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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在了身下。
眸瞳绽放着那么强烈的惊惶,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旁的宫女太监也急急跑了过来,想要拉景杞起身。却见景杞直直的看着她,平日总是凌厉的唇角竟勾出一弯柔和的弧度,他如墨的眼睛似是蒙上了水雾,朦朦胧胧的看着她,“繁锦,繁锦”
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唇已经蒙上梦寐已久的那份温热。他竟吻上她,在她的唇际游移缱绻,如此缠绵。
周围人见状,已经不声不响的都退了出去,宫中故事,原本就是难以语言。
“这也应该差不多了吧?”君陌背手悄悄看向窗外,随即反过身看着正在藤椅上闭目休憩的女子,“金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我觉得这几日的病人就少了。这次的肺瘟,应该就此过去了。”
“也不一定。”繁锦不睁开眼眸,只是长睫微眨了眨,如同疲累已久,发出的声音透着一种无力和低弱,“肺瘟这种疫病,最喜欢卷土重来。也许现在的消停只是一个阶段,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即将到了夏日,应该还会再来。”
“还会复发?”君陌微扬,不由叹道,“我的天啊,那还得纠葛多么久。”
“怎么,你嫌烦了?”她终于睁开瞳眸,斜眼睨他,“当初谁说大仁大义的道理来着。”
“我不是烦。”君陌无奈,转过身来走到她旁边,慢慢蹲下,“但是你总得顾忌自个儿身体吧?这么不眠不休的,我不知道你以前什么样子,比起一年前,瘦了一圈还多了。”
他们相处很久,她也习惯了他关切与疼惜的目光。出门在外,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有人关照有人体贴总是能感到几分温暖。何况君陌是个很大度的人,接触很长时间,她也由满怀芥蒂和警惕到了如今的心无旁骛,两个人相处融洽,朋友的更像是亲人。
所以她丝毫不扭捏的迎上他关切的目光,大大咧咧的动了动身子,“我的身体很好啊,医者,身体最为康健。”
他摆出一个很明显的鄙视表情,“你就吹吧。”
“也不是担心这些,”君陌突然收起了刚才的戏谑,正儿八经的微皱眉头,“我们这样行事,什么不图钱不图名的,虽然救了人了,但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她倏然抬头,一时间和他距离如此近,竟不小心的擦过他的左颊。只是那么一瞬,她也感到了情势不对,脸色蓦然变红,又重重的跌在藤椅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因为刚才的暧昧一瞬,他也有些一怔,但是看她竭力平静的样子,也识趣的说下去,“你想啊,我们这样的大义举动,在朝廷眼里,会是什么?”
“他们会以为我们别有所图,会以为我们有其他居心,会以为我们会借机笼络尚洲民心,以便从事其他活动。”君陌渐渐正色,“而这些,我们就是有嘴,也说不明白。”
“没必要这么想。”繁锦脸色渐渐恢复往常模样,淡淡说道,“问心无愧即可。”
“可是世事不是那么简单,不是你想的心安理得我做的问心无愧就能抚平一切。”君陌看她淡然的样子,忍不住急了起来,“金帛,你把你自己的所有家当都放到了这上面,我也把自己的一部分家资耗在了里头,我们是不图什么,可在那些人眼里呢?”
他涉世已久,知道这世界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黑白两个字便可说明描绘清楚。很多时候,会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事。倾尽全力的付出,未必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反而咬牙切齿的作恶,未必也遭人唾弃辱骂。
这个世界上,很多简单的事情,也搀杂着让人无奈的矛盾色调。
他从未见过像她这么样的人,初识的时候尚有戒心,知道需要提防自己是坏人的假设。可是时日渐久,却发现她的意识仿佛只充斥着好与不好两种截然相反的价值理念。遇到看不过去的事情,根本就不计较后果,只知道竭力施与。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看不过去一切世态炎凉,胸中绽放着的,只有一团如火热情。
第一一三章 挫骨扬灰
繁锦唇角绽出一抹柔和微笑,那么淡然平静的潋滟在他的眸瞳中,“心安理得,要不然活的多累。”
再次闭目,翻了个身子,似乎是疲累而眠。
而他却知道,这是她不愿意听下去的掩饰。看似柔弱,固执的却可怕。
所以才一掷千金,将那么多银子无所顾忌的抛洒出来。原以为是为图一个名声,可是到后来,竟是什么也不想得。
他只知道她的来源必定有不所知的故事,自苏海无意中跟上她,便觉得她似乎是有了很大心事。一个女子孤身行于陌生市井,而且还是有夫人家,用“大胆”这个词汇形容已显苍白。她说她是大户人家女子,可偏偏又精通医术,身上又带那么多钱
他原本想方设法的跟她就是想知道她有着怎么复杂的目的,可是一路至今,虽然她处事多有不明,心底却磊落的很。
于是,他也放弃了追究反而与她一同行起以前从未想过的仁道来。
却没料到繁锦这一觉竟是前所未有的酣畅,只是卧在藤椅上休息,便就到了傍晚时分仍未醒来。
君陌来来回回看了好多次,然后轻轻给她盖上毯子。又下去进完晚餐,这才觉得她今天仿佛有些异样,不由得折回去重新看她,这才发现她脸颊微现不正常的红,伸出手去,竟感觉发烫。
竟然发热了。
君陌不由得一惊,连忙将她抱至她自己房间的床上,然后自下面喊来大夫,肺瘟未完全消去,他怕她也染上此疫。
谁知大夫把把脉后摇头,终是给了他一个暂可放心的结果,“不像是肺瘟。看起来更像是因为劳累所致的高热。”
说完又开了一堆药,让她静卧休息,饮下应该便可无忧。
过了一个时辰,繁锦只能终于醒来,抬眸便见君陌黑幽的瞳眸,那一瞬间,不知道是因为病的糊涂还是光鲜太暗的缘故,竟觉得那双眸瞳如此像深居于她心里的另一个人。
这样想着,不由得怔住,就那样愣愣地看着他,心上蓦然腾涌起那么明显的疼痛,似乎还伴着快要窒闷的呼吸,铺天盖地而来。
已经多少次强迫自己不去惦念这种感觉,连续几个月的忙于诊病也让她没有余力去想那些宫中扰事,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他在自己心里重重的落下来一样,痛的简直难以想象。
她地脸色蓦然发白,仿佛是疼得难以抑制,重重的垂下头。一旁的君陌吓得一怔,先是看到了她那么迷茫的目光,随之见到了如此脸色,惊慌失措的问她。“金帛,你怎么了?”这样的情况,她在她受刺中毒的时候也曾见到过。那时候是他,如此冲动却又惊惶的喊着她的名字。那一次的呼喊,让她对他一向坚固地心之堤防莫名的裂了一小段缝隙。
从此,再也止无可止。对他的感情,就像是汹涌的水流,渐渐涌入心里。她想要控制,却无力自拔。
所以面对他对王芸楚的介怀。她受不了,无法保持清醒理智,便只能逃开。
耳畔似乎突然被惊醒了,繁锦忍痛倏然抬头,竟觉刚才那个君陌的那声焦灼那么像他的语调。可只是一瞬间地迷糊,她很快被疼痛催发的清醒过来。艰难的摆手,“我没事。”
君陌看她说了话,不由得放心了一些,眼里的关切依然未解,“怎么了?”
