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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女在古代后宫的幸福生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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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正是春初,实在容易感染恶疾,陛下偶染时疫,就此在船上驾崩,是不是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至极,然后呢?” 
  “然后陛下身后只有萧远殿下一子,大殿下继承陛下之位,也理所当然吧?”
  “国主设想实在周到。”萧羌微笑附和,“接下来是不是皇帝年幼,需要人代掌国政?无法可想,只好劳驾皇贵妃之兄,沉国国主来暂代朝政?”
  “陛下说差了,陛下驾崩后,皇贵妃已有了陛下遗腹骨肉,等诞育下了皇子,恰好新皇不知怎的,居然也追随去世不久的父皇驾崩了,这孩子便顺理成章应是新帝了,陛下说沉某构思可好?”
  “朕也不可能想出更好的法子了。”萧羌拊掌赞叹,诚恳的看向对面的男人,“那国主认为朕会束手就擒?”  
  沉烈一愣,随即豪迈的大笑,“怎么可能,陛下人中之龙,沉某不敢有哪怕一分的小看。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我若想要取陛下的人头,也做好了拼了自己一条命的准备。”
  说罢,他轻轻拍手,只听金属碰撞的声音大响,水榭四面窗户全部打开,从窗户望出去,密密麻麻强弓弩手围住水榭,前面一群人手持刀剑,一步步逼近。
  月光下,剑映残霜。    
  沉烈微笑,“陛下是必然不肯乖乖束手的,沉某已有了准备,大不了这里所有人都为陛下陪葬也就是了。”
  萧羌摇了摇头,他站了起来,走向窗口,一枝长枪陡的从窗外刺入,雪亮抢尖指着他咽喉,森寒之气逼出萧羌颈子上一阵寒栗。他几乎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剖开喉咙。    
  结果没有。 
  在抢尖即将刺入他咽喉的,刹那,身后传来沉烈一声低喝,“不得无礼!”
  “”萧羌有些惊讶的回头,沉烈也站了起来,身材高大的男人比修长清瘦的萧羌高出些许,看着萧羌的眼睛,男人展颜一笑,“陛下是不世出的人才,便要有相应的死法,这等人不配取陛下性命。” 
  萧羌沉思了片刻,他的剪影落在夜色里,玉冠乌发,雪白的裘衣里渗出一线月白色长袍的微蓝,衬着半张苍白的脸,有了一种书卷气的清雅哀凉。   
  月光那样长,人的影子越发短了。    
  “国主,如我今日逃过此劫,必不再与沉国为难。”
  “若陛下今日逃出生天,我有生之年,也依然必取大越。”
  “国主是霸王。”
  “陛下是明君。” 
  统治沉国的君主慢慢擎出了腰间的长剑,月光下剑上一泓剑光,有若秋水映电,“陛下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萧羌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几乎带了几分孩子气。他慢悠悠的说:“朕只想说一句。”
  “哦?”沉烈挑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句话说出的一瞬间,沉烈长剑一动,一剑直取萧羌心口! 
  萧羌对于武艺只是略通,这样快捷如电的一剑他根本躲避不开! 
  所以,他不躲。
  一剑如电,萧羌无处可逃——    
  沉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剑刺到了什么,可是手上却没有传来冰冷的利器刺入人体的感觉。
  他和萧羌的中间多了一个人,一个娇俏美人。
  水色衫裙,水色璎珞,一把长发随意一扎,眼角眉梢都是热辣活泼的风情。
  他的剑正抵在美人两指之间,对方指节白嫩一如春笋,却紧紧夹住剑锋,让他的长剑进退不得。
  “洛?同?衣——”沉烈低声一喝,手腕一震,剑势陡然又加上几分,洛同衣嫣然一笑,单手抓住萧羌顺势后跃,娇滴滴一声:“放~箭~”
  这一声喝得娇弱无力,却令沉烈心头一麻! 
  窗外弓弩手应声放箭,弓弩指向的方向居然是沉烈的方向! 
