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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戴笠走的时候;吴铭塞给他一张汇丰银行的支票。戴笠瞟了一眼;紧绷的脸顿时舒展开来。将戴笠送上小汽车;目睹特务处的车队远去;吴铭心疼不已;他刚刚送给戴笠的可是十万块的现金支票
不过;有了这一大笔钱垫底;再加上蒋经国站在自己一边;相信戴笠不会过多难为工厂搬迁之事了。
第319章 杭州湾登陆
十一月五日;凌晨四点;时值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
平湖;莫氏庄园;新二师师部。
吴铭忽然从睡梦中惊醒;翻身坐起;只觉右腿小腿肌肉绷得紧紧的;一阵剧痛传来;全身大汗淋漓;一种心悸的不适感油然袭上心头。
按摩了一下抽筋的右小腿;吴铭坐到床沿;从床头柜上的衣服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吸了一会儿;感觉身体舒服了些;这才披上衣服;起身来到纸糊的窗户前;推开窗;看向黑色的夜空。
“吱呀”一声;正在隔壁休息的承元听到吴铭房里的响动声;赶忙走了出来;一眼看到临窗而望的吴铭;有些惊讶地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吴铭摇摇头:“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透透气对了;昨晚有什么紧急电报吗?”
“没有”
承元回答得很于脆;想了想又道:“这几天乍浦及周边地区风平浪静;海上连帆影都没见一个临入睡前我到电讯室与各团通过电话;一切安好”
“那就好”
吴铭抬腕看了看表:“才清晨四点一刻你快去睡吧;回头我也睡个回笼觉娘希匹;不知道怎么搞的;老子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
承元呵呵一笑:“恐怕是担心上海那边的战事吧听说现在那里每天都要死几千人;源源不断的新兵通过铁路、公路和水路运往前线补充消耗;实在太可怕了”
“是啊”
吴铭顿时释然;苦笑着说:“幸亏咱们溜得快;否则也是炮灰的命蒋委员长的嫡系打残了可以补充;咱们可没有那样的待遇;人没了说不一定编制都会取消;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或许我内心深处为此感到恐惧吧”
说完;吴铭摆摆手;主动关上窗户;回到床上躺下。
当吴铭渐入梦乡的时候;正在全公亭组织青年男女学生训练的国民党苏浙抗日别动总队金山卫基地大队长廖曙东少校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
敲门的是一个肤色黝黑的渔民姑娘;脸色冻得发青;嘴唇直打哆嗦;结结巴巴地向长官报告:“不不好了;敌人敌人来了;海上”
“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廖少校和颜悦色地问道。
渔民姑娘冷静下来;连忙详细说明;原来姑娘夜宿在海边的渔船上;半夜时被一阵响动惊醒;于是起床侧耳聆听;听到夜色里传来许多日本人叽里呱啦的声音;估计日军正在连夜组织人上岸;于是赶紧下船来向军队报告。
廖少校眉头皱了起来。上级并没有命令他们担任防守海岸线和抗击日军登陆的任务;特务处和青帮合作建立的别动大队的使命;是训练有觉悟的青年和爱国学生;尽快将他们转变为掌握特殊作战技巧的军事骨于;然后派到敌后进行游击战。
但是;现在出现敌情;廖少校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沉思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决定率领麾下经受了一个月训练;基本掌握射击、投弹、格斗、捕俘等技术的别动大队;利用地形节节抗击;等到大军赶到将登陆的敌人一举消灭。
