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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的醒来。
他的手还在她的眉间眼睑处游移爱抚,那个女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四目接触的时候,那双他爱极的黑亮眸子盛起了如此分明的欢跃,犹如粲然星辰,绚丽饱满。因为刚经历过创痛,她地身体还有些虚弱,但笑容却是明朗地。“好痒。”
景杞愣了一下。看到她唇角的微扬顿时有些窘迫,“你早就醒了?”
“你老动来动去的,我睡不着。”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眉角却是高高挑起的,幸福中竟多了些俏皮的味道,顿了一顿,看着他又低叹一声,“其实也睡不着的。身子哪儿都疼,就是闭着眼睛歇一歇”
“还疼吗?”
似是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可笑,繁锦闷哼一声,唇角笑容愈发加深,“你生一次试试”
仍是有些娇嗔,景杞看她这个样子,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醒了也好。咱们为孩子起个名字。”
“你自己起吧,”繁锦微微皱眉,“或者是找几个有学识地大臣,起个易记上口的。”
“关键是要有气势。”景杞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不满的皱眉。“国之储君,一举一动皆是风范,怎可戏言?”
“你真要”“不是朕要不要的问题。上天既然让咱们的皇儿早早降生两个月,便注定是要担当起大任的。”景杞顿了一顿,眸中收起了刚才那股笑意,与之而来的是冷睿与沉稳,“以前朕还担心众臣会拿长子之事做文章,会以长子之名威胁朕取消在祭坛时地誓言。现在可好,苍天有眼,竟让你早产了两个月。一番惊险的同时。我们却也收获更多!”
说到这儿,他突然看着她的眼睛。“繁锦,你告诉朕,这次摔倒,是你不小心还是有人使了绊子?”
“当然是我不小心。”繁锦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难道你是以为故意有人推了我一把,所以才导致情况凶险?”
“情况来的突然,朕不得不作此打算。”景杞重重叹气,“孩子出生前与出生后地这一段时间,原本就是极容易发生风波的。何况是你与你姐姐产期相近,实在是容易发生事端繁锦,这次幸好是你大命,皇天佑我,要不然,朕只能”
“这不是好好的吗。”似乎是不愿意听他那些可怕地假设,繁锦微微睁大眼睛,轻轻打断他的话,“把孩子抱来,我看看吧。”
话刚落下,外殿便响起嘹亮的哭声。景杞唤人将孩子抱来,大概是因为刚刚睡醒,孩子哭的五官好像是挤在一团,竟是说不出的可爱。而刚刚唤来的奶妈则姿势熟练的将他哄了一哄,过了一阵子他便安静下来,睡在繁锦怀中,一脸恬然。
“皇上”看着孩子可爱的面庞,繁锦突然说道,“能不能给臣妾一个恩准,让孩子在玉鸾殿长大?”
自从两人感情渐好,除了当众,她极少自称臣妾。而他也习惯了她平常人家地随性,而今日一旦礼数周到起来,竟有些不习惯,“在玉鸾殿?”
“对。”她不抬头,仍是低头看着自己怀里地宝宝,声音低沉有力。
按照夏唐规矩,为了不让皇子太过娇腻于母亲溺爱,过早的加入后宫纷争。宫中有一个专门抚养幼皇子地地方,名曰晨所。在晨所,皇子们各有别院,一直生长到出宫立府为止。
而今日,刚刚生过孩子的繁锦竟然想将孩子自己抚养,显然是出了他的预料的。
“繁锦,你的摔倒真的是有什么隐情么?”他心里一沉,再次将那个她不愿意直面的问题抛出来,“如果真为此,一定要给朕说。”
“没有什么。”仍不抬头,唇角甚至还绵延起了淡然笑意。平和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慢慢抬头,“我只是舍不得。”
“朕会护住你和孩子。”他突然间吐出类似誓言的语句,“繁锦,你要相信朕。”
她浅浅一笑,眸中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暗涌,只是几乎叹息似的说了一声,“这个世界上,最真的一句话,便是防不胜防。”
景杞最终没当时便答应繁锦的要求,只是过了一会儿,喜贵儿附在他身旁说了什么,便浅皱眉宇的出了玉鸾殿。过了不久,昭告第一子出生的旨意便拟了下来。宫中上下无不知道,皇后早产,诞下夏唐第一皇子。
趁着孩子睡觉的工夫,繁锦又休息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翠庭说,景杞来了两次看看放心之后才刚刚回去,又忍不住逗弄了一下孩子,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繁锦忍不住笑,怪不得睡梦中朦胧听到孩子的哭声。这孩子因为早产,所以身子显得虚一些,可是哭声却是极大,丝毫不亚于那些到了日子才出生的孩童。想起孩子,繁锦敛住笑意,召唤翠庭近前,“素妃娘娘那里什么反应?”
