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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乌黑一片,倒是无碍行走,只是愈往前行,脚下愈低,怕不是已到了海底的深处。一炷香过后,山洞拐了两个弯,地势平坦了许多,而林一的脚下却是慢了起来。
前方黑气渐渐浓重,有彻骨的阴寒阵阵袭来,使人不寒而栗。
“此地怎会有如此多的煞气?”林一暗自讶异,不禁低呼了一声。谁想有人在识海中讥笑道:“无知者无畏啊!你说它是煞气,那它便是煞气”
“老龙,来时的路上,你便看出了此行的蹊跷,却是不愿点破,有意与我卖着关子。而此时又是吞吞吐吐,让人难明就里!我本可转身离去”林一埋怨道。
“林小子,来到了九州之后,你的麻烦会更多。老龙我想看看你是如何的辗转腾挪,而不是一味的去躲避。哼!这一番苦心,你又懂个屁”说话不忘教训人,老龙又道:“这哪里是什么煞气,这是魔气啊!没觉得有所不同吗?此处的黑雾比起你在大夏所见,要更为的精纯与浓郁!这魔气对修士不利,且小心了,那人在害你呢”
林一干脆停下了脚步,问道:“莫非那个祝皂有意如此?”
老龙不屑地哼道:“他应是猜出了你的顾虑,这才欲擒什么总而言之,这余下的三个山洞皆有魔气,你躲不过去的!”
感受着寒意渐渐渗透玄天盾,并侵入了龙甲,体内的灵力亦随之迟滞起来,林一脸色微变。若是说大夏所见的煞气尚能抵挡,而这魔气却让人无从招架。他心念急转,随口说道:“想不到老龙如此的洞悉人性”
“哼!这叫作隔岸观火,想看不清楚都难!呆着作甚,没了应对之法?”老龙看出了林一的窘境,调侃的话中还带着几分期待。
眉梢一挑,林一手上多出了三面黝黑的鬼煞旗。随着他掐动手诀,黑云顿生,小旗环着身子转起来,形成一道黑色的旋风,将袭来的魔气尽数挡了出去。
霎时间,林一体内的灵力运转流畅起来。这鬼煞旗还是来自于黑山宗的一个筑基修士,于此时被他临机一动拿了出来。以彼之道还彼之,祛除这魔气正好适用。可不待他松口气,老龙愤然骂道:“你蠢笨如斯!身怀《升龙诀》,又修成了龙灵,怎会怕这魔气呢?竟然拿出这么恶心的旗子来我都被你气死了!”
突如其来的一通责骂,令林一的脸皮一热。他自然知晓《升龙诀》的不凡之处,却从未将其视作无往不利的手段。而这涌来的魔气比起煞气来,更为的诡异莫测,使人只想着怎样去摆脱困境,却未作他想。
除此之外,林一对《升龙诀》的真正威力并不知晓,谁又让老龙对此一直遮遮掩掩呢!有些不服气,
,他咧咧嘴,笑着问道:“若非有老龙指点,我又怎能知晓这炼体术的神异呢?”
“什么?什么炼体术?”老龙诧异,反问了一句。
林一不解又问道:“这不就是妖修的炼体术吗?”
老龙静默了会儿,林一还想再问一句怎么了。谁料有人突然爆发了,大声咆哮道:“放屁!我我真真的被你气死了!天下之大,谁敢将《升龙决》视为炼体术?还妖修的炼体术?你与我说说,妖修算什么东西?啊”
林一只觉得识海中雷鸣阵阵,使得人整个脑袋都嗡嗡直响。他下意识捂着耳朵,苦笑道:“那你倒是说说《升龙诀》究竟是什么呀?”
