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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裸的威吓!高人怎样,怕你不成!天星心头火烧,不甘示弱,强硬道:“哼!本姑娘奉陪到底,且报上名来”
吉庆见天星又要率性而为,急忙拦在身前劝道:“天星妖尊!毕亢妖尊之命不敢有违”
天星一怔,还是忍不住凶凶叱道:“吉庆,我一脚踢死你”
吉庆退后一步,躬身道:“在下死了不要紧,而为了一桩小事挑起妖魔纷争,谁都担待不起!”
其他几人附和道:“天星妖尊!切莫因小失大”
天星脸色涨红,一时无言以对。最怕吉庆搬出师兄,而这家伙却将师兄的名讳时刻挂在嘴边,真是可恶!而对方若是洞天后期的高人,彼此动手的情形可想而知!不过,那人竟然如此的年轻
吉庆趁机冲着下方说道:“这位前辈!适才纯属一场误会,无意相扰,且就此别过”他又转而示意道:“各位,此地不宜久留!”
天星虽然性情火烈,且刁钻蛮横,却并非不知好歹。面对一位深浅莫测的高人,再加上吉庆的竭力劝阻,她稍稍迟疑便已更改了念头,却不忘恶狠狠地冲着那道人影挑衅道:“我记住你了,来日再作理论!哼”
半空中的六个人,五男一女,在一番急促的争执过后,相继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天星收起了昏死不醒的神鲛,却是依旧是冲着下方瞪了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扬长而去
林一犹自临水而立,周身的威势业已荡然无存。他冲着那寂静无人的夜空默默出了会儿神,随即在河堤上慢慢踱起了步子。其举止洒脱而轻松,好像一直在沐风独行,而四周从没发生过什么,唯有河水滔滔如故!
朦胧的夜色下,渐渐响起了麟马的嘶鸣。阿达、阿兽等人依然呆在原地,一个个神不守舍。
一场大祸突如其来,再又莫名而去。曾亲眼目睹的种种,令人匪夷所思!只因有了那个灰袍男子的挺身而出,无从避免的劫难就此烟消云散
阿达伸手抹了把脸上的冷汗,重重喘了口粗气。他径自越过岸边的草丛,大步到了河堤之上,竟是扑通跪下,冲着不远处的背影伏地拜道:“在下有眼无珠,多有得罪!仙长大恩,阿达没齿难忘”
有人带头,便有人效仿。河堤上下相继跪倒了一片,皆在拜谢仙长的救命大恩!唯有阿兽愣在原地,敬畏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意外的欣喜!
林一转过身来,眼光掠过四周。少顷,他才冲着五体投地的阿达微微摇头,含笑道:“我不是仙人”
阿达抬起头,满脸的羞愧与惶恐。此前自己的言语无状,定是惹恼了这位年轻的仙长。而其真人不露相,谁又看得分明
当众人无措之际,阿兽却从地上爬了起来,鼓足勇气说道:“林大哥!你不仅是仙人,还是仙人中的厉害人物!若是不然,又怎能逼退恶蛟与它的主人”他话说一半,忽生忐忑,呐呐然又道:“我我还能唤你一声林大哥吗?”。在其看来,仙人岂能与一个凡人称兄道弟!
“呵呵!我不曾上天,亦不曾入地,怎会是你等所想象中的仙人呢?”
林一含蓄不明地反问了一句,冲着阿兽笑道:“你林大哥不过是一个有些法力的修士罢了!但有三寸正气,不让恶蛟猖狂,如此而已”
这番话语中不无自谦之意,却听得人血脉贲张!那凌厉霸道的一脚,岂止踢出了正气,简直就是天威所在,令人振奋而又叹为观止!
阿达见林一极为随和,稍稍壮胆,拱手道:“那红衣女子一行,皆为无所不能的仙人。倘若您不是修为高深的仙人,她等为何要”话没说完,他又俯下身去,惊恐道:“请恕在下无礼”
堤上岸边的众人还在跪着,一个个唯恐冒犯了仙长。
林一却不喜虚套,摆摆手说道:“诸位起身吧!”