“倒没听说什么其他的。就是听说在娘娘临产之后,素妃娘娘第一个跑到了咱们玉鸾殿这里,只是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所以这才没能进来。”
“哦。”繁锦应声,沉下眸去,若有所思,“你下去抱来孩子吧。”
翠庭刚刚走至内殿玉帘处,便看到她又折回,“娘娘,玉梨求见。”
“玉梨?”繁锦重复了一声,微皱眉头应道,“让她进来。”
看到玉梨在前,出事前的情境再次重现于眸中。待她行完礼之后,繁锦看着她,“玉梨有什么事情?”
“奴婢知道因为素妃娘娘的事情娘娘不再信任于奴婢,可是奴婢还要说一句,”她定定的看着繁锦的眼眸,一双眼睛竟像是染上了灼然光灿,“娘娘一定要争取,让大皇子生于玉鸾殿,长于玉鸾殿。”
“玉梨,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尽管她也有了这个想法,但仍是吃力一笑,“晨所是皇子居定之地,本宫是后宫之主,自然该做个表率服从。”
“娘娘可用大皇子是早产,需母亲贴身护理的缘由来留住大皇子。”玉梨微微沉思,想了一会儿才又抬头,“皇上爱您若命,不会不成全您的。”
“好吧,即便如此,”她深吸一口气,“我想要知道,你为何这么帮助我?”
以前的主仆亲密她不是已经忘记,玉梨和春萍,曾是她在这宫廷之中比亲人还要亲的依赖。她在这宫里举目无亲,面对宫廷争斗,靠着他们的扶持,这才一步步的走到今日。可是她也没有忘记玉梨隐瞒繁素一事时她的苦恼,她一向认为以心交心,她出宫时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交给了她,可是玉梨呢?回馈她的是什么?
事情这么一回想,语气也不由得僵硬起来。却见玉梨眸中浮现清浅淡笑,“娘娘,您不会不知道,您的摔倒是什么原因吧?”
“你什么意思?”
“真的是因为您不慎跌落石阶吗?”玉梨笑,“娘娘,好端端的,那个小太监应距离您还有一段距离,您是因为一时慌张才摔倒?还是因为”
“玉梨,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繁锦不由得再次低声,眼睛却变得锐利起来,“你直说!”
“是,娘娘。”玉梨顿了一顿,“娘娘,您摔倒的时候,奴婢便去看了看那块地。对,是有石阶不假,但坡度却极缓,不足以失足。所以,奴婢灵机一动,滴了一滴水落至那块石砖,娘娘,那水并没有像平常那般迅速渗入砖缝里。而是,在那里凝成了露珠似的一滴。”
“娘娘,这就说明,那块地里事先撒好了别的东西。”玉梨继续分析,“这几日天气干,若是遇水必会迅速干涸,消失不见。可是这块地方竟会出现如此特殊,奴婢苦想了一会儿,蹲在地上仔细嗅了嗅宫砖的味道。又甜又透出花生香气,所以娘娘,竟有人在这个拐角处撒下了蜂蜜和油!”
“油和蜂蜜?”
