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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药碗。首发她强忍住腹中翻涌而至地难过,唇角牵扯出浅淡笑意。上天造化,让她这么个孕妇,照顾另一个拥有孩子的女人,偏偏,这孩子的父亲是她最爱的丈夫,母亲是她最爱的姐姐。
单是一想,就滑稽荒诞的让人心痛。
太医早就退守一侧。景杞也不在屋内。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只觉得每见到他一次,心里都像是被人划过一刀。她用手掐了一下繁素的额角,那是她所了解的她最敏感地穴位。果真,只是一下,她便醒了过来。
看着是她在端碗向她微笑,那双与她相似的眸瞳如同沾染了最晦暗的雾气。“锦儿”
“是我。首发姐。”她扯起嘴角,将碗里地汤药微微一吹。然后细心的凑至她的唇边,“张
她微微低头,然后皱眉,“玉蟾翠柳汁?”
“对。”繁锦点头,勺子依然在她唇边停留,淡然如烟的语气。
“为什么要救我?”她问这个妹妹,如同从没见过一样看着她的眼睛。
依然是无所谓的淡然表情,不回答却又是反问了她一句,“那你呢,为什么要去死?”
这样的情境好像在记忆里发生过,繁素紧紧的盯着眼前地妹妹。还是在安府的时候,繁锦每次生病,都是繁素这样喂她吃药。或许因为药汁太苦,或许是因为想要博得更多宠爱,再加之繁锦自幼身体便不好,因此这样的情境便几乎充斥了他们的整个童年。
她想着想着,突然有泪水滑至嘴角,久久压抑在心里的悲伤忍不住倾泻而出,“锦儿,我对不起你。”
“我想死,我想死你知不知道”她微微抽泣,“我没脸见你我真的想死”
可繁锦却仍是那样淡淡的,除了微肿地眼睛,几乎看不出她有任何感伤,“姐,你是我姐。”
看似与她地回答毫无关联的一句话,却像是抽搐一般引起了她心最大地疼痛,“孩子不是你自己就能生出来的,我知道。”
她无法用温暖的语言来应对姐姐的悲伤,因为她的心是那么疼,像是被人用车狠狠轧过。=首发=于是只能勉力平静自己的愤恨,“一切都不用说了。你好好养着自己,生下皇长子,以后就不用愁了。”
“关于身份,我去和他说。”她微微闭上眸子,将那勺子再次凑了凑,“册封文书很快便会下来。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她最怕的就是有人欺负她,没想到今日,到底是谁欺负了自己呢?
“我不喝。”繁素倔强的别过头,哀求的看着她,“锦
“喝下去。”
“不喝。”她竟然哭出声来,“你说这么多话,让我以后怎么活下去?你明知道我”
“喝下去。”繁锦突然被眼前繁素的哀戚苦楚饶的心烦,心中强制压抑的火气再次喷薄而出,“我知道些什么?你让我知道些什么?”
“你喝与不喝,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又能起到什么效果!”她几乎是冲着她喊了起来,“你是以为我可以知道你们度过了多么缠绵缱绻的一夜吗?你是想让我知道我的姐姐如何与我的丈夫在床上交合吗?你是想让咱们的爹娘知道两个女儿是如何共侍一夫吗?”
“如果去死可以让一切不曾发生。如果去死可以让那些记忆抹去。那你可以不喝,就这样死去好了。”她呼呼地喘着粗气,“可是这能起什么作用呢?安繁素,你告诉我,这到底能起到什么用途!”
“如果死掉可以让一切没有发生,我情愿去死你知不知道?”她狠狠地看向她姐姐的眼睛,姐妹俩生活了这么久,她第一次对她生出如此愤懑的情绪。“可是不行。不行!”
所以还是得活着,所以还是得面对这一切,所以还是得面对以后的纠葛过往。繁素看着几乎失去理智的妹妹,端起碗仰头而尽。黑黢黢的汁药留在她的唇边,犹如已经凝固发黑的血液,生出最狼狈地惨痛。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繁素生出一弯浅笑,眼角却有眼泪滑了出来,“有了新鲜蟾蜍,可以确保一切无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我不想让你死。首发”繁锦看她,刚才的痛苦稍稍在眼底平息,她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我情愿你是被迫,情愿你是不知情,情愿这只是一个意外我不想再去想”可是,她却想知道那件事情是如何由来?
他那么信誓旦旦的向她承诺他并未搞大宫中其他女人的肚子,向他承诺她诞下的皇子还会是皇长子,向她承诺他要让他们的孩子成为这个国家最显耀的储君。可是还没有等她甜蜜的回味这个梦境,他便用最残酷地手段。将她不顾一切的掐醒。
可是,她却如此卑微的,想要知道他们地孩子是怎么由来?尽管知道的同时必会伴随着刻骨的疼痛,她也还是想知道,那件事情,是怎么发生
于是她转头,“姐。你告诉我。为什么?”
繁素微微一怔,看到她眼中流动中她太过熟悉的探寻。随即知道了她的“为什么”是什么含义,唇角一扯,“那是在四个月前。”
“因为你的离开,他时常要来我这里走走。我总以为他是知道了我有你的消息,所以始终谨言慎行,唯恐一个不巧,将你的一切毁了。后来你地玉梨告诉我,他是借物思情,我们俩长的像,看到了我,自然就可以惦念起你。”
繁锦微微一笑,看不出是悲还是惊喜,“后来呢?”
