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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锦字拆开读。”她扬脸,一副说你笨的不屑表情。“还哥哥是君临,真是你想说君临天下吧。”
他没猜出她的名字来历,却成功的被她知晓他的心思。景陌看着她一脸戏谑,不由羞恼,“我”
“你呢?跟我们回宫?”
“不回,”想也不用想便拒绝,“不愿意回去。”
“为什么?”她提高声音,“你还要找你的那个心上人啊?”
“不是”难得他能有一些不好意思,景陌呐呐出声,“我就是不想回去你不知道,我讨厌那个皇宫,冰冰冷冷的,像个铁笼。”
“什么铁笼?你肯定还是想找那个女人。”繁锦轻嗤,一脸看透他的不屑,“宫中漂亮女子多的是呢,瞧瞧,还要举行新的秀选。你那个景略哥哥便是在秀女中选得王妃,现在也和和睦睦的,你不如也”
景陌突然烦躁起来,“反正我不想回去。”
“不行!”繁锦也跟着扬声高调,说着说着,还如同以前那般,伸出指甲欲拧他的胳膊,“你一个王爷,老在外面游荡成什么体统,回去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他看见她的张狂样子,一时之间又像回到从前,不由得朝后面闪躲。刚要开口嬉闹,身后却突然想起了拍掌的声音,回头看去,景杞正身靠回廊石柱呼呼喘气,唇边笑意却含蓄依然,身旁跪着一大群人,山呼万岁请安。
繁锦看着他出来,一时之间惊得瞪大眼,等到他又感到疼痛似的皱了一下眉,这才小跑到他的旁边,气道,“你怎么出来了?”
“外面风景不错。”他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另一只手却不动声色的寻找到她的手,那么用力的握住。繁锦抬头看着他眸底的深色,突然明了,一阵暖意腾涌至眼底,“小心眼儿。”
他不反驳她的低斥,在她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到长凳间坐下,“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我说陌王殿下需跟我们回宫。可是他不肯。”
“哦,为什么?陌弟?”景杞扬眉,“你还没在外面呆够啊?”
“臣弟在外面逍遥惯了,不愿意回去”
“堂堂一个王爷,怎能老停留在外面。”景杞皱眉,“你自个儿算算,你在外面游荡几年了?当初父皇坚决不允许你出宫这么长时间,也就是朕还如今你也该玩够了,快跟朕回去,朕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皇兄有景略就可以了,不用”
“景略是景略,景陌是景陌!”景杞声音已出现些许不快,拧眉看向景陌的眼睛也凌厉了几分,“你和景略的事情,朕一向不想管。可是你们闹别扭总得有个节制,朕本来兄弟就少,俗话说上阵还是兄弟亲呢,怎么到了天家,反倒就如此了?若是让人家听到朕的弟弟还因琐事离家出走,这不遭人嗤笑!”
繁锦听到这里已经是杏眼圆睁,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景陌。搞了半天,这个一向说自己不习惯受人束缚的男子,是因为和兄长不和,一时任性离家出走的?
“皇兄”感受到繁锦的目光,景陌更加可怜兮兮,“我”
“别我不我了。”景杞看似不耐的挥手,“如果朕没记错,今年年底便是你母妃十五周年祭日。你不顾兄弟情谊,总得回去祭母吧?到时候朕命景略陪你,到你母亲那里行礼这总该行吧?”
看似这是做了很大的让步,景陌瘪瘪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终是咽了回去。
第一一二章 意外
“芸嫔见朕有什么事情?”如往常一般接过宫女沏好的茶叶,景杞只喝了一口便微微皱眉,大概还是一年多前的老茶叶,因存放已久,喝着都有一股儿奇怪的霉味。
“罪妾并无什么要事,只是当时皇后娘娘说罪妾给安园夫人下毒所以才导致她受胁迫,罪妾当时死不承认,经过一年多也想明白了,皇上是再英明不过的。罪妾也逃不脱,今儿便认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一副甘心认罚的模样,却把景杞吓了一跳,“什么?”
“罪妾当时给安园夫人下的毒是奇毒,当时皇后救出我哥哥之后,说是已经给了解药,却只是可保一年的解药,罪妾当时想若皇后娘娘卷土重来再次针对罪妾,罪妾也好有个把柄与其抗衡。没想到皇后娘娘就此没了下落,罪妾深觉惶恐,便把另一份解药给您,您让安园夫人服下便可。”
她说完,自一旁宫女手中拿过一个小小的纸包,“用水泡下饮尽即会无碍。只不过据罪妾今儿个算的日子,还有两个时辰便是最后之期。若是在此期间不服解药,怕安园夫人只会”
她没说下去,微微抬眸,却见他眼带狐疑的看着她,完全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态度。
“罪妾知道皇上或许会有所怀疑,反正罪妾也没什么好说的,若是皇上不相信。大可以扔了去。”芸楚嫣然一笑。一副无所谓地态度,“罪妾只是将药带到了就行,多少混个心安理得。”
景杞将那个纸包攥到手里,再次看向王芸楚,“芸楚,朕今天就解了禁足令,但是以后务必要安分守己一些,这宫里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最要分地清楚,切不可再做逾矩之事。”
他原以为她会反抗,但她只是轻轻抬眸看她,淡然一笑,“谢皇上。”
唇角笑意绵绵,可墨黑的眼睛里渗透的却是空洞与模糊,像是一切都已经不在她的眼里。
走出瑾榕殿,景杞便随即去了玻颜阁。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相信王芸楚不会再有什么花招。而且上次那事情也不是她做的。凭借小时候的情谊和刚才的会面,景杞脑海里突然涌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很突兀的掌控他地意识,却显得如此有力和清晰。