“《升龙诀》乃我龙族必修之法诀!若非你身有龙丹,又怎可修这神龙之术?此术不仅有腾云九霄之能,叱咤环宇之威,开天辟地之大神通!想当年,老龙众兄弟一行随着仙帝”老龙话到此处,却是戛然而止。片刻之后,好似急促了喘息了几下,他已是怒火全息,竟是哈哈笑了两声,懒洋洋地啐道:“林小子,你成心的啊!一不小心就上了你的当”
这一回涉及到了自身的往事,老龙虽是闭口不提,却是少了往日的沉闷。林一摇头笑了笑,问道:“我便知道老龙的来历不简单,不知你所说的仙帝所指的又是什么?”
轻叹了下,老龙缓缓说道:“知道的事情多了,徒增烦恼而已,与你无益,又何必多问呢”
林一点了点头,身上的龙影缓缓浮现,霎时化作龙灵又隐于体内。自己的心头虽有许多的疑惑,而老龙想必亦有自己的苦衷吧!此事急不来,自有分晓的一日。
收起了鬼煞旗,林一并无不适。他放下心来,往前加快了脚步。
半个时辰之后,林一来至山洞的尽头。此处潮湿而阴寒,积着一汪黑水,有更为浓郁的魔气从地下咕嘟咕嘟冒出来,森然可怖。他止住了脚步,左右打量着,只感到视物有碍。随着赤芒夺眸而出,四下里瞧得清清楚楚,再无异常。
本想就此转身离去,林一忽而又停了下来。他端详着山洞尽头的那滩黑水,暗自忖思。少顷,其张口吐出了金龙剑,直奔那黑雾弥漫之处。
“你要作甚?”老龙管起了闲事。
第六百一十九章 暗箭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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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剑转瞬没入了地下,林一答道:“我想看看下面有什么东西”
“还能有什么东西,魔气出处,必有戾石”老龙说道。《天天书吧》网
林一好奇起来,问道:“何为戾石?”
“戾石等同于灵石了,只是蕴含的是魔气罢了。有人将其称之为魔石”老龙不喜说这些,自觉啰嗦,不耐烦地又道:“你要这东西何用?又不是魔晶,还能值俩钱”
“魔晶又是”林一才出声,老龙张口便堵了回去,说道:“魔晶与仙晶相仿,何须多问?你在此处耽搁,便真的不怕那几人生出变故来?”
“那几人生死与我何干?”林一不以为意的说着,伸手一招,“轰”的一下,金龙剑裹着一物,破土而出。
“那几人自然不是好东西,不过阮姓女子与你交善,死了未免不值”老龙倒是个心存正义之人,他这是为那个阮青玉说话。或许,亦不想见到林一的无情无义。
收起了金龙剑,林一手掌虚托着一块巴掌大的黑石头,上面黑气缭绕,倍显狰狞。老龙分说道:“不错,此物正是上佳的戾石,凡俗间寻到这么一大块来着实不易,于魔修有着莫大的好处”
林一已转身往回走去,随手将戾石用禁制封存,收到了乾坤戒里,又拿出来之前的那个联络玉符。将其看了下,他问道:“老龙,你是说阮姑娘难逃此难?可此时并无人示警啊!”
“林小子,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成心作弄老龙是不是?”老龙不满起来。
林一的嘴角露出笑容,说道:“我只是怕打不过人家”
“哼!单凭着你眼下的双丹之力,便足以与元婴初期修士放手一搏。再说打不过人家,莫说认得我老龙,咱丢不起这人”老龙的话语颇显气势。
林一眸子里精光一闪,身形骤然加快,不消一刻,便来至原来的那几个洞口前。他并未挨个深入探查,而是在祝皂与阮查所去的洞口前稍稍停顿,禁不住又一次噏动了鼻子。其抬手拿出一把飞剑往前一伸,被剑光顺势拖起,横飞而入。
阮查先行进了其中的一个山洞,谁想不到片刻的工夫,祝皂竟然追来了,借口说他进的那山洞并无发现。前者稍感意外,却还是与其结伴而行,并渐行渐远,渐行渐深。半个时辰之后,只觉得血腥气颇重,二人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地穴。
许是小心的缘故,阮查还是慢慢与祝皂拉开了有十余丈远。他驱使飞剑护住左右,跟在前者的后面缀行。当来山洞的尽头出现了这处地穴时,二人各自停下了脚步。
这地穴五、六丈大小,四周的石壁上倒是嵌有萤石,情景可见。冲着来时的洞口有一个丈余高的石门,上面布满了禁制,为黑气缠绕,分外的诡异。祝皂距那石门三丈远处站定,回头招呼着同伴。而阮查则是在洞口处踌躇不前,诧然四顾。
血!洞口,乃至地穴中,到处都是斑驳的黑色,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直窜脑门,使得阮查惊悸不安。这是人血啊!临近那石门处,有几处血迹竟是为暗红色,存在的时日不会太久远。这便是说,之前曾有人来过?