  弓弦一震,弓弩破空,从沉烈身后急扑上来几批人,一部分武器一挥,挡去剑雨,自身也被射成刺猬,第二披合身一护,将沉烈压在身下,第三批立刻环成圆状,将他们围在中间。
  沉烈倒地之前,把一个信焰掷了出去,一道代表白玉京主亲临的金色焰火猛的升腾起来,刹那弓弩手和武士中有一半人立刻掉转武器,对着原先的同伴,场景僵持了将近半秒,不知道由谁先开始的,一场惨烈的自相残杀于焉展开!    
     
  洛同衣抓住萧羌足尖一点跃出包围,他的十六天罗女早候在外面,两人和身投入轿中,不用他命令,十六天罗足尖一点,负轿急行!    
  “回船!”萧羌还来不及喘气,就立刻哑声说道,外面的天罗女应了一声,夜色里一乘软轿急行,缥缈犹如鬼魂。 
  洛同衣入了轿就合着眼帘一言不发,等萧羌下完命令之后,他慢慢睁眼,一双眼看着面色沉静如水的萧羌,忽然伸出手,顺小狗的背毛一样轻轻抚着他披了一肩一背的长发,“小羌儿,放~心~啦~”他微笑,艳丽的面孔靠近男人,唇角一勾,“现在,不是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在进行吗?”
  “”萧羌难得露出近乎苦笑的表情看着他,“同衣,世界上还是有即便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也依然让人开心不起来的事情。”
  洛同衣摸摸下巴,忽然轻轻一笑,“比如拿自己的儿子当饵,让他被抓住这种事?羌儿,我刚才收到密报,你的儿子和如夫人们,可都被沉烈抓住了。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带着这些累赘的人并且让他们被抓住,可不就是为了让沉烈相信,你走的只有我这一步棋,没有暗着不是吗?”  
  萧羌浑身一震,他猛的一回头,看向笑意盈盈拈着一束乌黑发丝把玩的男人。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凝视着对方,片刻之后,萧羌掉过了头,语气淡定的道,“快到你的船上了吧?” 
  洛同衣看他一眼,忽然伸出一双手把他的头扭过来,让他凝视向自己,然后琥珀色的眸子一点点眯细,“我讨厌你这个样子,萧羌,你现在的语气会让我联想到苏荷,这让我并不愉快。”
  和他森冷的话语截然相反,他的语气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温柔的,而这两者之间的反差,让人从心底觉得寒冷。 
  软轿极轻的一震,落在了天上重的战船上,萧羌走出来,站在船头,看着极远的地方,自己坐船的方向。    
  其实是看不到的,但是他却执拗的向那个方向望去。 
  他没有说话,洛同衣一样没有说话。    
  洛同衣没有试图去看此时萧羌的表情,他只是站在男人身后,看着萧羌一头乌黑的发丝飞散。
  男人的脊背笔直,负手而立,没有丝毫曲折的弧度。 
  泌凉的江风吹动了萧羌的发,一点点,柔软的发梢扫过洛同衣的面颊。
  他一把抓住萧羌的发尾,“好歹把头发梳一下吧,羌儿你这样会弄糊奴家脸上的妆哟~”
  萧羌回头,道了歉,慢慢用手拢着长发。   
  月色下,他脸孔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一双桃花眼依然是那样带着笑,微微眯细,春风妩媚,然后他一字一句异常清晰的对洛同衣说道:“我已经做了这样一个决定,会为之付出什么代价也早就有了打算,远儿是萧家子孙,身为皇族会有什么遭遇,他也自在心里。”  
  平静的说完,苍白的脸上颜色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嘴唇忽然有了微弱的弧度,他似乎笑了一下,接过洛同衣递过来的缎带,慢慢的抬手扎起长发,滑落到肘弯的长袖堆积成一个优雅的层叠,在他清雅端正的脸孔上投下了淡淡的一层薄影。
  “不然,我又能如何呢?我是皇帝,我有我的责任,为了我的责任,即便那是我惟一的儿子,我依然要牺牲,就算远儿在我面前被杀,我又能如何呢?” 
