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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就能一直和他在一起。”
义正词严的说完上面一大段,海棠看了一眼花竹意,后者非常明确的用眼神告诉她:编啊,你继续编啊,我等着。“她便泄气皮球一样铺平在了桌面上,小小声的嘟囔。“好啦好啦,我承认留在他身边的话我会嫉妒”
“我反反复复认认真真的想过了,我是真的喜欢他,所以,我没法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而要陛下只有我一个这种蠢到极点的想法,我从来没有过。”
“我会嫉妒,我会去伤害那些女人,但是我不要我自己变成这样,有什么办法,只能这样想,躲出去一段时间,说不定他会忘了我,说不定我会忘了他,说不定这期间他脑子抽风,忽然爱美人不爱江山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说到这里,她声音渐渐低去,花竹意也不说话,整个世界一片寂静。
过了片刻,海棠振作一般吐出一口气。
她说,小花啊,为啥我第一个遇到的人不是你呢?
花竹意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灿烂,说那是你运气不够好啊,不过德熙陛下好歹人长得还不错,勉强你就收了吧笑儿姑娘。
愣愣看了他一会儿,海棠也就笑起来,样子可爱开朗。
“啊,认识你真好,小花,真的。”
而与他们一门相隔,把所有对话一字不漏全部收入耳中的皇帝,轻轻垂下了已经扶上门框的指头。
唇边弯出一丝苦笑,他无声退出老远,然后故意用力,大步走了过来。
听到从正殿方向传来了脚步声,海棠立刻端正姿态,瞬间移动到离花竹意至少一丈远的地方。萧羌推门而入,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对两人一笑,摊开案卷,和花竹意讨论起来问题。
海棠心里有事,说了几句话,就躲到内室去看书。
萧羌不着痕迹的扫了她一眼,再转头,就看到花竹意笑意盈盈托着下巴看他,不知怎的,他就觉得有些尴尬起来,微咳了一声,花竹意装没看到,两人迅速处理完一堆文件,花竹意抱走了需要自己详细提出办法的奏折离开,萧羌也没立刻进去找海棠,只是站在廊下,远远的看着远处。
大越气候温暖,但是十一月也已是初冬,宫苑内落叶萧萧,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萧瑟之感。
他发了一会儿愣,忽然听到内室门响,然后是劈里啪啦的脚步声响起,他没有回头,却知道海棠正站在他身后,顺着他眺望的方向看去。
“你在看什么?”依旧背对着她,萧羌柔声问道。
“在看你看的东西啊。”海棠撒娇一样靠上他的背,笑着回答他,“我想知道,我们能不能看到一样的景色。”
“”萧羌回答,声音柔软,“不可能看到一样的东西的。”
海棠忽闪忽闪大眼睛,“为什么?”
他伸手在自己头顶和她头顶比了比,“身高问题。”
海棠萧瑟了一下——好冷的笑话啊,陛下
她被冻结的时候,萧羌也没说话,殿内立刻安静下来,静谧得可以听到香薰灯里小小的水泡噼啪声,海棠深吸一口气,拉住他的袖子,“陛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她刚在蹲在内室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这事和萧羌说,征询他的意见。
“你要离开的事情吗?”他平静的问,海棠立刻知道他听到了,便也不废话,点了点头,直接问他什么意见。
萧羌没有立刻回答,他伸手,拥住了她,才把她揽入怀中,萧羌惊觉她浑身都在轻轻的颤抖,象只受惊的小兔子。
那一瞬间,便明白了,她是真的喜欢着自己,爱着自己,于是,一切的想法全成了心底一片柔软的冰凉。
是他自作孽,他对她下毒,夺走了把她强留在身边的理由。
他温柔的抱紧了海棠,仰望向天空,只觉得太阳的光芒冷得可以冻结人心,然后他听到自己说了一个字:“好。”
除了好,他还能说什么呢?