“后来他给了我一包药,然后服了下去。”繁素低头,“随即他就原本我是服下玉茶的,可是”
她表达的很零碎,甚至零碎的连不成语句,可她却像是突然领悟了一般,知晓了一切的情况。繁锦起身,看着姐姐,黑眸涣散的尽是空洞迷茫,“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做傻事情,我累了,这就回去。”
“锦儿”
那熟悉地影子连停都没停,就那样木然地向前走。在阳光的照射下,她头上地凤簪现出耀眼的光芒,亮的剔透灼目,只看一眼,便像是要灼透她的心。
面对她刚才毫无遮掩的悲伤与辛酸,她为什么不告诉她那些细节?为什么不告诉她他在拥抱她缠绵的时候,口中却始终唤的是她的名字。为什么不告诉她他在被春药催去神志的那一刻,动作虽疯狂,却像是怕伤了她一样语出安慰,一声声锦儿唤的柔媚至心。为什么不告诉她他在清醒的时候,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爆发出如此绝望愧疚的光芒,随即几乎不顾天子礼仪,就那样仓促的离开。
她为什么不将这些告诉他?难道心里还是有什么样的私念?只要她说出任何一点,她相信她的心情都好过许多。可是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将那些隐情说出
回到玉鸾殿,繁锦突然发觉殿内似乎变了样子。她环顾一圈,东西仍是那些东西,丝毫未变,但却有一种很铬人的生疏,似乎这并不是以前的住所。再次仔细看了一遍,她这才发现问题的来源。
“来人啊!”她厉喝,心情莫名的烦躁,玉梨颠颠的跑了过来,“娘娘!”
因为繁素的缘故,繁锦对如今的玉梨也没了原先的信任心思。虽知道她是奴从主命,但还是无端的觉得憋闷。但显然眼前的事情更让她心焦,繁锦顾不得心里的异样,冷冷问她,“那些人呢?”
第一三五章 虚妄的未来
只是出去了玉鸾殿一会儿,玉鸾殿就被人大换血,所有奴仆都换了新面孔,怪不得怎么看怎么别扭。却见玉梨低声开口,“他们都去洗衣局了。”
“什么?”
“都去了洗衣局”看繁锦的脸色愈来愈难看,玉梨的话更加低声,眼睛也闪躲不已。
“谁做的?”
话出口繁锦便已经后悔,这还用是谁做的?敢动她身边人的人,寻遍全夏唐只有一个。那就是景杞。
脑子刚想过来这个问题,身后便有声音响起,低沉却带着很强的底气,“朕做的。”
她回头,却见景杞已经摆手,将所有人都遣了下去。整个大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这原本是他们以前最期待独处的情境,可是现在,繁锦却莫名的感到窒息。首发
很大的宫殿,很高的房顶,但是就感觉喘不过气来。
看到景杞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繁锦抬起头来迎向他的眼睛,深幽暗沉,一如往昔般充斥了很强势的气质,往日这般的强悍只能让她驯服,可今日却想要反抗。心底仿佛有一种叛逆的心被狠狠激醒,她只想用最尖利的嘴牙来面对这个男人。
“我的人去哪里了?”
“换掉了。”他更加靠近她,“按照宫中规制,加了六名宫女。”“为什么换掉?”
“因为他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首发=”
“就是因为那一巴掌让他们全都服下哑药?”她扬脸轻笑,“那为什么不把我处置了?处理掉我这个罪魁,最能警醒人
洗衣局的奴才几乎都是在宫中犯错被灌以哑药无法开口地人。只是为了她的一个巴掌,他便将那么多人全都充斥到洗衣局。单是想想,她便觉得残酷。
“那你要怎么样?”他看着她,眸中绽放出痛苦决绝的光芒,“堂堂一国之不用朕动手,你就会背上弑”
那么,从此以后。她便真的是她的姐妹了。侍奉同样一个男人的宫廷姐妹。单是想想这些,她的心都会泛起那么剧烈的痛楚。
眼前地男人听到这些。更是震惊的无法言语。他的身子也随着她蹲下,就那样半蹲在她的面前,视线与她的眸中的复杂哀苦交接,“繁锦”
伴随着他这一声“繁锦”,坚强了一天地她地心防终于崩塌一角,“景杞,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想不出别的办法”
面对着丈夫和姐姐的背叛,上天原本就不应该苛责她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事情至此,不论怎么走下去,对她而言,都像是一条绝路。=首发=
他看着她,猛地用力将她扯进怀里,轻轻拍手想要安抚她的情绪,却发现自己竟更像是心如刀绞,“繁锦不能这样”
她窝在他的胸膛哭,伤痛如此,却也没像以前那样主动攀上他的臂膀,就这样木然地任他抱着,如同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相信地寄托。她听到他说,“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想起下午繁素地解释,她的唇角抿上笑意,弯弯一勾,却栽不住不断滑落的泪水。以繁素的说法,那明明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因久生情的故事,起因或许是因为对她的思念,可是最后的结果,却终是痛苦的对她人缱绻流连。
她轻轻推开他,“那是怎么样”慢慢垂下眼帘,事情怎么样,都是一个结果。
所以,她任性的选择不听。不想再追究那样一场残酷的荒谬,每想一次,心里都觉得被针扎一样痛苦。她的生活,不想在这样的困苦中沦丧下去,所以,她宁愿当一只乌龟,再也不去管那些令她烦扰的一切。
“繁锦”他看着她猛地摇头,显然是真的害怕,心想今天的事情大概是刺激到太多,慢慢将她抱起,放到东暖阁的床上。已经到了休寝时间,他原本想与她一同休寝。也好安抚她的不安。可是只一踏入床上,她便用最无助地眼神瞪他,如同他是最可能置她于死地的恶人,手亦是紧紧抓住锦被的,保持着一种随时警惕的姿势。
他被她这样的眼神弄得心疼不已,劝慰两声之后只能踏出房间。可是却不想彻底走出玉鸾殿,只能在中厢房衣不解带的歇下。
他没告诉她,为了怕她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