  放下手,他转头,安静的看着面前艳丽一如女子的男子,忽然唇角就弯起了一个冷得几乎看不出温度的微笑。   
  一瞬间,洛同衣居然便了有了一种错觉,在这个笑容展开的刹那,面前这男人流露出了一种暴戾而脆弱,无所谓而哀恸的奇妙感情。  
  萧羌一字一句的说,“我又能如何呢?如果今日之计成功,我必要将沉烈头颅悬于顺京城门之上,但是如果今日我失败了,他年再见,只要沉烈还是沉国国主,只要我风神军没有长驱直入沉国都城之下,我还是要尊他一声国主,称兄道弟。甚或,他对我大越有利,我还要礼之敬之,小心对待。”他的笑容明显起来,却连最后的一丝温度都消失不见。“我又能如何呢?” 
  洛同衣眼神里有什么跳动了一下,他放下长袖,一身丝带璎珞在风里猎猎作响,
  风的温度彻底凉了下来,他对面的男人却侧了头,“同衣,我是这世上最没用的男人。身为大越皇帝,我除了皇帝什么都不是。不是大越皇帝,我连一把剑都提不起来,又有什么用。不是皇帝,我还能是什么呢?同衣,我不是你,我做不到你能做到的事情。”
  “”洛同衣看了他片刻,脸上的重脂浓粉也掩不住他的萧瑟,天上重的重主,重重的叹气,“你在找借口。”
  “”凝视他片刻,萧羌转头看向远处,“我这一生,何尝有哪怕一瞬不找借口的时候?”
  洛同衣没有说话,他仰望着只是仰头看去,夜风之中,自白玉京入城港口的方向,有巨大的船舰正在缓慢靠近。  
  “沉烈他们来了。”洛同衣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
  “是。”萧羌点头。 
  有个水手上来和洛同衣说了几句话,他点点头,指着远处白玉京的方向,“小羌儿,目前为止,刚才有人来报,苏荷的白玉京江卫只是封锁了大越方向的港口,阻止大越水军进入这片水域,不过她同时也封锁了白玉京港口,我判断,她应该还在观望事态发展,暂时不用担心她,还不到和她翻脸的时候。现在沉烈的青龙舰正在向这边驶来。目前的局势你自己衡量一下。”  
  说完,洛同衣走向瞭望台,在和萧羌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决定了的事情就去做吧。我会帮助你的。” 
  萧羌点头,在心里勾画目前的局势,苏荷的白玉京江卫已经向大越的方向而去,阻拦水军下来,沉烈的青龙舰正在追过来,沉寒和萧远他们都在沉烈手中,沉烈应该不会怀疑他奔逃的真实性。
  很好,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中。
  萧羌深吸一口气,看向站在瞭望台上,一身水色长衣拂动的洛同衣,他的声音异常坚定而清晰,“同衣,帮我拖住沉烈,只要拖到王叔赶来就好——” 
  洛同衣没有说话,他只是点头,然后望向一片苍蓝色的天空。 
  
  三月初四,白玉京江卫以剿灭江盗为名,封锁港口,沉国青龙舰与天上重江卫接战,天上重江卫小败,退后五十里,向天上重主城而去—— 
  时,大越皇贵妃并长皇子,后宫婕妤,尽为沉烈所俘—— 
  同日,平王萧逐,密抵永州—— 
  
  箫逐是在三月初四的白天赶到最靠近白玉京的港口萧然渡,他到了之后按照早就和萧羌商量好的计划整顿水军,永州本来就是他的领地,一干人等都是时刻戒备的旧部,自然是顺水顺风,黄昏时分船舰就可出港,哪知船还没行驶出二十里,出江口就被白玉京的江卫封堵。  
  对方并没有攻击的意思,江面上铁索横江,数百艘铁甲战船一字横开,挡住了一切进出的可能。
  一边调动布置军队,萧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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