不管怎么说,他即将要去找繁锦,总不能让她唯一的姐姐出现任何岔子。虽然他真的以为什么给繁素下毒都是繁锦的计策,可是看今天芸楚揽罪的样子,仿佛又是实情。没有一个人喜欢将罪过朝自己身上敛去,尤其是这样的大灾。芸楚那么一个人,更是不会。
自从繁锦出宫。他一个月至少会有一次去玻颜阁看一看。繁素虽然与繁锦性格迥异,但是从长相看,还是有颇多相像之处。很多时候,他会自繁素身上发现繁锦的影子。可惜繁素总是唯唯诺诺的,与他说话也不敢大方看她。不像繁锦那般气势强硬,愤恨极了还会咄咄逼人,恨不得咬他一口。
他想着以前与繁锦的点滴片段。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大概是正午太阳刚好地缘故,这才感觉身体发热。再加之疾走,额头竟然浸出了汗珠。
瑾榕殿与玻颜阁相隔很远,原本喜贵儿想跟在后面招来御辇。可是景杞不想太过麻烦,坚持着步行去。抬头明明发现太阳不算很毒辣,但却觉得身体发热,头也晕沉的难受。
眼看前面就是去玻颜阁的回廊,景杞深吸了一下呼吸,坚持着走过去,虽然脚步绵软,但是考虑到那毕竟是繁锦地亲姐姐,若是把繁锦找回来再看到姐姐生了意外,怕又是一段大风波。
这样人命关天的事情,他不放心假以他手。
可是刚看到玻颜阁牌匾的时候,便已经感觉热得难以承受,宫里的牌匾都是用镶着金丝的特殊材质制成,在阳光下更有一种灼然逼人的气质。景杞额上的汗不断低下,抬头看看那闪着光华的牌匾,仿佛已感觉自己似是要融于其中。头脑晕沉地很,以至于旁边小太监好像问了什么,他都没有听清楚。
坚持着走进玻颜阁,玻颜阁原本就处于偏僻之地,所以阁中常弥漫一种寒冷萧索之气。踏入之后,明明应该凉快了些,可景杞却感觉身上的热度有增无减。耳畔回荡的都是玻颜阁上下山呼万岁的声音,他勉力集中意识,向繁素递出那包解药,“喝掉。”
繁素一愣,这几日皇上来不是什么蹊跷事情。可是进来就这个神态还是让她一惊,她低头,原本想要问是什么药,可是看他那副样子,却还是没问出口,倒好水,迅速的喝下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古训,更是实情。他让她喝掉她便喝掉,根本没有立场去问个端详。
看她喝完,景杞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块儿,无论如何,终于不会再欠繁锦什么事情。她回来之时,还会看到她姐姐安然无恙,这原本就是最好的礼物。
想到这里,他唇角抿出几分笑意,这才觉得身体昏沉无比,不由得一歪。站在面前地繁素迅速上前扶过他即将倒下地身子,即使拼尽全力却也比不上男儿重重的力道。繁素只觉得胸膛一沉,竟被景杞重重地欺在了身下。
眸瞳绽放着那么强烈的惊惶,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旁的宫女太监也急急跑了过来,想要拉景杞起身。却见景杞直直的看着她,平日总是凌厉的唇角竟勾出一弯柔和的弧度,他如墨的眼睛似是蒙上了水雾,朦朦胧胧的看着她,“繁锦,繁锦”
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唇已经蒙上梦寐已久的那份温热。他竟吻上她,在她的唇际游移缱绻,如此缠绵。
周围人见状,已经不声不响的都退了出去,宫中故事,原本就是难以语言。
“这也应该差不多了吧?”君陌背手悄悄看向窗外,随即反过身看着正在藤椅上闭目休憩的女子,“金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我觉得这几日的病人就少了。这次的肺瘟,应该就此过去了。”
“也不一定。”繁锦不睁开眼眸,只是长睫微眨了眨,如同疲累已久,发出的声音透着一种无力和低弱,“肺瘟这种疫病,最喜欢卷土重来。也许现在的消停只是一个阶段,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即将到了夏日,应该还会再来。”
“还会复发?”君陌微扬,不由叹道,“我的天啊,那还得纠葛多么久。”
“怎么,你嫌烦了?”她终于睁开瞳眸,斜眼睨他,“当初谁说大仁大义的道理来着。”
“我不是烦。”君陌无奈,转过身来走到她旁边,慢慢蹲下,“但是你总得顾忌自个儿身体吧?这么不眠不休的,我不知道你以前什么样子,比起一年前,瘦了一圈还多了。”
他们相处很久,她也习惯了他关切与疼惜的目光。出门在外,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有人关照有人体贴总是能感到几分温暖。何况君陌是个很大度的人,接触很长时间,她也由满怀芥蒂和警惕到了如今的心无旁骛,两个人相处融洽,朋友的更像是亲人。
所以她丝毫不扭捏的迎上他关切的目光,大大咧咧的动了动身子,“我的身体很好啊,医者,身体最为康健。”
他摆出一个很明显的鄙视表情,“你就吹吧。”
“也不是担心这些,”君陌突然收起了刚才的戏谑,正儿八经的微皱眉头,“我们这样行事,什么不图钱不图名的,虽然救了人了,但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她倏然抬头,一时间和他距离如此近,竟不小心的擦过他的左颊。只是那么一瞬,她也感到了情势不对,脸色蓦然变红,又重重的跌在藤椅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因为刚才的暧昧一瞬,他也有些一怔,但是看她竭力平静的样子,也识趣的说下去,“你想啊,我们这样的大义举动,在朝廷眼里,会是什么?”
“他们会以为我们别有所图,会以为我们有其他居心,会以为我们会借机笼络尚洲民心,以便从事其他活动。”君陌渐渐正色,“而这些,我们就是有嘴,也说不明白。”
“没必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