“大概是累着了,所以心疼。”她勉力挤出笑意,仍未从刚才对他的记忆中缓解。那么强烈的感觉。像是看到他经历了一场如何惨烈的生死劫数。竟是残酷的清晰。
到底是怎么了?她皱眉,慢慢躺回床上。一年未见,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犹如经历了一场最混乱血腥的战争,景杞行于那条宫道,只觉得无力。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上元殿地,然后便是浑浑噩噩的朝议,一如往常。朝臣你一嘴我一舌的表达着对国事社稷的看法,可是他却觉得犹如置身了一场最喧嚣的街市,反应到他身上的,只有无所适从地窘迫。
为什么会有这样荒谬的事情发生?他一次一次问着自己,明明面对的是平常引以为重的朝臣,可脑海却梦魇似的出现那么荒唐淫靡的一幕。繁锦未归,他竟和她的姐姐行了再也可笑不过地事情。
事到如此,他情愿自己是经历了一场荒淫地梦。可是不是,那么清晰的回忆闪跃在眼睛,根本就无法用这么虚假地理由来骗自己。
是饥不择食吗?是欲求不满么?虽然没有繁锦,可是作为帝王,他最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便是夜晚没有女人。那是工具,是泄欲对象,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饥不择食一说。
他想起他记忆中存储的那一句话,似乎从头到尾,他都是在唤繁锦的名字。
那么,毫无疑问,他是把她的姐姐当成她了。
可是这世间尚有酒后乱性一说,他从未饮酒,怎会作出如此糊涂事来?脑子恍然一惊,他仿佛记起什么事情,突然听外面一声尖利禀报。
生生的割裂了他的思维,景杞不由一惊,身子竟然明显一凛。强自按下自己的异样,他严厉斥问,“大呼小叫的,怎么了?”
那小太监连忙躬身跪下,“回皇上,瑾榕殿芸嫔,上吊自尽了。”
消息一来,景杞只觉震惊,猛然起身,忽然意识到自己行有不妥,再次重重坐下,“怎么回事?”
昨天还见过她,今日如何就会自尽了呢?
“奴才不知。”那太监已被吓得面无血色,却呈上一封信笺模样的东西。“皇上,等奴才们发现芸嫔的时候,在她床边发现了这个。”
由喜贵儿递到手里,明明是一张薄薄的信笺,还未开启,他心里却已有了不祥的预感。朝臣四下哗然。王怀远拼死才求来王芸楚生的机会,这王芸楚又如何不明不白的便寻了死路?
一时之间,都将目光聚于殿上高高在上的景杞之上,想从那个人地表情中,得到几分模糊的原因。
却见景杞的脸色愈发黑暗,眉头紧蹙,如同凝成了一个打不开的结。即使在面对玉蕃的挑衅,他们也不曾见到年轻沉稳的帝君如此。刚才还有着饱满血色地唇咬的紧紧的,似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争斗,自额头那挑起的青筋中。轻而易举的便可看到他勃然的怒意。
果真,下一刻便听到砰的一声响。景杞把案上的上好砚台猛地摔到殿下,霎那间墨汁四溢,朝臣们却不敢躲闪,只能任由那大墨点子渐染官衣。因为用力之大,宫砖竟被砸开了一小条裂纹,而那个砚台。早已经溃于无形。
“来人啊!”似是愤怒到了极致,他的呼吸都是如此明显的紊乱和粗重。因为胸膛急剧起伏,那上面地腾龙图案更像是要喷薄而出,更散发出狰狞的威势,“将王家所有流放家眷处死!王怀远,王子华,王芸楚三人挫骨扬灰!”
众人听闻这个似是自心中发出的旨意,不由得大惊。挫骨扬灰,这该是多么狠厉的惩罚!
他们以前还曾说最亲密的姻亲。又如何让他爆发出这么大的恨意?
自景杞登基以来,向来喜欢以“仁”字来讲究治国经略大义,从来不喜用杀伐等高压之术来逼迫臣民屈服。所以这一次的挫骨扬灰,简直就是破了他地极限。
景略目不转睛的看着兄长,心下已有了些许猜测,果不其然。在景杞招手下朝之后,仿佛被抽去了气力,只是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