好还真不如手段好,谁知道她给时宇锋吹了什么枕边风啊,人家心神一荡漾,什么事不得答应啊。”
我推开门出来,潘玉洁和马倩倩从镜子里看见我突然出现,吓得一颤。
“倾心……哦不,文主任,我们……”
“放心,不扣你们奖金。”我皮笑肉不笑,“回去我给时宇锋吹枕边风的时候也不会说你们坏话的。”
我这么一说,她们更是噤若寒蝉,不敢随便开口。看着她们这样,我忽然觉得我也是挺坏的。而我接下来的话就更坏了。
“八卦谁不爱呀,我也爱说。可是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挑什么地方不好偏偏在洗手间,再不济开口之前好歹挨个开门检查一下厕所里有没有人啊,对吧。”
从镜子里,我看见潘玉洁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绿,跟变色龙似的。
马倩倩也咬着嘴唇,看样子都要憋出内伤了。我还真没生气,只是觉得好笑,想逗她们玩玩。
现在目的达到了,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傻站着干吗,出去干活吧。我们这次和信源的合作可不能再黄了,得赶紧在规定日期内准备好设计图,不然萧总一发飙我和你们一样都得走人。”
她们你看我我看你,确定我没有真和她们计较,总算是放心了。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我想了想,又回头冲她们说了句:“以后别听风就是雨了,我哪能真给时宇锋吹什么枕边风啊,他可不是吃这一套的人。”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我早就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闪了,今天和邱晗约好一起去“邻家铺子”吃烧鹅的,美其名曰是为了庆祝我升职,说白了就是我馋。自从上次邱晗请我去吃过之后,我一直对那烧鹅的味道念念不忘的。
“我们多点一些吧,我觉得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邱晗三步并作两步往外冲去。
“嗯嗯,我也饿坏了。”
前脚刚迈出办公室大门,萧总的秘书小刘在后面叫我:“文小姐,旖旎居设计的策划书出来了,全是按照时总的要求来的,萧总让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我之前看过,很详细,你发给时总让他过目吧。”
“刚才我给时总的秘书打过电话,她说时总交代必须要策划书的打印稿。”
我不耐烦:“他们信源又不是没有打印机,自己打印不就成了。”
烧鹅啊烧鹅,我都快饿瘫痪了。邱晗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刘很耐心地解释:“时总说了,要你把策划书亲自送过去。”
我嘴角抽了抽,这不是摆明了要耍我吗!时宇锋在搞什么把戏,他绝对是存心的,绝对是。
“倾心,烧鹅。”邱晗眼睛里几乎都快飞出一只烧鹅出来了。
我咬牙切齿,心一横:“我去送文件,要不你自己去吃吧,改天我请你。”
该死的时宇锋,明知道下班时间堵车厉害,还叫我亲自跑一趟。更何况我还是没车一族,我的驾照就是摆在那里看的,开车水平很臭,爸爸说什么都不放心让我自己开车。于是,即使驾照考出了我还是继续过着有地铁坐地铁有的打的的日子。
高架上的车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下面,我拿着文件东张西望,急得都想下车步行了。
司机安慰我:“小姐别看了,这车一时半会儿堵不完呢,每天这时候都这样。”
堵车我倒是不怕,我就怕时宇锋等急了。他既然叫我亲自送文件过去,一定还在公司没有回去吧。
然而我想错了。等我气喘吁吁赶到信源的楼下,时宇锋正和他妹妹坐在隔壁的餐厅里吃晚饭呢。他们坐在靠窗最显眼的地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