又搂紧她一点,他说:“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一线可能,你也不可以离开我。你担心的那些,我会努力解决,很可能我没办法解决,但是,你总要给我一个努力的机会。”
海棠心里一暖,把头窝在他怀中,她轻轻的点点头。
“嗯”她说。
第四十章 红尘须臾(上)
第四十章 红尘须臾
时光流逝,转眼就过了除夕,太后预定年后出发守陵,但是期间各种杂事,加上萧羌半故意的拖延,就一直没出发成,一个恍惚,转眼就到了德熙九年的四月,对海棠而言,去年那场狼狈而惊心动魄的逃命就象还发生在昨天一样,可是曲起指头一算,真是红了樱桃绿的芭蕉的流光催人老,居然就一年了。
今年的春狩取消了,各地诸侯王入京朝拜,萧逐和洛同衣也在入京之列。
因为他们回去要经过汉州,就定下了太后和他们一起去汉州的行程。
这两个人是相携而来,四月二十七到的京城,萧羌率百官于宫城门口等候,派左右两位辅相在京郊十里设长亭郊迎,准其剑履上殿。
这算是特殊礼遇,已经是得胜凯旋才有的阵仗,按照海棠的说法,这就是萧羌这丫虚荣,去年等于是灰溜溜回来的,今年硬要把去年的份儿补上才甘心。
当天晚上,萧羌就把洛同衣请来给海棠看诊,一番检查下来,洛同衣点点头,说控制得当,应该不会比他上次说的时间更早发作。
他还告诉萧羌,解药他正在努力——虽然现在完全没头绪。靠着白玉京和现在好歹两国也算站在同一边儿上的面子,他也拜托了赵亭继续炼制‘大司命’和‘少司命’,而赵亭也答应了。
洛同衣说到这里,萧羌一个眼神看向海棠,有几分欣慰,海棠就想起了那天下午两个人说的话,心里也是一甜,回他一个无敌灿烂笑。
就把他们眉目传情当没看到,说完,洛同衣从怀里掏出一叠纸交给萧羌,说是赵亭开出来的,只有大越才有的,或他找不到的药材全在上面。
那一叠纸打开那叫一个长,萧羌看了都有点儿发呆,海棠好奇的凑上去看,才看了几眼,凭借她在这个世界靠博览群书得来的经验,她开口说了一句,陛下,真的,我觉得赵元帅在报复,他是不是打算靠药材让大越倾家荡产啊
联想到赵亭的性格,萧羌和洛同衣齐刷刷心有戚戚的点头:没错没错,这可能性高得让人想哭啊
看完海棠,两个男人急匆匆的又离开了,估计又有什么事要商量,海棠乐颠颠滚去后凉殿补眠,一觉睡到下午,白瑟把她叫醒,说史美人来了。
史飘零?算不算夜猫子上门?
海棠一骨碌就爬起来,滚出去,那个美丽的女子坐在外间,看她出来,也没说话,只是把一盏纸做的精致船灯放到了她面前。
她看看史飘零,一身鹅黄宫装的美女坦然的回看她,对她说了一句话,“要放灯么?”
她很傻的回了一句,“中元节已经过了吧?