“呵呵!这石门的背后,必是洞府的所在,此行不虚啊!”祝皂一脸的惊喜状,干笑了几声后,转身诧异问道:“阮道友,何故止步不前?”
闻声,阮查抬头看了一眼石门,热切与谨慎的神色交错着。可少顷过后,他还是站着不动,并回首留意了下身后,不无疑虑地说道:“此处血腥异常,杀气颇重,分明是有人来过,并于此送了性命!我等不可不多加小心,以免误了自身”
祝皂神色一怔,转动了下眼珠子。他拈着山羊胡子,轻轻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地样子,说道:“阮道友所言有理!不过,俗语有云,富贵险中求!我辈修士顺天逆取,哪一日不是于生死间行这取舍之道呢?亦罢!你且在一旁看着,待我来破禁”
言罢,祝皂慨然转身,已是甩动袍袖,祭出了他那根两尺长的黑钉子。
阮查被这一番话说到了脸上,神色稍显尴尬。而他却不为所动,兀自提着小心守着洞口观望。
祝皂独自面对着石门,神情霎时阴冷起来。他抬手一指,黑光闪动之中,钉子倏然飞了出去。只听得‘轰’的一下,整个地穴都在颤抖着,声势惊人。可那石门上的禁制却是黑气愈盛,未见分毫松动的迹象。
不甘作罢,祝皂接连打出一串手诀,嗡嗡作响之中,钉子暴涨一尺,形同一柄黑色的利剑,闪耀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再次轰然击向了石门。
此番动静不比之前,祝皂是在全力破禁啊!如此以为着,洞口处的阮查随之关切起来。这石门的禁制虽说坚固,却因年代久远,威力不再,说不定还真能强行得手!
“轰——”
又一声轰鸣,剧烈的震动之中,那钉子狠狠扎入到了石门之中,缠绕不去的黑气突然变得黯淡起来。
“呵呵!这禁制不过如此!看我将其毁去”
随着祝皂笑声响起,旁观的阮查亦为之一振。破去禁制便可打开石门,不知洞府里的情形如何他暂时忘却了此处的凶险,只顾着留神观望,对方突然惊呼道:“哎呀!我的‘罗煞钉’为禁制纠缠,阮道友快来助我一臂之力,破禁便在此时”
祝皂一边招呼阮查伸出援手,一边急忙祭出手诀,可他的‘罗煞钉’深深嵌入石门中,一时难以脱身。而那禁制的黑气渐渐凝结
“阮道友,快出手相助,不然功亏一篑”祝皂的喊声未止,此情此景已容不得阮查多想。他忙大步往前,来至石门前的三丈远处,同时祭出了身边的飞剑,全力往前击去。
震耳的巨响中,阮查飞剑深深刺入了石门,上面的禁制顿时松动起来,黑气渐渐消散。他心头暗喜,这便要趁势再次出手,却又是神色一变。只见飞剑的剑柄嗡嗡抖动着,任其手诀驱使,却不能前进或者后退分毫,一如方才祝皂那根‘罗煞钉’的情形。
可眼光到处,阮查的心头不禁一懔。石门上的那根‘罗煞钉’已不见了踪影,这是错愕之际,他只觉得身后有杀机陡然暴起。不好
“砰——”的一声闷响,阮查的护体灵气爆裂,接着便是贴身的内甲轰然而碎,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