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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随着部署在北门外一里左右的十里铺村的十八门八一迫击炮和三十六门六〇迫击炮相继开炮,一连串爆炸在日军队列中响起,不到一分钟,密集的炮弹让进攻的日军陷入一片烈火和硝烟中,鬼子兵如割麦子般一排排倒地。
佐藤中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赶紧拿起望远镜寻找对方的迫击炮阵地,准备命令步兵炮压制支那军队的炮兵。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震天的响声。
几名侍卫很快将佐藤中佐给扑倒在地,待密集的爆炸声过去,佐藤中佐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侍卫,回过头一看顿时愣住了——联队所属的八门步兵炮、十六挺重机枪毁了,不管是炮兵阵地还是重机枪阵地,都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肉碎末和残肢断臂,连人带枪炮没有一样完整的。
这还没消停,佐藤中佐在侍卫的提醒下看向前方战场,吃惊的嘴巴都快能装进去一个臭鸡蛋了。
“滴滴答——”
新二军的两个团官兵已经开火,在一百米的距离上,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包落下,紧接着装备冲锋枪和轻机枪的新二军官兵,主动冲出阵地,拿着武器玩命地朝日军身上招呼
子弹,子弹,还是子弹!
正在冲锋中的鬼子兵,先被汽油桶抛射出的包炸了个灰头土脸,侥幸未死的都晕头晕脑,然后突然遭到新二军的反冲锋,雨泼般的子弹一扫而过,鬼子倒下一片,又迎来更加猛烈的一波。
冲在前面的勇猛军曹,早已被密密麻麻的包给报销,那些队列中挥舞军刀指挥部队的军官,一瞬间就被子弹打成筛子。
炮弹,炮弹,更多的炮弹!
迫击炮以超高的射速不断地发射榴弹,铺天盖地的炮弹让鬼子兵无处躲藏,无路可逃。
鬼子虽然悍勇,但连续激战一夜下来,早已是疲惫不堪,之前完全是凭借一股血气在支撑。
但现在看到周边袍泽纷纷倒地,铺天盖地都是炮弹和子弹,这下什么精气神都没有了,勉强抵抗一阵,死掉的人更多,在这种情况下终于不可避免地溃败!
日军纷纷向三角山河狮子山方向退却,而守军的迫击炮穷追不舍,每当日军想停下来重组防线,都被密密麻麻的炮弹给打散。
新二军两个团很快分成左右两个方向,朝着日军奋勇追击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攻守在不到一刻钟内就发生巨大逆转,就像是老天爷在开一个玩笑。
王敬久看得目瞪口呆,暗暗叹息新二军果真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不过最让他叹服的还是部队的高度协同性,步兵和炮兵之间的配合没有一点儿瑕疵,这远不是一般部队能做到的。
王敬久扭头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吴铭,新二军能取得今天的战果,名不虚传啊,不过也可以从中想到吴铭所付出巨大心血。
王敬久是一个正直的军人,向来都信奉实力至上。他冲着吴铭一拱手,郑重地说:“吴将军,这一次我算是服你了,彻底服了对于新二军取得的战绩,我再也不眼红嫉妒了,因为我根本没信心训练出这样的钢铁军队!”
“过奖了,司令官,我们新二军能在抗日战场上取得些微成绩,主要是靠将士拼死用命,我可没你想的那么伟大。”
吴铭摆了摆手,淡淡一笑:“再说这一场战斗,并不是我指挥的!”
“哦!?不是你,会是谁呢?”吴铭的答案让王敬久惊讶不已。
吴铭冲着远处一声大喊:“杨嗣先,过来!”
正在城门楼上观察敌情的杨嗣先赶紧放下望远镜,跑步过来,来到吴铭、王敬久面前,冲着两人一个敬礼:“军座,你找我?”
“司令官,这次战斗,我跟你一样,都是过来当看客的,真正指挥战斗的人是他。”
吴铭一指杨嗣先,对着王敬久笑道:“这一战从策划组织到最后实施,都是他领着新三师干的,我最大的作用就是在他的作战报告上签字。”
王敬久从上到下细细观察杨嗣先,最后叹息地说:“杨师长能将整个战斗全程掌握在手里,这指挥能力不输古之名将。”
“这司令官,您过奖了。”
杨嗣先脸上发烧,有点儿手足无措。
吴铭挥挥手,让杨嗣先回到指挥位置,这才对王敬久谦虚地说:“司令官,你别夸奖他了,像这样的军官,我们新二军有好几个——”
“啊?”
王敬久用惊奇的目光打量吴铭,最后仰天长叹:“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高,实在是高,新二军能人辈出,像杨师长这样的军官能迅速成长起来,归根结底还是吴军长治军有方啊!”
“客气了,司令官,你实在客气了。”虽然被王敬久的马屁拍得很舒服,吴铭表面上还是非常谦虚。
此时城外的战斗在继续。
日军还未站稳脚跟就贸然发起进攻,导致其防守做得非常差,结果新二军一个反冲锋,日军溃不成军,倒把自己的防线给冲垮了。
前后不到两个小时,新二军占领了金华城北面东北起白望山,向西南经狮子山、三角山至金华江的制高点,巩固了金华北面防线。
第643章 义乌之魂
民国二十八年七月三十一日,农历己卯年六月十五,下午四点。
日军第四、第五和第十五师团已经进攻义乌两天两夜,日军集中两个野炮兵联队一百多门大炮,对义乌城进行狂轰滥炸。
虽然新二师机炮团所属的迫击炮营前后数次转移,但依然让鬼子炮兵抓住两次机会,七十多门七五山炮、二十多门一〇五野炮照着迫击炮营一通猛打,若不是转移得快,整个迫击炮营都要报销。
两天战斗下来,新二师损失了二十二门六〇迫击炮、十一门八一迫击炮,这些迫击炮虽然珍贵,但不足以让罗钰铭掉泪,罗钰铭真正心疼的是那些炮兵,每一个优秀的炮手都是大量炮弹给喂出来。
经过残酷的战斗,迫击炮营已经有五十八人牺牲,一百九十五人受伤,剩下的官兵依然在咬牙坚持。
此时的义乌城,并不像后世一样占地辽阔,相对狭小的城区,以及夏季义乌江辽阔的江水和城市西南以及东北方向的山势,有利于新二师防守。但即便如此,日军进攻最猛烈时,数度攻上城墙。
至今为止依然没有撤离义乌的老百姓,组织起来协助新二师一起将日军从城墙上给赶下去。最危急时,义乌人不分男女老幼,怀抱着一捆捆手榴弹,直接就冲着日军冲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日军进攻的步伐。
可以说,义乌百姓在防御义乌的战斗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这让每一个新二师官兵都感动不已。
“可惜啊!”