史飘零用鄙视的眼光看了她一眼,“今天是结缘日。”
海棠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青河女神青姬的结缘日。
青河流经大越,上游出产金沙,中游富产水产,下游因青河灌溉之力,而使三州丰裕,故此,青河又称母亲河,青姬则是民间信仰中至高无上的女神。
结缘日是祭祀青姬最盛大的节日之一,虽然不是官订的节日,却在民间深得人心,俨然也是大节了。
据说在上古之时,本来是天上神女的青姬就是在今天偶入凡间,遇到了她的丈夫。
青姬的丈夫在神话里没有名字,据说那是一个非常俊美的男子,与美丽的青姬堕入情网,在相遇的那天结为夫妻。
然后在他们喝过了美酒之后,那个被女神所爱的男人走入面前的水潭,为自己新婚的妻子打捞肥美的鱼虾,这本是毫无危险的工作,但是他却被天上爱慕着青姬的天神暗害,被刹那汹涌的潭水淹没。
神的力量互相抵消,青姬没法救出自己的丈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漩涡吞没。青姬的眼泪化作了流淌在大越国土上的青河,她再不肯回归那个有杀害她心爱之人的凶手居住的天空,无休无止的以自己的眼泪悼念自己惟一的,一开始就毁灭的爱情。
而在漫长的岁月中,少女们就以写上自己爱人的名字,放在小船上的纸灯来祭祀青姬的爱情,渐渐的这和中元节有些相似的日子,也成了钟情男女互诉衷肠的日子,更有无数情侣选择在这天私奔、相伴,便渐渐成了少年男女们祈爱的节日。
在这深宫之中呢,曲水流觞,浮灯流水,就变成了不求君爱,只求君看。
这深宫红颜凋零之前,无外乎是这样近乎卑微的一点儿愿望。
“要放。”海棠用力点头,抓起纸船,向外走去。
太液池上已经是波光点点了,到处都是宫女和嫔妃,两人都逆流朝下游走去。
下游船灯就少了,河面上只有寥寥几盏船灯,捧着史飘零递给自己的灯,海棠看着手掌里小小的船灯,忽然有些恍惚。
“史美人,你说,那些宫女放的灯上写的都是谁的名字?”
黄昏暮色里御河几艘孤零零的船灯,铺开一片薄薄的灯光,史飘零晶莹乌黑的眼睛里微微有什么一闪而过,轻轻摇了摇头,“谁知道呢,进宫之前的青梅竹马或者是相好的某个内监,某个侍卫,说不定还有陛下。”
史飘零慢慢说着,矮下身子,长长的衣裾飘零起来,衬得她美丽一若迎春花一般。
她放手,看着掌心的船灯跌入河里,歪斜了几下,就沉没在夜色里显得昏黑的水里,带起小小的涡漩,让旁边几盏流过的船灯也微微动摇了一下。
海棠盯了她一会儿,低低道:“你没写名字。”
史飘零想了想,没有回头看她,“写了也没用吧。”
海棠摸摸鼻子,默然,抓着纸灯的指头微微的蜷了蜷。
史飘零难得的发了一会儿怔,转过头来看向海棠,“你要写谁的名字?”
海棠也怔了一下,摇摇头,茫然的看着远处点点晶莹的船灯,什么也没说,伸手,放走了那盏没有写名字的船灯。
海棠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史美人,你怎么打算未来的?”
“有什么好打算的,你活着,我保护你,你死了,陛下活着,我保护陛下,陛下死了,我若还没死
两个深宫中的女子彼此相对无言,良久,史飘零缓缓掉转了视线,她低低问了一句,“你说这深宫里,谁算得上幸福呢”
海棠毫不犹豫的接口,“我。”除了中毒之外和平均半年被找一次麻烦之外,她觉得自己过的还是相当滋润的。
史飘零起身,转过来面对她,第一次露出了愣住的表情,她看了片刻海棠,忽然笑了起来。
海棠看得呆了——她这是第一次在这个女子脸上看到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嚅嚅了一下,有些心虚的觉得是不是刚才自己的答案太过搞笑了?她挠挠头,“其实,我是想说,幸福这东西吧,完全取决于个人感觉,你觉得幸福,不管处境多糟,也还是会很愉快的,如果你觉得自己不幸,那么即便把整个世界放到你掌心,你也一样会觉得痛苦的。”
史飘零听了浑身一震,她定定的看了片刻海棠,忽然露出了一个清澈的微笑,她慢慢点头,“对,昭仪娘娘说的没错。”说完,她盈盈下拜,行得是臣见君的大礼,柔媚动听的声音在泠泠夜色里渗出一抹别