四下里无人应声,只有一双双关注的目光在闪动着不安。
林一暗暗摇头,慢步走向阿达,说道:“你虽有无礼之举,却不失为一条汉子,倒也无须怪责。至于那六人为何离去,无非是胆怯罢了。之所谓,小法门,大用处。唬人而已,呵呵”想起了方才的情形,他忽而轻声笑了起来。
幻灵术,可以幻化出高一阶的修为。而将其加入千年来的诸般体悟,施展起来更为娴熟。原本还怕动起手来殃及无辜,谁料临机应变之下,竟然轻而易举地逼退了六位强敌。
不战却敌,善之善者也!
至于是骗、还是蒙,谁说不是一种手段呢!
“阿达,给阿兽拿些吃食。他饿坏了”
林一走了阿兽的近前,咧嘴一笑,又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不待对方出声,他已施施然盘膝而坐,随即双目微阖,而不再理会四周的情形。
阿达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匆匆取了吃食给阿兽送了过去。
余下诸人又愣怔了片刻,只得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
阿达将肉块、面囊塞到了阿兽的怀里,根本不容对方拒绝。他又借机瞥了眼不远处端坐的身影,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转身蹑手蹑脚地离开,直至老远去,这才如释重负般地长吁了下。
一脚踢飞了恶蛟,并逼退六位强大的仙人,那位林修士的唬人法门可真是厉害!而既然不肯自称仙人,由他便是
众人慢慢聚拢到了一起,相互安抚着,彼此间犹然余悸不定。
阿兽则是坐在林一的身旁。他一边啃食着肉块,一边悄悄打量着
莽原的夜,短暂而又漫长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谁欺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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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去,天光黎明。
河堤岸边,人们相继睁开惺忪的双眼。
那临水而坐的人影不见了,只有阿兽在一旁默默发呆,他沮丧的神情中怅然所失。
林大哥、林仙长,走了。他离去的时候,无人知晓。
众人昨日奔波辛苦,再又遭遇惊变,早已是疲惫不堪。当夜深之时,不由人不打起了瞌睡
河水流淌如旧,还是没有减缓的迹象。
众人等不及了,收拾妥当之后,合乘余下的十一头麟马,循着岸边溯流而去。三十里外,果然有河道狭窄处。一行人就此越河而过,直奔巨峰谷
巨峰谷。顾名思义,巨峰环绕之谷。而数十里外的群峰,不过千丈高矮,虽有挺拔陡峭之势,却还当不得一个“巨”字。不过,宽阔的山谷之中,洞窟成串、草屋成片,并有一条平坦的大道横穿谷地,更有人、兽的身影来来往往,分明一处集市般的热闹所在。
林一驻足道边,举目四望。
日头初升,整座山谷都笼罩在一片朝晖之下。乍然看去,两侧山坡上错落的洞窟、草屋稍显凌乱。而袅袅炊烟与那淡淡晨霭交织一起,并缓缓不散,给这方天地平添了几分的景致,倒也不无勃勃生机!
大道之上,人影晃动,一个个衣着简朴而形色各异。沿着大道的两侧,有古树疏影,还有大小、高矮不等的一间间草棚。其中分别堆放着兽皮、兽骨、陶盆、瓦罐、铁器、药草、麻布、盐块等物,以及面囊、烤肉与酒水吃食,俨然便是一家家简陋的店铺
“砰、砰、砰”
一阵铁蹄落地的动静传来,几头麟马奔驰而去,随之疾风盘旋,四下里草屑尘土飞扬。行人稍稍躲避,随即又行走如旧。
林一的眼光轻轻掠过那几头远去的麟马,不以为然地看向别处。昨儿夜半时分,他便独自离开了莽原并寻到此处,直至在山峰上待到日出时分,这才现身于山谷之中。之所以不告而别,只因没了那种平等无间的轻松与自如。
或许,人与人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平等。而万物若是,天地有序,谁说又不是大道所致呢!且守心境淡然,自寻一方随意!