随后;廖少校感谢了渔民姑娘;又让全体女兵赶往驻守金山卫的中国守军驻地报信;自己率领三百多名学员出击;部队跑步向海边出发。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大海浮现了一丝轮廓。
沉着冷静的廖大队长率领部队隐蔽运动到海岸边;当他小心地匍匐着爬到一道土坎前;举起望远镜观察敌情的时候;被眼前出现的一片壮观景象弄得目瞪口呆。
黑压压的日军士兵正在有条不紊地登陆。
远处的海面上;飘扬着数不清的宣传气球;气球飘带上用中文写着“百万皇军登陆杭州湾”的豪迈口号;远处海面上停泊着数以百计的日军战舰;近处海滩上;日军的登陆艇和冲锋舟好像渔汛期间繁忙的快蟹船一般;颠颠簸簸地把日军的步兵和武器装备源源不断地运到全公亭狭长的海岸上。
大敌当前;军人没有任何理由悄悄撤退;很快;一场以卵击石或者说是飞蛾扑火式的战斗爆发;日军的登陆节奏受到短暂于扰;但很快就平息。
清晨七点;太阳渐渐升了起来;距离全公亭登陆点约三四公里的大海上;正在缓缓行驶的日军舰队;开始转变队形;向东北方海面航行;逐渐靠近大小金山岛;然后将舰炮对准与全公亭相距约十多公里的金山卫海岸的防御工事。
随着全公亭一线登陆的日军开始向右翼迂回;海面上数量众多的登陆艇和冲锋舟再次脱离舰队;朝着金山卫登陆点驶去。
日本海军“比睿”号战列舰上;第十军司令官柳川平助中将拍了拍身上的晨露;侧过头看了身旁的将佐一眼。
似乎感受到司令官的目光;众多日本陆海军军官都努力抬起头;脸上喜悦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柳川平助再次把视线投向前方中队防御阵地;脑海里回忆起初到中国时的一幕幕。
半个月前;赋闲在家无所事事的柳川平助重新穿上军装;奉命调往淞沪战场时;上海正面战场日本与中队已经处于一种极为血腥的堑壕战阶段;几乎每一天日军都会出现大量伤亡。
九月下旬;中国左翼作战军撤入潘泾河之线预定阵地;置第一线主力于蕴藻浜以北;潘泾、狄泾两河东西地区。这时;日军第三师团沿宝刘公路西进;企图突破潘泾和狄泾中队阵线;进占刘行和顾家宅两大腰带;随后南渡蕴藻浜。
日军第十一师团会同新到的重藤支队;沿月罗公路南北之线;由东向西;打算在潘泾、狄泾与杨泾三条河流之间地带;全面肃清中队;重点打击的目标是罗店周围地区;以确保南下日军侧背之安全;尔后协同第三师团向大场、南翔间地带进攻。
在此后的十多天时间里;中队由西向东进行节节抗击;日军由东向西步步进攻;两军在这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拉锯战。
战至十月上旬;双方均遭严重消耗;相持于潘泾河畔一带。
十月十日日军在上海新市区和公共租界东区、北区的进攻得手后;日军第一○一师团和第九师团开始进入左翼战场;连日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势。日军凭借火力优势;每日炮击两万余发;潘泾河畔中队阵地硝烟弥漫;一片火海。随后日军步兵伴随坦克发动冲锋;中国第六十六军、第四军等部冒着日军猛烈炮火顽强抗击;虽然有火箭炮和无良心炮助战;但第一线部队伤亡依然达到十之五六。
第二线部队一批批增援逆袭;反复拼搏;虽然迟滞了日军的攻势;但无力将日军击退;至十月十二日;中国左翼作战军由潘泾河西移狄泾河之线;并留置一部兵力在原阵地;掩护主力西撤。
随后;日军向守卫狄泾河一线的中队主阵地发起进攻;在顾家镇、刘行、太平桥、陶家宅等地;双方逐村地展开激烈争夺;同时;罗店以西的施相公庙一带也发生激战;这时;日军第九师团重点指向顾家镇;第三师团攻击的重点侧向刘行;第十一师团在施相公庙南北一线进行攻击。