罗钰铭轻轻叹息一声,新二师已到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从金华发来的两列火车,已经在义乌城西的苦山及东山停留了半天,虽然列车全部由伪装网覆盖,但依然难保不被日军的侦察机或者汉奸发现。罗钰铭命令各部将伤员由西城门送上火车,又陆续将各后勤及文职部门撤离。
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太多犹豫,现在日军第二十三、三十三师团被新二师一团堵在郑家坞以南的大龙头、龙王山一线足足两天,此时沿着浙赣铁路西进的日军锐气已失,见强攻不下,只得绕道浦江,从西北方向扑向义乌。
此时罗钰铭手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一旦让日军兵临义乌城北和城西,那么退路将就此断绝,只能死战到底,这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看到的一幕。
侍卫将义乌城五位德高望重的老族长请进绣湖畔的新二师师部,罗钰铭赶紧迎上去,将五位老族长请进屋内,然后吩咐上茶。
抛弃生死与共的亲密战友,罗钰铭一时间有点儿不知该如何开口。
五位老人对视一眼,都看到罗钰铭眼中为难之色,为首的丁老爷子轻轻放下茶杯,冲着罗钰铭一拱手:
“罗师长,现在日兵重兵压境,战局已经无法挽回。新二师乃虎贲之师,万不能折损在义乌!”
“既然丁老爷子提起来,实不相瞒,我刚刚接到军座的命令,我部马上就要撤离义乌了。”罗钰铭站起来,冲着五位老爷子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随后无比愧疚地说:
“五位是义无反顾留守义乌的五大家族的族长,这段时间,你们的族人帮着我们抵御日军进攻,为炮兵运送炮弹,又帮忙抬伤病员,甚至最艰难之时,还用自己血肉之躯与小鬼子同归于尽。”
“这段时间,遭到日军屠戮后幸存的两万余义乌百姓,在我军帮助下撤离到浙西以及附近山间的不到一半,大多数百姓都选择留下来与鬼子拼命,苦战至今已牺牲了四五千。现在我们新二师要离开,实在愧对义乌百姓啊!”
“罗师长,你这叫什么话老夫虽然年岁大了点儿,但却明白国事为大的道理。现在倭寇打来,对中国老百姓烧杀抢掠,坏事做绝,我们打鬼子是应该的。你们新二师只有保存下来,才能继续让小鬼子胆战心惊,寝食难安!如果留在义乌鲁莽地牺牲,才是真正的亲者痛仇者快啊!”
丁老爷子扶起罗钰铭,语重心长地说:“新二师撤退是应该的,而且是必须的!就算是我们义乌人都打光,也要掩护你们离开。”
旁边的陈老爷子跟着说:“罗师长,丁公说得对!我也听说了,日军绕道浦江进攻义乌,这城眼看守不住了!你们新二师得赶紧走,不要陪我们一起死!”
随后其他三老人也跟着劝说罗钰铭赶紧带部队离开义乌。
听着五位老人谅解的话语,罗钰铭眼中含泪,郑重地敬了个军礼。
五位老人对视一眼,最后再次由丁老爷子开口:“罗师长,你们即将离开,我们五个糟老头有一事相求!”
“请讲!”
罗钰铭恭敬地说道。
“罗师长,你也知道义乌现在已经变成一座死城,而我们各族都有一些杰出子弟。我们在留守义乌的百姓中挑选出九百名年轻后生,请罗师长在出发时,将他们带走!”
丁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慈爱之色:“他们是我们义乌人的希望,也是重建义乌的希望,我们希望他们能加入新二军,跟吴铭将军一起打鬼子,给我们死去的义乌父老乡亲报仇雪恨!”
“行,这件事情,我一定办到!”
罗钰铭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丁老,你们尽管放心,我会单独把他们编成一个团,嗯,就叫铁血义乌团。在战场上,虽然不能保证这个团官兵的绝对安全,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他们就是我罗钰铭和军长吴铭的亲兄弟!任何人为难他们,就是跟我们新二军过不去!”
“多谢罗师长!”
丁老爷子眼中忽地涌出一行浊泪,其他四位老人同样感慨无比。
丁老爷子缓了缓心情:“我们还有一句,想托罗师长带给吴铭将军!”
“什么话,请讲!”
丁老爷子抓紧罗钰铭的手,两眼一片绝决之色,一字一顿地说:“一定请吴铭将军为我们义乌的老百姓报仇一定要将倭寇赶出中国!”
“是!我保证一定会将老爷子的话带到!”罗钰铭赶紧立正,朝着五位老人敬了一个军礼。
五位老人转身就走,走得很果断,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九百名义乌青壮很快就送来,他们的年龄大多都在十五周岁到二十五周岁之间,随后在罗钰铭的率领下,留守义乌东北方向和南方各山岭以及城池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