至于阿达、阿兽等人想要赶到这巨峰谷,应该在一个时辰之后。
不过,巨峰谷之中并无仙道中人出没。那数百户的住家,也均为凡夫俗子。纵然有几位大巫、祭师,无非是凭借着练气期的手段来守护一方,还不能与真正的修士相提并论。
由此可见,巨峰谷虽坐落于中野地界的大山之中,却与世隔绝。想要从中寻获中天城以及魔修的有关讯息,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而既然来到此处,不妨稍作盘桓,再行离去
林一循着大道往前,神态悠闲。纵使有人好奇他的装扮,而他犹自浑若不觉,直奔一个摆放着酒坛子的草棚走去。
草棚子不大,前后摆放着一、二十个粗陋的酒坛子。当间的案板上,还有几只倒扣着的陶制大碗。掌柜的是个中年的妇人,面色粗糙,身着桑麻织就的粗布衣裙,很是简朴勤快的模样。她见有人临近,浅浅笑了笑,兀自抄手而立,并不上前招呼买卖。
林一在草棚前停了下来,径自打量着木案上的酒坛子,出声问道:“酒水作价几何?”
妇人不急着回话,而是伸手掀开一只倒扣的大碗,这才含笑道:“壮士看着面生,该是初次惠顾,不妨先尝后买!”她抱起一个酒坛子,给碗中“汩汩”斟满了酒,又道:“壮士,请”
洪荒中人,无论男女,皆性情耿直而又厚道!先尝后买,这卖酒的法子着实不差!
林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及多问,上前一步,伸手便将大碗端了起来。酒水清澈,清香四溢。他心神一振,昂首便将一碗酒给吞了下去。一股火辣直透肺腑,尚未燃起炽烈的沸腾,随即又倏忽不见,直叫人意犹未尽!
“好酒!”
林一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顺手抓起一旁的酒坛子,再又斟满了一碗,自顾畅饮起来。而一碗酒不过斤半,一口就没了。他索性举起酒坛子直接灌了起来,只想来个痛快!
多年不曾饮得如此猛烈劲道的烧酒,今日难得一见,绝不容错过!而随身所带的‘千秋馥’已所剩不多,那家乡的酒还是珍藏为好
“此乃野粟酒,颇得远近赞誉!”妇人笑意愈浓,接着说道:“壮士但若饮得可口,尽管将兽皮、药草、铁器、布匹、牲畜拿来,皆可作价!”
“咳咳”
林一手上一顿,忙转向一旁放下了酒坛子,禁不住猛咳了几声。少顷,他有些狼狈地缓了口气,诧异道:“野粟酒”
妇人不明其状,只当是眼前的壮士被酒水呛了,随声答道:“嗯!我家男人有祖传酿酒之法,以山间野粟酿得此酒。因其劲道猛烈而闻名远近,故而作价稍贵一二”
林一并未在意妇人的话语,而是心念急转。怪不得这酒水入口的味道似曾相熟,原来竟是野粟酒!
犹还记得,在一个夜色山谷之中,有个叫作阿烈的汉子曾经说过,‘此酒为我天魔谷中万年的野粟酿造,酒劲可放到一头斑虎。我等的酒量不过饮得下一坛,而你方才所饮乃是一瓮’
不过,这酒的猛烈,与那万年野粟酒相比还是多有不如。而即便是有着熟悉的三成口味与一成的劲道,也殊为不易!当年几如幻境,此时却亲临实地。而前后两者,又有何干系?
“掌柜的,来一坛酒!”
有人大步而来,随手将一物丢在草棚后,再又与妇人说笑两句,随即便拎着一坛酒转身离去
林一犹在忖思之际,忽而神色一动,禁不住瞥了眼那离去之人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空酒坛子,随即转向妇人,诧然答:“你适才所说,作价稍贵一二,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