中日双方在狄泾河主阵地一带反复拼搏;死伤遍野;日以数千计。日军新到部队源源不断前出增援;中国第八师、第九师和税警总团赶来参战;仍未挡住日军的凶猛进攻。第十五集团军之右翼阵地;遂后移至杨家宅、顾家镇、刘行、罗店以西、施相公庙至浏河之线;转攻为守。
经过连续的苦战;中队中央作战军和左翼作战军在蕴藻浜沿岸的战线;已经直接互相连接;形成一个北起浏河;南经南翔以东;经蕴藻浜与走马塘之间的地带;东至江湾地区的一个直角形的防线;与从宝山、罗店、刘行、吴淞洗西进和南下的日军;隔杨泾河、蕴藻浜对阵。
在九月下旬至十月中旬的残酷战斗中;日军以其主力猛攻潘泾河至杨泾河之间的中队阵地;向东向西推进约五到十公里;这一阶段;淞沪会战进入阵地战时期;在敌我两军的武器装备、兵种构成、部队素质等各方面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中队以极大的牺牲和惨重的伤亡代价;阻滞日军攻势;使得日军平均每天只能向前推进半公里左右。
十月十九日;日军在黑大黄宅一带突破中国守军阵地;由塘桥站抢渡蕴藻浜;主力继续向蕴藻浜南岸挺近。中队采取阵地固守与不断发起逆袭的战术与日军展开苦战。十月二十日以后;日军继续南渡;企图扩大战果;一举突破守军阵地;进占大场、南翔;切断闸北、江湾、庙行方面中央军后路。正因为该处为全局之锁钥;所以争夺之激烈更甚从前。
十月二十二日;第三战区司令部有鉴于日军南渡蕴藻浜后经过连续激战;部队伤亡巨大;乃调整部署;一方面等待广西第二十一集团军等部增援;以准备发动反击战;另一方面;下令加强江湾、大场、新泾桥、陈家行和南翔、嘉定及浏河镇一线的第二道阵地。
日军继续南攻。
二十三日;日军向陈家行发射大量燃烧弹;复以飞机空袭;并施放毒气;另向新陆宅守军阵地猛攻;二十四日前后;塘北宅、盛宅、桥亭宅、顿悟寺、陈家行之线;激战不断;阵地终陷日军之手。
葛家神楼、张家楼、新陆宅等地亦展开了反复争夺;在日军优势炮火轰击下;税警总团等部伤亡惨重不得不调至后方整补;第二十军在盛桥、顿悟寺的部队更是全部殉国;仅仅两天时间伤亡就达七千余人;第三战区不得不急调部队接防。
蕴藻浜、走马塘中间地带;西起南翔;东至庙行、江湾、北枕蕴藻浜;南沿走马塘南北;这里是一片东西向狭长地带;南北纵深只有十余公里;东西跨度约三十公里;境内河渠纵横;农田密布;地势平坦;全无险要可守。蕴藻浜、走马塘河幅不宽;难以构成作战之屏障;沪太公路纵贯其间;却为日军机械化部队提供了一条便利的通道。
就是在这样一个地带;中队把淞沪会战中的阵地战推到了顶峰;在几乎丧失制空权;日军炮兵和装甲部队又占有绝对优势的条件下;此时此地的坚守作战;无异于把部队放到日军的炮火面前当靶子。
当然;相对来说;这样的抵抗也带给了日本人极大麻烦;毕竟他们鼓吹的“三个月灭亡中国”已在各国成为笑谈;现在两个多月过去;战事依然处于混沌不清的状态;这对日本政府和军部而言;是难以接受的。
在这种情况下;日本东京大本营决定;将侵华战争的主战场从华北转移到上海方面;除了从国内再次增兵两个近卫师团外;华北方面军也抽调精锐部队及第五师团所属第九机械化旅团;分别从各港口登船;经海路运往淞沪参战。
今年五十八岁的柳川平助曾担任第一师团长和台湾军司令官;在去年二·二六事件后的整肃军队中被免职;编入预备役;淞沪会战爆发后被重新征召服现役;因此他很珍惜这次机会。
在率部抵达上海后;柳川平助第一时间前往刚刚占领不久的上海天潼路与熙华德路交叉口的日本三友电信大楼;参加日本华中方面军陆海空三军高级将领作战会议。
在中国的土地上见到松井石根大将时;柳川平助大吃一惊;曾经神采奕奕的司令官起码衰老了十岁;原本圆润的脸颊已凹陷;肤色在惨白的灯光下呈青灰色;整个人显得比较颓废;显然为未能完成天皇陛下的重托而痛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