第一六五章 回朝
繁锦的脸色倏然暗淡下来,老实说,她是能想出这次摔倒不会完全是不小心所致,当时在碰触到地面的瞬间,她便已经感觉到了手感的异常,滑腻,如同踩上了冰雪。
那时便已经觉得不妙,一路忐忑至今,没想到竟真的被人暗算。
“玉梨,我问你。”繁锦强迫自己压下乱七八糟的心思,“上次繁素的事情,你”
“不是奴婢有意隐瞒皇后娘娘,奴婢也不是想要替素妃娘娘遮掩什么,这一点请娘娘务必相信奴婢。”说到这个话题,玉梨刚才的眸光瞬时黯然,“当时奴婢也别无她法,奴婢除了忠于您的旨意,也要忠于皇上的何况,皇上当时不让我告诉您,是怕您一旦知道了素妃娘娘的事情,更加不肯回宫啊。”
“若要如此,更是让那个那些小人得了笑话。”玉梨努力为自己辩解,“娘娘,您该知道这个位子有多少人想要您下来。”
“那么,现在呢?”她问她,“现在你这么帮我,又是为了什么?”
“娘娘对玉梨的好,玉梨都记在心里。”玉梨抬眸看她,“玉梨知道娘娘是个好人,所以不希望娘娘就被人这么算计下去。娘娘,玉梨绝无她心!”
繁锦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有气无力,“说说,你还发现了什么?“不管娘娘您信与不信,素妃娘娘在此事上都是有最大嫌疑的。”
“其一,您是接了素妃娘娘的信儿才慌忙出去的,这是事情的起因。其二,那个地方,距离素妃娘娘的玻颜阁极近,拐了角再走几步便到。很方便在夜里或光线暗的时候做下手脚。其三。您出事之后,素妃娘娘曾经亲来玉鸾殿问询您地情况,您当然可以将其解释成姐妹情深,唯恐您发生不测。可是奴婢认为,当时素妃娘娘丝毫不像刚发生腹痛地样子,反而精神很好,挺着肚子的身子也是异常灵便的。”
“所以,娘娘。您仔细想一想,一切的事情,难道都是这么巧吗?”
繁锦不由动了东身子,不得不说,玉梨这一番话虽然结论果断,但处处戳到她的痛处。对于繁素,她始终信任,爱护。疼惜,因为她是她这个世间最亲的人。即便是她与她的丈夫共度一梦,她也宁愿将它当成个错误再走下去。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吗?
尽管不愿意想。但她也早就想到,她这个孩子一旦出世,尽管按正常时间来算要比繁素的孩子要晚一个多月。可是。那张在天下人面前立为储君地誓言,却一样可以是她的禁忌。在这个宫廷,有了她的孩子,她姐姐的那个宝贝,便再也无法出头。甚至,两人以后都会像这宫廷中演绎了千百遍的戏码一样,成为最可怕的竞争对手。
所以,权欲之下。私情之下。不如放手一搏,灭掉她这个孩子。成全自己以后的路途。
如果这便是现实,那么她的选择是什么?逃避吗?还是面对?
玉梨又说了几句话,大体意思是让她不要轻敌,始终要对繁素留一手才对。繁锦心如乱麻,应了几声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管怎么说,玉梨有一事办地是对的,这件抹了花生油的事情并不能直接告诉景杞。后宫争斗,尽管都是皇帝的嫔妃内乱,但是作为整个皇宫地主人,皇帝是最不方便出手的。
而且,以景杞的手段,若是真正调查出此事是繁素地手脚必会给予最痛一击。即便是她的姐姐对她下手,她也希望她最近的两个亲人相安无事。何况,事情若是真的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那时候的景杞,才真正是一个王牌。
想到这里,繁锦勉力扯起嘴角,不由苦笑。她从未想到,她在这宫里这么多载,第一次是郁嫔第二此是王芸楚,再是沐嫔和已故的月容,到了如今,竟会要面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